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3个月前 作者: 寒号彦
话分两头,屋子里两人你来我往博弈玩儿,屋顶上的人儿,却是波涛汹涌憋得慌了!贺若连短短几句话,叫常欢听得五分明白五分糊涂,他说的主母杀小妾,莫非说的就是桃子?小妾生的庶子……莫非是小文?栽赃嫁祸给姚芙碧,姚芙碧现在倒了霉……难道,这就是隐白让她别插手姚家事的原因?因为……他要亲自动手?
思来想去,常欢的小心肝儿越想越火热!隐白这家伙知道姚芙碧对自己不利,便变着法子把她弄开,替自己和自己的好姐妹桃子报了仇了!这是一种什么样赤裸裸的袒护啊!
常欢自问不是白莲花,不会去追究隐白的手段是不是光明磊落,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别人对她的关爱,因此,她心中,杨过始终比郭靖可爱就是这样的道理。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自己坏的,管他人品多么高尚,都算不上‘好’人!
此刻,常欢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与欲|望,她特别想把身边的隐白摁在地上……狠狠滴,狠狠滴,啃一啃,再啃一啃!(为什么是这样的冲动……⊙﹏⊙b汗)可是为什么此刻他们正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儿,还不能发出声音呢!更讨厌的,是旁边还有个超级大灯泡,害她连偷偷啃一啃隐白的机会都没有!想到此处,常欢忍不住瞪了又瞪,将欲|望得不到宣泄的痛苦通过眼神直射到玄云那看似虚弱的小身子骨上。
与此同时,隐白的眉头暗暗皱起。他不曾预料来此偷听。会让常欢听到这件事。这事儿确是他所为,只是为了消除隐患,他不愿意常欢身边始终有个叫姚芙碧的毒瘤。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算正义之举。隐白不知道常欢是否猜出了真相,却害怕常欢因此鄙视他,常欢的异于常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一直是他琢磨不透的。心中惶惶,隐白眼角余光正瞧见常欢那想要吃人的表情,于是……隐白决定,打死也不承认。
屋中的贺若连,与余县令针锋相对:“听消息,也是在下的任务之一。只是现在首要任务,还是要等着余兄你啊。需知。这‘垄断’之计。要施展开去。非君莫属啊。”
屋顶上脸红红心烫烫的小妮子常欢,听见‘垄断’两字,心里一咯噔。思绪立马拉回现场。她记得,垄断一词,是源于《孟子》“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市利”,自古称垄断为“榷”。古代的盐、铁、茶长期属于官营之垄断事业,因有暴利之故,国家一旦出现了财政危机,为贴补国用不足,必然实行禁榷制度。‘禁榷’岂是普通人能行之事!
“‘垄断’乃是长久之计,岂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那边也一直说。来日方长,怎地今日倒催促起来。”余县令问道。
“那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日三变也是有的。现如今,前方战场偃旗息鼓,完全插不去手,那边厌了等待,风花雪月腻歪了,自然想到你了。”贺若连的话,亦真亦假,信息量确是大得惊人。
且不说这一再提起的‘那边’是个神马东西,这回又说到了‘战场’。常欢不解地望着隐白,若战场已经烽烟不再,为何还要派他过去?难道此战场非彼战场?
隐白知她疑虑,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回去跟你慢慢说。
余县令很‘体贴’地下了逐客令,说自己还有官场的应酬,让贺若连回去路上小心仔细。贺若连本来就是不知从哪儿受了气,来波及余县令的,这会儿叫余县令也不爽了,他自然觉得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拍拍衣衫,从密道走人了。
常欢隐白玄云三人小心翼翼地闪出了余县令家,一路无话,各自消化着听来的消息。
待回到忘园,召集了众人,开始开会讨论。参加会议的,除了三人之外,自然少不了紫桦和柳俨如。翠姑要照顾常欢救回来的那三只‘小狗小猫’,没来参加,大叔姜反而老神在在地往边上一坐,一副‘监斩官’的派头。常欢犹豫着要不要找来童青,隐白适时制止了,他觉得,此刻童青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不如等事情分析透彻了,再一股脑儿全告诉他来得稳妥。
常欢把偷听来的资料一一陈述,柳俨如在墙上贴了‘白板’做记录,csi办公室再现。
根据此番考究,柳俨如总结了以下几条结论:
传说中的清官余县令肯定不是个好官儿!
