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风波
3个月前 作者: 允封夜
更新时间:2014-04-17
“说的轻巧,事关两国邦交,你有那么大的胆子?就不怕你叔叔怪罪吗?”薛岩眉尖微蹙,将信将疑。
“你敢吗?”文赞却这般问。
“敢又如何?到头来能落得什么结果?”她嗤之以鼻。
此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没有理由要这样做,除非她是痴了傻了。
文赞闻言放声大笑道:“结果?重要吗?轰轰烈烈一场就够了!血脉喷张,激流勇进的感觉,以及在无穷的变数中获得最大的成就,这些远远比每天无所事事来的新鲜,刺激,难道你就没有兴趣一试?”他说的两眼放光,仿佛已看到了既成的事实。
轰轰烈烈?
当然!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薛岩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疯了,我可不想陪着一起受死。”
“哈哈,疯了才真实。自古将相王侯,深府高院,哪哪都是规矩,琐事,活生生要把人束缚死,再无快乐可言。我们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在逍遥?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我不相信。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种全新的生活,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即便是死了,也是痛痛快快的死!”他越说越激动,竟有些手舞足蹈。
“你不仅疯了,而且疯的十分厉害。我走了,你继续。”她看着他那张蜡黄的脸,心想一定是有病的结果,要不怎的面色如此,毫无血气呢。
他却不罢休,高声叫喊道:“你不是很想去见那个梁侍卫吗?我若助你一臂之力又待如何?”
“什么条件?还是如刚才所说?”她停住了脚步,平白无故他不可能帮她。
“对,做我的女人!”他再次提议。
“再见!”她斩钉截铁。
“只是暂时的,你一点都不吃亏。相反,你若跟了柏荣回去,想要见他比登天还难。你心里应该清楚,凭他一个侍卫的身份能坚持多久?财富,美色,前途,随便赌一把他都扛不住。你以为感情可以重若千斤?错了,男人都是一样的,只图利益,只为眼前。”那个人还在执着。
说的跟真的一样,说他自己吧,他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吗?她的锦年就不会。
她含笑回首道:“多谢提醒,晚安!”
“别急着拒绝我,以我目前的地位只要我乐意,一般没有办不成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文赞的两道眉毛挑的高高,分明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眼里,女人都是软体动物,毫无节操可言。眼前的薛岩愈是拒绝愈让他勾起征服的欲望,不为别的,只是男人的本性作祟。
她最后一次微笑启口道:“晚安了,赞公子。”说罢再不迟疑,快速的走出了客房。
身后,嘎嘎的笑声响彻满屋,令人心悸。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若不是疯子便是有意为之,想要拖她下水,由此来责难柏王府,兴师问罪。
再一想又觉着不是,有关梁侍卫的事情乃是隐秘,听他的意思是柏荣主动告知。好端端的柏荣自曝家丑却是为何?只是为了避重就轻防范于她吗?还是另有缘由?
先前柏荣将她与连锦年无法相见的事情都推到了连王爷身上,也不知是真是假,至此也无从判断他如今的心机如何。唉,想来想去走哪条道都会进到死胡同,谁能给她指点迷津。
她叹息着面壁而眠。
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
翌日,不知几时,睡意渐浓,忽闻锣鼓声声,听着就在耳边。
谁呀?这么吵!
她厌烦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温和的脸呈在面前,愣了。
“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先垫垫肚子吧。”屋里响起的软软声音来自于柏荣。
她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不想听从本能的驱使。
柏荣笑着来刮她鼻子,好像在嘲笑她的孩子气。
她坐起身子,看房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小丫鬟随侍一旁,不禁有点发懵。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柏荣的眼睛轻轻一扫,两个丫鬟立刻凑到床前,一个端盘,上面摆满了可口的糕点供她择选,另一个手扶一碗热气腾腾的血糯米粥准备给她喂食。
她把脸侧到一边,为这突然的打扰感到烦闷。虽然昨天早已约定如此,但是这一刻的到来还是令她心生抗拒。
“时辰不早了,起来吧,我出去等你。”柏荣离开床边,命令那两个丫鬟仔细服侍。
这时,锣鼓声又响起来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她问其中一个丫鬟。
“不知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说好了今天要回家的。”柏荣已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
看着淡定自若,想必又在瞒她!
