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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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千岛湖，波光粼粼。极目远望，星罗棋布着姿态各异，风姿绰约的岛屿。碧波荡漾，一副水光接天的好景象。


    可是就在这么美妙的湖光山色之中，却隐隐传出一阵凄凄切切的少女哭诉之声。


    “少爷，你不要死。你说过，要照顾小雨的。”


    那是一座弯月小岛，湖边有一约莫十四五岁的白衫女孩。她将一位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的少年的头抱在怀里。此时少年浑身冰凉，已无半点生气。


    少女娇躯颤抖，精致好看的玉脸上，泪如雨注。想着唯一的依靠就这么离自己而去，她声嘶力竭，哭诉声越来越响。


    在少女身旁不远处，还站着一位年龄较大的少年。那少年身材高大，神色桀骜。他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少女怀中已死去的郭临，眼睛里没有半点怜悯，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讥笑。


    少年目光下移，见到少女将郭临的头枕在发育良好的胸口，心中升起一丝不爽之感，哪怕她的怀里是一个死人。他冷冷地道：“凌雨，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将他从水里捞上来，你就跟我走的。”


    凌雨抬头看了他一眼，凄切带泪的美眸闪出怨恨之色。她轻轻放下怀中的少年，站起身，手心之中多了把短剑。因为愤怒，握紧短剑的五指关节有些发白。


    凌雨怒斥道：“柳栋，师傅遭人毒害，死在了天鹰岛，我家少爷千辛万苦找到他的遗体带上山，你为何拦住他？还将他打下寒潭。你杀死了少爷，我和你拼了。”说完，她手握短剑，朝着柳栋刺去。


    柳栋一笑，身体侧移便躲开了刺来的短剑，接着一掌拍在少女的肩头。


    少女吃痛，“蹬蹬”退后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区区刚入门的锻气期，也敢和我斗，果真是胸大无脑。”


    柳栋拍了拍手，带色的目光在少女的娇躯上贪婪地扫过，特别是在那比同龄人发育更好的胸口，停留了好一会儿。他遗憾地心说，若不是大师兄对她有意，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就是我柳栋的了。


    他一边伸出手来抓少女，一边怪声怪气地讥笑道：“他实力差劲，我还没出全力，就跌进了寒潭。又坚持不到我拉他上来的一刻，岂能怪我？至于我为什么拦你们，跟我回山顶见大师兄，他会告诉你。凌雨，时候不早了，跟我走。”


    他是朝着少女的胸口抓去的，既然自己得不到，占些便宜那也是不错的。


    可是眼看他就要揪住少女的衣领，一截毫无血色的白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柳栋一怔，转过去，看到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孔，清秀，干净。这张脸孔的主人，正是被他踢下水身亡的郭临。感受到那一截白手传递而来的冰凉之气，柳栋脑海里闪出“诈尸”两字，刹那间，他如遭雷击，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冰凉的水珠从郭临浸湿的头发上滑下来，滴落地上。他身体虚弱，仿佛风一吹就倒。可是，深邃而闪亮眼眸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堂堂脱胎期的武者，欺负一个小女孩，不害臊么？”


    与柳栋的恐惧不同，凌雨的俏脸上无半点惧色。她呆呆地看着死而复活的郭临，失而复得，这种强烈的情感落差，叫她喜极而泣。


    她用力拽紧了郭临湿哒哒的袖袍，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少爷，你活过来了。小雨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话还未说话，脸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


    少女杏眼柳叶眉，琼鼻如玉，十四五岁的模样。年龄不大，却已经能看出几分妖娆的气质，这是个美人胚子。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怜。郭临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又望向了柳栋。


    柳栋以为郭临故意装死吓自己。而当他用手抓住自己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他面红耳赤，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任由他怎么努力都办不到。他这才发现郭临扣住的是他的脉门。


    柳栋一怔，心道这个废物明明被自己打成了重伤，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扣的住自己的脉门？虽然同样是脱胎期，但是他被废了经脉，完全不是自己对手才对。


    他挣扎了几下，依旧没有挣脱出来，嘴里不由道：“郭临，放开我。”


    郭临放开了他的手。


    柳栋暗喜，心道，这个傻小子果真还是这么蠢，这么听话就放了自己，活该活的这般窝囊。


    他续起力道，正准备给吓到自己的郭临一点颜色看看，忽然“啪”得一声，他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顿时，他整个人傻了一般，愣在了那里。


    郭临冷冷地说道：“叫师兄。”


    “什么？”


    柳栋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老实的郭临，竟然会打他耳光。


    但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表明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恼羞的情绪涌上心头，柳栋脸色涨红，怒道，“师兄？你配么？你这是在羞辱我，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握手成拳，身如箭矢，射向郭临。真气加持下的拳头，发出一阵淡黄色的光芒。一拳砸出，就算是坚硬的岩石都要变成粉末。


    “不要！”


    凌雨尖叫，以少爷现在虚弱的身体，肯定会被打死的。她想去阻止，但来不及。


    电光火石，身影交错。“轰。”一道人影倒飞。


    飞出去的是柳栋！


    柳栋落地，平沙落雁。头磕在了坚硬的碎石上面，绽出殷红的血。剧痛传入大脑，柳栋面容扭曲。他想站起来，郭临抢先一步，踩住了他胸口。这一脚踩得很用力，“砰”得一声，柳栋的背部贴在了地上。


    柳栋本来就憋着一股气，无处释放，这一脚踩下来，他忽然感到胸口几大穴道都被制住了，体内真气瞬间紊乱，胸口上如同压着千斤大石，胸闷难忍。他想破口大骂，可是刚张口，哇得一声，嘴里竟然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精神瞬间萎靡。


    柳栋头昏眼花，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同时他被自己吐出的大口大口的血吓到了。他惊恐地道：“你不是要死了吗，你不是经脉被废吗?你不是脱胎期吗？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郭临用力踩着柳栋的胸口，居高临下，喝道：“蠢货，我的经脉已经治愈了，实力完全恢复到了神行期。老实告诉你，刚刚我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你的胆长到脑袋里去了？竟然敢对我出手，不自量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说话之间，他自然流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杀伐之气。


    感受到这股气势，柳栋浑身一怔。他抬头，触碰到郭临那凌厉的目光，顿时害怕地低下头去，心里面恐惧地想道：“他怎么可能恢复经脉？大师兄不是说他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了吗？”


    柳栋浑身发抖，震惊万分，眼前被一招击败这是事实。回想起昔日郭临恐怖的实力，手脚冰冷。


    脱胎期的他，拥有八匹烈马之力，一拳砸过去，能击碎坚硬岩石。而神行期的人，拥有十倍以上的力量，就算不用真气，也能徒手捏断碗口粗细的钢铁，是武者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差距，柳栋丝毫提不起反抗之心。他后怕地想到，刚刚恢复了实力的郭临如果用全力，自己还不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柳栋冷汗直流，生怕性命不保，立马求饶道：“二师兄，不要杀我。是大师兄让我来阻挠你的，是大师兄叫我无论都要在这里拦下你的，放过我吧，我是被逼的。二师兄，你饶了我吧。”


    郭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孙铭毒杀师傅，罪该万死。回去告诉他，明日我就上山，替死去的师傅讨回公道。叫他把棺材准备好。”


    “是，是。”


    柳栋吓得屁股尿流，见郭临把脚拿开，如蒙大赦，捂着疼痛的胸口，连滚带爬地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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