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3两人

    “干嘛拉住我的手？什么意思嘛？！”安静嘟着嘴问杨志华，为着那天莫亭喝醉酒的小小聚会上杨志华不自主的一握。


    杨志华白皙的脸很快就红了大半，羞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开始结结巴巴的搪塞“你又不是……没有……牵过我的手就牵一下而已嘛，这样，你不是……也牵到我的手了吗？”杨志华都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了，说话竟然会这样。


    “什么嘛！这么牵强的理由啊！”安静显然有些失落了。刚才还带着害羞的表情，满怀期待的希望他能够说一些自己想听的话来。比如……不想你多想，不想你难过，想让你一直幸福下去……


    即使这并不是直白的表白，但是她的心里也会暖融融的呢。可是，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


    坐在她们家门口的长椅上，她缓缓的靠在了长椅的后背上。


    杨志华也在她旁边坐的不自在。双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膝。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阿华，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杨志华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她会问出怎样的问题，但还是挤出了“嗯。”这个字。


    “你干嘛会对洁儿那么好，在她刚回来的时候？”安静微闭着眼睛，静静等候他的回答。


    “这个……这个嘛！？”显然，杨志华脸色有些难堪了。


    “难道你喜欢上她了？还是只是有好感？！你不说，我就开始默认了啊！”安静竟有点调皮，可以在杨志华面前肆无忌惮的说一些话了。


    “才不是嘞？！”杨志华极力反驳着。吓得现在窗口的安洁一个哆嗦。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是？”安静不依不饶的。


    “那什么……今天有点凉，你多穿点衣服……”安洁偷偷的笑着，这个杨志华很显然就是喜欢姐姐安静的嘛，而他们的对话是那么的搞笑，没有章理。


    “我要听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好吗？你也别扯远的！”


    “什么上个问题？是什么？”杨志华佯装着。


    “干嘛对安洁好？！”安洁和杨志华脸上的表情都立马严肃起来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收起来了。


    杨志华顿了顿。半晌，才缓缓都说道“算是替父母做点什么吧……”


    这句话弄得安静傻住了，竟然有点迷茫，就连窗边的安洁都震惊了一下，不由得更认真起来了。


    “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听父母说起的。那时候。他们说着悄悄话，他们并不知道我里站在门外，安洁的事情跟他们有关系呢。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安静不想打破他的回忆。只是默默的听着，身体动也不动，她不想发出任何声响，都是因为不想打断。


    “安洁刚生出来的时候，医生就告诉他们孩子可能过不了多久，至少当时的那个医院里是束手无策，说是天生听力弱智，而且病情会在短时间内急速恶化，医院里也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病症。再说是婴儿，体质就更弱，免疫基本没有。说是赶紧找大医院或者去国外看看有没有救，但是得花费大笔的费用，医生给的建议是放弃治疗。当时阿姨和叔叔已经悲悯但极致了。幸好，你还好！当时。他们也是没有了主意，找到了我爸妈，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是我爸提出来的那个建议，实在在国外没治的话。就放任吧，毕竟大家也都尽力了，况且还有你。”


    安洁浑身颤抖着，听到这里，她心里才明才了一些事情。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故事真的太意外，太不真实，简直像是小说里才会有的。她愣愣的对着铁杆阑珊的窗户。


    “这么多年来，我爸妈一直都是在自责里的，我看的出来。尤其是葬礼那天，我妈看到了安洁，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像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了似的。虽然这些年我一直没怎么叫过她妈妈，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她反而做的很好，假使让我叫她一声妈妈，我宁愿是在这件事上。”


    安静在此刻才明白在这些事情上，杨叔叔和杨阿姨原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自责着，活在自己的为自己制造的精神障碍里，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一直在为安洁的事情心里伤心难过。


    安洁站在窗口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突然间没有了妈妈，她觉得好像失去了好多东西似的，也许是一整个城市，那些纷纷扰扰，是是非非这时早已经叨扰不了她的心绪了。


