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独立自主
3个月前 作者: H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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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各执一份合约,忍冬美其名曰:合同。
红嫣娘掂了掂手中这份合同的分量,这份草书合约怕是有二两重。
红嫣娘伸出手指一张张翻阅着。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甲乙双方应该负责的内容,大到宴会宣传,场景的布置,宾客的宴请。小到仆人的安排,服务的礼节与宴会的流程和音乐背景,都写得十分细致。
一行一行的看着,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自己倒真是小看了他。
这个点子倒是新鲜少见,面面俱到啊。
这一个月,忍冬就像是点了鸡血似的,忙的不可开交。眼见紫苏登台迫在眉睫,她不仅要提前布置宴会的场景,将以前那个脂粉味浓重得连饭菜香味都盖住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接下来的时间,忍冬又拟定了一份服务人员的规范与礼貌发给了销魂苑的全体成员。着手教他们应该如何称呼客人,如何与客人进行面对面的优质服务。
销魂苑的每位内部人员看着当天职责所在的小册子,忍冬说让他们各自下去练习好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虽然每个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上帝是谁?还有那些奇怪的站姿和快把脸笑僵的微笑,还是得不情不愿的去做,谁叫红嫣娘在背后给他撑着腰呢?所以暗地里,坊间也流传着这样的流言绯语,说是快四十出头的老鸨红嫣娘看上了进来不久的小厮,才让他在销魂苑四处横行。
忍冬站在门口,看见宾客们鱼贯而入,心里满是高兴的看着大厅内人山人海的客人。
每经过一个人的旁边,都听见他们对十日之后的‘魅之宴’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与期盼。为了满足各自好奇心,看热闹的有,来探听虚实的有,来找姑娘们了解寂寞的也有,
当然,她也知道,这风肯定是红嫣娘派人放出去的,精明的商人始终都能摸清消费者的心态。先露露底,把好奇心引出来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免费广告就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了。可谓是风靡离月都城一时啊。
紫苏从雕花回廊的窗外就看到忍冬拿着狼毫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儿扔掉,一会又揉掉。
一走近在地上捡起一个揉成的纸团,素手纤纤将它抚平展开,纸上的内容颇为丰富,细细一瞧,纸上画着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格,每个方格里都写着数目,由上至下,数目也从多变少。
“你这画的是?”
“座次表啊”忍冬继续画着,又伸出手指算着。
“可这个做什么用呢?”紫苏很好奇地看着画纸上面还画有一些小人儿模样,圆圆的脸上,两条线作眉,一条弧线作嘴,两点为眼睛。一个格子一个表情,让紫苏看了忍不住逗笑。
忍冬停下笔,从画纸上抬起头来,甩了甩有点酸痛的肩膀,“前几天我看见客人越来越多,等到十日之后你出演时我怕会爆场,所以我画张座次表,标好价格,这样又能赚到银两,又能维护好秩序”
“办法倒是很好,可是我们与红嫣娘打赌的胜算有多大?十万两黄金这个数目会不会高了,我在销魂苑八年了,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利润”
“放心吧,这个价格只是一个中间价,可能赚的更多也不一定”
忍冬拉过紫苏坐在旁边给她解释画里的内容,“整个销魂苑我围着它转了三天,发现它有十六个环境优雅的房间,刚好每个房间都能仔细清楚的观察大厅的情况,而且视觉角度非常的好,所以我就把这十六个房间设为贵宾厢房,每个房间暂定五千两黄金,离月都城多权贵与商贾,是个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这十六个房间自然也是价高者得。而且价无上限。当今社会,上层贵族们有了优越的物质生活就会觉得日子烦闷,缺少精神上的享受,我们这个‘魅之宴’一推出,自然引得王公贵族们趋之若鹜。其次,二楼每个栏杆旁都设好桌椅,位置数量就安排在二十张左右,每张凳子价位为一千两,是中上层阶级的座位,适合贪官污吏的,最后,当然是人数最多,最为拥挤的大厅了,最前排为贵宾座,其余的座位依次类推,按五十两,三十两,十两黄金这么算。”
“可是……价格会不会高了”紫苏听着滔滔不绝的声音,蹙眉问道。
“不会!我是经过酌情处理的,有钱人要的是享受,钱比钱才会更多钱,即使兜里没了也会打肿脸充胖子的,其次,贪官污吏那么多,坑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我们肯定得为老百姓做点贡献了,平常百姓来逛青楼也是色迷心窍,没钱还来逛窑子,肯定也是瞒着妻子儿女偷偷摸摸的来,我们也得宰他一顿给妇女同胞出口恶气,就算最后没坐了,站着欣赏也是种享受啊,不过还是得给钱,因为也会有服务的人员送上美味的果酒。”
“你去哪里寻得那么多奇怪思想?说得一套一套的?”紫苏伸出纤纤玉手,指尖点着她说着眉飞色舞,晃个不停的脑袋。
“脑子里想的,”忍冬俏皮地对着紫苏吐吐舌头,站起身来伸胳膊甩腿,“哎呀…坐了这么久,腰又酸背又痛的”
眼见今天天气正好,对着紫苏说道“出去逛逛?”
