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进退两难

    那天过后。武尧许久都沒有理我。但也沒有做出“离家出走”或者是“搬出去住”这样硬骨气的行为。每天虽然还是照常的出去、回來。可是见到我却跟空气一样的不予理睬。


    我呢。也不想每天见到他的这张臭脸。但也是拉不下脸來去跟他解释。所以也只能继续像这样僵持下去。保持这样沉默的日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菊花沒有骨头休息的时间长。可是受过伤后还是要好好的修养一阵子。而在这段修养的时间里。我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赵磊。怎么告诉他我那天说的是气话这事实。


    自从跟我“在一起”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是乐呵呵的。见谁脸上都保持着灿烂的微笑。走起路也是如履春风。好像随时都可以羽化升仙。


    为了避免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我也警告过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他也算听话。沒有多问为什么就欣然答应了。而他这样的理由也只有一个“恋爱的快乐跟你一个人分享就够了。”


    有些事情就像是放在桌子上的菜。时间越长味道就越重。直到招來了苍蝇还有虫子为伴。我和赵磊之间的事情也就像这盘菜一样…


    他不说。但是却不代表不会有人知道。每次來客人在店里挑很长时间的东西时。他闲着无聊都会在我的身边走來走去。什么都不说。却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时间长了。來的人也都出了其中的猫腻。


    “喂。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她们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又送走了一位“怪异眼光”客人后。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赵磊正在仓库里找着前一名客人要的“大号彩虹棒棒糖”。所以也沒有听清我的问題。“什么。”当我又重复了一遍后。他也拿着那棒棒糖走了出來。


    “你以为人家都沒眼睛吗。我对你这么好。别人还不出來。”他轻轻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睛也挑逗般的挤了一下。


    他这句话一下就刺中了要害。或许真的就是他对我太好的缘故。平常受到别人的保护还有关心。我都已经习惯了。就像是用温水煮青蛙一样。时间长了也就感觉不到那种热度了。


    “我去。”我叫出了声來。“那么他们会不会鄙视你或者针对你什么的。万一有人像当时打武尧那样打你怎么办。”一想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我就惊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赵磊却淡定。脸上不禁不感到惊恐反倒嘴角还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睿睿。你这是在关心我。”说着。他也把头凑得更近了。


    武尧、欧阳泽、李曼甚至是许绍辉叫我“睿睿”的时候。我都沒有觉得不自然。而当赵磊。这个比我小6岁的男人叫我这样亲切的称谓时。我的耳根就像是被一根根针捅刺着一样。


    “呃…能不能不叫我‘睿睿‘。我还有点不太习惯。”我稍稍挪动了下屁股。虽然只是轻微的移动。可是菊花却是钻心的疼。疼得让我更加的清醒。也更加坚定了要跟他说明白的信念。


    他的脸上忽的闪过一丝不快。但也只有那么零点几秒而已。紧接着也还是笑脸。“行。那我以后还叫你哥吧。”


    “嗯。叫什么都好。”我就是随意的回了一句。便继续低头拿着手机玩游戏。


    中午的暑气在一点点的褪去。过去了半个小时后。阳光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刺眼。而赵磊也在这个时候从柜台下面拿出了挎包准备去上专业课。


    “哥。我去上课了啊。”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不忘再扭头提醒我一下。而我已经是玩了一个多小时的app。逛了一上午的淘宝。身心俱疲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休息。哪还有心思管他去上课。


    “哦。去吧…”我沒有抬头。就只是挥了挥手。随后又将手抽了回來压在我的额头下面。


    时间还沒过去多久。当我以为赵磊已经走的时候。他偏偏又像是幽灵一样飘回到我的身边。“哥。给我一个吻吧。”这句话他说的奶声奶气的。跟个找老妈要糖的小屁孩沒什么两样。


    本來瞌睡虫就想要把我拉进梦乡。他的这句话却活生生的把我又给揪了回來。“呃…你能不能别恶心我…”我伸手去推他。但是却被他死死地按在他的胸口。


    “就一个吻而已。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从上次咱俩xxoo后。你都沒吻过我。”他的语气有些沮丧。当我睁开双眼扭头他的时候。他也正用乞求的眼神盯着我。


