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重归过去62

    洛基不会轻易被表象蒙蔽。


    然而莉欧娜的表象非常具有迷惑性，她的外在容貌和她令人恐惧的内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莉欧娜是个外表年龄不足十岁的地球人幼崽，她长得比一般小孩都要可爱，是那种大人一看就会夸赞“她真像个小天使”、“长得那么可爱一定会很乖巧听话吧”、“她长大一定会成为一个大美人”的类型。


    现在具有欺骗性外表的地球人幼崽莉欧娜正抱着巨大的抱枕在柔软的床上打滚。


    洛基看到她这样，内心完全无法升起“喔，她真是太可爱了”之类的念头。


    在他眼里，莉欧娜是比哥斯拉还可怕的超级怪兽。


    洛基完全没办法觉得躺在地上打滚的哥斯拉很可爱，那种维和感简直太严重了！哥斯拉怎么可以躺在地上卖萌打滚呢？


    洛基偶尔偷窥地球的时候会着重观察一下莉欧娜所处的区域，他经常能看见莉欧娜被那个暴脾气万磁王摸脑袋，也经常能看见莉欧娜帮她的光头父亲查尔斯推轮椅。


    每当洛基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哥斯拉被人摸了脑袋，哥斯拉帮人做家务了，哥斯拉乖巧地推轮椅，哥斯拉和一群地球人幼崽坐在沙滩上玩耍聊天……这根本不是莉欧娜这种宇宙级黑暗反派该有的画风！


    她应该是那种“你让我不爽，我就要让所有人都不爽”、“不听话就干掉你，顺便干掉你全家”、“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画风啊！


    洛基知道莉欧娜在地球虽然搞出了一些大事件，但她仍然会刻意隐藏自己，几乎不怎么向亲近的人透露她在宇宙中干了什么事。


    嗨，那些无知的地球人知道他们身边待了一个如此恐怖的货色吗？他们知道了真相后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尤其是莉欧娜刚刚从战场回来，她单人ko了一个行星，这让洛基对她的可怕内在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所以看到莉欧娜在床上打滚，洛基非但没觉得她可爱，反而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洛基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恭恭敬敬地退出了莉欧娜的寑宫，脚步虚浮地回了自己的宫殿。


    而莉欧娜玩够了之后把脸埋在羽毛枕头里睡得昏天黑地，她确实累了。


    接下来的日子，莉欧娜在阿斯加德吃了睡睡了吃，好好休息了一番。


    直到洛基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莉欧娜她对力量宝石的安排计划。


    “没有什么计划呀。”莉欧娜说，“我不是说过吗？那玩意儿挺容易拿到手的。”


    “是……哪种程度的容易？”洛基小心翼翼，“比毁灭一个行星还要容易吗？”


    但是等一下，毁灭行星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件可以用“容易”来形容的事情了？


    莉欧娜并没有觉得洛基的话有哪里不对，她点了点头，“比那个要容易一百倍吧……取得力量宝石唯一的难点是读取坐标。”


    力量宝石就在某个宇宙中不知名的小星球上，那颗星球很多年前是有生命存在的，但是力量宝石毁灭了那个星球上的所有物种，它处于无主的状态。


    莉欧娜前些日子在做的就是从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搜索力量宝石存在的痕迹，并从这些痕迹中判断出力量宝石目前所处的星球坐标。


    查阅时间之书是一项很耗费精力的活计，莉欧娜需要耐着性子看，一点一点地找，她要查阅的时间线跨度越大，寻找起来就越困难。


    好在莉欧娜已经找到了力量宝石的所在地。


    获得了它的所在地坐标，之后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了。


    莉欧娜只用开一个空间通道，把自己传送到那颗废弃星球上，再把力量宝石拿到手就好了。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容易。


    “我现在心情可是很好呢，”莉欧娜伸了个懒腰，“我允许你当见证人。”


    “什么？”洛基没听明白。


    “我，将成为宇宙几十万年来首个成功收集了六块无限宝石的人，这可是能被载入宇宙变迁史的超级大事件，”莉欧娜露出笑容，“让你当见证人，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洛基连忙表现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接受了莉欧娜的恩赐。


    紫黑色的空间漩涡洞开了。


    莉欧娜默算了一下时间：“顺利的话，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拿到它。”


    “也只有您能把这件事情说得如此简单了。”洛基心情复杂。


    莉欧娜的底气和自信来源于实力，她无人可挡，近乎全知，接近全能，没人有资格和她并肩而立。到了这个阶段，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什么能难倒她的事情。


