第第一章 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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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云淡、月光如水，阵阵凉风吹拂着充满温情的人间，宛如这偏远的小村庄，它是如此的安静和安详。在田埂边草垛盘，一对少年情侣正耳鬓厮磨说着情话。


    “怀哥，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女孩眉清目秀含情脉脉。


    “嫣，你抬头看天上这一轮明月。”男孩清秀俊朗，颇有潘安之貌。


    “嗯，我看见了，好圆、好美！”女孩脸上露着甜甜的笑。


    男孩动情地握住女孩的手：“月儿存在了亿万年，表示我对你的爱没有尽头，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怀疑我的爱，如果哪一天你对我没了信心，你可以看看这天上的月亮，她可以代表我这颗爱你的心。”男孩动情地表白着。


    女孩大约感动了，紧紧依偎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汗香：“怀哥，我会做一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妻子，让你做天底下最最幸福的男人！”


    男孩揉紧她，眼睛竟然有些湿润：“真的吗，我真是太幸福了，嫣，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一辈子！”


    女孩的脸上写满幸福也有些羞涩：“明天叫你爹来我家提亲吧，我爹会答应的。”


    男孩欣喜非常，在女孩脸上浅浅地亲了一口：“嫣，你真好，其实，我等你这一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你终于说出来了，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讨厌！”女孩脸色微笑，低眉含羞。


    男孩抱紧女孩宛如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女孩身子柔软，体香沁人。他们就这样相拥，享受人间最美好的真情。


    “啊，啊！”女孩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男孩很紧张：“怎么了，怎么了？”


    “虫子，虫子，你看，那里有只毛毛虫。”女孩惊恐地指着远处。


    男孩释然：“是虫子啊，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你别怕，看我怎么收拾它！”男孩抬起脚就要往虫子身上踩去。


    “不要！”女孩急忙拉住男孩。


    男孩茫然：“怎么了？”


    “还是不要伤害它了，毕竟它也是一条生命。”女孩的眼里流露出原始的善良和纯真。


    男孩感叹：“嫣，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女孩不置可否，她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只是觉得做人不应该残忍，哪怕对小小的昆虫。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女孩起身，男孩点头：“我送你。”二人手挽手朝村里走去。


    男孩名叫萧雨怀，女孩名叫卢嫣，他们都是贫苦庄稼汉的后代，所不同的是卢嫣十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是她的父亲卢一德把她拉扯大。所以卢嫣对母亲是相当的怀念，每每孤单失落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母亲对自己的宠爱，想到伤心处，她都会流下苦涩的泪水。


    相比之下，萧雨怀较为幸运，他还有两个哥哥，虽然他的父母也是种田的，但是家境比较好。萧雨怀的舅舅还是个小商人，时不时的给他们点救济，所以，萧雨怀童年还是很幸福的。父亲不但让他们兄弟三人读书，还让他们去拜师学武，所以，萧雨怀还是个练武者，虽然他的武功不是什么一流的高手，但是对付几个汉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次日和煦的阳光和萧雨怀的心情相当吻合，因为父亲萧大海已经答应去卢家提亲了，这让萧雨怀十分的惬意，一想到朝思暮想的卢嫣就要成为自己的枕边人，他就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父亲萧大海看了他一眼：“别光顾着高兴，回头帮你两个哥哥编框，别整天摆弄那些刀枪，就你这样子将来还想做将军不成？”


    心情好就不在乎父亲的唠叨，萧雨怀顺从地答应：“爹，我听你的就是。”


    萧大海其实不待见这个老三，他最疼爱老大萧雨平，因为他听话，因为他会吃苦，吃苦肯干的孩子肯定招人喜欢。老二萧雨宁也不错，只是身体不大好，三天两头的生病，这让萧大海很是不爽。虽然老大老二年纪不小了，可就是没姑娘看上，虽然也提了几门亲事，也由于种种原因黄了。正当萧大海一筹莫展的时候，老三却要自己去提亲，说对方八成会答应。


    萧雨怀和卢家丫头的事情，萧大海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萧大海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喜的是终于有姑娘愿意嫁进咱们萧家了，忧的是老大老二还没着落，这老三却来个后来者居上，这叫前鼎还没开，后鼎啪啪滚！


