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案起东京动雷霆（3）
3个月前 作者： 西门大人
胡奇咬碎钢牙强忍着腹中剧痛直起虎躯，冲着黑衣老者冷厉一笑：“鹤顶红，服毒者半刻之内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如此老套的用毒法子，亏你还能想的起来……”
言毕，胡奇猛击胸口腹部数处穴位，旋即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旋即脸色也正常许多，好似将体内剧毒给逼了出来……
“好算计！”黑衣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封住了几处要穴避，逼出毒药，老虎给了老夫一个惊喜，不过纵是如此，你还是要死！”
话音未落，离胡奇最近的纪成率先发难，从手中甩出几道钢镖射向胡奇，钢镖本就是纪成绝技，成名以来，死在他镖下的冤魂数不胜数！
不过此次纪成并没有把握，甚至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他和胡奇共事三载，从未见过他出手杀人……
他听说胡奇不是不出手，是因为一出手就杀戮气太过浓重……所以他一直是在刻意压制。
不过场面好似并没有纪成想象的那么复杂，三枚钢镖转瞬之间便射到了胡奇面门一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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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府衙后衙
“这策中所提除灭三害老鼠，蚊子，苍蝇，俱是要立即执行！如此三物秽乱世间久已，如今更是瘟疫流行的帮凶。”大堂中央，新任的洛阳府尊陆大有眉头浅展，意气风发。
“可是大人三害虽是要除去，不过此时应该把重点放到如何消灭瘟疫上才是……”洛阳府同知杨辩眉头浅蹙，一脸担忧道：
“每逢瘟疫，鼠患最甚，不过官府要将其铲除，则不太可能……”
“是啊，大人，衙役们哪里有时间去捉老鼠啊……”大堂上列坐两排的洛阳府的各阶官吏一个个尽是叫苦连连……
“洛阳府差役本就不够用，本官也不会糊到让他们去捉老鼠的地步，本官的意思是官府出价收购老鼠……两只一文钱……”陆大有耐着性子讲完，发现大堂上的官员尽是痴呆表情……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同知杨辩一脸古怪表情盯着陆大有浅声道。
“这叫以工代赈，以工消害，节省了朝廷人力，百姓又得到了实惠，鼠患应该也能控制……此法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大人，恐怕此策一出，洛阳附近的老鼠就要绝迹了！属下赞同此策！”杨辩苦笑一声，这新任知府与前任知府性情上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可是在施政方面陆大有使得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力，治理州府如烹小鲜，真是快意啊！
“属下赞同！”两列官员个个点头称是，花钱捉老鼠？这又损害不了他们的利益，况且自家谷仓中的谷子每年被老鼠折腾掉不少，知府大人既然想灭鼠那就灭吧，说不定这瘟疫真是老鼠传播的呢？新任知府行的果然是官场老手，一上台就施了一条官民俱荣的善政！
“本官在洛阳四门设立交易点，派人监督收鼠行动，收到的老鼠留下鼠尾作为凭证，其余部分当场焚烧，以绝后患！买鼠银钱由洛阳官库支付”
一两银子一千文钱就能换两千只老鼠，一百两银子就是二十万只老鼠，要消灭整个洛阳的老鼠也就是千把两银子的事情……
甚至连一千两银子都花不到……
“接下来，话入正题。”陆大有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洛阳瘟疫自隆庆二年二月自伊川起，至今洛阳辖下伊川，嵩县，新安，陕县，洛宁，偃师，共六县染疫者十之五六，掩埋病死百姓尸身六万余，官员病死二十七人，衙役病死九百人……郎中病死二十多人，至于郎中为何会损失这么少？本官调查了一下，整个洛阳在籍的郎中不足半百，如此一来洛阳的郎中已经损失大半了……”
“都是坏消息啊”
“唉！瘟疫乃鬼神作祟，防不胜防！”陆大有言毕，一年过花甲的带着飞禽补子的官员摇头一叹……
“非也！”陆大有摇头道：“所谓瘟疫《素问·本能病》篇有云：‘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那里是什么鬼神作祟？”
“下官王崇谷见过知府大人，这瘟疫我也找郎中详细的问过，他们对此也是懵懵懂懂，更不知如何治疗了，所以下官才有此定论……”那官员一脸无奈道：
“更可怕的是此病能人染人，现在各县只能动用官军或是将得瘟疫的百姓驱赶至一处，任其自生自灭，或是将一村封锁，让其无法出入……不过如此行径虽是保护其他百姓免受病邪侵体，但亦是有违天和啊！”
“对啊！王兄所言甚是，治下之民日减月少这可如何使得？”一身着青袍的中年官员一脸无奈，在这个官绅不用纳粮的时代，穷苦百姓是赋税之源，没有百姓他们这些当官的何来政绩？
“言归正传！”陆大有沉应一声：“下面本官颁布洛阳府治理瘟疫条例，洛阳下属各县必须通力执行，如有懈怠者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此后数日，洛阳以及下属各县街头，贴上了官府收鼠通告，百姓纷纷捕鼠换钱，虽是往往捕了一筐的老鼠换取个几十文钱，但亦是兴高采烈，一时间洛阳百姓上街见面的问候语不再是‘吃了么？’而改成了‘捉了多少只？’
此事对洛阳的影响可谓深远，直到三百年后的现代，作为大明政治首都的洛阳亦是每隔四年举办捕鼠比赛，以纪念当年先祖们战胜瘟疫……
言归正传，陆大有的治理瘟疫的条例均是出自文清的防治瘟疫手册，从疫区隔离，死尸集体深埋，强制推广口罩，定期清理街头巷尾垃圾，除灭三害，管制水源，甚至还推动建立了公共厕所，公共浴池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甚至百年后有些学究将后来的万历新政的某些举措追溯到了洛阳抗疫条例中去……
毕竟万历新政和洛阳防治瘟疫条例均出自一人之手！
“东壁先生！大喜事！”洛阳城东一处药铺，知府陆大有一脸喜色的快步走了进来：
“先生可知，自从从您那里拿到药方开始逐街发药后，洛阳城内三天竟没有一人是因为瘟疫而死！”
“哦？”李时珍放下手中拿着的本小册子，亦是长舒一口气，摇头一笑：“此言非也,老夫只能以一药救一人,而清哥儿却是以一书救万世！此书一出，此后中原再也不用受瘟疫之苦了！”
“此书珍贵，当呈报朝廷，影印成册造福天下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