簪花少女,研美优柔,舞笑镜台,青春当得起思无邪三字,竟是如此的俏,无端的好。
一辆马车在翠竹林里停下,这可是忍冬头一次驾驶马车,没想到还有模有样。
耳边鸟鸣清脆,溪水叮咚,竹林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风调皮的穿过枝叶,沙沙作响,不时有绿叶像精灵一样盘旋而下,轻灵俏皮。演绎着神奇梦幻的色彩。
“恩…。自由的味道”紫苏开心的像个孩子,在林间旋转。
紫苏高兴地随风起舞,墨浅色罗裙,水芙色纱带,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
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转了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微含着笑意,
青春而兴奋的双眼,泛着珠玉般的光泽,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
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
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樱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紫苏这么开心,之前,忍冬看过她无数次的跳舞,可每一次都像是在敷衍,像是机械般进行每一个动作,所以自己经常打趣她,说她的舞蹈是死的,没有赋予生命。
见她舞得如此开心,自己走到一排翠竹前,伸出手用手上锋利的匕首削断七颗翠竹,让它们长短不一,再往里面装了水,用细竹枝敲打着竹身,每次的敲打换来的好听的声音为紫苏的舞姿伴
奏。
“小彩,今天没有外人,你恢复女儿身为我跳一次舞吧,我想看看你说的舞蹈当中所演绎的生命的真谛。”
紫苏停了下来,唤着忍冬的真名。
是啊,天天穿着男装,自己也挺别扭。在自己愣神之际,不知道紫苏从哪里拿出一件水蓝色的纱裙塞给自己“来,快去换上,让我一睹风采”
“你从哪里找的衣服?你出门不就穿了一件吗?”
“这是平时我闲着没事时为你做的,本想在你过生日时送给你当做礼物,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称职,连你何时生日都不知,所以今天趁只有我们两人,我就拿出来给你,快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忍冬真的很感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会遇到待自己如亲妹妹般的紫苏,经不住再三的劝,自己进马车里换了衣服,将竖着一头青丝的发带取下。
紫苏看着马车的帘布被掀开,一身水蓝色纱衣的她让自己忍不住震惊,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黑发上没有一丝的装饰,就那么自然而乖巧的垂下,脸上粉黛未施,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色软纱轻轻挽住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从来没见到穿女儿装的你,没想到竟这么美”紫苏惊讶道,带着丝丝的惊喜。“我来为你伴奏,就让我一睹绝色美人的舞姿”
紫苏从马车上取下七弦琴,玉手轻挑,琴声悦耳,与这个鸟语花香的翠竹林相得益彰。
忍冬随着琴声缓缓一笑,略微伸出脚,脚尖点地,轻盈的开始旋转,她伸出白皙的手,素手蹁跹,灵活的指尖摘下一枝翠竹,手腕翻转,将竹枝放在面前,桃腮带笑。轻盈的双脚时而急速旋转,时而慢移轻挪,时而跳跃飞奔…她舒展着水袖,轻舞着淡蓝色的水纱,双臂柔软的像被风吹动的水波,那样柔弱无骨,优雅的身姿像孔雀在岸边低头饮水,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高贵优雅,她的动作缓了下来,在阔步走来,步伐自信高傲,仿佛就是一只孔雀在林间起舞,纱裙旋转带动着地面的竹叶也跟随着她一起飞舞,墨玉般的长发就那样披散在腰间,陪伴着她的舞姿飞扬,她细碎的舞步,忽而如流水般疾速,忽而如羽毛般轻柔,刚中带柔舞出绝代风华。
紫苏双手抚平琴弦,忍冬收回淡蓝色的纱段,它们乖巧的伏在忍冬纤细的手臂上,她迎风一笑,时间定格在那里,形成一幅瑰丽的画。
一曲完。琴声止,舞也毕。
紫苏怀抱着七弦琴,她从来没有这种感受,竟有人能把舞蹈跳到这个境界,她的心情也跟着舞蹈快乐起来,仿佛被舞中的真谛所感染。
这一刻,她深深的体会到一个真正的舞者能带动观者的情绪,能随着跳舞的人快乐而快乐,随着她的舞姿悲伤而悲伤,以前自己也跳过不少舞蹈,但都没有生机,在她的心里她只把舞蹈当做是表演,并不是生命的演绎。难怪当初忍冬会说她的舞蹈是没有生命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忍冬为什么带她去看流水和飘飞的羽毛了,原来它们和舞蹈一样都是有生命的。
