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勿明
唐中宗李显没能复辟。
武延基,武承嗣之子,于公元701年逼宫登位,是为武周第二位皇帝。正因出了乌眼鸡这个妖孽,整没了后续朝代的多位大文人。
不过时间齿轮很强大,在两百多年后又重回正轨,公元965年,赵匡胤陈桥兵变成功,改元建隆,宋朝还是倔强地登上了历史舞台。
十一年后,赵德昭挟夺燕云十六州之势,逼死赵匡义,成功登基。其后,有宋一朝,无论北方是辽是金都从未退至过黄河以南。
但时轮依旧强大,公元1275年,忽必烈定国号为“大元”,元朝建立。1283年,蒙元迂回长江上游,攻克襄阳府,又两年,被分割围剿的宋王朝终于灭亡。
可惜元朝仍逃不过短命,公元1367年,明朝建立,1400年,二代皇帝朱允炆歼王叔朱棣于顺天,同年灭蒙元于漠北。
之后,明朝国祚绵延四百余载,北方游牧民族在明朝统治下,被大力打压、拉拢,最终被同化,因此不再有后金,乃至现代,沙俄国的老毛子,十人之中至少有五个会说汉语。
……
时光荏苒,明朱皇室早不复当年之威,只剩余声,被华夏政斧束之高阁。
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继承了明朝版图的华夏乃当今世界上地域最广、科技最先进、经济最发达的大国,不管是经济、科技、律法,还是人们的生活水平远超前世,娱乐产业也相当发达,只是世界娱乐的重心和焦点却不在华夏,而在欧美。
“娱乐重心在欧美,这岂不跟前世地球一样?”杨棠心头刚升起小小的疑问,“事不关己”的大叔级处世态度就立刻占了上风,“这些跟我一个升斗小民有半毛钱关系?”
的确跟杨棠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只能算个迷,乐迷、影迷、书迷……无数歌曲、电影、闲书,一律看过就算,朗朗上口的歌曲或台词会背那么几句,但要完完整整记下歌曲或电影电视情节,他根本没那能耐。
再说了,谁会去关心娱乐重心的问题啊?重生穿越而来,老婆儿子都有过的杨棠最关心的问题是当下,是以后的生活道路,还有“未来”老婆。
至于那句“绝逼是穿越的”,杨棠说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乌眼鸡,呃不对,武延基,还有那啥赵德昭,以及朱允炆这位本该短命的皇帝!
翻身下了病床,杨棠对女校医道:“医生,我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吧?”
模样普通的女校医瞥了他一眼,道:“走可以,不过你在教室里突然昏厥,我这儿没查出病因,你自己多注意,实在不行就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毕竟高考就一百来天了。”
“晓得了,谢谢!我先走了。”
道谢之后,杨棠匆匆离开了医务室,却没回教室,径直翻南面的围墙离开了实中的范围。
不是杨棠不想好好复习好好高考,而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成绩,前世他就是因为高考分数太低只能托关系通过成考进了成大。这一世重生穿越而来,他既没有强绝的记忆也没有超人的能力,重新捡起两门外语,还有历史,除非他疯了还差不多。
没错,两门外语。
英语和第二外语。
这是上面教育部的规定,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棠融合这段记忆时真的很想喷“那个谁”一脸。
其实杨棠还是有奢望的,他梦想着高考能考好,直接入读玉京大学,好与前世的妻子提早见面,可同时他心底又在害怕,怕时间变了空间变了连大学的名字都有点不一样了,他妻子不会按时出现在那个校园里。
“不会的,不会的,毕竟我爸我妈还是原来的名字原来的模样!”杨棠走在去老街的路上,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想以此来安慰自己。
路过ATM机的时候,杨棠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不多,就八百。他可不是心血来潮才想着去老街的,他带着钱是想去截人家的胡。
老街这个地方,卖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有不少二道贩子叫卖古董,喊价几十几百上千不等,只不过当年那个时候,杨棠就是个愣头青,一点不懂古玩,加上他每个礼拜也才一百不到的生活费,对于老街古玩自然连眼皮都不会夹一下。
但是,前世也就高三元宵节前后,杨棠听说老街爆了个大开门的成化瓷器,被人以三百块买走,转手卖了两百多万,后来他还详细打听过这件事,才渐渐明白了古玩“百假一真”的道理。顺理成章地,那件三百块老街古玩的形制被杨棠记在了脑子里,并且至今记忆犹新。
重生穿越回来,别的先不说,有这么一个大漏摆在面前,杨棠要是不捡就是傻蛋,可从柜员机隔间出来,不小心瞥见旁边的横幅,上书“华夏银行”,他当场就定住了。
特么的,唐宋元错位,明史都不一样了,哪儿还有大漏啊?
第002章
无妄之灾
兴奋劲散去,略显沮丧却不信邪的杨棠还是到了老街,果不其然,他几乎没有看到古玩摊子,向人一打听才知,三月一号老街这里就会全面取缔地摊,所以开年之后几乎就没古玩贩子过来摆摊了。
面对这样的打击,杨棠心下惴惴,捡漏不成不要紧,关键在于这是不是意味着媳妇儿也没了?
幸好杨棠重生穿越过来之前也是三十大几奔四的人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或者说前世的社会阅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老天爷想怎么样都行,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不过,人既然已经在老街了,杨棠还是打算逛逛,甚至买点儿便宜货,呃,这是多年以来,他当家庭煮夫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可惜一路上没见着价廉物美的东西,逛至街尾时,杨棠却发现了几个古玩摊,旁边还打着标语,说什么存货甩卖。
杨棠自然没指望能再捡到前世传说中的那个大漏,但人还是凑了过去,和摊前零星几个也不知是不是托儿的人一起在那儿翻看挑拣。
“老板,你说甩卖,这些东西都怎么卖呀?”杨棠掂起一件手串问。
死鱼眼的老板正抽着烟看着报,听到问话,爱搭不理地瞟了杨棠一眼,指着最大那堆小件说:“这堆十块,中间那堆稍小的五十,剩下那边那堆每样一百!”
