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动山摇
3个月前 作者: 叫绝世的剑
第28章地动山摇
启程回国那天,托邦亲自送金灿嘉一行人到了港口。托邦的手下拎了很多安国的特产来,说是让苏意他们带回去。
宁谦谢过了托邦的好意教导孩子们和托邦道别,两孩子一口一个“金爷爷我们走了”“金爷爷,我们还会来看你的”,把托邦逗得可谓是心花怒放。
什么时候,自己那个混账儿子才能给他生个小孙儿孙女的来呢?以前还不觉得小娃娃有什么好,可自从和宁钰宁昭这对小机灵相处久了,他的心都要化了。
李碧清和其他分公司成员都是搭乘飞机离开安国境内的,而他们也并不知金灿嘉和其他几名总公司成员会到各地的分公司去暗访考察。
那天的会议上,大多要外派出去的总公司成员并未露面,也是因此,这所谓的暗访是名副其实了。
至于金灿嘉,他要怎么访,那就看他的本事吧,托邦也不会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什么路都给他铺好了。
晴空。
不同于刚出来时那会,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了,行船在海上,更可觉其寒冷。
苏意渐渐地发现,两个小娃儿不仅遗传了她能熟知各国语言的能耐,能不惧寒和耐热这点他们也遗传到了。
大冬天的还能穿着单衣在甲板上欢快地跑来跑去,这两孩子的天赋着实让一众水手刮目相看。
苏意喝了杯热茶,利用不多好的信号和骄阳文化的总部联系了一下。这几年来骄阳越做越大,人手也是越来越多,而新月任袁袁这一批最老的员工如今不仅是骄阳文化的编辑部成员,也成为了骄阳的股东,每年光是拿分红就赚了好一笔数字了。
任袁袁具体报告了骄阳的情况后过问了一番宁钰宁昭的状况,苏意笑笑,对视频那头的男人道:“他们很好,改日我带他们去骄阳和大家见面。”
“那敢情好,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两娃娃了,说真的还挺想念他们的呢。”
苏意也是笑,“改日任大哥也把小倾带过来吧,小孩子们可以一起玩。”
“也好。”
小倾大名叫任彦倾,是任袁袁的独生宝贝儿子,比宁钰宁昭这两还要大上数个月呢。苏意见过那小孩子几次,也很喜欢他。那小子看起来憨憨的,似乎没遗传到他父亲的精明,可他身上那股敢担当的劲儿,在同龄小朋友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宁谦也和自己游戏公司那边的手下联系了。这些年骄阳在发展,他的游戏公司也是越办越红火。如今公司不仅在国内占据了极大的市场份额,便是和国外众多业界一流的游戏产业也是有得一拼的。加上去年和米国法国等多个国家多家企业达成了战略合作,他这公司谓之蒸蒸日上节节高涨是没错的啦。
船上的水手们捕到了一跳近一米长的鱼,只是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两个小娃儿听说了后立马撒开腿跑去看了。他们要看大鱼,大鱼……
金灿嘉从房内出来时添多了两件衣服在身上,心下很想不通苏意这一家子怎么就都不怕冷呢?
游轮在海上航行了二十来天,因为没有再绕道去别的地方,所以船速还是乐观的。
偶尔会有其他船只从宁谦两人设计建造的这艘船旁边经过,每每这时,两个小孩子总是很欣喜。儿童的世界里单纯干净也天真,他们所想的,不过是看看是别人的船好看,还是自己爹地妈咪设计的船好看。
有时蛋蛋会羡慕地说人家的船比我们的大,这时候笨笨就会回她说:“他们船大有什么用,船上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哪里有我们这里好玩?我们可以自己捕鱼玩,他们可以吗?而且我听说大船上很多人都是出钱了才能上船的,哪像我们啊,船是自己的,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再说了,我们人少,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船啦。”
“哦。”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蛋蛋很快就会立场不坚定地喜欢回了自家的船。
在海上行驶了那么久,唯一一次有风险的经历便是碰上了一队出来打劫的海盗。金灿嘉对海上航行要更有经验一些,因而当下他便说了:“碰上海盗直接逃,别和他们正面冲突。”
一般海盗这种组织都是有一定的势力根基的,碰上就跑,没必要逞什么英雄,否则就算这一次你侥幸打败他们了,要是他们惦记上你了三天两头要骚扰你,你还有好觉睡吗?
