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3个月前 作者: 雨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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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镇的花街柳巷,百花楼里可以说是恩客满座,一片热闹的景象,今天的花魁羞月姑娘正在二楼上弹奏着一首“葬花吟”,悠扬的古筝曲调如散花般洒落在百花楼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每一个恩客的耳朵里,都是那么的受用。
今天是羞月的好日子,百花楼里有四大花魁,羞月,闭花,赛蝉,引蝶,这四大花魁每日里都会出來,为來百花楼的客人们献上自己的拿手技艺,羞月的琴,唱,闭月的诗画,赛蝉的剑术,引蝶的舞蹈,可以说各有乾坤,都是美不胜收,百花楼的女子本就多是天仙般的容貌,在一系列师傅的**下更是技艺超群,所以,这里的姑娘本就比其他妓院的姑娘更多了一番韵味,而这四大花魁更是百花楼花下巨资本钱**出來的花中仙子,是所有來百花楼的男子很难亲近的,她们一般不接客,而是轮流的在为客人们献上绝艺,供客人们欣赏,每个月里花月楼会安排合适的时机为这四位女子的接客日,这一日会有一个花魁出來接客,而客人们要竞相的竞争,只要出资最高者才可以拥有与花魁共度良宵的机会,今天是轮到了羞月接客,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恩客们都将竞相的來买下羞月的此夜权。
羞月今晚是一身水色的衣裙,芊芊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一头秀发高高的束起在头上形成了一个云髻,如流云般自然,行云流水般的琴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止陶醉。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
落絮轻沾扑绣帘
明媚鲜妍能几时
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
阶前愁煞葬花人
独倚花锄偷洒泪
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
随花飞到天尽头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羞月眼光迷离的注视着一个沒有焦距的远方,绵软的声音随着琴音淡淡的响起:“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几缕忧伤,几丝惆怅,淡淡的情思牵引着人们的心思。
一曲完毕,整个百花楼都从乐曲和忧伤中回过神來,恩客们也从闲情雅致中猛醒过來,百花楼的妈妈一身大紫色的群衫站在了羞月姑娘的身侧,她从胸襟上抽出來一条和衣衫同样色系的丝帕甩动着:“各位大爷们呀,看我们的羞月姑娘绝对可以说是闭月羞花,琴艺更是沒的说的,绝对的脱俗超群,只应天上有,不应人间存,这样的一个仙女般人物,大爷们可是不能错过呀”。
随着妈妈的声音刚落,楼下一直都在欣赏着美色和乐曲的恩客们都如炸了锅的沸水,欢闹开了,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爷现开了口:“我出1000两”,另一个坐在他身侧的中年人眯着眼看了看老者说到:“你还能走动路吗?哈哈哈,还是把这位羞月姑娘让给我吧”,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羞月:“我出1500两,今晚就让羞月姑娘和本老爷共度良宵吧!哈哈哈哈”,一个个男人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可能示弱,他们都竞相的竞争着,显露着自己耀眼的财富,互相的踩压对方,羞月一直都是安静的坐在琴前,她的一只手揽着另一只衣袖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这此起彼伏因他而起的喧闹声,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这一切仿佛都和她沒有什么关联,换句话说,好像她的魂魄早已离开了她的躯体游走在了另一个与这里隔绝的世界。
坐在楼下最靠前座位上的一位年轻公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慢悠悠的开着口:“我出1000两,,,,,!”,他的话音沒有落就惹來的全场人的哄堂大笑:“黄金”,伴随着大家的笑声,他随后的两个字刚劲有力的说了出來,一片鸦雀无声,一片安静,再也沒有恩客说出数字与之相竞争的了,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沒有约定的集中在了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貌似潘安,肌肤似雪,身穿一纯白如雪的儒衫,黝黑的头发整齐的束起一个马尾垂到了脑后,发根处用一颗晶莹的泛着冷色光芒的黑色珍珠箍紧紧的箍制着,明亮的眼睛有着几分灵动之气,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上下的煽动着,这百花楼里的各位大男人们纷纷都在脑子里有了浮想偏偏,那就是如果这位年轻的公子要是换上了女装又会如何,只怕是比羞月还要羞月,当然,这仅仅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设想,想一想,谁家的女儿会來到这满是粗鲁男人的烟花之地。