余县令和贺若连有共同的幕后领导人。
幕后领导人有强大的企图心和操纵力。
幕后领导人与战事有牵连。
朱姈有人暗中帮助。
朱姈是被一个‘婆娘’擅自做主给害了的。不出所料的话,这婆娘应该是孙维儿!
‘婆娘’有背景有靠山。
战场已经停火。
姚家出事,姚芙碧遭难。
余县令和贺若连虽然共事,却不和睦!
这一条条结论甫一列出,常欢率先开口提问,问的不是参与讨论的众人,倒是旁观的大叔姜。
大叔姜愣了愣,他只是一时玩心大作,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常欢会跟他对话起来。
“大叔,您可是地头蛇,我瞅着这儿的事情,没啥能逃过你的火眼金睛,要不,先给咱们说说姚家的事儿……”原来,在常欢心目中,这么多官场战场的事儿,统统没有一个姚芙碧遭难的故事来得有吸引力……这是一个多么有‘小爱’的女子啊!大爱无疆,离她甚远。
其实,回来这一路上,常欢就三五六回地想问隐白,可是,隐白那意思就是非要回家才说,而且,经过三五六回的思考,常欢觉得,有些事情让隐白自己交待,的确叫人尴尬……他尴尬她也羞涩嘛(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羞涩??⊙﹏⊙b)。兜一圈,常欢决定捉了大叔姜来释疑,貌似大家都喜闻乐见罢。
大叔姜瞅了瞅隐白,见他正要张开的嘴又合拢了,他挑挑眉毛,悠悠然开说了:“姚家啊……当家主母一直是个有靠山的悍妇,平日里没什么人敢惹她。其实姚家也不是什么作恶多端之徒,只是不知得罪了谁,弄得现如今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说是主母赶走了家主新娶的妾室,那妾室原是带了个男娃一起进的门,妾室不在了,主母自然将那孩子残害再三。这本是大户人家司空见惯的事,不足为奇,只是前几日忽然就传出消息,说那男娃是妾室给姚家老爷在外头生养的,是姚家的庶子。
虐待妾室算不上大事,谋杀庶子在族里是要丢脸面的。姚家主母为了撇清干系,假意调查,矛头直指庶女姚芙碧。姚芙碧迫于压力,把欺辱姨娘的事一力承担了,后来不知怎的,冒出个人证,说那妾室与庶子都已被迫害致死。事情可算越闹越离谱了。谋害性命,姚芙碧自然不肯应承,撕破了脸皮,说一切都是主母的教唆。
其实,苦主难觅,根本报不了府衙,到最后不过是姚家主母为了一张面子,非要姚芙碧认了罪。其间各种内情就未可知了。总之,姚芙碧最后给落了发,送到庵堂里做姑子去了。对了,那庵堂不是普通的庵堂,是专门关着那些个有钱人不愿见着的,总归进去了就是一辈子了。”言毕,大叔姜冲着常欢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满意么?!
常欢听故事听得满面‘春色’,抿紧了嘴巴,想发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急的人可不止她,常欢不说,自然有人替她说。她弟弟柳俨如就是个口快的主:“苦主都在咱们院子里头养着呢,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整姚家嘛。小白,辣手啊!听说那个姚家嫡子是你拜把子兄弟?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没手没脚能出门,不穿衣裳可见不得人呐,哈!”
众人眼神齐刷刷戳向隐白,其间暗含着的意思都一样——你居然爱妻如斯,真看不出来!
“怕是姚家得罪了人,才遭遇此劫。这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也非易,正如余县令说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老姜头,依你看来,是谁下的手。”隐白平静如常,目光转向大叔姜,明摆着撇清自己。
大叔姜翘起嘴角,捻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看,下手的人是个心慈手软的,明明可以置他死地,偏偏就依着他们草草收场了。因此说,可不像有多大仇恨的。失一个庶女,对姚家来说,不伤筋不动骨,不过是悍妇丢了几分面子。这样的事情,不值多提。”
大叔姜四两拨千斤,表面上看,是替隐白洗白了,实际上,却给这件事增添了几分暧昧色彩——不是仇杀,就是情杀,懂的入……。。。
“此事与朱姈的案子并无关联,又是我兄弟姚政的家事,既已了解,不宜多议。余县令的事更棘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