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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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凡剑宗炼丹房。碧落仙子支开七位仙宗长老，并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除了她之外，现场只剩下下狄仁杰、李沉浮、宛儿、炼丛丛以及柔儿、梦南柯和宇文七人。李沉浮右手一挥，一道禁制瞬间形成，阻隔外界。


    随着她将炼丹房的禁制打开，狄李二人缓缓走了进去，梦南柯脚步轻盈地跟在后面。细看之下，狄仁杰双目微红，略显红肿。四周空荡荡的，除了那丹鼎碎片之外，也只有那两位死者生前的气息了。


    三人相继退出丹房。狄仁杰一脸沉重之色，对着梦南柯道：“有劳梦姑娘了。”众人脸色不解地看着他们。


    梦南柯点了点头，退开数步看向丹房之内，浑身妖气乍现。只见她神情庄重，一双玉手仿佛采花蝴蝶般开始来回翩迁，纤纤印诀起：“大千世界，亦真亦幻，不如明悟因果连根，往生溯源梦境之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从丹房之中，缓缓漂出丝丝红黄不一的气流，在众人面前旋转集结。没多久便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副平面影像，而影像中的主人，赫然是那原本身处丹房之中的李草药与炼成功。如果阵友翻和赵盈盈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卧糟，投放式电影！”


    除了狄李之外，众人都神情震惊地看着那双长长的睫毛底下，双目微闭的梦南柯。此时的她依然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乍看之下与平日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如果你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她平淡中那丝丝若有若无的神秘已经越发的明显。


    平面中传出的声音，让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看向那影像里传出的信息。


    炼成功一掌将李草药拍飞，斜靠在他那巨大的丹鼎旁，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后者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炼成功。炼丹者当上体天下苍生，下护黎庶安危。而你却助纣为虐，私炼化神散、迷仙粉，难道你忘了丹道大忌，品行不正，将自食恶果！”


    看到这一幕，狄仁杰只觉浑身血脉贲张，头脑暴热，双拳下意识地紧握了起来。化神散已经在日前的灵石盗取案中出现，这一点他知道。然而。迷仙粉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它的功用可令仙兵级别以下的仙人瞬间消失战斗力，如果用在修真界，后果如何根本就不用多想。


    上官宛儿身形一震，个中厉害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看先生有暴走的迹象，一只玉手毫不犹豫地向着他的手中伸去。


    感觉到身旁传来熟悉无比的淡淡体香，以及那柔弱无骨的玉手，狄仁杰清醒过来，深深了呼了一口气。反手拉着她。传音道：“宛儿放心，先生没事。”后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笑话！什么狗屁因果，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要的是利益。眼前的利益。主人能将我这位大乘期的炼丹师瞬间提升到化真中期，你能吗？主人日后还能带着我飞升仙界，你能吗？”炼成功怒极反笑，随手两个储物袋出现在他手中：“化神散已经用完了。而全部的迷仙粉也都在这，你吃惊吗？愤怒吗？”


    “提升修为，飞升仙界？这怎么可能？”李草药神情一惊。双目似乎陷入了呆滞状态。然而，很快地便清醒了过来，喝道：“你想误导我？休想！恩师曾言，大乘期以下的修为可以丹药用之，否则，除非修为灌顶嫁接，然而那样却并不属于自己真正的力量。亏你居然还妄想着飞升仙界，真真是可笑之极！”


    “你！哼！”炼成功袖手一挥，储物袋瞬间消失。冷道：“我告诉你，一旦我家主人挥师修真界，便是你们这般自以为正义的修真者灭亡之时。至于你那狗屁师父狄仁杰，杀神李沉浮之流，不过是土鸡瓦狗，在主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以你们那般邪恶的力量，也想撼动千古不变的正义，真是天大的笑话。”见他那神情之间表露而出的不屑之色，不似作假，李草药一惊，道：“哼，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我倒想知道，你那所谓的主人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炼成功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又道：“不过临死之前，有一件事倒是应该让你明白，否则，你岂不是死的太过冤枉了。”


    李草药下意识地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冷道：“什么事？”


    “还记得五年前，那位在太平山山顶，被狄仁杰赐死的炼丹师吗？那位便是我的师弟！”炼成功说到这里，似乎是思及痛处，狰狞毕现：“现在，先杀了你这位徒弟，为我师弟报仇。日后，哼哼，你应该能想的到，我会怎样去对付狄仁杰！”


    李草药勉强挣扎靠着丹鼎站了起来，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自嘲道：“你想杀我？哼哼，亏我当初还将你给引荐入真凡剑宗，主持丹房一应事宜。没想到，竟然是害了这个宗门啊。”


    “哈哈，你这个惷货，你以为凭老夫的炼丹之术，会在乎这区区真凡剑宗的丹房主事？实话告诉你，老夫来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探听你们的动向，顺便炼制丹药。只是没想到，狄仁杰根本就很少来这里，而今日却被你发现了老夫的秘密。你说，我能不杀了你吗？”


