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哟兔爷作祟难先防!
3个月前 作者: 狼妖山
真人......幻觉?
谢岙呆呆捉着尾巴,见那人浑身微微一震,萦绕剑光随之一晃,登时晃得自个儿双目缩了缩。
真、真的是青钧师侄本尊嗷嗷嗷!
谢岙立即提起裤子,然而忘了那尾巴已经贴在了屁股上,裤子拉上去时连带着尾巴也卷进去些许,越发贴在屁股上。
谢岙满脸通红迅速伸手捉住尾巴,拽了拽,没拽动。
卧槽,怎么就紧紧黏上去了!
就在谢岙手忙脚乱之时,身前风声微动,床帐飘过眼前卷过周身,层层包裹严实后,谢岙就被一只手臂腾空抱起,循光覆上两人周身,连同之前换下的衣物,化作一道虹光自客栈消失。
不过眨眼之瞬,客栈房间俨然换成了一见开阔屋子,房内各物放置一丝不苟,纤尘不染,窗外看去古树翠荫,荫蔽静谧。
此处正是太苍山庄云青钧所居屋舍,从那混乱地方来到熟悉环境,谢岙也没敢松口气,战战兢兢趴在自家师侄的肩头上,只觉阵阵寒气扑面涌来,冻得浑身骨头一敲即碎。
上一次是入侵室内偷翻亵裤,这一次是独自一人享受猥琐装扮,身为师叔的印象分要负到渣渣了混蛋!
等到谢岙两脚安全着地后,忙抬头看向自家师侄,也好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见缝插针打圆场。
这一看,谢岙却是呆了呆。
刚才太过紧张注意力全放在那条尾巴上,此时方才注意到,眼前之人已经不是那未及弱冠的少年样貌。
身形比之前修韧拔高,剑袖外垂着的手掌更加宽长,一身剑魄仙骨,浑若璞玉;曾经寒玉俊容,如今更是冰如万年寒渊,抬眸通月辉,踏足落寒雪,仿若已经看透三清四象,五行八荒。
看到曾经尚且青涩几分的寒漠少年进化成终极版冰块仙尊,谢岙顿时有种心肝胆肺皆蔫吧抽动的感觉,尤其当冰寒黑眸缓缓望来,与气势萎靡的自己一对比,看起来倒像是谆谆训诫的师父一般。
“百年......”
云青钧缓缓开口,清润嗓音比之前低沉几分,惊沛真气之下,若洪荒青崖之钟,连同隐隐嗡吟长剑,共鸣出让谢岙头皮发麻之声。
“师叔百年来......去了何处?如今怎会在鱼龙混杂之地,穿着这般......鲜耻衣装?”
谢岙简直吓得两腿发软,没注意到某仙尊视线微移错开,两只白玉耳朵隐隐透着一抹红晕。
自家师侄的杀伤力翻倍了怎么办嗷!!
“我、我去了一处地方,那处在六界之外,来回极难......”谢岙连忙把魔族之事避重就轻解释一通。
“......魔族?”云青钧缓思片刻,随即上前一步,咄咄寒气沉蔓倾散,屋内剑气猎猎大起,“即是去了他处,那为何只言片语也不传来?”
“呃,那、那地方界门森严,无论用何法也传不出话――”谢岙被刮骨寒风吹得后退一步。
“此事如此重大,师叔为何不与我商量,独自离开?”云青钧蓦然抬眼,又上前一步,眉间如凝迭迭剑气,“或是说......若是此事未了,师叔便永不归来――?”
纯浩真气霎时如云巅狂风翻涌,但见某仙尊每踏一步,整座太苍山庄竟是震上一震,三步走来,浮山已如风筝飘摇,外面传来众弟子阵阵惊异沸声。
谢岙只觉自己两只脚都似踩在薄冰上,背后大汗淋漓,再硬的骨气也顶不住自家师侄步步逼近,慌得一猫身子嗖嗖后退数步,直嚷嚷道,“这都是师父的主意――!”
云青钧足下一顿,挥袖一扬,赫赫真气铺涌而去,一道禁制拔地而起,窗扇连同房门都被剑阵包裹。
“簌......”一片树叶被风吹着从窗外飘进,霎时被千道剑光绞碎焚灭的连粉末渣渣都不剩。
谢岙嗓音颤抖如筛子,“青、青钧师侄?”
“既然师叔嗜爱不辞而别,贪图山下热闹,罔置纯阳之躯,留恋四方,不如就在此静心养性,日日习经修习,直到师叔不......再擅自离庄――”云青钧双手负后,敛眉垂眸,宛如千钧定音,不再更改。
谢岙听得耳朵直跳。
不......再?不敢再?不能再?!中间那可疑的停顿到底是什么?!
