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选择

    更新时间：2014-02-26


    汪甜乐在听了李薇的话以后，觉得自己欠张文烨的实在太多，多到她承受不住的地步，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来所有的所有都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张文烨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对汪甜乐说话，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是他的宝，一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


    在她了解了一切事情经过后，在她选择了走向郑子明时，在她对自己说“对不起”后，张文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喷发，他不能失去她，就连想到这个念头，都能让他发疯。


    他的声音有些冷，让离他最近的汪甜乐抖了抖，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冷峻的面容，脚不自觉的向后退。


    他乱发什么脾气？自己连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真是的，刚刚那位阿姨还说他对自己多好多好，自己怎么没一点儿感觉？郑子明可是从来就没有这么对她凶过。


    “别走……”双臂展开，将汪甜乐锁在自己的怀中，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汗气的香味儿，令张文烨深深地迷恋。


    “……”汪甜乐站着的角度刚好看到对面沉着一张脸的郑子明，微微苦笑，愧疚感油然而生。


    刚刚她还在郑子明的怀抱中，一会儿时间又靠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膛，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就好像在当着丈夫的面与另一个男人搞暧昧，至于谁是丈夫谁是情人，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能先放开我吗？我有话对你说。”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以免再惹怒这个男人。


    “不能！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乐乐，这是梦吗？是我的梦吗？我曾无数次梦到这种场面，无数次的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却又无数次的醒来，面对冷清的房间，连你的一丝气息都捕捉不到，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对……”


    “不要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我需要你，乐乐，告诉我，你会留在我的身边，留在孩子们的身边。我们一起照顾他们好不好？一起看着他们长大，一起看着他们成家，到时候，我还有你，你还有我，等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依然会照顾你，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我会跟随你而去，即使是黄泉路上，我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有的只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生，却令汪甜乐哭红了双眼，还有李薇在不远处偷偷抹眼泪。


    “傻丫头，哭什么？”张文烨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揉了揉汪甜乐的乌发，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啊，我记得你好像曾经问过，或许，我们的姻缘在你四岁那年，在你摔进我怀里的时候就被上天定下了。”


    “四岁？”原来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两人是青梅竹马？那失忆之前的她是喜欢他的吧？


    “是啊！”张文烨完全不顾在场其他人的异样眼神，看着汪甜乐呆呆萌萌的，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许以前的她很爱他，可是现在的她更依赖郑子明，对于他，自己更多的是愧疚。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只要你不离开y市，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嗯，我会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后，再做出选择，可是在这之前，对你……”汪甜乐先看了看张文烨，再看了看郑子明，“对他，我都只能说抱歉。”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这句话既是对着汪甜乐说的，也是对着郑子明说的。


    到时候，他什么都不用做，乐乐也肯定不会原谅这个拆散他们一家四口的罪魁祸首。


    “今天玩得有些累了，我们先走了。”汪甜乐推开张文烨，目光看着郑子明。


    她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她、郑期盼和郑子明。


    张文烨的心很痛，他不喜欢她这么称呼，好像她和郑子明是一家，而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都让他感到遥远，还是那种无法超越的距离。


    “你回家去住吗？”在她即将离开自己的怀抱之时，张文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既然要留下来，那她会住哪里呢？这个关键因素取决于近段时间他和她的距离。


    “家？你家还是我家？”如果自己真的如他所说的跟他生了两个孩子，那她岂不是就住在他家里？那样肯定是不行的，对郑子明不公平。


    “你家。”张文烨的语气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失落。


    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防备，她把自己当做什么人？她以为他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还是说她想要跟郑子明住在一起？


    “哦，那行，我就住在那里好了，盼盼要不要跟我一起？”汪甜乐想了想，郑子明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让他另觅住处吧！“子明，你住哪里？”


    张文烨的嘴角勾了勾，这还差不多。


    “我跟你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是同床共枕，我担心你晚上会害怕。”郑子明的话是对着汪甜乐说的，眼神却总是若有似无的飘向张文烨，尤其是那个‘同床共枕’更是被他加重了语气，目的就是想要让张文烨知道他和汪甜乐的关系。


    “不行！”汪甜乐想也不想就回答。“还是让盼盼来跟我住吧，你自己去住酒店吧！”


    “妈咪，我也要跟你住！”吾念在下面揪着汪甜乐的裤腿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好，你跟妈咪住！”汪甜乐弯下腰将吾念抱进怀中，轻轻地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嚒——妈咪最好了！”趴在汪甜乐的肩头，对着爸爸眨了眨眼睛，一副‘有我在，你放心’的模样。


    “好了，乐乐的身体原本就不大好，既然她累了，还是让她早点儿回去休息吧！乐乐，家里的钥匙应该没有了吧？要不要先去我那里住一晚，明天叫上开锁公司的一起回去。”


    “啊，对哦！”她只想到有自己的家，却没料到这么长时间了，钥匙早就不知道掉哪儿了。


    “这些交给我吧，你先去李阿姨家里住一晚，等你明天回去的时候我保证把锁的问题和卫生的问题全都解决了，怎么样？”张文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上可是还有一把备用钥匙，一会儿，他只需要去再配上一把，然后把它交给汪甜乐，告诉她已经换了新锁就可以了。当然，这件事情他不能让汪甜乐知道，更不能让郑子明知道，这可是他的终极法宝，非到万不得已，不能亮相。


    “好吧，那辛苦你了。”对于他对自己的好，汪甜乐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又不能对他说谢谢，只能找出一些俗套的话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你跟李阿姨先走吧，回去以后好好泡个澡，躺下休息休息，别乱想。”张文烨将汪甜乐带到李薇的身旁，然后再次交代。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别担心，那我们先走了。”李薇想要接过汪甜乐怀中的吾念，谁知道这一大一小两人均不愿意，无奈，只好由汪甜乐抱着吾念走出快餐店，而自己拉着郑期盼跟上她们。


    她们一走，偌大的快餐店里只剩下了不会动的餐桌餐具和两个男人。


    张文烨很想上去揍郑子明几拳，以泄夺妻之仇、心中之恨，再三斟酌，还是忍了下来，现在的汪甜乐对他还有依赖心理，如果自己贸然打了他一顿，泄了一时之气，却有可能悔恨终身。


    郑子明也很想给张文烨一拳，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自己和甜甜肯定会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说不定她一辈子都不会记得张文烨这个名字，等到她接受自己的那天，他们也可以生许多孩子，他挣钱，她顾家，多么美满的人生啊！


    他们是两看两相厌，最后因为怕汪甜乐会因为心疼另一个而偏向对方，在差点儿忍出内伤的情况下，还是忍住没动手。


    郑子明率先走出快餐店，拦下一辆返回的观光车，嘴角微微上翘，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之所以没有反对汪甜乐住在那里，他自是有不反对的理由，上午的时候他才刚刚从陈院长手里拿回哥哥那套房子的钥匙，虽然没有和甜甜住在一起，他却随时都可以过去。


    张文烨一直等到看不见郑子明的背影，才离开这里。


    以后跟他会有很多次交手的机会，不急，他要把郑子明施加给自己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


    夜里，每当汪甜乐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有许多看不清面孔的画面跳出来，让她想也想不通，看也看不懂，然后惊醒，这么反反复复不停地折腾着，使得她几乎一夜无眠。


    天刚明，她就坐了起来，环视着房间里的摆设，思索着睡不着的原因，是因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因为在郑子明和张文烨两个人的选择上犯了难？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这两个男人和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今后和以往又会有什么不同……


    依靠着床头上，想着这些问题，汪甜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