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哟百虑千算亦难防!
3个月前 作者: 狼妖山
“出……巢?”戎睚诧异重复一遍,顺着众人视线来到某木头人脚踝上,金眸疑惑盯着那红艳艳的痕迹,一路向上往源头看去,待看到木头人紧紧揪着衣摆遮盖的位置,脑中两条断掉的线咔嚓接上,眼瞳瞬间缩成兽类竖瞳,“初、初潮?!可是那女子才有的……”
某人性青龙说得坑坑绊绊,越来越低,脸颊哗啦烧上两坨红色,晕得绝色俊颜越发美色撩人,瑰丽无双。
这厢谢岙顶着一众诡异眼神,脖子低得如同灌了泥浆,两眼昏花,恨不得刚才就随那屋顶一起嗖嗖飞走。
忽然,谢岙脑门被一只热掌轻拍,那掌心凝蕴热腾真气,覆在谢岙冒出一层薄汗的脑门上,极有安神镇定之效。
“师叔……”云青钧微咳一声,继续道,“师叔初来此事,需要静养――”说罢黑眸移开,扫向屋内一众占了地方的人,周身剑气近乎压缩凝成白雾,隐隐缭绕,赶人之意不言而喻。
“没错、没错,我再给师叔仔细把脉,看看需要吃些什么东西调理,”白衍撩袍坐在床边圆凳上,两眼斜瞥其余众人,“还请无用之人速速离开,让我师叔早些休息――”
“如此说来……”句融不紧不慢倚在床头帷帐旁,凝视谢岙微微一笑,“我那里倒是还藏着一坛琼皇酒,有调理气血之效,能去寒缓痛,不如我让燕宿备一桌佳肴,与少侠大口吃肉,大口欢饮如何?”
大口吃肉……痛饮五百年一酿的琼皇酒?
谢岙忍不住咽咽口水。
自己刚好是特殊时期,这妖尊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不就是琼皇酒?只要爷爷去那灯陵树精的老窝走一趟,定能把剩下的酒坛都弄来!”戎睚哼了哼,大爷模样坐在了床沿边,挑眉恣意一笑,伸手便要抹去某木头人唇边莹泽(泛滥)湿润(口水),“况且吾乃是堂堂青龙之身,给你这呆子暖暖身子,自是轻而易举――”
“倏倏――”没等龙爪子摸到谢岙嘴巴边,就差点被道道剑光斩断了爪尖。
“嗖――”一把扇子同时伸来,架住人形青龙的胳膊,让其退无可退。
“嗤拉――”床边帷帐猛然一卷,软若藤枝,厉若风刃,向那龙爪迅猛袭去。
青龙大爷两眼狂抽,速速异形幻步,闪到床外,刷刷刷放出厉电,砰砰砰挥开袭击,青芒厉电直冲云霄。
“等等、那是我好不容收集的南疆千年辣盒!啊啊……那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月俸银两买的麒纹酒坛!还、还有那个――”谢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一道柔劲剑风扫回了床榻上。
某师侄稳稳立在床边,眸中暗光如泼墨一闪。
如此特殊时期,这般辛辣刺激之物……还是要少吃为佳――
在这妖风剑影之下,雪禅软飘飘旋身,轻盈穿过屏障来到谢岙床边,脸上奇异漫开一抹红晕,“那……雪禅明日给恩公做红豆糯米团子、红豆酥糕、红豆炖鱼腹、红豆鱼饼、红豆牡蛎饭可好?”
这回轮到谢岙眼角狂抽。
先不论那诡异的红豆牡蛎饭是什么……这一大堆的红豆宴是怎么回事?!
“叱吼――”一条灰毛尾巴软软搭在了谢岙肚皮,蓬松灰毛散开,看着便是暖融无比,兼具净身扫榻之清洁效果。耳包蹲在床边,气势耽耽撑开四只爪子。
“你这兽妖凑什么乱!”青龙大爷两手捏得咯吱作响,战意熊熊盎然,眼看就要大斗一番拆了屋子。
正在此时,一人忽然踏上台阶进来――
“师父!”谢岙高呼一声,如见菩萨普照,隐含声声悲怆。
“我说怎地如此热闹……”宗能大步迈入,扫了眼屋内,两眼滴溜一转,眯了眯,脸上一派和蔼,“如今天色已晚,就让我这徒儿好好休息,诸位有事明日再议不迟――”
谢岙自是感激涕零,只觉自家师父瞬间高大起来,根根眉毛都染着道道仙佛之光。
金菩萨银菩萨,都不如自家师父好!
……
第二日一早――
谢岙站在宗能屋外,两眼瞪着屋内,内心扬天长啸。
好……好个混蛋啊――!
但见屋内主位上,宗能喝茶晒太阳好不惬意,左边一溜椅子上坐着自家二位师侄,右边一溜椅子上坐着二位惹不起更不敢惹的两位大妖,屋内气氛岂是诡异二字能够言表,重重压迫感简直一浪浪扑面而来。
这、这臭老头不是说只叫自己来么?怎地还把这群人都叫来了!!
眼看数道视线径直望来,谢岙迈进门槛的一条腿抖了抖,收也不是,迈也不是,一时蹲马步般弓步僵在了门口。
“徒儿,还不进来?”宗能抬了抬眼皮。
谢岙膝盖一酸,迅速闪进屋内,低眉垂眼,当真如同一根木头桩子般,眼观鼻、鼻观心立在宗能老祖身旁。
白衍嘴角翘了翘,转眸望着宗能道,“不知师叔祖把我等叫来,是有何事相告?”
“嗯,且先让我与徒儿说上一说――”宗能沉吟一声,长眉下两眼眸光闪了闪,密语传音道,“徒儿,你可是疑惑如今身体,为何与当初在异界时有所不同?”
