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画图画心画不出那分神伤

3个月前 作者: 御龙小懒
    更新时间:2014-04-24


    “那我的话你就可以置之未闻,当做放屁吗?!”方墨馨猛地甩袖,眸子狠狠的瞪着一副低眉顺眼的管家,“管家口口声声喊我王妃,那不知这心里可否有我这王妃?”


    “奴才不敢。”管家低下了头,没有反驳,但是同样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哼,不敢是吧?你怕你家王爷,我却不怕,你下去吧。”方墨馨眯了眯眼睛,手指握成拳头,凝视着墙壁上那副醉人的笑颜。


    “……是,那奴才就告退了,”管家望着那些许摊开的画卷,犹豫一下,开口道:“哦,王妃殿下的阁楼已经差人收拾妥当了,您随时可以过去,如果王妃殿下有什么需要,可以差人随时喊我。”


    “知道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方墨馨咬了咬一口贝齿,在管家走后,冷冷冲身后的歆儿道:“去,找人把这些画都给我一把火烧了,还有,这弄的乱七八糟的墙壁也找人给我重新刷新一遍,立刻马上!”


    方墨馨冷冷的吼出声后,一阵风似的摔门而去,留歆儿站在一堆画稿之中,她弯腰捡起了一副遗落在地上的图画,目光停留在墙壁上惹人停注的女子素颜上,唇角幽幽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远离京城的悬崖前,一个墨袍男子临风而立,任由凌冽的风暴怒地吹拂着他的面庞,身形如老僧入定般动也未动。


    “这种感觉……在母妃逝世后,已经好久没有过了……”钟天黎摊开手心,眼睛注视着指骨分明的手掌,神情中有种莫名的忧伤,像是遗忘了所有。


    心里莫名的堵的难受,他是怎么了?


    钟天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被风吹落的树枝,在呼啸的风声之中合了眼睛,心神无二的随意练习着几招剑式,越练越有感觉的同时,也是越发的心惊,以枝作剑,闭眼击穿了数片随风飘来的落叶后,他茫然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这是属于自己的武功吗?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这般陌生,用起来却是这般顺手。


    这当然是钟天黎的武功,那年他被父皇一纸卸下所有的光环险些在钟穆阳的陷害之下送命时,他曾来到这个母妃身亡的地方,不分昼夜疯了般的练习武功,这招式便是在那极端的心境之下磨练出来的,就算所有的记忆都被他遗失在脑后,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却是自己浮现了出来。


    钟天黎呆呆地注视着手中的树枝,恍然间,那根树枝仿佛变做了一把利剑,一个狼狈的少年癫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在漫天大雨中放声狂笑。


    “呜……”钟天黎抱着头蹲了下来,零星闪过脑际的画面,令他脑中绞痛如斯。


    “那些……是什么?”他茫然地抬起了头,一张陌生却又令他心里痛的要死的面容那样支离破碎在他脑海中拼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钟天黎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他突然想起钟天玚在他面前那番痛心的话,当下按下脑中翻江倒海般的痛楚,翻身上马,朝钟天玚的府邸飞奔而去。


    “钟天玚!你给我出来!”


    钟天玚的府邸前,钟天黎疯了一般的挥拳擂门,“我知道你在,别以为大门禁闭我就拿你没办法!”


    人群很快围了一圈,堂堂凌岚王爷吃闭门羹可是不常见的,再说素来以冷酷俊美闻名的战神王爷,又有那个仔细见过?当下自是浩浩荡荡的围了一圈,其中以面红羞涩的少女居多,不知道是不是有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渴望。


    “那个……王爷殿下,三王爷前日就差谴府上的所有人去寻找一位姑娘了。”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轻声说了句,没想到一句话令钟天黎转过了身,一双眼睛扫视着所有的人,眸子中的光芒令所有人都是低下了头,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令他们不敢与之对视。


    “刚刚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钟天黎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掌击碎了身旁的石狮,夹杂着威压的声音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是怕我的话,没关系,你可以在人群里面说,嗯,但凡知道这件事的都可以说出来,凡是对我有用的,自己去凌岚王府找管家领赏。”


    此话一落,所有的人都沸腾了,凌岚王自是一言九鼎,说出的话绝对会履行承诺,当下就有人冲出人群,站在离钟天黎不远的地方喊到,“王爷!我知道三王爷去哪里了,他是去寻找一个女人了!我说的是真的,当时那么多人从王府里出来,大到侍卫小到婢女,一个个的拎着个包袱,拿着张纸,从王府里出来了,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王爷的王府被抄家了呢!”