她看着他的背影想道。
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她开了房门,看到柏荣正在下面跟一个胡子浓密的中年人说话,瞧着面生。
那人身后列着一队人马,不远处另有七八个小厮提着锣背着鼓,俱都屏气凝神,目视前方,看衣着不是柏王府的人。
刚才就是他们在敲锣打鼓吧,又不过节又不是杂耍,青天白日闹哪样啊。
“姑娘,请留步。”
正要下楼,旁边突然有人说话。侧头一看,发现右边通道上多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站在一起颇有喜感。
此刻,那瘦削的小厮垂手站的笔直,两眼定定的看着她。旁边的肥胖老者与她目光接触,微一躬身算是见礼,刚才说话的也正是他。
“有事吗?”薛岩确信自己不曾见过他们。
“想跟姑娘打听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眼睛朝向了文赞的房间。
“他?”她心领神会,手一指房间说道:“你们找他是吗?他不在里面?”
“是的,姑娘今早可曾见过我家公子?”
“没有,我刚刚起床,要不问下店里的伙计看看。”
“问过了,说从昨晚客人入住开始到现在不曾见人离开,但是我们刚才敲了半天门也没见动静,从窗户里看里面是空的,不知公子去了哪里,姑娘离他的房间最近,所以想请教下是否知道他的行踪。”
“不清楚,也许临时出去了,伙计也没有留意到,你们再等等吧。”
“唉!”闻听此言小厮失望的轻叹口气。
那老者却不放过她,继续说道:“姑娘,老朽身负使命,十万火急,还请姑娘告知详情。”
“老伯,我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昨天与他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不见得吧。”老者竟上来抓住她胳膊说道:“姑娘还是说实话的好,免得较了真伤了和气。”
实话?
她说的句句属实。
可是老者偏偏不信,一只手钳的牢牢的,丝毫不肯放开她。
见说理不过,她只得高声叫喊道:“哥哥,哥哥。”
柏荣听了呼声,抬头一看,见一老者对她动粗,心知不妙,飞快跑上来说道:“什么事?”
那老者见了柏荣轻轻一笑道:“世子,我们的来意你刚才已经知晓了,我家王妃在家等着公子爷呢,这位姑娘若是不肯说出实情老朽绝不会罢手。”
“她是我的妹妹柏萦,劳管家,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因肥胖老者乃是靖荣王府的要紧人,柏荣不敢怠慢,准备与他细说。
劳管家却没什么好耐心,直接打断了说话道:“老朽做事向来稳重,没有证据自然不会轻易动手。世子,你敢说你柏王府的人与此事绝无关系?”
“这……”柏荣看他公事公办的样子,为稳妥起见说道:“萦萦,赞公子刚刚从外地回来,本来昨日要回靖荣王府的,因有事耽搁临时住在了这间客栈。今早他府上派了车马来迎,不知何故却发现他不见了踪影,你和他同住楼上,两间客房相距不远,昨夜可听到什么动静?”
“失踪了?额,我没有听到什么啊……其实我早早的睡了……我一向睡的沉。”她推托道。
“真的没有?”老者盯上一句。
“确实没有,赞公子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她补充了一句,随即听到柏荣好一阵咳嗽。
明摆着在说瞎话了,她急忙跟着一阵干咳以做掩饰。
劳管家却已察觉,严词说道:“刚才还说是一面之缘,这会又说不曾见过,你以为我老人家糊涂了好哄骗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我们公子去了哪?”
“什么嘛,我确实不清楚,他一个大男人腿长他自己身上,我怎么知道他的去向。”
“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吗?那这根笛子你从哪得来的,这总该有个谱吧?”劳管家说着从尾随她的一个小丫鬟手里抢过一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却是一根墨绿色的笛子,很是眼熟。
对了,昨夜那女子跳舞之时正是文赞在一旁用此笛和音。
可这笛子怎会出现在此?
“怎么回事?”薛岩一边问着一边转向柏荣,看到他面上也现出惊讶之色。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奴婢是从郡主的枕头下面找到的,以为是个要紧的物件,所以一并收拾了带走。”
“多事!你在王府有见我吹过笛子吗?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你就拿上,那你怎么不把枕头也捎上带回王府!”她没好气的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