难道要把自己关到垂垂老矣、行动不便?!
这种意味深远、饱含各种寓意的歧义简直比直接说出来更可怕嗷嗷!
眼看无耻推卸责任也不能换来自家师侄的缓和态度,谢岙咬咬牙,决定再吐露些实情,抬头字字恳切道,“青钧师侄,其实师叔的意思是......”
正说着,谢岙脖颈后忽然有些发痒,似是毛团扇动跳了跳。
下一瞬,便见原本严严实实裹着身体的床帏哗啦滑下,露出里面一身白毛皮兽装,谢岙两只手连忙拽住下滑的床帏,联系之前话语,倒像是主动脱了外皮一般。
谢岙额角狠狠抽了抽,忙道,“师叔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想......”
没等谢岙说完,那脖颈上的兔毛团又跳了跳。
“呼......”
颈上细绳径自散开,白毛抹肚霎时滑脱下去,露出其下一片光溜溜、软绵绵、白嫩嫩的细皮嫩肉。
“啪嚓――!”这是某仙尊足下石板碎裂塌陷之声。
“嘎呜――?!”这是某师叔惊吓嗷叫之声。
卧卧卧......卧槽!混蛋他姥姥个兔爷!
谢岙简直羞愤欲撞墙,一手势若雷电急速把抹肚提上去,一手恶狠狠抓向挂在细绳上的兔毛团,捏吧攥在拳头里。
“这身衣装针线真粗糙哈哈哈......”谢岙干笑两声,“师、师叔穿着这般衣裳,绝不是为了那难以启齿的用途,是想低调进入太苍山庄,以免惊扰众多师侄......”
谢岙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直把自己夸成天下第一好师叔,说得口干舌燥,方才舔舔嘴巴,肥了肥胆子,两眼顺着自家师侄一尘不沾的衣领,一点点向上移去。
但见剑阵禁制之下,灵光湛湛,某仙尊一脸寒冰之色不知何时融化大半,眉如出岫轻云,眸若百里蒹葭,凝玉俊容如雪崖染春,沾着纷纷桃花雨,晕出层层落水红。
谢岙只觉四周温度哗啦啦节节拔高,四目对视之瞬,丝丝缕缕莫名萦绕的气息简直如剑炉打开,热浪滚滚扑面,烧得自己呼吸也烫了起来。
“师叔......”云青钧甫一开口,暗哑嗓音便是几分闷窒,负在身后的手掌紧攥成拳,“方才这身衣裳有妖气隐现,你先换下来.....待我检查......”
谢岙自知是某兔子精作祟,眨了眨眼,进了里屋把这不堪入目的衣服换下,穿回自己那身衣服,然后用一张束妖符纸裹着兔毛团,塞进了袖子里。
“哼哼,你这兔子精既然喜欢以这毛团模样作怪,就让你再以这等模样保持上一年半载!”
兔毛团在符纸里不断跳动,似愤怒抗议,谢岙心情舒畅穿上鞋子,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那条三色抹额戴上,这才来到外屋,在自家师侄面前站定,仰着脑袋充分体现出抹额的存在感后,两眼酝酿十足水光,“不瞒青钧师侄......其实我也想早些回来,便是那日离开......最放心不下的也是青钧师侄......想到将会永......许久见不到青钧师侄,师叔我......我......”
谢岙说此话本是揣着讨好之意,然而说着说着,望着面前之人,鼻尖蓦地一酸,眸中当真红了几分。
不知何时......这太苍山庄已是成了自己根系所在之地,离开如断根之苦;
不知何时......这人所在之处,已是成了自己生芽开枝之地,离开如枯萎朽木;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遑论此人数千年悉心照料,最后舍身相护?
谢岙眼眶一热,匆匆低头,眼前恰是垂着一段若兰衣袖,想到不久前在那游戏店中辛辛苦苦追去,却是仓皇捉错了人,谢岙喉咙一哽,伸手紧紧揪着这人纤尘不染的袖子。
那衣袖微微颤了颤。
半晌之臾,脑袋上响起一道低沉叹息,一只大手轻抚落下,覆在谢岙额头,匀称薄茧熨烫出一片宽厚暖意。
“以后诸事......切勿如此鲁莽,先与我商量,再做定夺不迟。”
云青钧被捉住的袖子下,倾长手掌反之包容握住谢岙泛凉的手指。
谢岙抬头,只见眼前之人凝寒神色褪去,苍隽剑眉舒展,仿若五叶莲开,荡去一切纷杂烦扰,镇定世间万般纷攘,更似所有眸光皆凝聚望来,流淌澄净暖光。
谢岙脸上莫名一热,连忙移开视线道,“我、我有要事求见师父,要是师父没有闭关,我去寻他......”
