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流浪的军刀
团头一个,指导员一个,我一个。
很屌的,三大光头!
当年三大光头在一起喝酒,都是这么喝的。
朝着嗓子里倒!
这酒怎么这么苦啊?还有点子咸味?
我怎么又会哭的……
可能是看着我再次的流眼泪吧?指导员还是端起了杯子。
心里闷,所以我很快的醉了,而且是醉的十分的彻底。所以指导员只能是把我拉回了他住着的招待所,而且我们两个再次在街头上演了一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的好戏。
后来听嫂子说当时街边上有几个闲汉看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喝多了使劲的嚎军歌,他们就在旁边指指点点的笑。
然后我和指导员就一路趔趄的窜过去很随意的和那几个闲汉手谈了一把然后走人,也不管那几个闲汉趴在地上哼哼的就像是难产……
也幸好我喝醉了,所以第二天我才能拉着指导员去了几个有名的大医院。靠着我老娘在卫生系统的人脉、面子,一通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吆喝下来就把指导员的检查给做了。
指导员那人相当好面子而且是相当的好强,能让我领着他找医院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我就没替指导员去交检查的费用,我就看着嫂子从那磨损的差不多的皮夹子里面一张一张的数钞票。
我就知道指导员手头不宽裕。
我就说指导员你要是给你手下的新兵蛋子一个面子你就住我家去。你都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住招待所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以后见了兄弟们我都没法子抬头做人。
指导员就点头说也好也好那招待所里面乌烟瘴气的也没个清净的时候。上你们家你小子给我弄点子面粉来,我想吃口老婆擀的面条。
我就和指导员一块住了七天,每天都是吃着嫂子做的手擀面条甜汤。指导员的胃已经不行了,只能吃点子软和的面食。
其他的,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法子下肚了。
每天我们就是聊聊以前部队里面的那点子事情。
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叹气有时候骂娘,还有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弄一堆战争影片、尤其是描述特种部队作战的影片我们就昏天黑地的看,就像是以前看作战资料那样的挑毛病。
而且到了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看了也不敢看了!
尤其是那些个国产的什么特警之类的片子那更加是叫指导员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拍那片子的导演要真是敢去那特警队里面走一遭估计能叫特警队的兄弟们给活活掐死!
他还真敢顺着自己思路胡拍啊?那简直就是糟蹋中国军爷的形象!
中国特警和特种部队就是电视里面那个德行的话,那就用不着什么拉出去战场上见功底了!
直接跳楼吧!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就起了个大早我先赶到医院去那化验结果。我跑了三家医院我拿了十几份化验单我就一屁股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我再次的哭了!
我买了火车票送指导员回家,我悄悄的在嫂子的行李里面塞了点子钞票我知道指导员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我必须这么做!
谢天谢地,指导员不是胃癌只是严重的老胃病而已回家静养注意饮食还能调养过来。
我没送指导员走指导员也不叫我送。我们都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最主要的就是怕到时候撑不住劲头两个老爷们都哭了那真叫个难看。
我们已经哭过那么一回了。就是退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老爷们哭成了一团抱成了一团,那一次就把我们都哭伤心了。
我们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我清理房间的时候在电视机下面发现了我塞到嫂子行李里面的钱还有指导员的一张条子。
条子上写着光头你个屌毛你小子给老子来这手你还嫩着点。你小子要是真有心你就写写我们这帮子兄弟的事情你写好了给老子拿河南来。日子长了,我怕我会忘了我带过的兵。我不想忘了他们也不能忘了他们。
你小子不是挺能写检查的么?
你就当成是写检查好了!
你个屌毛!
我就笑了。
指导员你忘了人总是会长大的。我知道你会检查嫂子的行李那是你出门的习惯,可你应该没注意到你的洗脸毛巾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子玩意吧?
我三十好几了,我也会玩点子心思了!
至于写写我们以前的那些个屌毛操蛋的事情么……
指导员,我这不是写了么?
第1章
想说说我这个光头的造型以及这个外号的来历。
我原来不是光头的,而且万分痛恨光头这个造型。
小时候家里穷,老娘为了省钱给我弄点子有油水的东西吃吃只能是想法子从其他的地方抠。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佩服我老娘的本事,就站在理发店窗户外面看了一天回家就能凑合着给我和我弟弟理发。
虽说那发型看起来就像是旧社会上海特色之一的红漆马桶盖可毕竟理发的钱是省下来了而且我一直认为发型比不上星期六那天老娘自己动手包的菜肉饺子重要。
可是在满足了口腹之欲后,同学那带着小小中分偏分还抹着点子头油发蜡的发型就很让我妒忌了,而为了不被同学讥笑我脑袋上的马桶盖我也只能是隔三差五的让老娘给我脑袋上来了个鬼子进村,至少这样绝对符合学生守则里面不许留长发怪发的那一条。
我都没毛了啊,那生活老师还能说什么?