紫苏看着跳完舞的忍冬,眼里有着惊艳,调笑说道“幸好只有我们两人,要是让红嫣娘瞧见这么个绝色美人还不得活像见了满屋金子一样”
“还不是为了你”忍冬将手上细细的竹枝往发里一插,头发一圈,束了起来,倒显得英气十足。
“美目流盼间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当真是若清泉般雅致轻灵的女子。”男子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玉色锦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抬面如冠玉,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圆影,杏眸璀璨点点生辉,折扇间见他笑得一脸温和。
“难得三王爷如此称赞一女子,现下可是有娶贤之心了”距离不远处,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的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与邪魅,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或许轻轻一瞧都会让人一不小心沦陷进去,只见他姿态闲雅地坐在一匹黑色宝马上看着身旁的男子,一脸妖娆,俊美异常。
“身在万花丛里,能做到片叶不沾身,虽坐实了风流雅公子的称号。不也没见楼源山庄添了女主人。”玉色锦袍的男子转身看着娄月泽,将话题又抛了回去,见他脸上依旧笑脸盈盈。
“彼此彼此吧”娄月泽看着前方舞姿曼妙的女子,琥珀色的眼里倒映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邪气而神秘的一笑,忽然扭转缰绳,策马离去。
“不解风情”枣色马匹见黑马跑远,也疾驰而去,忽而炎煜又将速度放慢,策马回身看着林间起舞的女子,笑对着马儿说道“驰风,难道你也看出本王的心思了”枣色红马欢快嘶鸣,闪电般奔去。
筹备已久的‘魅之宴’终于在六月十日拉开了神秘的帷幕。宾客们鱼贯而入,络绎不绝,销魂苑没了以前站在门口穿着暴露,娇声细语拉客的妩媚女子,而是一条长长的红毯延伸到门外,两旁整齐的摆放着茉莉花。大门前一左一右负手站立着两名男子,穿戴整齐,衣服是仿制现代酒吧服务生的服装改制的。
每一位宾客一进门,他们都会弯十五度的腰恭敬地说身‘欢迎光临’,并发放一枝玫红色的鲜花。
客人们一见到门口的仆人穿戴都如此新鲜,更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场景。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粉色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纱幔集聚中央靠拢,系成倒立的荷花状,花瓣中央包裹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琉璃珠,只因帷幕未拉开,只能看到单调的纱幔随风摆动。
大厅四周原本的内饰早已被清除,由于整栋楼院的脂粉味太重,忍冬还特地三天三夜没关门清除这股难闻的味道,移植一些茉莉盆栽放在四周角落,墙上挂着行云流水,铿锵有力的书法,精美绝伦,雅致秀丽的侍女图,右侧设了弧形的酒水台,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和果蔬。
等待侍女将宾客们引到各自订座的座位上,灯灭了。
就在众说纷纭,议论纷纷之际,舞台的帷幕拉开了……
一排烛光亮起,似镜面般光洁的地面上匍匐着一个婀娜娇美的身影,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缓缓的起身,双臂在空中流水般舞动,长而闪耀的指尖在琉璃珠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纯白的外纱上绣着精美的孔雀翎,随着脚尖的挪动,舒缓空灵的曲调中,她抬起俏丽的脸庞,墨瞳幽深明亮动人,秋波微转含情脉脉,薄而透明的蝉鬓上别着两只绿色的羽毛,音调忽转高昂激快,她的旋转跳跃中,更映得面如桃瓣眉如墨画,花幔里琉璃珠散发七彩的光与舞台镜面交相辉映,竟把场景烘托的似仙境,在众人眼里,他们看到了梦中一直未得见的仙女。
华丽的舞台上美姿美幻,红嫣娘使了一个眼色,十五名侍者拿着圆盘乘上酒水送至各位宾客面前。
忍冬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训练有素,干得不错!