云青钧目光触及那条抹额,正欲开口,倏尔剑眉微蹙,转身望向门口,“何事?”
半开的门扇外,一名墨衣青带的弟子沿着石阶上来,在岔路上转悠踱步,似乎不知是该去青冥阁还是去主屋,听此一声,急步走来,躬身抱拳道,“启禀掌门,恒华派刚刚传来消息,言及比试门派中出现一名阳气极旺之人,师祖听闻后,即刻出发去了雍州,留话说他不便出席明日弟子考核。”
唔?阳气极旺?
谢岙大感好奇,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
“师父也去了恒华派?”啧,一肚子问题就等着他老人家解决了!
“既是他送你走,应有办法察觉你又回来,是以听到至阳之人,这般着急赶去,”云青钧低头望着一脸殷切急色的谢岙,终是无奈叹了一声,“也罢,你我这便前去与师祖汇合――”
......
恒华派内如今热闹非凡,不单单是为期九日的论道仙会,更是因为在这仙会上接二连三出现震惊修真界之大事――
先是百年来从未出席任何修真集会的太苍山庄派出两名弟子,坐观这论道仙会,其中一名还是炼丹阁的盘隋长老;
其次南山派的一名小弟子竟然召唤出一只青龙来!那青龙何等厉害,弥天灵力与众妖岂止是是云泥之别,众人皆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如今竟被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唤了出来,自是大感惊愕;之后见那小道被青龙带走,以为当成活祭吃了去,没想当天夜里又见他出现在恒华派内,可惜一问三不知,似是丢了那白日里的记忆;
最后,又一小门小派在术法口诀比试之时,出现体质至阳之弟子,这般仙品灵根千年难求,修习之速比之常人可谓是一日千里,是以各大门派蠢蠢欲动,无一不想挖角以壮大师门,每日比试略有空余之时,便纷涌至这位弟子所在之地,堵门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唔?没看到师父啊......”一颗老槐树上,谢岙站在树枝上左顾右看,四处打量被众人围住的院落,“难道他已经进了屋子里?”
“并未在内。”云青钧双眸一扫而过,摇了摇头。
“啧啧,该不会师父还没赶来......”谢岙正嘀咕着,忽听树枝下传来两人说话声。
“师兄,你说今天那兽妖还来不来?”一名小弟子闷闷道。
另一名下巴有痣的男子仰着脖子看了看院门,悻悻然回道,“来,怎么不来!也不知道这兽妖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也知这里有至阳之体,昨夜斗了一晚,今日一早才离开――”
“可是那兽妖好生厉害,要是它再来,我们在此岂不会很危险?”小弟子有些害怕摸了摸身旁细剑。
“哈哈,师弟不用怕,它再厉害,如何抵得过如此多修真之士!如今雍州城内尽是修真之人,恒华派内皆是前辈高手,我看它只知拼死硬斗,不知迂回闪避,今日用阵法和符纸,定能诛了它!”
“那就好、那就好!”小弟子松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说来那兽妖只有一眼能视物,说不定就是因此看不遍战局,昨夜才受伤败下阵去。”
谢岙心头一震,捉着树干的手猛然扣紧。
只有一眼?受伤?
“没错,以它那般个头来说,说不定有上古妖兽之血,如今开源四宗就等它过来自投罗网,届时活捉了它炼阵――”
作者有话要说:画外音――
话说在太清城茶馆,师侄出现之时――
“哼,爷爷倒要看看,这呆子到底隐瞒了什么重要事情――”青龙大爷揪下一片龙鳞化作水镜,里面随即映出某师叔穿白毛皮兽装的画面。
“咔嚓嚓――”一片龙鳞碎成渣渣。
某妖尊手中同样是一面是水镜,里面映着某师叔努力贴尾巴的画面,弯眸灿笑,“看来少侠果然喜爱这般情.趣啊......”
等到水镜中画面转到床帏滑脱、抹肚差点散开――
“这个呆子――!”又一片龙鳞碎成粉末。
“不愧是重岫仙尊,果然品行端正高洁,令人尤为放心,”某妖尊笑得更欢,“少侠这般接二连三犯错,要不要用灵石记录下来佐证呢?届时再放给她看.....呵......想必极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