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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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明该死的不是他，凭什么恶有好报善不得终！强烈的憎恶感让王晨皓突破梦境坐了起来。他睁开了眼睛，向外一望，朦胧狭小的房间里正由窗户中透进一束光，显示着时间尚早。


    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识迅速回笼，王晨皓看了看屋子里的老旧日历，很好，今天是星期一，昨天是唯一的休息日，他应该背着包去上学去了。


    前世的时候，王晨皓因为害怕丢脸，在被打了一顿后拨了家里的座机向班主任请假，在高三下学期这样快节奏的学期，请了一个星期假后又续请了三天，让班主任对他非常不满，这一世他才不会放过这种告黑状的机会。


    很快收拾好了行李，背着用了十年的书包，王晨皓步行到了班车停靠的地方。


    以前因为身上总是穿着旧衣服，背上也总是背着就书包，在已经有追逐流行观念的高中生眼里，王晨皓总是另类的那一个。特别是女孩子们，总喜欢讨论谁最帅最受欢迎，谁最讨厌是讨厌鬼，王晨皓因为总是畏畏缩缩的，在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年级都有几分名声。


    原本他不该受到如此关注，只是大约占据年级百名榜前五十的永远应该是帅哥美女或气质独特的人，王晨皓打破了年轻人对于爱情小说中的憧憬，所以在百名榜出来之后，每更新一次，只要他在榜上，大家都会老调重弹的议论，如此不避讳的行为让王晨皓甚至有一段时间羞于去上学。


    他那时还真是鬼迷心窍，竟是被郝美仁察觉出来而且套了话，因为懦弱想要逃避的想法又挨了一顿胖揍……然后，就是期末考试。


    现在想想，即使没有那种厌学事件的发生，郝美仁也是要鼓捣些事情出来的。不这样，她怎么能考的比他高，他又怎么会失手掉出年级前三十，被学校取消了资助资格，下学期的学费没有着落。


    要知道，从高中一年级起，王晨皓靠的就是这个一开始和中学签订好的协议获得的钱交的学费，五个学期了，从未失手。


    “这不是王家的那个小子吗？前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站在那儿等车的王晨皓就变成了早起买菜的几位中年大妈眼中的焦点。她们是这个街上最碎嘴的人，见了如此情景自然好奇心被撩起。


    “听说是被打的……我儿子说王家小子没交齐学费，还差学校五百呢。这资料费啊住宿费都不能少，我听他爸昨晚那意思，好像是不愿意给呢。哎呀，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抽的儿子。”其中一个参与者是王家的邻居李婶，平日里最爱挖掘八卦。一听到新的话题自己有第一手资料，连忙接了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向其中一个打扮得富态贵气的女人看去，这次可是她抢了先。


    “这有什么，不就是打了儿子？不打不成才，我们家有根也总是被他老子打，这有什么可说的……啊！——好恐怖啊！那张脸！”把话题接下的是一个带着浓厚的丈夫就是天的女人。对她来说，八卦任何小孩儿和女人都行，就是不能说汉子们一句坏话。她本来是想为顶梁柱王父正名，却被王晨皓突然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王晨皓满意不已，异能虽然还不清楚怎么使用，他的五官明显有了进化，转脸的时机选的刚刚好。


    前世发生的每一件事，作为最后的债主，账他都要一笔一笔的收回来。这个被吓到的中年女人当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把他塑造成了一个不孝顺父母甚至将母亲气死的人。明明是再胆小的不过的人，却在欺负弱者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手。


    想到那时痴傻的他不过是没有反抗能力，就被这个女人讨孙子欢心用砖头狠狠的敲了头，王晨皓的心里就一点内疚也没有。


    如今只是吓一吓，不过是收点利息。


    王晨皓的眼中闪过冷芒，况且，对于这些整天用流言毫不留情的打碎别人名誉的人来说，他说话和不说话意义相差不大，甚至他现在这副明显是被打出来的猪头样子，更能给他们吹嘘的资本——在这个世界上，对亲生儿子能下死手打成这样的父亲实在不多。


    重活一世，既然知道了怎么样能更快的摆脱他那个父亲，干嘛不用？


    把书包放下有意在那些女人面前露出伤痕，王晨皓立刻将秋校服外套穿在身上。脸上的伤是他算计而来的王父家暴的最有效证据，无法遮掩他也不想遮掩，但是身上这些伤痕现在还不是最好的展示时机。


    他需要给某些同情心强的老师一次震撼，一次今生难以遗忘的震撼。


    在坐上公交车的时候，看见其余三个女人一脸兴奋的扶着那个受到惊吓的女人远去，王晨皓满意的抿了抿嘴，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自己的人生由别人做主，即使前世最讨厌的女人，他一样能让她们为他所用，对他来说，如果不能摆脱那个牢笼，善心就是根本无用的东西。


    那些笑话他的人起码有一样说的很对，善心是这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王晨皓的眼睛明亮。


    八年的时间似乎那么长，又那么短，王晨皓以为自己还要多想想才能想得起来过去的事，谁知道只是一瞬间，身体就替他做了决定，还没等站名报出来，王晨皓的右手就去按了铃，在车门打开的时候双腿自发的往下走。