    一只魂鸟自他头顶闪现，瞬间破禁而出，李草药两行热泪地无声而下：“恩师，弟子不孝，给您惹祸了。”


    看着那巴掌大的火红色小鸟竟然能破开他的禁制离开，炼成功下意识地感到不妙。不由得期身上前，抓着他的衣领，怒喝道：“那是什么东西，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草药可怜地看着眼前的他，一脸平静地道：“丹道精华，就凭你那安赃的心灵也配知道，我呸！”言毕，瞬移而上，落入丹鼎之中。


    炼成功瞳孔一缩，被封了修为，怎么可能还施展的出瞬移！不好。定是这丹鼎与他一体，心血相连的缘故。来不及多想，法力运转，便猛地向着丹鼎拍去。


    然而，伴随着李草药的一声凄凉：“弟子有负恩师教诲，自爆以还因果，续人间生气。”巨大丹鼎瞬间爆炸，仅仅“轰！”的一声，炼成功还没清醒过来，便与他一同落的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狄仁杰脸色苍白。只觉浑身无力地倒退了两步，便不醒人事地晕倒在上官宛儿怀中。梦南柯也由于施法过度，站立不稳，李沉浮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到一旁休息。


    行道门。一路之上血流成河，死无全尸。


    灰太鼠站在比试场上，尖细的眼睛不时的盯着四周。


    “报！”一鼠妖来报：“启禀鼠王，行道门满门上下，共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六人尽诛，属下回来交令。”


    灰太鼠对着他道：“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鼠王放心。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为了保险起见，属下等还将他们的头颅都给弄爆了，面目全非。”


    灰太鼠得意一笑，赞赏道：“嗯。办的不错。传令集合，我们速回真凡剑宗。”后者接令而去。


    阵友翻、赵盈盈二人提溜着几个储物袋走了过来：“大老鼠，此行收获不错。我们该回去了吧？”


    羡慕地盯着她们手中的储物袋，灰太鼠献媚道：“那个。二位，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们把储物袋分我一半，怎么样？”


    啥？二人吓了一跳。储物袋瞬间消失在她们手中。阵友翻脸皮一厚，道：“大老鼠，这就不必了吧，里面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你也用不到。等下次有好东西，我一定优先给你留着。”


    “可是这仗打下来，都是我们的功劳，凭什么东西都是你们的。再说——”灰太鼠话还没说完，她二人早已经瞬移而去，留下阵友翻一句话：“那个，大老鼠，我们先行一步了，拜拜！”


    灰太鼠见状顿足捶胸，大吼一声：“集合，回真凡剑宗！”


    就在鼠妖们转眼消失无踪之际，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灰太鼠原先站立的地方。


    牛头神秘人神识扫描之下，行道门满门上下，面目全非，竟无一活口。不由得轻道一声：“狄仁杰，真亏你那摆着心怀天下苍生的表面，实际上，也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已。哼，咱走着瞧，我饶不了你！”言毕，瞬移而去。


    很快地，又一身形现身在空中，神识朝着行道门扫了扫。略为犹豫片刻，也不说话，心念一动，消失在半空之中。


    真凡剑宗，一处大厅。


    狄仁杰环顾眼前的众人，道：“今日所见，列为绝密，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讲起。”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他们也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面牵扯着太多不宜让外人得知的东西。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沉浮、宛儿、梦姑娘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知道他们要留下探讨案情，众人先后离开。丛丛仙子本也想留下，可是想起要陪伴着涉世未深的柔儿，也不多说，便带着她离开了。


    “二位，坐吧。”狄仁杰率先在主位坐下，道：“宛儿，看茶。”


    宛儿点了点头，其实这话早已经不用先生说，她都已经习惯了。李沉浮大手一挥，一道无形禁制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


    梦南柯那文静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宛儿，许久不见，更增几分漂亮了呢。”


    “呵呵，梦姐姐取笑了。”上官宛儿脸色一红，道：“请用茶。”


    狄仁杰朝着她微笑道：“梦姑娘，今日之事，幸好有你在啊。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不知身体恢复的如何？”


    “主人见笑了，这是南柯应该做的。”梦南柯静静一笑，道：“多谢主人关心，现已恢复如初。”


    狄仁杰不由苦笑：“哎，你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可不许再用主人的称呼。如今的我，叫狄仁杰。”


    “是，先生，南柯明白了。”她心中一喜，微笑着答道。淑女风范显现无疑。


    “呵呵，好，好。”狄仁杰点了点头，看向他道：“沉浮，你怎么看？”


