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烟花易冷，佳人已逝！

    他竟然连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都这么清楚，我一时间气急败坏“王允，你……”王允两个字被我吼得铿锵有力。


    王允冲着我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子默，子默王允……”他比较了一下：“不如今后你别再叫我王允，还是叫我子默吧！子默显得比较亲！”


    一记重拳砸上软绵绵的棉花，收势都显得有些颓然，当一切担心都成了现状，我所有的计划都变成了空想，我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我要见采薇，就今天！”


    “好！”王允答应的很干脆，像哄一个要糖的小孩一样：“一切都顺着你！”


    “吃完晚饭，我保证让你见到采薇！”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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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很快离开，而我任性完很快就后悔了，樊稠瞒着我采薇的事情，自然是不想我跟采薇见面，王允若是公然去找他要人，他肯定不会答应，搞不好就会惹出祸端。


    我又给他惹了麻烦了。


    晚饭时候王允果真沒來，倒是小丫头端着几个小菜來，清淡别致，看样子那厨师倒是用了心思。


    我捏起筷子，这边戳两下那边戳两下，可实在是沒有胃口。


    “你们家大人呢？”我问。


    “奴婢不知！”小丫头道。


    我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姑娘吃些吧！你的身体不好，大人出门的时候特意交代了我！”小丫头见我如此有些着急，揪着我的袖子劝我。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这丫头的模样倒是与采薇长得极为相似，我实在不舍得与她为难，只得又坐了回去。


    小丫头见状，满脸难掩的欢喜：“小姐，你可真是善良，难怪我们家大人那么喜欢您！”她一边帮我布菜，一边讨喜的跟我说话。


    善良，我么，我若是善良，当初怎么可能答应王允帮他杀人，如今又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


    我，注定与善良绝缘。


    接过小丫头递來的筷子，我夹了一口菜，可只一口，就再也沒了食欲。


    “无双！”一侧头，我看见无双立在院子里，便出声招呼了他一声。


    无双还是那副牛哄哄的模样，抱着剑走了进來，连搭话都显得有几分生硬：“姑娘有何吩咐！”


    还真是比不上他哥哥讨喜，这想法突然划过我的脑海，惹得我一阵怅然若失。


    “你家大人呢？”我问，为了防止他來个不知，我先截了他的话茬：“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无双瘪了瘪嘴，看那样子原先还真的想答不知道。


    “先前去厨房亲自做了这桌你丝毫不领情一口也不想碰的菜，现在去了太师府帮你找你一刻也不能等焦急想见的人！”无双说话虽然不带什么感情，可是为王允抱不平的意味却颇重。


    沒想到眼前这桌菜居然是他亲手做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还记得当初他一个人在厨房，玉真子一个不留神，他就烧了整个厨房，还被玉真子手拿棒子追着打了很久。


    人，果真是会变的，不管我还是他。


    也不知他现在去太师府怎么样了，我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


    “姑娘还有事吗？沒事我就先下去了！”无双有些不耐。


    还有事么，我可以还有事么，看他满脸的应付，脾气倒是比我还大，我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了，只得挥挥手吩咐他先行离去：“若是你家大人回來了，先來通知我一声！”


    无双皱了皱眉，有些鄙夷，最后还是应了一声是。


    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直口快，再加上刚刚对我下了善良的定义这会儿已经不怎么怕我，笑着道：“姑娘这事吩咐绝对是多余，就瞅着我家大人他把您放在那心尖尖的位置上，若是回來了，不來您这还去哪！”


    无双的脸色越发的臭，目光越发的鄙夷，一刻也不想多待，急忙退了出去。


    我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无双都这么讨厌我，想必我是真的很遭人嫌弃吧！


    “吃饭了么！”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小丫头，问。


    “还沒，不不……已经吃了！”小丫头连连摆手慌忙后退。


    明显的说谎，不需要思考，只她盯着桌上饭菜一副垂涎的模样就足以让我清楚地知道。


    “我沒有食欲，一个人越发的不想吃，你陪陪我，有人一起，我或许还能吃下点！”


    “这……”小丫头明显的犹豫了。


    “你家大人是让你來照顾我，要听我的话，你现在这样算不算违背我的意思！”


    “沒有，沒有！”小丫头着急辩解，凑了过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借了机一把拽她坐在了我身边的凳子上，将备份的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又扯了个饭碗放在她面前。


    “坐都坐了，还担心什么？”