    该怎么走，到哪里转弯，教室在哪里，竟是半点都没错。


    王晨皓看着三（十三）班的班牌，心里变得十分舒畅。在被郝美仁压制的这些年里，高中也许是他最快乐的日子。因为中考失利，他没和郝美仁分在一个班，而县里的人眼光又高，不会被轻易的笼络住。


    在门前站了片刻，王晨皓便推开了门，一样东西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溅起了很多灰尘。如他记忆中那样，叛逆的高中同学们学电视里的把戏把黑板擦放在门的上方，只要毫不知情的人一推开一定会吃一脸灰。


    他又不是自虐狂，既然知道，直接破坏就是了。


    背挺直，头抬起，王晨皓以一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出现。加上脸上的伤，班上的学生竟叫不出这个以往存在感薄弱的人的名字。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王晨皓已经迈步走向了教室的后方。那里最后一排最靠近垃圾桶的地方，正是他固定的位置。


    王晨皓将自己的课桌拉出来，与距离三张桌子的另一张桌子调换了位置，坐了下来。


    以前总想着忍让，所以他从没想过换位置，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学期的最后几个月会有无数家长组团来学校送吃的，到时候垃圾桶每次都是满溢的，每天要倒上几次，更别说学生不经意间把桶推倒在地上，到时候弄到衣服上，就麻烦了。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他拿回来也没什么不对。


    “这是我的位置，你怎么坐在这儿？”眼看快要早读，空座位上陆陆续续坐上了回校的学生。一个学生注意到自己的位置上竟然座了人，口气很冲的开口道。


    “这位子真是你的吗？当初是谁说若是换了靠垃圾桶的位置，他就帮那人做一件事。不仅如此，在换了位置三个月后，还能换回去？”高中的班主任最是势利不过，他们这个班主任只要是家长送了重礼的，就一定会关照。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学生自然是家世又不好人又泼皮的，当初他就是被这个人连威胁带骗着换了座位。


    “怎么，彭大帅说话竟然不算数了不成？”“彭大帅”是高中混的人给此人的外号，这个人脑子不好使，说话倒是算数，王晨皓倒没想到这个人会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异能帮了他的忙，让他眼睛好使了很多，原本迟钝的身手竟变得俊秀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彭大帅打来的拳头。


    “王……晨皓？你是王晨皓？”说彭大帅脑容量少还真不是骂他，对方竖着课本挡住脸，他本来以为是哪里来的混毕业证的转学生刺头，没想到是本班的学生。对于和他交易的学生，印象中完全是一个低着头的阴影形象。还好他对声音敏感，王晨皓一开口就确认了身份。


    “个□，身手不错啊！这才是男子汉！”彭大帅确实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如今正主要求换回原位，他自然没有意见。轻轻松松的找到了自己上面画满了抽象画的桌子，彭大帅转眼就拎起了另外一个人的领子：“喂，换座位！”


    坐在最后一排都是不被老师看中的学生，那学生愤恨的看了王晨皓一眼，自然乖乖的拿起书包来换了位置。一坐下去就闻到了一股馊味，原来上个星期值日的学生没倒垃圾。


    这样的位置怎么能够坐人？他眼睛一圈乱转，发现坐在后面的除了王晨皓就没有他能捏的了。几步走过去，斜睨着王晨皓说道：“喂，换座位！”竟是和彭大帅的话没差一个字，连气势都有那么点狐假虎威。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难不成班主任什么时候换了不成？”忽略坐在教室里的很多学生听到“王晨皓”三个字表现的讶异，王晨皓将书横放关上，露出一张有着明显巴掌痕迹和某样东西刮痕的脸。


    这样子一看就是被人打的，白生生的脸上经过一夜的消化，痕迹只能显得更加恐怖而已。手掌印这么大，绝对不是少年的；又是刚从家里回来，就算他们不用心猜，也知道这是遭遇了家暴。


    坐在教室里的能读到高三的，不说家境有多么好，各个却都是家里的宝贝。就算是在农村的也不过是小时候打过屁股早忘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同情声无数。


    “猴子，自己怂就该认栽，欺负什么好人？”被同情心泛滥的女朋友推搡着，一个看起来男生斜靠着座椅身体向后说道。他只有一只耳朵戴了耳钉，和女朋友刚好凑成一对，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身为不打则以一打就胜的人，他说一句话抵得上别人说一百句。


    不过是拗不过女朋友随意说的一句话，却让猴子彻底怂了，小人和恶人总是有差距的，他作为小人，哪里敢惹和彭大帅二分天下的人，只好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回到了那个有着臭气的座位。


    “王晨皓，出来一下！”班主任的声音突兀的在教室里响起，看来又是在窗边站了很长时间。相处了三年，王晨皓不说了解班主任也差不多了，他在内心深处微微勾唇，郝美仁，在学校的反击，差不多该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留言又少了？是不是窝不够卖力打滚？好吧，一，二，三，四……x﹏x晕头转向了……


    昨日大抽收藏夹更新没动，于是……伪更刷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