    这人说的痛快,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方才说的话不由冷汗夹背,自己也是,只顾说的痛快了却忘了自己面前站的是谁,那可是一向与三王爷相交甚好的凌岚王啊,自己竟然当着他的面说那场面像抄家,真是……死定了。


    钟天黎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急切的开口道:“他去寻找哪个女人?”


    “这……”这下子那人沉默了,从天凤王朝赶来的凤莫惜是凌岚王爷的王妃,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而现在三王爷却大张旗鼓的派出了所有的人去寻找凌岚王的女人,这说起来……就算是王妃不见了,也轮不到做弟弟的这么心急吧?可这话却也不能这么说,当下迟疑了。


    钟天黎没有管那么多,有些烦躁道:“说话啊你,哑巴了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想要欺骗本王?!”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怒吼,那人吓了一跳,带着哭腔跪在地上。


    “凌岚王饶命啊,三王爷是去寻找天凤王国的彼岸王去了,”那人哆哆嗦嗦的开口,手颤微微的从衣袋里摸索出一张揉皱的纸来,“小的绝对没有骗你,也没有胆子敢骗您,不信您看,这是前几日三王爷派人贴满大街小巷的悬赏,但凡有人找得到这个画上的女子,定有重赏。”


    钟天黎夺过了纸张,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钟天玚的笔迹,想不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会不辞辛苦的亲手写下这么多张悬赏单贴满大街小巷。纸上附带着一副女人的画像,钟天黎注视着图画上的女人,那似曾相识的面容与脑海中飘荡的面庞有那么些许的相似,想了想他收起了画像,淡淡的冲男子道:“起来吧,自己去凌岚王府领赏,就说是我赏赐的。”钟天黎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此刻凌岚王府内,歆儿正抱着一叠画稿朝后门走去,她嘴里抱怨着方墨馨的狡猾,同时想起方才自己嘱咐工匠只是用涂料将墙壁上的画掩盖而不是毁掉,就一阵兴奋,她有直觉,这些画一定会派得上用场,到时候看方墨馨那张脸还如何傲的起来?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的冷喝令歆儿止住了脚步,她怯怯的转身,却见一身墨袍的钟天黎正俯身从屋顶上盯着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啊……”歆儿慌乱的遮掩着手里的画稿,支吾道:“就是一些没用的东西,王妃让我拿去烧掉的。”


    “哦?是吗?”钟天黎轻描淡写道:“本王可不记得本王的房间里有什么……没用的东西。”


    歆儿唇瓣刹那间苍白,她抬起了头,从钟天黎的这个角度是看得到自己从他的卧室出来的,而王爷又一向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以他那冷酷的性子,她实在想不出王爷会拿她怎样发落。


    “王爷,奴婢知错了……这……这是王妃去您房间后交待的,跟奴婢无关啊!”


    “嗯哼?是吗?可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钟天黎自屋顶跃了下来,俯视着颤抖的婢女,伸手从她怀里抽出了一卷画稿,画稿展开的瞬间,他的面色变得万分精彩。


    那画上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在他衣袖里现在就有一副这女人的画像,但是……问题是这副画像的笔迹分明是自己所作,可是在他的记忆里,他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画的这副画。


    他想了想,在歆儿颤抖的目光中,抖开了一卷又一卷的画稿,直到地面上堆满女子的笑颜,钟天黎才抬起了头,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婢女,“画上的女人是谁?”


    “啊?”歆儿有些不解的对上男子深沉的目光,犹豫一下,怯怯道:“这是王爷您自己画的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自己画的,我问的是,这女人是谁?”钟天黎重复了一遍,语气明显不耐。


    “她是凤莫惜啊……”迟疑一下,歆儿道:“您……曾经的侧妃。”


    “是吗?”钟天黎早已想到画上女子的身份,却未曾想到自己似是遗忘掉了一段不该忘掉的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换作歆儿。”歆儿咬紧了牙,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一夜宠幸说忘就忘的吗?


    想到这里她不甘道:“奴婢……曾经是您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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