湖南人的习惯思维里面,这刮着光头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
尤其是我念书的那个几年。那时候社会上的小青年们都流行弄个什么一片云的偏分全朝后的奔头,还有些个前卫到了极点的哥们才敢弄个比较长的板寸那还要使劲的喷上发胶才敢出门。免得被人误会是没钱理发了自己用菜刀剁的发型。
当时就两种人刮光头没人见怪。一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是个人喜好,还有一种是京剧团里面的演员那是职业需要。
可我是哪种都够不上条件啊!
所以每次一出门我身边的人就用那种极端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要是身边带着孩子那还要赶紧的抓个现场活典型教育孩子说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的念书你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进了少管所那脑袋就是这个造型……
你说我冤不冤啊?
我那心里就真真的恨上了这光头的造型!
可能真是我恨光头造型恨出了点子名堂了,反正我念书念不好了可嗓子居然还不错,结果就那么三折腾两闹的居然还混进了一个乐队里面唱歌。
那年头在外面卖唱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容易就是说当年歌厅里面撑死了就是咏麟国荣外带王杰冠杰几个人的口水歌,连学友都还没怎么红,反正一晚上下来了离不了就是这几位的歌被点个三四遍了事。一直到后来出来了个叫什么传的孙子长得比我还丑可声音高的差点叫我断气的,那才叫外头卖艺的兄弟姐妹们有了点子难度感。
难就难在了那张歌手证,也就是跑江湖卖唱的路引类型的玩意。
当年考个歌手证可是不比现在什么芙蓉水仙之类的不要脸就成反正有喜欢捧臭脚的帮着闹腾,那一溜十来个文化局马列主义老太太一眼看下来,稍微唱的差劲或者是认豆芽菜认不全的全都没戏。
我估计我当时也是走了狗屎运了?
或许是黑咕隆咚的场子里面老太太眼神不好愣是把我那刚刚积蓄了两个星期的马桶盖发型黑炭脸看出了淳朴老实的味道,反正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关了。
这跑江湖卖唱的小日子一开始,老娘剪的那马桶盖发型就不成了。而且去了理发店那师父还说了你这发型只能是等长长了再来修而且还必须积累一定的长度才好下手。
我当时就纳闷了我老娘一学医的怎么就能把个偷师的理发弄得人家专业发型师都没法子改了?
后来老娘同事告诉我说我老娘当年在换药室给人换药外带这缝合伤口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来而且就算是学也学不会。
闹半天,我这脑袋上也是我老娘的习惯手法职业病,就差没在我脑袋上留个版权专用或是俺家自留地只能种黄瓜不许栽胡萝卜的告示了……
老娘,俺服了你了!
那就留着长毛吧!
几个乐队的哥们一看我留着长毛,立刻来了个统一标准配置,全都留开了长毛了……
然后,那真是有苦自己知啊!
你看着电视上那些个长毛男端着个电贝斯抽风挺有感觉是吧?
你试试一脑袋长毛三天不洗什么滋味你就知道跑江湖卖唱他不容易啊!
每天晚上练活儿到了十二点然后抓紧时间排练新歌或者是几个兄弟竖着耳朵扒曲子。
那时候没现成的曲谱,只能是靠着自己听磁带一点点硬把各种乐器的谱子给扒拉出来。这一折腾差不多就是天色发亮了稍微吃点子东西赶紧回去见见周公,等下午人还迷糊着呢赶紧的就要起来让嗓子清醒清醒免得上场了丢人现眼。
就这时间安排,而且当年也不比现在满大街都是发廊什么的,就是几家国营理发店天天生意好到了极点一排队就是几个钟头!我哪里有时间天天洗毛啊……
所以我那乐队里面几个长毛一个个端着乐器的时候都特投入,那长毛都能甩出了一卡特琳娜飓风过境的感觉。
那是脑袋上面痒痒啊!
还不能挠!
尤其是我,总不能左手抓着麦克风伸嘴上吆喝右手伸脑袋上使劲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