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满打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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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高照，和风拂面。


    方恒行走在天水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种古式的人气。


    城中屋宇鳞次栉比，行道两旁，茶坊、酒楼、棋馆、当铺各式林立，生意兴隆，随处可闻的吆喝声，小二们不住招揽着过往的行商客户。


    五车之宽的行道上，行人川流不息，有挑担赶路的，有赶驴送货的，更有负剑的劲衫侠士往来，马车鳞鳞，好不热闹。


    “公子，来听段小曲么？”


    “公子，买对镯子送自家的娘子吧……”


    “公子，进来乐呵乐呵，我这的姑娘可温柔啦。”


    许是长得帅得缘故，方恒一路走去倒是受到不少招呼。


    虽说他现在是城中的笑话之一，但怎么说也是出生望族，一身气质不俗，在这几十万人口的天水城中，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出生了，虽说相比那些和自己竞争的豪二代们，还是有点差距的。


    关于自己手中的唯一一笔钱，必须要用在刀刃上，关于要花在哪里，方恒也认真考虑过，药材方面是个路子，有着聚宝盆之利，他其实可以先买一堆灵芝或是山参之类的东西，将其合成为高品质的千年芝参，再倒手出去就差赚一些差价，当然，这是最稳的。


    但还有一个路子，就是去古玩市场淘些旧物，这个行业投入高也回报高，着实需要不错的眼力，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件血本无归的事，只能图个爱好，像摸彩票一样，可对于有天眼术识别的他而言，还不是一看一个准，即便没好货，银子又不会丢了。


    正当方恒满打满算地前往古玩市集淘宝的时候，往来的行人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迎面走来，方恒走神下顿时被撞个正着，身子不禁一斜。


    因为被撞得不重，看还是一个小孩，方恒倒也没有多少注意，直到他突然感觉到腰间那满满的分量似乎轻了不少……


    卧槽！


    方恒顿时一个激灵，转身望向之前撞他的那小孩，而那小孩也注意到了方恒已经发现自己丢钱了，撒腿狂奔起来。


    “站住，小偷！”


    偷钱的小崽子跑得贼快，像野狗一样狂跑，尽管方恒狂追不止，可竟还有些追不上，两人鸡飞狗跳地一路追跑到古玩市集，方恒没过几下就跑得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慢，看着那渐渐拉开的距离，心知多半要被黑的节奏……


    咣！


    前面小贼逃跑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拿一花瓶的小厮，只见他手上的瓶子被撞飞，顿时碎落一地的瓷片。


    “少爷，那小子……”


    还不待小厮说完，被他称作公子的蓝衣青年已迅速从衣中夹出一颗碎银，左臂闪电一挥，突然间，只见那逃跑的小贼“啊”地一阵惨叫，左腿一扭，整个人顿时狼狈倒地，连滚数个跟头，想起身时却发现那被打伤的脚一时疼得无法动弹，冷汗直冒，终是让后面苦追的方恒看到了一丝希望。


    偷钱的小孩忍着左腿剧疼竟还想要再爬起来逃跑之际，迎接他的却一道湛亮的剑锋，小孩顿时惊吓得不敢动弹，一屁股坐倒在地，旁边也顿时围来一群看热闹的。


    方恒姗姗来迟，看着好心人将那破贼制服，终于可以抽口气了，弯下腰来，喘了几口气后指着小贼大骂道：“小子，这下看你这下往哪逃！”


    若不是跑得肺中烧火，他一定见面就喘他一脚，叫你抢我钱！


    小贼见无法再逃，顿时放聪明了，将方恒手中抢过的钱袋奉上，无比老实道：“公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们这次放过我吧。”


    方恒一把夺过自己的钱袋，发现袋口尚未动过，应该没有欠缺，感激地抱拳对身前这名出手相助的青年道谢道：“真是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然还真被这小子抢钱逃脱了。”


    “举手之劳，”这名和方恒差不多年纪的蓝衣青年模样俊秀，举止有礼，倒有几分大家风范，方恒原想揍这小偷一顿的，但看着这名青年似乎有所定夺的样子，自己似乎没必要多此一举，显摆他那套王八拳。


    另一边，蓝衣青年手下的那叫小厮拿着一堆的瓷器碎片小跑过来，懊恼地指着求饶中的小贼道：“少爷，这小子把我们的花瓶撞碎了。”


    蓝衣青年只是轻瞥了一眼那只古董花瓶，似乎并不看重的样子，只是眼神盯着那装可怜的偷盗小孩，目光如炬。


    “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尽做这鸡鸣狗盗之事，今日我且斩你一手，让你长个教训！”


    说罢蓝衣青年便要挥剑，方恒发现这小子居然要来真的，一个激灵，忙上前抓住他的右腕，赶忙将其拦下。


    “兄台，这惩罚未免太重了些吧？”


    方恒却是存着教训一顿这小子的打算，但以他的观点最多揍这小子一顿就差不多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孩，直接斩其一手多少有点……


    蓝衣公子淡然道：“兄台，所谓本性难移，你若心软放他回去，指不定又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受害者出现，必须要有所教训，好让他们有所记性。”


    旁边的一众围观者皆是纷纷应喝：“就是，贼性难败，必须严惩！”


    如此多人的应喝，偷窃小孩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赶紧跪地磕头道：“公子，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我可以随你们打，但请不要斩我手脚，求求你们了！”


    大盛朝律法，偷窃之人若是当场被抓，若还不了盗窃数目的十倍，数目再是超过纹银五十两以上，便可斩其手脚以示教训。


    小孩是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的，连连磕头求饶，每一个都掷地有声，不消片刻，地上竟是印起一滩红渍，终让方恒生出一丝不忍不色。


    “兄台，还是算了吧，”方恒轻叹一声，还是受不到这小孩，且看这小家伙还算眉目端正，形像亦没什么市井无赖的常见之态，多少还是有些心软，“我这边不追究了。”


    蓝衣公子望了方恒一眼，然后转过头，那锐利的眼神渐渐收敛，对小孩道：“即然这位兄台不追究了，我这次姑且就放过你，你且记住你这没断的右手，这次权当让你长个记性！”


    随后，蓝衣公子抽剑回鞘，剑鸣绕耳，动作潇洒连贯，一气呵成，可见身手相当不错。


    “谢谢几位少爷！”


    偷窃小孩见终于放过自己，终是解脱般松了口气，然后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咬牙地从地上爬起，赶紧一拐一拐逃离这里，走时还被几个路人连打带踹了几脚，狼狈地从人群中逃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