    “大人，卑职以为，就梦姑娘复原的影像中来看，有两点已经可以肯定。”李沉浮停顿片刻，接道：“第一，那炼成功的背后。有一个可怕的主人存在，而且能够施展灌顶嫁接之法的，其修为至少也是一位仙人。第二，其主人，似乎是要一统修真界。因而命他炼制化神散与迷仙粉。”


    狄仁杰略为思考，转向她问道：“梦姑娘以为呢？”


    “在推理上，南柯无能为力哦。不过，在影像上，倒是可以补充几点。”梦南柯接道：“除了沉浮兄所言。他还提及了一年前那死于平顶山山顶的炼丹师。还有他那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他的主人，有办法让他飞升仙界。”


    上官宛儿一边替先生按着双肩，一边羡慕地看着她。为什么自己也看到影像了，就是没想到这些呢？殊不知，她当时的心全在先生身上，哪里会去注意那影像中到底是什么内容。


    狄仁杰双目一眯。道：“好，已知条件确实都摆在眼前了。那么，这几点。能说明了什么呢？”


    “连贯起来的说法，只有一种。”李沉浮从梦南柯的身上，将视线移向狄仁杰，道：“炼成功背后的主人，准备一统修真界，而大人便成了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对象。因此让他打入真凡剑宗，意图暗中观察我们的动向，随时向其主人禀报。”


    缓缓地品了一口香茗，狄仁杰道：“可以肯定他背后的主人是一位仙人，否则那些炼制化神散和迷仙粉的材料修真界是没有的，即便存在着一些，也绝对不会有如此大量。那么，问题就来了。第一，仙人是如何安然存在于修真界的。第二，那位既然是仙人，为什么不返回仙界，反而蓄意引发修真界大劫。”


    “什么？！”李沉浮、梦南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狄仁杰，前者强压下心头的震惊，道：“仙人在下等位面之中，如果不闹出大动静，自然是不会引来天罚的。而他之所以不破开虚空，返回仙界，当然是九转封天大阵的缘故。然而，卑职不明白的是，大人何以肯定修真界大劫，便是那仙人所引发？”


    哦，原来是这样。狄仁杰明白过来后，对着二人道：“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平顶山山顶上所发生的事情吗？”


    李沉浮点了点头，此事他也是后来听大人说起的。而梦南柯却是摇了摇头，五年前，她的灵魂还在神农鼎之中，是后来狄仁杰回到炼药山才将她重塑肉身的。


    “五年前，那位炼丹师临死之前曾道，他若身死，修真界大劫必定会提前引发。”狄仁杰从思绪中回来，接道：“而五年后的今天，我们却在炼成功的口中，再度提到了那位炼丹师，竟然是他的师弟。那么你们想一想，那位炼丹师和如今的炼成功，以及那背后的仙人，这三者之间，难道就没有关系吗？”


    “卑职明白了，整整过了五年，修真界大劫却迟迟未来。如今炼成功的一言，却彻底泄露了，此次大劫乃是人为大劫，而非天行之道。”李沉浮看着狄仁杰道：“修真界传言，大人乃是应劫而生之人，那位仙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对大人加以试探。”


    梦南柯接道：“这么说来，他的手上定然有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存在。甚至是修真界所难以抗衡的。”


    “你们说的，很有道理。然而，却也只是其中之一。”狄仁杰向二人解释道：“你们都知道，仙人其实也是有其寿命限制的，并非真正的长生不死。”


    李沉浮、梦南柯相继点了点头，恢复了千世记忆的她们，哪里还能不明白。除了得道长生，世间根本就没有不死的存在。


    “那么，那位仙人又怎么可能会甘心留在修真界呢？我想，他定然是想方设法地寻找回到仙界的方法。”狄仁杰继续抿了一口茶，道：“从那炼成功的只言片语之中，此人很可能已经找到了方法。而且，我隐隐地有一种预感，与他所引发的修真界大劫有关。”


    二人相继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不是留在修真界作威作福，那自然就没必要去做那与返回仙界无关的举动。反过来也说明，此举与他重返仙界的方法有着必然的联系。


    李沉浮点了点头，道：“大人，还有一点。化神散既然是出自炼成功之手，那么就说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关于灵石的案子，全部是出自于这位仙人的举动。”


    “哈哈，沉浮，你很有长进啊。”将茶杯放回桌面，狄仁杰道：“如今这一点也已经可以肯定，所谓灵石不翼而飞案、修真界灵石劫杀案的背后主谋，便是炼成功背后的这位仙人。”


    李沉浮眉头一皱：“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们要快速累积自身的实力，以抗那由仙人所引发的人为大劫。”狄仁杰眼睛一眯，道：“另外，那些隐藏在修真界的内奸，也是时候该清除了。当然，如果能够顺藤摸瓜，直接抓出其背后的主谋，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沉浮、梦南柯一惊，上官宛儿也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先生居然有办法抓出内奸？(未完待续。。)


    ps：卧糟，又偷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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