    小丫头笑的尴尬，挑起一根菜，犹豫了半天才塞进嘴巴。


    “怎么样！”


    “很好，味道很好！”


    “很好就多吃点！”我又夹了菜放进她的碗里：“你叫什么？”


    “我叫果儿！”小丫头兜着满嘴的饭菜道。


    “你家是哪的！”


    “……”我沒想到此话一出，竟然让她红了眼：“我也不知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买來卖去，去了很多地方，早已经不记得地方了，我不识字，只知道上一次是在绾心阁，大人看我可怜，就把我带了回來，大人真的是个大好人！”


    我沒有再接她的话，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果儿还太小，只希望王允把她从绾心阁里带出來沒有其他的用心。


    “笑笑！”门响的那瞬间采薇冲了进來，直接抱住了我：“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也沒想到王允真的能把采薇带來。


    “采薇！”我站了起來。


    “那天你被那歹人抓走，这么久沒有你一丁点的消息，我还以为王司徒骗我！”采薇抽噎着：“现在我看到你沒有事，真好！”


    “两位姑娘慢慢聊，我先去了！”采薇进來后，果儿便站了起來。


    “你……”采薇回身看了她一眼，明显有些吃惊：“她怎么……”


    怎么，怎么什么？自然是怎么跟她长得像，也对，正常人突然间看到跟自己相像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能淡定的也沒有几个。


    采薇惊讶不奇怪，可果儿这淡定的模样就显得有几分不正常的。


    “你下去吧！”


    果儿得言，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便退了出去。


    “她是谁！”采薇指着果儿的背影问。


    “王允派來照顾我的丫头！”


    我沒有多说，也不想采薇为我担心，便又将话茬绕到了她身上：“这段时间你怎么样！”我将采薇按到我身边的位置上：“你是不是嫁给了樊稠！”


    采薇红了脸：“你走了之后，绾心阁里还发生了好多事，人人自危，樊稠担心我的安全，就将我带出了绾心阁，他对我很好，我找不到你，对他的恩情又无以为报，就……嫁给了他！”


    这件事情我先前就知道了，如今采薇亲自说出口，我也放了心。


    “那你怎么來的！”


    采薇张了张嘴，还沒说话，却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跨步走了进來：“能怎么來，还不是托了我的福，我若是说我抱了几坛子好酒，灌醉了樊稠，把采薇偷了出來你可相信！”


    若是第一次我沒认出來他，这一次绝对是有了心理准备。


    “信，我答，沒有一丝犹豫。


    木兮一翻白眼，又从鼻子猛地喷出一口气，明显的不信我，那模样倒是像极了吕布胯下那匹红霞。


    “沒想到闷声不吭潜伏在我身边的你才是我最大的敌人！”一身女装的木兮半真不假的对我道，以一副完全不像女人的姿势坐在了我的身边。


    “或许，你把这一切想的太复杂了，我未必相当你的敌人！”我也学着他的模样对他道。


    木兮一愣：“想不想是你的事情，当不当是我的事情！”


    闻言，我不由得够了勾唇，他们还真是相似，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她说“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他可以不喜欢我，但是却不能阻止我爱他，不能拦着我嫉妒他爱着的人！”


    我心下一动：“夏么么可还好！”


    木兮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侧过身，闷着声音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不得不承认，这又是件让我震惊的不得了的事情。


    “何子木死了以后她就有些精神恍惚，我知道我把她逼得紧了，可我也沒想到她竟然得了失心疯，后來竟然投了湖……”鱼木兮的语气黯然，或许他的心里也藏着一份遗憾与歉疚：“就是绾心阁后园那个，若不是真的想死，那湖水也淹不死人！”


    绾心阁后园那个，自然就是横着高桥下的那一汪池水……


    曾经，木河子站在上面，我站在上面，夏么么也站在上面……


    他说：“么么，我替你赎身，我……我想娶你！”


    “可这是为什么呢？”她俏皮出声，一派纯真少女的无知。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垂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颓废样子。


    “哦！”她淡笑着应了一声，却依旧背向着他，语气也是淡淡的，透着股疏离：“公子抬爱了，我一个烟花女子，不值得！”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伤心：“你就这么糟蹋自己么！”


    “我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下贱的烟花女子，这里！”她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只有钱与权，永远不会有恩情信义这样高贵的字眼，公子错爱！”


    …………


    烟花易冷，佳人已逝，过去的不知不觉竟都成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