    洛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莉欧娜平静地踏入空间漩涡。


    莉欧娜走进去后，洛基也紧跟着她走进了漩涡之中。


    这真的是一颗充满死亡气息的废弃星球。


    到处是辨认不出形状的残破建筑，它们都在岁月的侵蚀下风化了。这里阴森，缺乏光照，看上去没什么生命的痕迹。


    这儿曾经有过文明，但因为某种变故，这个文明被毁灭了。


    莉欧娜探测到了类似啮齿动物和爬行生物的脑电波，还在更远一点的悬崖里发现到了大型食肉动物的脑电波。


    莉欧娜扫了一眼周围，向前走去，洛基则跟随在她身后。


    远处出现了飞船的残骸，这个残骸的痕迹很新，洛基立刻辨认出这是克里人的飞船，他紧张了起来。


    “不用担心，”莉欧娜轻松地说，“克里人显然没能成功拿走力量宝石，不然我进攻他们的星球时，他们大概能在我的攻击下多坚持几分钟。”


    洛基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假设，克里人找到了力量宝石的所在地，但是他们在降落到这个星球的时候出了意外，他们飞船坠毁，全员丧生，所以这颗星球上才出现了克里人的飞船残骸？”


    “你的推测是正确的。”莉欧娜随手一挥，掀开了飞船残骸的驾驶舱。


    驾驶舱里面是是几具被风干的克里人尸体，显然这几个倒霉蛋连飞船都没能走出来就死掉了。


    莉欧娜和洛基绕过残骸，继续前进。


    他们跨过层层阻碍，来到了宝石的埋藏地。


    洛基看见莉欧娜伸出手指随意地点了两下，一个泛着微微紫光的银色小圆球就从宝石的存放机关里冒了出来。


    “【宇宙灵球-力量宝石】：宇宙六大宝石之一，得到它就可以操控宇宙中存在的任何力量与能量。力量宝石的持有者能复制一切物理性的超常能力，与此同时宝石持有者的防御力和攻击力将会被无限拔高，达到无人可以战胜的程度。如果你认为力量宝石就代表着蛮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获得了特殊道具【宇宙灵球-力量宝石】。”


    “你达成了升级的特殊条件。”


    “你的超能力【心念操纵】已升级。”


    “【心念操纵-等级11】你已跨足神之领域。”


    神之领域？这次的超能力升级简介意外地简短，不过莉欧娜并无不满，她明确地感受到了自身的质变。


    她在刚才的那一刻真正突破了凡人的限制，窥见了神明的领域。


    “你已装备特殊物品【力量宝石】。”


    “在【力量宝石】的加持下，你力量与能量掌控方面的能力可以恒定提升10倍。”


    “你，成为了宇宙几十万年来首个完全持有六块无限宝石的人。”


    “你的壮举前无古人，也或许将后无来者。”


    “你触摸到了神明的权柄，你将代神行使神权。而怎样行使神权，这将取决于你。需要注意的是，你每行使一次神权，就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莉欧娜看到提示后眉头一皱，她察觉到了一个疑点。


    游戏板面的说明隐隐指出，她触摸到了神权但是并没有得到神权，她仅仅是在代替那位神明行使她的权力。


    也就是说，莉欧娜并没有成为“新神”。


    这相当于世界之主依旧是世界之主，莉欧娜获得的是世界管理员的身份，而不是主人的身份。


    更何况行使神权是要付出代价的，意思就是莉欧娜不能同时使用六块无限宝石，她隐约有一种预感，一旦她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六块宝石的权能，她的生命力至少要被抽取一半。


    这是莉欧娜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力量宝石的载体宇宙灵球缓缓打开，露出了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紫色宝石，莉欧娜取出了她手中持有的所有无限宝石。


    这六个宝石间的力量产生了共鸣，它们围绕着莉欧娜的身体来回律动。


    洛基看到这一幕屏住了呼吸，他看着宝石们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痴迷，但他很快及时清醒过来，偷偷瞄了瞄莉欧娜。见莉欧娜没什么反应，洛基才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敢产生什么歪心思，因为莉欧娜强得令人害怕，她能琢磨出一百种干掉他的方法，洛基很惜命，所以他决定老老实实当莉欧娜的附庸。


    此刻洛基的大脑正在疯狂转动，他在费尽心思地想这次该准备什么赞美的语句把莉欧娜给哄高兴。


    可是莉欧娜没心情搭理洛基，她正眉头紧皱，思考对策。


    变故就在这时来临了。


    悬浮在莉欧娜身体周围的六块宝石突然一颤，奇异的能量波动震荡扩散，莉欧娜恍惚了一瞬，居然产生了一种她的灵魂也在随着能量波一起震荡的感觉。


    短暂的恍惚过后，莉欧娜的精神体骤然被拉进了一个类似于灵魂宝石内部异空间的黑漆漆的地方。


    漆黑的空间里，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头颅低垂，目光空茫的望着她。


    涅墨西斯嘴唇微动，“它们不属于你。”


    她擡起手，六块无限宝石被她缓慢地牵引过去。


    莉欧娜一惊，接着暴怒地说：“我拿到手的就是我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搞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复仇女神要从她身上夺走无限宝石！


