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幕 遗失的画卷 (上)

3个月前 作者: 雷重
    菲拉洛感觉事情开始棘手了,他马上站了起来,耳边依旧是科莫喘着粗气的声音――


    “对方说只要我们能在日出前将吉尔伯特的家传油画交给她,就保证米朵小姐和小卡缪拉的安全。(.无弹窗广告)”


    难道那个叫艾琳的血族,其实是另有目的?


    他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不可信――二重身对于血族而言更甚于瘾君子对毒品的追求,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以力量为根本的世界,实力的强弱直接关系到个人的生存和未来。而根据一些传言,血族只有吸干二重身的每一滴血液,才能进行完整的转化。


    “有没有说在那里交换?”他换了个问题。


    “城外的公共墓窖。”


    科莫也扶着阶梯站了起来,补充道:“那个红头发的佣兵去了那里。”


    菲拉洛想了一下,回忆起了那个地方――据说那里是‘血色事件’中英雄们的埋骨之地,距离城外大概十里不到的位置。虽然时间久远,但却保护的很好,不但有专人看守,早年还会有专款修葺。


    只不过这些年却懈怠了下来,曾经先辈浴血奋战的经历,此刻就好像变成了挂在城墙上的那些血族尸体,已经成了当地人用以炫耀的资本。


    但对于大多数黑暗生物而言,那里依旧并非善地――在曾经剿灭吸血鬼的事件中战死的还有两名圣殿骑士,虽说遵从遗愿将两人就地掩埋,但圣殿却专门在周围设置了纯净结界,以防某些心怀叵测之人亵渎骸骨。


    这种结界的效果和‘光明之路’的功能如出一辙,都是专门用来对付黑暗生物的,吸血鬼自然也不例外。而据他所知,黑暗生物只有达到第二阶段的力量才能免疫纯净之火,所以菲拉洛对于她选择的地点非常费解。


    虽然科莫没有说明,但菲拉洛通过战斗痕迹猜测那个叫艾琳的人充其量也就是白银上位或者是巅峰,也只有这种程度的对手才会让波蒂她们心有顾忌,转而去完成对方的要求而不是直接冲过去救人。


    至于最关键的那副油画,他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或许吉尔伯特会知道一些内幕,不过年轻人并没有把握说服他,尤其是现在他还和一帮圣殿骑士在一起,他可不想在给自己找麻烦。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这帮身娇肉贵的圣殿骑士跑到卡加斯城塞来做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重点,他兑换了一枚‘纯洁浆果’让科莫服下。血族尖锐的指甲是中下级血族主要的武器,堪比利刃,通常都蕴含毒素和次级诅咒,这也是佣兵的伤口一直不愈合的主要原因。


    “吃了它,然后去找那个瘸子,让他查查绑架露娜那批人的行踪,那些人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会有线索。对了,顺便找个藏身的地方,记得用暗记通知达蒙他们。”


    “知道了,大人。”科莫接过浆果,却忍不住又问道:“你是要去找露娜小姐还是……”


    菲拉洛顿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才使劲咬咬牙,答道:“先救米朵,露娜那边暂时不会有事。”


    佣兵悄悄松了口气,他这些天已经很了解几人之间的关系,但这种情况下米朵那边显然要更危险一些,看来虽然自家大人已经火冒三丈,但起码还没有昏了头。


    “那么大人小心那个血族,她的实力比波蒂小姐还要高出一线。”他最后提醒道。


    果然是白银上位。


    “放心吧。”年轻人深深吸了口气。


    “不管是血族还是安托里斯家族,我都要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重新回到卡加斯城塞的菲拉洛不在掩饰行藏,全力奔跑的速度在守门士兵的眼里就像一缕清风,只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他随便在路上抓了个巡逻的士兵问清了位置,顺便缴了一柄剑,一路疾行来到位于上城区的城卫官府邸。


    说是府邸,实际上也就是一幢带院子的三层小楼。不过根据那个巡逻士兵的交代,这套房子其实是吉尔伯特祖上置办的。这个家族从卡加斯城塞落成开始就担任一直城卫官的职务,并住在这里。


    不过现任的城卫官头脑明显要比自己的祖辈精明得多,这幢房子的样式和色调完全没有古老的味道,反而修葺的很别致,至少花圃里种的那些花草都不是普通的品种。而且他本人虽然依旧遵从祖训住在这间屋子里,但家眷却已经迁往了城外的庄园。


    菲拉洛找了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停了下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对面亮灯的房屋,似乎还能看到有人影在其中走动,但不能保证是不是卡洛琳――根据士兵的交代,这屋里应该还住着三名侍女和一名马夫。


    一个不过三十岁的青年男子带着三名侍女同住,看来城卫官大人的业余生活也是繁忙的紧呢。


    “波蒂。”他看了一眼四周寂静的道路,然后在心底唤道。


    “大人!?”