忍冬作为此次宴会的负责人,她不停地在人群里视察着,观看着宾客们的要求与变化。
“请慢用”侍者一手背在身后,将酒水放在檀木桌上就恭敬的准备转身离开。
“慢!”男子看着突然来到身边的侍者,眼里闪过惊奇。
这是什么穿着?白色的内衫外罩着一件没袖子的衣服,裤子也没用长衫遮住,就这样穿在众人面前,更令他惊愕不已的是?他颈间系的什么东西?女人用来装饰发髻的蝴蝶结吗?
“三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侍者立在一旁,和颜悦色地说着。
“这又是什么?”游历其他国家多年,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夜里会发光的盘龙玉杯都只在皇宫见过几次,更何况眼前透明的杯子里盛着蓝色的液体,在舞台光芒的映照下,显得不真实。
侍者冷汗一把,幸好当时姓忍那小子召集大家讲解了一下这些奇怪东西的做法,可是因为意气用事没怎么上心,要是没完成任务,得罪了客人被红嫣娘知道了,还不活活脱成皮。支支吾吾半天,手心直冒汗。
“此酒名蓝色妖姬,它采用此地特有的蓝橙和原酿酒庄珍藏地底十年的叶香酒,再配上半盅凤梨汁调试而成,最后装饰上薄荷叶,就是现在您所看到的样子。”忍冬微微一笑上前细细说着。
才一上楼,她就听得这个以一万两高价订房的客人带着询问的语气问着给他送酒水的厚朴。
其实配法稍稍复杂些,当时正愁没有配色的bluecuracao,幸好被自己发现了蓝橙,想不到此地竟有这种东西,美中不足的是就差冰块,因为冰块来之不易,又不好保存。
“是你做的?”试探性的拿起酒杯放到唇边,小缀一口,发现口感极其顺滑,唇齿之间一股果香蔓延,很清爽的味道。炎煜爽朗一笑,俊美非凡。
“有趣有趣。今天的销魂苑可是给了我莫大的惊喜。”男子脸上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这不是三王爷吗?哟,还有娄庄主…。贵客啊,忍冬,快去上盘水果来”红嫣娘瞧见贵宾厢房的炎煜和娄月泽喜笑眼开,立刻扭身过来。
“这儿可真是大变化啊,比起以往可真是雅致许多,销魂苑不愧在风月界屹立不到啊”炎煜眉眼一挑,打量着四周。
能得到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的夸奖,红嫣娘自是得意得飘飘然,得瑟地笑着。
心里暗自琢磨,这忍小子果然有一手!是颗好苗子。
娄月泽品着杯中腥红似血的液体,又拿在手中晃晃,嘴里有番茄的味道,和着酒的香味使得牙齿和舌尖都能敏感到微微的颤抖,他狭长的杏眸又转移视线来到端着一盘水果的忍冬身上。看着他娇小的个子在人群里穿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着圆盘,一脸正紧地上楼。
“哪里的话,还不是承蒙二位的关照”
红嫣娘谄媚的嘴脸让走近的忍冬嘴角狠狠抽了抽。
当经过红衣男子的身旁,能闻得青草气息,待忍冬迅速瞄他一眼,发现他一对迷死人的桃花眼也正看着自己,两双眼睛就这样对视着,他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仍旧看着自己,眸子里闪着感兴趣的光芒。
忍冬被他瞧得背脊发凉,在这眼神的秒杀下,她就是忍不住抖抖全身的鸡皮疙瘩。
“二位慢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下去了”放下果盘,忍冬转身欲走,突然却被叫住。
“那你说,此杯名为什么?”
忍冬转身看着他,他的眼里星光灿烂,似笑非笑的表情勾勒的俊美的脸更显妖异,那个目光紧锁着自己,让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忍冬稳住气场,淡淡笑答“血腥玛丽。”
“嗯…好名字。血腥,玛丽。呵呵…”一身红衣的他笑了,那笑容让天地失色。
忍冬没有见过妖异成这样又仿佛出尘得是谪仙的男子。
波光潋滟的瞬间,她的剪水双眸中倒映着他含笑的模样。
红嫣娘美滋滋招呼完又移至另一边招呼其他客人,一看她脸上的花那么烂漫,她就知道今天铁定赚翻了。
真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势力鬼。忍冬暗自撇着嘴说道。
“她是否有一位很神秘的朋友?”炎煜望着忍冬指着台上的紫苏问道。
忍冬看向舞台上的紫苏,此时的她正在抚琴,忍冬又快速扫了一眼三王爷炎煜,蹙眉迷惑不已。心里暗自考量:什么神秘朋友?
