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红颜有泪

    “他乡遇故知相见不容易，你们聊着，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几人里面就数修罗最尴尬了，完全是躺着中枪啊，有木有？


    虽然她不明白事情的经过，是个局外人，但是凭借她惊人的感知能力发现冷元以前似乎留下过很多情债，如今债主找上门来，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去做的，于是乎找个机会闪人了。


    “我们这些人中，最思念你的不是雨凝姐，也不是我，而是海洋！”修罗不在，王迪自然放开了话题，有些憋在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有了变化，然而变化最多的就数海洋了。这种变化很难注意，不过拿起以往的照片来对比一番，你就会发现曾经短发纯净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王迪由衷地笑了笑，“若不是我早就有了媳妇，说不定现在已经把她抢过来了。”


    冷元叹息一声：“我记得她说过不会离父母太远的，怎么会来到这里呢，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远的地方了吧，她爸妈就这么放心？”


    王迪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刚刚进入大学，不过海洋已经很了不起了，比起一般人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哪怕不需要父母的钱也足够生活，甚至还能赚一笔。”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要从你走了以后说起。知道你走了的信息，我只是难过一番，可是海洋却没有，无论是什么她都藏在了心里，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决定整个人忽然变得沉默起来，很少与人打招呼，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最初的担心都因为她一句我现在很好消失了。就这样不经意间过去了一个学期。”


    王迪笑道：“你不知道吧，你参加的那次期末考试你名次是全校第七，全校数千人未分文理啊，你竟然闯入了全校第七名，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就连一直站在前面的莫瑶等人也被你赶了下来。同样的结果也发生在海洋的身上，她也获得了班级第一名，而且全校第六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冷元摇头。


    王迪叹息：“这句话我也问过，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拼命，哪怕是高中这种时期，也用不着过这种除了吃饭就是学习的生活吧？可她只是笑了笑，说道，冷元走的匆忙，只留下几句毛糙的话，虽然没有提及成绩的事情，但我想他或许也是很喜欢那种在前面的感觉吧，他虽然离开了但我还在，我要把他的传奇续写下去，以后无论是班级活着全校，成绩单上的第一名必须是我。这种站在前面的感觉，就好像他陪在我身边一样。”


    听了这样的回答，冷元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他本想说些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脑海里只有一篇空白。


    “听了这样的回答我才知道她是真心的把你放在心上了，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爱。她心中默默喜欢了三年，默默思念了你三年，默默爱了你三年。这三年我不知道你过得如何，但是我知道海洋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每一天胃口不佳，到了夜里默默流泪，那个时候陪她的只有一轮阴晴圆缺不断变化的月亮。”


    王迪抬起头来看着冷元的眼睛说道，“当时一切我什么都忘记了，但唯独那疼痛的感觉无法忘怀。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假如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的选择想必已经顺着窗户跳下去了，期待着早点结束那种每呼吸一次都像是针刺似的感觉。不过她没有选择这种懦弱的方式，正因为十倍于他人的努力，才获得了连续两年的第一名以及无数的各种领域的竞赛一等奖特等奖，最终成了有限名额中的一员。”


    “上了大学尤其是得知雨凝姐的地址后，她将放弃的留学机会抓住了，选择了旧金山大学。与我一样来到了这里。看见雨凝姐时，别提她有多高兴了，就像是见到了至亲一样。也是那时候海洋脸上才出现了为数不多的笑容。正因为如此原本反对海洋留学她的父母也渐渐默认了，在得到海洋日后回国的消息后，他们便不再纠结此事。”


    “我没有你聪明，更没有海洋那样的努力，但我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一段话：错过的虽然最美，失去的即使最好，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凭空想象而已，禁不住一点点考验，就像是个美丽的肥皂泡；所谓的最美、最好也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印象罢了，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东西已经被岁月蒙上了痕迹；其实真正该珍惜的是现在拥有的一切。”


    说了这么久王迪终于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我不知道曾经的班主任与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唯一确定的是，现在的我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即便在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来，你我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曾经的一刻只不过是现实中的一页回忆而已，作为人应该学会珍惜，应该知道珍惜。我不知道白木和她对你如何，但我却真真切切额感知到海洋对你的柔情对你的爱恋。你如果不珍惜她，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不要再说了……”


    王迪本想再说却被冷元打断了。


    冷元低着头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滴落下来。


    然而他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变化有些深沉有些落寞有些不忍没有哽咽。


    “你应该珍惜不是吗？”


    看见自己的兄弟这样掉眼泪说实话他的心也不好受，但是王迪又不得不这样说，比起秦海洋的痛苦来冷元所受根本算不得什么。


    “已经晚了！”


    眼泪不再滴落，冷元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


    “什么意思？”王迪有些莫名其妙。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海洋是个好姑娘，是个值得让人用一生去呵护爱恋的人。换做三年前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我不能那么做，也做不到。自我修行有成之后我的心中只能有白木和一人。”冷元皱着眉头心中虽然不忍但他更不忍心欺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话都白说了吗？”王迪怒道。


