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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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老者究竟拥有怎样的身份，杜如晦隐匿在万千星辰中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反而是抬头望向星空，陷入了深思。


    杜如晦想起小时候的杜明枭。


    寻常家族亦或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武，然而杜明枭十五岁才开始接触。


    独孤兰常说希望枭儿不去习武，习武者尽管能做些寻常人不能做的事情，但是却不能拥有平常人的生活。


    就连杜如晦撕天境界还不是躲在方城隐匿一生，杜如晦厌倦武者之间的纷争，独孤兰也不希望一家人因为习武，最后沦落到妻离子散。


    到了杜明枭降生的时候，独孤兰就决定不让杜明枭习武，不过最后还是听了杜如晦的话，先让杜明枭了解怎样才能做好一个武者，到了一定年龄再习武罢。


    毕竟自己堂堂撕天武者，杜如晦并不想儿子是个普通人。


    到了十五岁，杜明枭开始修习杜家玄功，夜间盘坐于屋顶之上吐纳星辰气息，白天就整日练习七星剑法。


    杜明枭没有老师，杜如晦也从不指点杜明枭，杜明枭尝尝试着去问杜如晦，每次杜如晦的答复就是：差不多就行。


    仅仅四年，杜明枭就后来居上，超越了整个方城的二代武者。


    不过，杜如晦和独孤兰并不为这些高兴，木秀于林风必摧，杜如晦不让任何人教导杜明枭，反而是让杜明枭自己去习武，就是为了杜明枭初入武道就好，不求深意。


    可能就是在那句：差不多就行，的激励下才能有如此高度，又可能是因为杜明枭根骨奇佳，异于常人，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不过，当有人知道杜家往日这个不练武的少爷，竟然成为二代领军，拥有三元破空的境界时，大家还是不住的咂舌。


    杜明枭不是一个耐于寂寞的人，当他拥有三元破空境界这个消息传遍方城时，杜明枭也打遍了方城二代所有高手。


    三百多次决斗，无一败绩，多是完胜。


    杜如晦后悔没有听独孤兰的话，但是他却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能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次日，杜明枭死亡的消息传遍整个方城。


    方城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家族都前来吊唁，期间，唯独方子研的父亲方庆海没有来，而是修书一封前来吊唁。


    信中说道，昨夜方子研并没有去二里桥，而是早早就回到家中休息，今天听到杜明枭死亡的消息，一时间昏了过去。


    而因为杜明枭的死亡，也是间接影响到整个方城，所以他在城主府主持一切来访者，晚些定来拜访。


    不知道的人还认为方庆海摆架子，但是杜如晦却深知他的为人，身居要职，紧要关头不好擅离职守，一切可能都要从大局出发。


    杜明枭的灵堂旁有三十几个杜家子弟，身着白色丧服。看上去各个无精打采的，脸上尽是悲伤，有的甚至眼睛也是红肿红肿的。


    子弟前面就是杜如晦与独孤兰，杜如晦一如往常萧然肃立，独孤兰却颤抖着身躯，小声抽噎着。


    门口一位是管家杜淳，杜淳在杜家做了二十年的管家，年龄与杜如晦相仿，是杜如晦早年的朋友，因为是外姓改为姓杜，所以一直不能晋升长老要职。


    杜淳整个人看上去消瘦非常，身形却是非常高，大概一米九的样子，双眼精光爆射，与前来吊唁的人交涉着。


    杜明枭的死亡可以说是杜家的大损失，但是对于某些世家来说确实非常好的事情。


    不多时，就听到杜淳喊道：“凌家家主前来吊唁。”


    杜如晦听到杜淳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向前踏出一步，来到杜明枭的灵堂前。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人，为首那位年龄不比杜如晦大，身穿红色长袍，中等身材，脸上肥肉纵横，走起路来也是一晃一晃的。


    后面那位也是身穿红色长袍，但是颜色比较前面的人更加鲜艳，在这个布满白色的灵堂中显得分外刺眼，这人身高有两米多，体形是管家杜淳的三四倍。


    为首的是凌零发，凌家家主，后面的是凌乐云，凌零发的儿子，不光杜如晦知道来者不善，这会儿堂上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吊唁的哪有穿成这样的，最起码不应该穿的这么鲜艳。


    此时杜如晦还没有说话，下面的子弟中就有人站出来了。


    “凌零发，你父子什么意思？”说话的人叫杜陵，是杜明枭的死党。


    “杜陵，你算什么东西，杜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黄口小儿说话，看来杜明枭的死，杜家也就乱了，还第二家族，我呸……”


    凌乐云站了出来，看都没看杜如晦，竟然指着杜陵就骂了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合适。


    这时，凌零发却是抖了抖脸上的肥肉花，戏虐着说道：“云儿，不要胡闹了，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杜陵憋红了脸，还想说什么，杜如晦却挥手制止了他的举动。


    “凌零发，我问你，你怕死么？”杜如晦依旧那番气势，不卑不亢。


    凌零发听到杜如晦这样说，想都没想就说道：“怕，活着的哪个不怕？”


    杜如晦看了看凌零发，把目光转向凌乐云，问道：“凌小子，你怕死么？”


    凌乐云没有回答杜如晦，反而是走到杜明枭灵前，一脚就踢翻了灵前供桌。


    尽管凌乐云没有用元气，也没有用家传玄功，但就是这普通的一脚，仍旧把供桌提到杜明枭的棺材上。


    灵桌上的蜡油低落到棺材上，响起滋滋地声音，杜家子弟赶忙把灵桌退了下去，纷纷怒视着凌乐云。


    凌乐云并没有理会杜家人的目光，而是看向杜如晦，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会儿凌零发早就死死地瞪着他。


    凌乐云在接触杜如晦眼神的那一刻说道：“老儿，看到了？老子不怕死。”


    不过，还没等到那个死字崩出来，凌乐云就仰面朝天地飞到了门外，大口吐着血，想爬都爬不起来。


    凌零发看着杜如晦那略微动了一动的手掌，轻哼一声，走到门外，扶起狗一般的凌乐云就要离开。


    凌零发的身形本来不算矮小，但是身上搭着凌乐云这么一个大家伙，看上去还真就是有些好笑。


    杜如晦看着远去的凌零发，他不知道，凌家为何无理取闹一番就离去，即便往日两家私怨不少，凌零发也不会这样直接挑衅。


    不过想起凌乐云在方城的所作所为，还有杜明枭与凌乐云的关系，杜如晦多少还是有些释怀，但是心中仍旧有一丝疑惑。


    凌零发这次来杜家本来就没有带别的人，这次还要扛着一个人回去，路上行人看到，无不掩面嬉笑。


    不过走出去没多远，凌零发就碰到了熟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城主方庆海。


    方庆海带着一干人马，身边是方子研，两位家主见面，凌零发有些尴尬，方庆海倒是显得很大度，挥手叫两名家丁接过凌乐云，这才问起来。


    听凌零发说完，方庆海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看上去好似十分担忧。


    两人没说多久，方庆海就吩咐两人陪着凌零发去凌家送人，自己带着方子研前去杜家吊唁。


    凌零发走后，方庆海看着身边的方子研，没有说话，而是整了整身上的黑衣，看上去神色紧张不少。


    方子研一身白色长袍，脸色发白，略显憔悴，始终都没有出声，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前面，好似前面有谁在等待着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