    或许情况还要更糟糕一些，复仇女神的意识复苏了，她还和莉欧娜对话。那么，自我宝石已经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现世了吗？七个宝石就要聚合了吗？复仇女神复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灭掉这个宇宙啊！莉欧娜难道要看着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吗？


    “想从我身上拿走无限宝石？不可能！”她咬牙切齿地说。


    莉欧娜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交出去？若这些宝石没有了，莉欧娜长久以来的努力也会付之一炬！


    紫黑色的雾气从莉欧娜的精神体中奔涌而出，它化为锁链缠上了被牵引过去的六块无限宝石。


    莉欧娜控制着锁链向后拉，同复仇女神角力。


    这是一场拔河赛，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占据绝对优势。


    不管莉欧娜怎样努力怎样使出全力，那六块宝石还是缓慢地、坚定不移地朝涅墨西斯靠拢。


    涅墨西斯始终低头看着莉欧娜，她肃穆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空洞的目光里也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她看的是一只小蚂蚁，而小蚂蚁莉欧娜正在卖力地拖拉它根本不可能挪动的物体。


    “莉欧娜是不会认输的！”


    漆黑的空间里突然回荡着一个清脆的笑声。


    莉欧娜听到那道声音后一愣。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声调……那种语气……那好像就是她自己的声音啊！


    一双手轻柔地从后面抚上了她的肩膀，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低笑：“我来帮你了！过去的我！”


    莉欧娜猛地扭过头去，结果看到了自己长大后的脸庞。


    “她”与她精神相连，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在所有多元宇宙里，这件事情是必定会发生的，莉欧娜必定会战胜涅墨西斯那个老女神，成为‘新神’！”


    从某种意义上讲，莉欧娜的存在是超越了因果律的。一旦位于平行宇宙和其他时间线上的“莉欧娜”遭遇了无法抗衡的灾难，那么位于多元宇宙和别的时间线上的“莉欧娜”就可以前来助阵。


    莉欧娜不由感到庆幸。


    除了这件灾难以外的其他所有灾难，她都可以不去在意，不去理会。但唯有涅墨西斯复活这件灾难，她无法不去理会。


    “你不用感到沮丧啦，”来自未来的“莉欧娜”这样说，“涅墨西斯这样级别的敌人对现在你来说还是太难战胜了，但我可以对你透露一个情报——未来的莉欧娜，会成为规则之上的规则，成为掌控一切多元宇宙的最强的存在。”


    “不过现在呢，我们还是该修理一下涅墨西斯这个犯神经的老女神。”


    “她”轻轻拍了拍莉欧娜的肩膀，“来提前试用一下神的权柄吧。”


    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被注入到了莉欧娜的身体里，“她”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她。


    在这一刹那，莉欧娜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接近过宇宙的本质，就好像所有神秘的面纱都被剥去，她看到了面纱之下的“真实”。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了规则和真理。


    所以——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涅墨西斯。”莉欧娜试探着运用那股力量下令。


    万籁俱寂。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涅墨西斯投影在漆黑空间中的躯体飞速消散。


    可即便这样，她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但愿我能真的消失。”涅墨西斯微微擡头。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漆黑空间轰的一下崩塌了。


    莉欧娜的精神体被一股斥力往外弹。


    莉欧娜听到未来的“她”在她耳边说：“那个老女人就是有毛病啦，我早就怀疑她是故意被我干掉的，她本来就不想活了，不过如果她想拉上有爸爸在的宇宙陪葬，那就绝对不行……她想毁灭宇宙其实就是在发神经，因为她发了神经，‘莉欧娜’才会被迫在其他游戏场流浪，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她”停顿片刻，声音渐渐变低：“其实这也是一个死循环……但，不重要了。要说再见了……过去的我。”


    “你不需要问什么，也不需要明白更多，你只需要沿着自己所设定的道路走下去就可以了。与其纠结无意义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享受乐趣，这才是我们的人生准则，不是吗莉欧娜？”


    莉欧娜的精神体回归躯壳。


    她身体摇晃一下，忽然睁开眼睛。


    她并没有移动位置，周围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变化，她仍然在废弃星球，洛基还守在她身侧。


    他貌似对刚才的变故一无所觉，还在那里夸赞着莉欧娜的丰功伟绩。


    莉欧娜没来得及进行过多的思考，她第一时间打开了游戏板面，看见上面清晰地写着几行字。


    “旧神已放下权柄，新神接过了旧神的权柄。”


    “你已成为新神。”


    “新一轮的宇宙循环，由你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呢，应该就是到莉欧娜成为神结束，不过大家也能看出来，结局有很多未尽之语，莉欧娜除了给自己设定的游戏主线任务外，还有小部分支线没走完。


    也就是说今天更新的其实是剧情主线结局（即成神），接下来要更新的就是支线的结局（哥谭、地球、复仇者baba）。


    大家可以先点番外了，我会酌情考虑一下写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