    但是俗话说有总比没有强，萧大海还是美滋滋地提着两瓶酒去卢家提亲去了。卢嫣住在隔壁村，步行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萧大海没费什么劲就来到卢嫣的那间破瓦房。


    “哟，是大海兄啊，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卢嫣的爹卢一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脸的白胡子，乍一看有七八十，其实他也就五十多岁，算是长得比较着急的那种。


    萧大海满面春风，他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一德兄。”


    卢一德有点紧张：“什么事情啊，我可是个胆小的人，你可别吓我。”


    萧大海哈哈大笑：“瞧你，紧张什么，是好事，我们家老三看上你家闺女了，只要你一德兄点个头，我们今后就是亲家了！”


    卢一德一听，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大海兄啊，你怎么不早来提亲啊，我……咦……”卢一德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萧大海一头雾水：“怎么了，难道你家丫头和什么人定亲了？”


    卢一德叹口气：“要是定亲那就好了，昨天里长带着一帮人来了，他宣布了当今圣上的旨意，整个永岭县但凡十四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未婚女子都要进京选秀女，我家卢嫣刚好十六岁，跑不掉了。”


    萧大海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那不去不行吗？”


    卢一德摇摇头：“谁敢啊，这可是抗旨，要灭九族的。”


    萧大海见卢一德这么说，他的心也拔凉拔凉的，看来我这个公婆梦又泡汤了，寒暄了几句，萧大海就匆匆离开了卢家。


    当萧雨怀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幸福眼看就触手可及了，却一下子又成了泡影，这让萧雨怀如何能接受，最让他心疼的是自己最最心爱的女孩，马上就要进宫去侍候一个糟老头子，一想到这，萧雨怀的心都在滴血，不行，我必须去找她。


    还没等萧雨怀出门，卢嫣却先来了。萧雨怀急忙把她迎进来，卢嫣不由分说地投进他的怀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此时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了，因为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萧大海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拥抱，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进了里屋。


    萧雨怀和卢嫣就这样相拥着，仿佛这样搂抱着就可以不失去对方。他们就这样拥抱着，感受对方的体温。一滴滴泪水不停地落在萧雨怀的肩膀上，萧雨怀没有滴泪，他的心是在滴血。


    “我们去老鹰岭坐坐吧！”卢嫣抽噎着轻声说道。


    萧雨怀慢慢松开他健壮的手臂，对于爱人的请求，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老鹰岭就在村的后山一个偏僻的地方，其实这里也不叫什么老鹰岭，是卢嫣一时兴起起的名。每对恋人都有他们的老地方，这老鹰岭就是他们的老地方。


    看着依然葱郁的山谷，卢嫣不禁失声痛哭：“怀，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萧雨怀咬咬牙：“跟我走吧，我们去浪迹天涯，要生一起生，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卢嫣瞪起一双美丽的双眼：“那我爹怎么办？他会被官府抓走，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萧雨怀沉默了，其实他也是无计可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普通百姓怎么可能和皇上作对，看来也只有认命了。


    卢嫣见他不说话，继续问：“你说呀，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萧雨怀摇摇头：“除了逃走，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你要是怕连累你爹，我们就带他一起走！”


    卢嫣无奈地叹口气：“走，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全村都是官兵在巡逻，特别是上了名册的村民，官兵盯得更紧，我爹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就算侥幸逃脱，等官府的画影图形一出来，我们还是逃不掉，逃不掉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不逃走，你只能去京城，只能去那个该死的皇宫，去侍候那个该死的皇上。”萧雨怀气呼呼地咒骂着。


    卢嫣赶紧捂住萧雨怀的嘴：“你疯了，说这些大不敬的话，不怕杀头啊！”


    “杀头？哈哈，我才不在乎呢，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卢嫣听这话又开始掉泪：“怀哥，我真的想死了算了，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我爹，他可就我一个女儿啊，我要是死了，我爹该多孤单啊！”


    萧雨怀搂住卢嫣：“别说傻话了，干嘛要死，我们必须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有机会。”


    “我们哪里还有机会，我这一进宫只怕再也见不到怀哥你了，怀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去皇宫，我听说皇宫里好可怕，一个不小心，轻则挨打，重则杀头，怀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呜……”卢嫣越哭越伤心，把萧雨怀心疼得不行。