    “因为……”


    因为什么冷元没有说出去，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说清楚。


    自那一日他在妖皇大柳树体内战胜心魔灵魂变成太阳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了任何选择，心中只可以有白木和一人，也只能有白木和一人，其他女人任其再好再优秀再如何特别也不能装进他的心里。


    因为从那一天起，他的灵魂只属于一个人，心中只会想着一个人，那就是白木和。


    这种无奈的事情怎么能说的清楚，说出去谁又能相信呢。


    冷元不由得苦笑。


    “你变了！”


    王迪一双眼眸忽然有些冷漠，随即他又笑了几声，“我真为海洋感到不值，她为了你……算了，说出来你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先前的那些话你全当我胡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半个小时之前夏彩萱给海洋打了电话，估计这会儿她应该到了，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清吧。”


    冷元一怔：“你说什么？”


    王迪叹息一声：“我该早一点打电话给她，好让她看一看她每天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人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冷元沉声道：“你不该给她打电话的。正如你所说，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应该做的就是珍惜眼前，我这辈子无法承诺海洋什么，只能希望她想开一些，在将来能找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我这种什么都不是的错误。”


    “心中所想又哪里如你说的那般能够轻松地放下或者改变？”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句话。


    说话之人嗓音清脆温柔沉稳，听在耳中冷元觉得竟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复杂感觉。


    粘着海报的玻璃门轻轻一开，自外面走来一个长发女人。


    她是秦海洋。


    王迪说的不错，众多人中数秦海洋变化最大。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


    现在的秦海洋就是这种，柔顺的长发覆盖胸前，发梢处鼓鼓胀胀的挺着两道峰，月白风衣闪着银光衬托着一张风华绝代的娇容，那张莹白的面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泪光。


    秦海洋变了。


    从前的她有着女汉子的表现。如今的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海洋的个头长高了许多，因此姣好的身材更加突出。


    冷元目光有些呆滞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回忆当年的种种情景，无论哪一张画面都难以与现在的人儿重合。


    变化太大了。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突然看见秦海洋出现冷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无力，哪怕是面对蝙蝠王这种存在时也没有过的感觉。


    “若不是彩萱姐打电话给我，你会一声不响的离开对吗？”秦海洋来到冷元面前，美丽的眸子忽然定格在了那张想了无数日夜的脸庞上，头发眼睛鼻子嘴巴脸颊耳朵，她像是一个失去知觉的人，将一身力气全都集中在了一双眼眸上，一时间也不知看了多少遍，重复了多少次可是她却依然看不够，哪怕是眨一下眼的时间也不敢浪费。


    “我……”


    冷元不知如何回答，不知道回答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秦海洋的汹涌而至让他失去了方寸。


    “这么多年了，你去了哪，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秦海洋忽然伸出手臂将冷元紧紧地抱在怀里，积攒了不知多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如洪水一样爆发了。


    看见这一幕，一旁的夏彩萱不忍直视眼圈一红哭了出来。王迪叹息一声不由得摇了摇头，挽着夏彩萱悄悄地走了出去。


    秦海洋哭了却没有声音只是透明的泪水顺着发梢流下顷刻之间浸湿了冷元的肩膀。


    “这一次，你还打算把我一个人丢下吗？告诉你，今后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除非我没有了生命，否则我绝不放手。”秦海洋像是诉说着誓言，声音响在冷元的耳廓，除了他们两个没人听见。


    冷元则是有苦说不出。


    他不敢说自己喜欢着他们的老师，他不能说他的灵魂早已属于另外一个人，他更无法开口拒绝眼前的这个苦命的女孩。


    于是他只能那么静静的站着。手臂直挺挺的垂着，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几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惨烈的画面，刀光剑影身经百战，同样也遇到了许多痛苦，只是比起你来一切都不算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更不知道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沉默了许久冷元还是开口了，“你和我姐姐经常接触，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一些事情？”


    秦海洋：“若是你说的是喜欢白木和这种事情那么我已经知道了，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姐姐就已经告诉我了。”


    冷元不解：“既然你知道，那为何还……”


    秦海洋缓缓离开冷元的怀里，一张梨花带雨倾国倾城的脸庞就那样呈现在冷元的面前。


    “这个问题雨凝姐也同样和我说过，当时我就回答了，我说，假如有一天我能抓住冷元，我就不会在放手，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我耗尽生命的那一刻。途中哪怕遇到再多的阻碍，再多的荆棘，我也在所不惜。因为这辈子我选择则了无价的爱情。”


    “这样的选择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我感觉很踏实，感觉非常幸福，感觉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真的不能给你什么。”冷元抱着头忽然有些难受。


    秦海洋上前再次将冷元抱在怀里：“三年前你夺走了我的初吻，抱了我的身体，最后你还摸了我，那时我就说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对我负责，走时你又毫无保留的将我的心偷走，如今我们再次相逢，所以这辈子都别想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