如此私密对话用密音传耳,谢岙自是大大松了口气,凝气入喉,也用密语道,“劳师父过问,徒儿在异界时曾弄过耳洞,如今耳朵上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异界十几岁时,徒儿也、也来过月事……而回来后,却是一直不曾有过,直到…..咳……直到昨天才出现……”
就算是与自家师父说这般事情,谢岙也略有些不好意思,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两眼视线更是落在地面上。
某妖尊慢悠悠抬手喝茶,望着那不知说了何心事、竟有些羞涩挠脸的木头人,两眼微微眯起。
“此事并非难解,各界自由法则在,你在异界也需顺应,然而一切不过虚浮之景,你之原身生于此界,回归后,一切虚幻变化如镜花水月消逝,”宗能抚了抚眉毛,“如今来了女子月事,也说明你的原身到了开花之期――”
“……开花之期?!”谢岙脑中信息刷刷流动,把这词语深入翻译后,猛然抬头,目瞪口呆,“该、该不会是――”
“人有初潮元.精,之后方可繁衍后代;兽有发.情之期,乃是为了孕育新生,”宗能一本正经,侃侃而谈,“而草木花精,也有花枝绽放,蜜诱风来,授粉结果之时,如此天下众生方可生生不息,六道轮回如常――”
谢岙听得脸色忽黑忽红。
什、什么?!花枝绽放……蜜诱风来……授粉结果?!
卧槽,这与发.情期有什么区别!老纸才不稀罕开花结果!
“说来也怪,按理说以你如今这般凡人肉身修到开花之期,再耗百年也不为过,怎会忽然到了花期?”宗能一脸疑虑。
谢岙条件反射看向某仙尊,恰是对上一双几分疑虑、几分关切望来的黑眸。
‘师叔……需要再次浇灌,方能......开花结果……’
轰――
谢岙一张厚脸终是红得如同泡了温泉的猴屁股,又烧又烫。
屋内气氛微妙变化,宗能颇为得意看着下方蠢蠢欲动的众人。
“喂――”沉沉声音如同雷云翻滚,青龙大爷一脸阴沉瞪着某祖师,“你这臭老头给呆子说了何事?”
“咳嗯……”宗能清清嗓子,敛去眼中道道精光,摇头晃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如何,我也是这木头的长辈,是以刚才说了些私事……且自古有云,父母之命不可违,譬如那终身大事……”宗能忽而扭头看向呆立的谢岙,“徒儿,可是如此?”
“啊?哦……..”谢岙满脑子都是花期的事情,随口胡乱回答。
众人脸色顿时齐齐变化。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流传于凡界,其他各界并不适用――”句融慢吞吞开口。
“我这徒儿如今是凡人,我也未完全修成仙身,自是要依照凡界的规矩!”宗能神色肃然,眼见这妖尊皱眉抿唇,似乎无话可说,宗能更为得意扫了四周一圈,左瞥瞥,嫌弃哼哼,右看看,暗暗嘲笑。
哼,纯阳纯阳,招妖惹魔……不管是妖是魔还是灵,只要他在此,都休想啃动这块木头桩子!
宗能目光又落在那眉目澄净的某仙徒身上,越瞧越是十万分的满意。
――所以尔等妖魔都快些来讨好本君,趁此期间,让自家仙徒一举拿下这根又硬又钝的木头!
就在宗能自诩高招之时,却见云青钧回眸望来,神情顿了顿,眉头竟是微微一簇,黑眸隐隐有几分无奈。
……为何?为何?!为何!!
这种嫌弃他多管闲事、弄巧成拙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就在宗能呆怔之时,屋内一人打破沉默。
“不知师叔祖所谓私事……是指哪一方面?”白衍弹袖站起,恭恭敬敬作了一揖,抬眼时,眸中水光流转,几分孺慕之情,真真切切,纯纯善朴,“可否……告诉徒孙我?”
宗能被这殷殷求解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晃,口中不由道,“自是徒儿的花期到了……”
“花期啊……”句融双眸一弯,眉宇间盘旋的迟疑顷刻消失不见,一脸果然如此神色。
“花期吗?”白衍斜挑眉梢,方才纯朴目光霎时褪去,笑若桃花灼灼。
“花、花期――?!”人形青龙先是一愣,随即触电般从椅子上霍的弹起,金眸从未有过之炽盛大亮。
嗯?嗯――?!
宗能两眼急剧一缩,转眸看去,只见自家仙徒双眉蹙的越紧,眸中无奈之意更甚,周身温度近乎降至冰点。
刚才……刚才他竟然被一只白泽崽子套出了话来?不对,是这妖头先消弱本君的警惕,然后这白泽趁机见缝插针!
宗能脸皮隐隐抽动,大为震怒,险些拍案而起。
呔…..狡诈如斯!刁滑如斯!奸险如斯!这这这……这两只好深的段数!
而在宗能身后,某木头人更是嘴角狂抽,浑身悲怆几乎化作滚滚黑烟。
师父啊啊啊!到时候徒儿被啃得只剩芯儿了,都是您老人家的错嗷嗷嗷!
谢岙硬着头皮顶着道道灼灼视线,正要假借腹痛开溜,就听某青龙大爷喜滋滋开口。
“这么说,这呆子以后能孵出龙蛋了――?”
龙蛋……龙蛋…….龙蛋……
谢岙两眼狠狠一翻,脖子一歪,果断挺身晕倒。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师叔轰轰烈烈的花期要开始了――
山(奸笑):嗯,变成大黄鸟应该可以防止被【哗哗――】
某师叔(喜色):我去试试看!
过一段时间――
某师叔捂着屁股汹汹前来:混蛋,鸟也是有菊花的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