    她的心里根本已经不复存在一个叫做仇恨的东西了，只是心里突然好空旷。她突然好像见见莫亭，跟她说说自己的事情，说说话。然后一起看淡一切。


    安洁默默地从窗户边上离开，没想到安爸爸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抱住了自己的爸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安爸爸心酸的拍着女儿的后背，坚实的手掌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父女两坐在一起说了好多话，他们说着天南海北的事情，说着这些年的世事变化还有发生的种种，也许是因为失去亲人的缘故吧，安洁突然间好珍惜难得的亲情，这是世间比什么都可贵的东西。她决定要好好守护她的这个家，这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个时候，她也好想程序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一起，即使是聊聊天也好，她也觉得那是一种幸福，极大的幸福。


    安静慢慢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之中，不仅仅是安洁的事情还有自己家里最近发生的种种，当然不可少的，还有杨志华。


    她的目光蓄满了愁绪的颜色，杨志华完全都看在眼里，他的手默默的牵起了她的手，安静转头看着他，心里不禁一阵暖暖的感觉。突然像是完全了解了杨志华的心理了似的，他也好像是真的放弃了莫亭，或许他的心里还会留有那么一丝丝的位子吧，但是至少在现在她感觉他完全是属于她的。那种感觉是温暖的，柔和的。她想就那么一直牵着他的手下去，就那么一直下去。


    两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带着微微的暖度。他的手掌那么大，那么暖和。


    她看着他微笑着。


    他亦是。


    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吧，杨志华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安静的重要。他才感受到她好像早已经走进了他的生命，不知不觉的，自己也不知晓什么时候。


    沉默了许久，两人都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就是如此的安静。


    对面马路上也只是偶尔才会慢悠悠的开过一辆车子，没有丝毫尘土扬起，好像车子也你能知晓现在的气氛似的，也是安静的飘过，静悄悄的。虽然还是明光闪闪的高档的车子。就是那样在他们的眼前一晃而过。


    “安静！”杨志华叫了一声安静的名字，手也更近的攥住了安静的温暖的小手。


    “嗯？”安静自然是感受到了这样的力道，而且是很强烈的感受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这样，怎么办？”他显然有点害羞。


    “可是……你已经这样了啊，要怎么办呢？”安静声音小小的，害怕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突然她感觉空气好像充满了一些暧昧的气氛。


    “那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啊……”杨志华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只知道安静是喜欢自己的女生，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感受不到了她是不会死还在默默地喜欢着自己。所以，他要试探着问。


    “你说呢？要是你把心里不该有的东西都清空的话，而且你也是认真的话，只要你愿意，我想我随时可以把我的手空出来，专为你空出来。”


    这话听着怎么突然像极了是极其诗意的诗人呢，但是就是这样的话，突然让杨志华心里暖和了很多，他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


    “谢谢你的这句话，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能不能在给我多一点时间，可以完全清除那个身影，清除残存的缓存的一些不该有的懂，等我，好吗？”杨志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愿意等，多少年我都愿意！”安静这会子的痴情又泛上来了。这么多年了，原来一直保留着。


    杨志华默默在心里窃喜着，至少他知道了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女生还是喜欢着自己的。但是他的喜悦并没有显于形，表于色，只是在心里某个小小的角落里，默默的生长着，慢慢长成一棵大树。


    这便算是一种约定吧，杨志华的心里突然踏实了好多，得到了安静的那句话之后。


    安静完全不会想到在杨志华的心里竟然还有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知道，心里的幸福慢慢的蔓延上来，即使不是真正的得到，而只是小小的牵了手而已，按时她却是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似的，心里是极大的满足感。


    远方的树叶，大片的林子里，满眼都是葱葱郁郁的绿色，像是有了好多好多的希望似的。他们都是喜悦，完全的喜悦。只有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