细细收索一番大脑里的记忆之后,恭敬地回道:“不曾见过”,忍冬如实回答。
“冒昧了,你下去吧”
美丽似琉璃般灿烂的双眸带着些失望,炎煜继续将视线转到酒杯上,手拿起杯中蓝色的液体喝着。
刚刚听到红嫣娘说过,这好像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又是销魂苑出钱最多的贵客,忍冬行个礼,转身下楼。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一种视线灼伤着后背。
“煜,你觉得他可面善?”娄月泽品着杯中酒,望着炎煜。
“难道是…”
炎煜带着一丝猜测望着娄月泽,心中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他就是那天我们在桥边遇上的男子,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当然,这次小爷我可不会再便宜你了”
经过了六月十号的‘魅之宴’,销魂苑一跃成名,已经成了名满京都的第一花楼,从早到晚都是踏破门槛,生意兴隆,红嫣娘为此还多添了几个下人。
这次的收入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多,光是那十六个厢房就已经达到了自己十万两的要求,这样看来,在古代这个十分封闭的朝代,也是十分注重精神享受的,要是自己以后都朝这方面发展,
那自己成为富婆就指日可待。
忍冬拿着一杯蓝色夏威夷在鼻尖嗅嗅,果香四溢,内心小小的窃喜着。
因为自己这次的成功,销魂苑的收入水涨船高,红嫣娘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从此以后,紫苏和自己就是这里的上宾,可以自由选择去留,红嫣娘一直在尽情挽留着她们,毕竟是生意人,知道什么东西能赚钱,也能准确的盯准时势,这次以后,她自己都坦言说,青楼这种地方确实大俗,以前自己的确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现在希望自己能与她长期合作,帮她进一步的改变这里,让这些姑娘们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做事。
其实忍冬本想等到明天账房将账算出来时,自己领到应得的那一份,就准备带着紫苏离开这里,可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红嫣娘的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销魂苑里多半都是掳来的良家女,这样子的逼良为chang,她们一个个的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任人凌虐,自己身为女子,一直都秉承男女平等的思想,女子也可以闯出半边天,既然红嫣娘愿意悔改,自己也理所应当的挽救这些在青楼里无数个夜晚都在煎熬的可怜女子们。
人怕出名猪怕壮说得可真没错,现在的紫苏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家叫神仙姐姐长神仙姐姐短的,多了时间应酬就没了空档,现在好不容易看她停下,结果又在桌上描丹青。
才女就是好,什么都会,气质又落落大方,要让我在凳子上坐一天还不如刀架脖子上。
“我的大小姐,你一天应酬这么多,有空就应该偷懒睡个美容觉,瞎画些什么”
“画画可以陶冶情操,可以凝心静神,也算作休息”紫苏继续描着梅花的花瓣,没有看她。
忍冬靠窗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紫苏为花瓣上色。
“接下来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紫苏摇了摇头“以前想得到自由却得不到所以心里一直郁郁寡欢,时隔多年,一直心里都藏着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离开这座牢笼,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
接着紫苏开心甜美地一笑说着:“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梦一场,我真的自由了。如果它真是梦,我宁愿一辈子都活在这个梦里不要醒来。”
紫苏笑了,笑得很甜美很开心,嘴角弯弯的,颊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过上自由的生活,原本我以为,现在的自己虽然容颜姣好,可等到青春已逝美貌不再,自己也会像以前那些花魁一样,在这个无情的苑里孤独的老死、病死。直到被一捧黄土掩埋。”
“可是自从你的出现,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让我懂得了如何生存,如何以女子的身份在这无情的世间站稳脚跟,这一切都要谢谢你,冬儿。”
“也许,你自己就是你口中常常提到的天使”
“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子,我既然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天使,现在任务已经圆满完成,现在天使我…得出去逛逛繁华的闹市了,以示嘉奖。”
忍冬一身雪白的袍子,有模有样的向紫苏行个军礼,合理的剪裁将她娇小的身形衬托得英气逼人,俊美无双,完美而精致的五官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紫苏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永远都长不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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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