    女骑士立刻有了回应,不过她的声音也马上从惊讶转为焦急:“大人您没事吧……对了,我在城卫官的家里。米朵小姐她……”


    “我见过科莫了。”


    菲拉洛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一边翻过屋外的栅栏,一边继续说道:“过来开门。”


    另一边没了声音,但房门却很快打开了,他闪身进了屋里,随手将门关上。


    房间里一片凌乱,年轻人一进客厅就看到地上堆着凌乱的书籍和画卷,而卡洛琳蹲在旁边,一张张的翻阅,见他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工作。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暗自嘀咕了一句。他来的路上就猜测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凑一块准没好事,这下可好了,要不了明天卡加斯城卫所就又多了一项任务,还好自己已经让科莫先去找一个藏身的地方。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两人好像是一无所获。


    果然,还没等他发问,波蒂就先行开口说话――


    “书房、卧室、阁楼甚至是杂物室,我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始终没见到什么油画。”她见菲拉洛的眼神移向了被吓的抱作一团的几名侍女那里,会意道:“她们也不知道,甚至没听过。”


    “夹层或者是暗格呢?”年轻人问道。


    “暗格倒是有几个,不过里面也没我们要的东西。有关走私的账簿和各种财物倒是不少。至于夹层……”她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卡洛琳。


    人偶少女手中不停,直接摇头。


    “好吧!恐怕那副画是在城外的庄园里了。”波蒂有些泄气。


    菲拉洛不置可否的离开了原地,他一边转着头四处查看,一边回忆有关这座城市的资料――


    其实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官方的版本,无外乎黑暗生物四处横行,以血为食,导致人类苦不堪言,最后在英勇的王国士兵和圣殿的帮助之下终于脱离苦海之类的。


    据他了解,卡加斯城塞落成的时期,也正值‘血色事件’结束,这两者之间很难说没有什么联系,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当时参与的家族大多都已经不知去向或者干脆沦为平民,基本已经无法在去寻找线索。


    但就在刚才,他却意外得到了有关吉尔伯特家族的一点点内幕――连续三百年担任城卫官一职。这完全不合常理,所以要说这其中没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他刚才大略翻了一下丢在桌上的金票数量,纵然是在游戏里见过不少大额金钱,也忍不住有些心动――至少价值一百万金币的无署名金券,还有数量不少的各类宝石。


    想要聚敛这样一大笔财富绝非一天两天,这期间不可能完全没人察觉,但吉尔伯特不但做到了,而且活得还很滋润


    不过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吉尔伯特的先祖一定参与了当时的事件,而且很可能在最后担任了某项特殊的使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福荫子孙数百年之久,甚至吉尔伯特本人十有**也会知情。


    至于那个叫艾琳的血族来到卡加斯也肯定和当年的事件有关。她在假借贵族身份混迹上层圈子的时候也一定从某个方面了解到了吉尔伯特家族的情况,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她恐怕和眼前这两位女士一样毫无所获,所以才会在行迹败露之后转而用另一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转回了一楼。不过就如波蒂之前说的一样,整栋屋子已经被两人翻了个底掉,他甚至看到被强行破坏的地板还有墙壁,就连客厅里的那个铜质壁炉也同样没有放过。


    难道真的是在庄园?


    沉思中的菲拉洛不禁摇了摇头,在本地居住超过三百年从未搬过一次家,这种情况不能不说是反常。假如在他不知道这一切之前,或许还能用恋旧来解释,但现在却已经变了味道。


    一定在这里!就在某个还没有关注到的地方!


    年轻人忍不住再一次开始漫无目的开始乱转,在穿过厨房走到储物室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看到在一堆杂物上面,斜斜的摆放着一具破旧的、覆盖着斑白灰尘的盔甲,上面还有几个崭新的手印。


    “波蒂。”他喊道。


    女骑士应声而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副盔甲,然后说道:“我检查过那副盔甲了,没什么异常。”


    不过菲拉洛叫她并不是因为这个,他转过头,看着女骑士,问道:“你对吉尔伯特的印象怎么样?”


    “虚伪、做作、贪婪。”波蒂不假思索的答道,可随即有些不解的皱了下眉,不明白他怎么会关心这种事,她忽然想到了客厅里那三名颇有姿色的侍女,又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


    “还有好色!和大多数男人一样。”


    “咳咳……”菲拉洛顿时干咳了两声,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说,算了……”


    他指着那件盔甲:“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一件‘自由重返’年代的制式盔甲,到现在差不多有300年左右。”


    “古董?”


    “那倒不是。”菲拉洛解释道:“那个时期正值各国交战,一切军用品也讲求简单实用,所以外表上就有些千篇一律,就算时间在久,顶多也只有纪念价值。”


    波蒂依然皱着眉,还是不明白菲拉洛为什么让她看这个。


    年轻人忍不住翻了白眼,他心说书上可没说塔玛人有这么迟钝,阴险狡诈才是他们的代名词。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偏偏就遇到一个异类。


    不过好在女骑士并非愚笨,她很快就相通了其中的关键――一个虚伪、做作、贪婪外加好色的人,他为什么还留着一件并不值钱的铠甲?假如是用来纪念的话也不可能任其沾满灰尘……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这副铠甲有问题。


    “大人,你是说那副画藏在盔甲里面?”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是猜测。”


    菲拉洛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走了过去,他将盔甲翻过来露出背面,用袖子擦去了上面的灰尘,手指沿着边缘轻轻摩挲,没过多久,他的嘴边就露出了笑容。


    ‘啪’盔甲的背部被撬开,站在一旁的波蒂这才发现原来整个后背都是中空的,而里面藏的东西,恰巧就是一幅油画。


    菲拉洛有些小得意的向她挑了下眉,这才展开画卷,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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