杨棠一听,顿知这老板卖的根本就不是古玩,不然不会定死价,所以也就没什么心思再细看,只是走马观花一溜看过去,有中意的暗暗记在心里,基本不上手,免得摊子老板看他喜欢,坐地起价。
过了一会,基本看好东西的杨棠把几个小件都划拉到他面前:“老板,就这六件,便宜点儿,给你五十怎么样?”
老板也没细瞅杨棠选的物件,只瞥了下件数和形状,眯着死鱼眼盯住杨棠,足足两秒才移开目光,又抽了口烟,这才伸出坐在屁股底下的那只手,坚持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六十,要不你少拿一件!”
“贵了。”杨棠嘟囔一句,却还是把手伸向屁兜掏钱。
老板见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也不说话,就看着杨棠动作。
杨棠抠抠索索掏出一把钱来,五块十块的都有,就是没大面额的华币(1华币≈1美元≈1镑),他数了数,面露难色道:“老板,我这儿就七十来块钱,这礼拜的饭钱还没着落,就六件五十吧?”
“不行。”老板拒绝得很干脆,“总之那堆一件十块,不讲价!”
杨棠露出个蛋疼的表情,拨出其中一件做工最糙的,又数出五十扔摊上:“给个袋子装一下。”
老板随手从凳脚上扯了个黑色垃圾袋扔给杨棠,然后把摊上的钱一一捡在手里,捋了捋,慢条斯理地收了起来。
杨棠趁机把五个挑好的物件都装进了垃圾袋,拎在手上,又瞅了摊子两眼才转身走掉。
等看不见摊影了,他抿嘴偷笑,将垃圾袋里的五个小件重新拿出来细看了看,仅留下其中一块像是唐卡的物件,剩下四样糙货一并裹着垃圾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车后箱里。
唐卡质地似金非金,乍看像玉、细看像塑料,做工倒是挺精致,不足半个巴掌大小,上面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纹路,似乎是个什么图案,可杨棠拿着瞅了半天愣是没有分辨出究竟是个什么图,心里却并不觉得花五十块买这么个玩意儿亏了,反而有种淘到好货的小兴奋。
“嗯,这唐卡上边有个孔,应该是串绳用的,看来还得花俩钱。”
杨棠离开老街后,三转两拐就到了新街,这里是实中附近各种小店最集中的地方,实中的住读生一般不在学校吃饭的话,必在新街下馆子。
新街上,面馆、饭馆甚至火锅馆炒菜馆应有尽有,台球馆、租书店、街机室也是附近几条街最多的,街口还有干洗店、小超市和菜市场,总之除了太过稀罕的玩意儿,新街这里什么都能买到。
杨棠穿过街道直奔街口的干洗店,并没注意到街机室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冲他招手。
……
街机室内,一个黄毛抽着烟问那高大的身影:“喂,大飞,还玩不玩?”
“老子没钱了,玩个屁!”
“那要不要我借你钱啊?”
高大身影瞪了黄毛一眼:“二黄,你少他妈给我来这套,除非你不算我利息。”
抽烟的黄毛被高大身影看得很不自在,移开目光道:“钱是毕哥的,怎么可能不算利息……”
“那不就结了,等着,我去找我兄弟借俩钱,继续过来玩!”说着,高大身影不再理会黄毛的挽留,径直离开了街机室。
边上另一个穿了四个耳环的家伙见到这情形不禁骂了一句:“二黄,毕哥交代的你都忘啦?你就这么放大飞走了?”
“没忘,不过大飞这小子是体尖,学过武,打架又狠,还没满十八,到时候知道我俩坑他,是你扛啊还是我扛啊?”
四个耳环:“……”
……
这个时候,杨棠已经走进了干洗店:“老板娘,有红绳么?”
干洗店的老板娘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这时正与一个女客人商量着皮衣的清洁方案,听到杨棠的问话,下意识接了一句:“红什么?”
“红绳……挂这个用的。”说着,杨棠把唐卡亮了一下,又揣回了胸前的内衣兜里。
“有,我给你找找!”老板娘显然是个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性格,弄明白杨棠要什么之后,她居然扔下那皮衣女客在旁,转回柜子那边去了,嘴里还说:“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清理方案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再考虑考虑!”
拿着皮衣来准备干洗的女客听到老板娘的话脸上隐泛怒气,当即从柜台上抽回皮衣,尖声道:“既然你这儿干洗不了,我去别家店问问。”
正假装翻找红绳的老板娘一听,顿时不干了:“你说谁不行?”说着,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了女客皮衣的下摆。
杨棠看到这一幕,有点无语,心说这两个老女人不会撕起来吧?他这个念头还没闪完,女客那头用力一扯。
“呋——”
皮衣下摆登时从老板娘手里脱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扫中了挂在柜台旁边上方的熨斗。
倒霉催的是,平时这熨斗挂在那儿是不插电的,但是今天,老板娘先收了皮衣女客一件需要熨烫的衣服,所以就随手把电给插上了,谁曾想干洗皮衣这生意黄了,无意之中让熨斗成了一件大杀器。
熨斗划过一道平直的弧线,不偏不倚朝杨棠砸去,而且还是熨面冲人,这可吓坏了杨棠,眼见熨斗临身,他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双手捂脸、整个上半身后仰。
烫哪儿都不能烫在脸卡上。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