    “嫣，你先别哭，我们好好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卢嫣茫然地看着萧雨怀：“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怀哥，我的命咋就这么苦，这么苦啊，呜呜……”


    萧雨怀也忍不住要落泪：“嫣，我们还是逃吧，现在除了逃跑，真的没其他的办法。”


    “不，不，我不能连累我爹，我爹养我不容易，我不能害了他啊！”


    “那你说怎么办？”


    卢嫣摇摇头：“我哪知道怎么办，怀哥，要不是为了我爹，我真的愿意去死，皇上为什么要选秀，他不知道这样会毁了很多家庭吗？”


    萧雨怀拭去卢嫣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不知你敢不敢一试。”


    卢嫣眼睛一亮：“那你快说，什么办法？”


    萧雨怀想了想：“我打算替你去选秀，来个鱼目混珠。”


    卢嫣愣愣地看着萧雨怀：“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是男的，你怎么可能去选秀？”


    “我可以化装，你不知道，我化装起来还蛮清秀的，小的时候我经常拿我娘的粉黛施妆，再穿上我娘的衣裳，我真的挺娘们的。”


    “啊！”卢嫣惊奇地看着萧雨怀：“这，这行吗，再说了，你就算瞒过了那些官军，进宫以后肯定会露馅的。”


    “谁说我要进宫了，我只是替你应付一下，等那些官兵撤了，你和你爹赶紧离开这里去洛城，我舅舅住在洛城，你去投奔他。我先替你顶着，那么多秀女，我会找个机会逃走，然后去洛城找你。”


    萧雨怀的话对卢嫣来说仿佛天方夜谭，他男扮女装替我去选秀？这能行吗？


    “可是，一路上都有官军看守，你逃得了吗？”卢嫣的眼里满是怀疑。


    萧雨怀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会武功的。”


    卢嫣完全被萧雨怀的计划打动了，看着为自己付出一切的青梅竹马。卢嫣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怀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来报答你呢！”


    萧雨怀摸着卢嫣的脸颊：“傻瓜，你是我最珍爱的女孩，为了你我死都愿意，谈何报答呢！”


    卢嫣再次投进萧雨怀的怀抱，轻轻地说道：“怀哥，你要了我吧！”


    萧雨怀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卢嫣认真地看着萧雨怀：“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知道你这一去吉凶难料，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我是你的，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是你的。”


    萧雨怀奇怪地看着卢嫣：“就在这？”


    “怎么了，不行吗，这里又没人。”卢嫣是出奇的大胆。


    萧雨怀朝四周看了看，确实，四周除了花草，根本没有其他人。


    卢嫣也不多说，竟然开始宽衣，等萧雨怀回过头来，卢嫣早已把白花花的完美展现在他的眼前。萧雨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的身体。不由得他热血膨胀，嗓子眼发干。


    卢嫣慢慢走过来，无限深情地深深吻住了萧雨怀。萧雨怀再也受不住这强烈的刺激，他也失去了理智，原始的野性顿时爆发出来，此时的老鹰谷是属于他们的……


    就在他们忘我的时候，密林深处传来嘶吼之声，仿佛是什么人和野兽在打斗。萧雨怀立刻警惕起来。他慢慢放开卢嫣：“嫣，好像有情况，你快把衣服穿上。”


    卢嫣立刻穿上衣服，她毕竟是女孩子，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该多难为情啊！


    萧雨怀仔细听了听，说道：“可能是黑熊，这个声音我熟悉，我们快走，不，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快躲起来吧！”


    卢嫣此时都慌了，任凭萧雨怀指挥。他们立刻在一个草丛里躲了起来。萧雨怀左手拽着卢嫣，右手握紧一把随身的匕首，他知道黑熊的厉害，他要保护心上人，确保她不受伤害。


    须臾之间，远处乱草摇动，一个大汉拼命地往前跑，他浑身是血，可能是被野兽伤到了。在大汉的身后，一头黑熊紧紧追来。


    大汉似乎是跑不动了，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黑熊转眼到了大汉的面前，大汉顿时暴露在黑熊的攻击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