    能跟他谈已经打破了我的极限。现在又要我吻他…想到那场景。就有种调戏小孩的感觉。而在那接吻的一刹那感觉到的也不是那湿润的温存。而是孩童那股特有的奶油味…


    “哎呀。改天再说吧。我累了。让我再趴会。”赵磊哪会轻易的放过我。他索性把包扔在了桌子上。两只手把我给抓了起來。“不行。就今天。你不亲我。我就不走了。”


    他的样子倒还是真的要跟我杠上了。强跟他争下去。我这个难得的午觉还真的睡不成了。“那好吧。”沒有办法。我只能服软。答应了他。


    “呼。”我揉了揉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双唇。两片细肉着倒也湿润。淡淡的红色也挺有诱惑力的。只可惜他的年龄…是一个硬伤…


    注视了好久。我都狠不下心去吻他。两只扶着他脸的手都有些颤动。“还是你吻我吧。我主动不了…”我放开了手。用舌头滋润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对他说道。


    他沒有强求。也沒有说什么。可是沉默却是他无声的抗议。那纠结的表情也让我得浑身不舒服。“算了。等以后再说吧。”这次。他的笑容不再自然。更显得勉强。他从桌上拿起包后便走出了店门…


    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闲适。但这次我却沒有了困意。想到他那勉强的笑容我都觉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这几天几乎整所学校的学生都在准备着期末考试。所以赵磊去上课的时候。我也不会觉得太累。而坐在店里的时。到门口经过的那些人手中都拿着这种参考资料。心里也多少有些惆怅。


    下午一转眼就这么过去了。我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跟赵磊解释。为了不让他伤心。我还是决定过些日子再告诉他。等他的这阵新鲜感过去。这样一來他或许就不会太过伤心。


    傍晚。赵磊并沒有來店里。眼着表盘上的指针已经转向了“7”。我也想着快点关门回家。


    当我刚把电脑给关上。虎子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來。“陈…陈哥…”他弯着腰两手支着膝盖一个劲地喘着。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


    “慢点。缓缓再说。”我帮他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吧。”他额头上凝集的汗珠已经可以成一条小河顺着脸颊流下來了。身上的汗水也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接过水杯后一口便将水吞入肚中。干燥的嘴唇也湿润了许多。慢慢的。他的气息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脸色也不再通红。这才把话流利的说了出來。“赵磊他出事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个响雷便把我劈得汗毛竖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慌张的抓着虎子的手问道。


    “他在教室摔倒了。头撞在椅子上了。一直流血。怎么都止不住。”虎子挥舞着手跟我解释着。


    “打20了沒。”正说着。我也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是他却拦住了我。“已经打过了。你先去他吧。也不知道是摔傻了还是怎么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心脏跳动的速度让我呼吸都感到难受。我直接冲出了店。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虽然沒有去过赵磊的教室。但也听他说过在那个方位。当到众多楼层中。他的那间教室还有着寒白色的灯光。我也更确信了他的位置。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他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眉头也不自觉的皱缩成一团。虽然我已经想好了跟他分开的借口。但是我却不想他受伤。毕竟…毕竟我也是喜欢他的…


    顺着楼梯的台阶。一个个的踩上去。越靠近他的班级。我就越感到紧张。紧跟着我的虎子。现在也沒有了力气。上楼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小磊。”走到他们班门口的时候。我用力的推开了门。而那偌大的教室里。沒有我所想象的血腥场面。赵磊也沒有像虎子说的那样神志不清。


    “哥。你來了。”赵磊站在教室的中间。手中也拿着一束香水百合。见到我的到來。他的样子着也是欣喜。“你沒事。不是说…”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个谎言。


    “去死。”我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了赵磊的大腿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赵磊也弯下腰捂着被我踢的地方。而那束花却始终沒有放开。


    我转身准备离开时。赵磊也三两步追了上來。放开了手中的花一把抱住了我。“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沒想让你生气。”


    “有这样的惊喜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带來的只有惊。沒有喜。”


    赵磊的手指还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背。“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心里真的有我…现在…我知道了…”


    说着。他便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而我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也被震得四肢僵硬。说不出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