“呦,这是怎么说的呀,今天我们羞月姑娘可是遇见了彩头,得以结识贵客了,哈哈哈哈”,吟笑中百花楼的妈妈摇动着水桶般的腰肢一步一摆动的,花枝招展般的走下了楼梯,她來到了少年公子的身边将自己略有些肥肥的手搭在了公子的身上,可是这位公子却很奇怪,要是其他的恩客一定会趁机的吃妈妈的豆腐,将她的手拽到自己的手里,摩挲一番,可是这位公子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妈妈的手臂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让妈妈很诧异,可是?妈妈是什么人,她可是百花楼这家妓院的老鸨呀,是一个在风月场上混了一辈子的人,察言观色那可以说是最在行不过的了,感觉到了少年对自己的躲闪,她也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少年的身侧。
“公子,你确定要用1000两的黄金换取今晚与羞月共度良宵,对吗?”妈妈歪着头,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轻声轻语的对着少年说这话。
“不错,难道妈妈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少年头也不抬的端着茶杯用嘴巴吹拂这茶碗里轻浮在水面的茶丝。
“好,好,好,妈妈怎么会不相信呢?妈妈一看公子就知道公子是一个出手阔绰之人,只是,妈妈必须要先证实一下,以免让其他的恩客们有所误会!”说着话,老鸨直起身甩动着手里的丝帕对着百花楼里的客人们大声的说道:“各位老爷,公子,大爷们,你们刚刚可也听清楚了,这位公子出了黄金1000两,今晚的羞月姑娘就归这位公子了,如果各位大爷对我们羞月还有什么款款深情,渴望一亲芳泽,那也好办,等到我们羞月下次出來的时候,备好了充足了银两,羞月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各位大爷的!”说话间,楼上的羞月起身对着楼下的各位客人欠了欠身行了一个礼,而后转身离开了,大家望着羞月离开的背影,都在不住的摇着头,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的财力不如人家了呢?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也都是只有摇头兴叹的份,只等着乌龟公端來花牌,翻找着自己喜欢的其他姑娘,以解心头之急。
看着羞月的离开,其他客人们竞相的翻着花月楼姑娘的花牌,妈妈复又低下头对这少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年放下了茶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了起來在妈妈的指引下向楼上的羞月房间走去。
妈妈推开了羞月的房门:“公子,请!”
少年率先在妈妈前面走进了羞月的房间,他站在地中间打量着这位花魁的房间,房间到处是粉色,处处的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简单的陈设,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奢华,让人会不由的产生怀疑,这究竟是否真的是一个妓院花魁的房间。
“我们羞月姑娘一向性情高雅淡洁,不喜欢奢华,所以这个房间才会布置的如此简单,我这个做妈妈的也曾劝过她,可是?毕竟她是我的女儿呀,我也只能是劝,不能对她的行为干涉的太多的,总要给她几分自由吧!”妈妈仿佛是看出了少年对这个房间陈设的打量赶紧的说着话。
羞月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知道是少年來了,她轻移莲步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微微躬身就是一礼:“羞月见过公子!”少年微微一笑:“姑娘,客气了”,妈妈也就势离开了羞月的房间,在离开前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少年毫不客气的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下來,羞月忙为少年斟上了一碗茶:“公子贵姓呀!”
“我姓梅!”说着话少年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顿时感到口中棉絮丛生:“这是什么茶,怎么会如此的绵软,如果不是因为喝了姑娘的茶,在下还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一种口感!”
“公子谦逊了,想公子走南闯北一定见识不少,总会比我这一个百花楼里的井底之蛙强上许多!”羞月说着话复也端起了一杯茶,打开碗盖,看着茶碗里漂浮的茶丝:“其实这茶就是普通的茶,想这里究竟是一介平民之地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茶呢?只是水有不同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