船上有经验的船员们也是不抵抗,直接便做了逃的打算,故而还没等海盗们拦住他们,他们已经跑出不知多远了。
笨笨蛋蛋在海盗出现时正在床上睡得香甜呢,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这次的航行中还会碰上坏人。
抵达京城时,新一年的元旦又要来临了。金灿嘉主动说要抱蛋蛋,这妮子也不羞涩了,长大手就道:“叔叔抱。”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金灿嘉在三天后出发去了京海,苏意这些就没跟去了。离家两个月,他们也该去陪陪家里人了。
自从覃烟接手了覃伟恒的公司后,如今覃伟恒每日里的生活可要悠闲多了,闲时养活种草喂金鱼,他心态好,人也显得年轻了不少。
至于林采珍,四年多了,她依旧习惯性地在宁覃还有苏意的小家庭三家间奔波。这一段时间因为孩子们都外出了,她也便一心一意去到宁家照顾着儿子。
尚雅和宁政的婚姻,到底是在一年前和平结束了。其实自当年那趟被苏意撞到尚雅欲要勾引宁谦,后边两三年里尚雅也不死心地重复过几次这愚蠢行为,只是,都以落败告终。
尚雅最后一次不死心时宁谦掏出手枪抵在了她的太阳穴,威胁她道:“死,或者滚远点,你自己选。”
宁谦不是什么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后母,他压根也没感情在,所以那一刻,尚雅就算怎么不承认,心里其实也是明白不过的――这个男人,他够狠,他是真的会开枪的。
没有再挑战宁谦的底线,尚雅安分了下来,再没敢要去勾搭宁谦。
一年前尚雅不知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人,毕竟还年轻,心思容易动摇,不想再守着宁政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她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后功成身退,发誓再也不踏入京城了。(.无弹窗广告)
当然宁政也不是什么善意的人,他说过:“若是被任何人看到你在有生之年再踏入京城的地界一步,那么,暗夜夜总会会是你的归宿。”
跟在宁政身边这么久,尚雅怎么可能不知道暗夜夜总会是什么地方,所以她噤了声,和她那个新欢逃之夭夭了。
一切,看似都安稳评定下来了。
抽了空,苏意和宁谦带着小孩儿到宁政那边去了,打算去住上几天。宁政已年迈,早年的奔波风霜更是让他比寻常这个年纪的人要沧桑得多。小蝶虽然说过宁政这身体是难以根治了,不过要他的精神分裂症不再发作这点却是可以实现的。
福伯开门后亲切地和两个小宝贝打了招呼,也只有在面对这个年纪的小娃娃时,这些曾经在血雨腥风中无数次迷失了方向的人才能彻彻底底没有戒心,安贫乐道。
“福爷爷,蛋蛋好想你哦。”
小姑娘的必杀技――嘴甜。
至于哥哥笨笨的必杀技,那当然是――
礼貌地上前和福伯握了手,宁钰井井有条地道:“福爷爷,您好,多时不见,希望您一切都好。”
早前便接到了宁谦几人要过来的休息,宁政特地早起了些,打算和他的孙儿孙女好好相处一番。
他或许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爱他的儿子了,但是他的孙儿们,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或许他手中染满血腥,可为了这两个尚不通达世故的孩子,他愿意用他余下所有的生命来补偿他的罪孽,来对小娃娃们好。
“爷爷,爷爷,你有没有想蛋蛋啊?”
小姑娘逢人就笑,太对不起她爹妈那清清冷冷的性子了。
笨笨鄙视地望了妹妹一眼,真怀疑当初爹地妈咪是不是在医院抱错小孩了,这个热乎脸的妹妹,跟他有哪里像了嘛,长相除外!
一家数口其乐融融,再加上晚些时候林采珍也过了来,真正像是全家团聚了呢。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饭桌上定格,成为记忆力不胜温暖的画面,福伯拿着相机在一侧给一行人拍着全家福,一张又一张的相片,定在了胶卷底片上。
苏意亲亲两个孩子的额头,直觉他们都长高了,也懂事了许多呢。虽然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去捉弄人,会犯错,会情绪多变……但却变成了有选择地捉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犯错了也会道歉,会自己去发现错在哪里和该怎么改了。就算闹情绪,他们也慢慢学会了不该伤害到身边的人,不该用自己的情绪来惩罚别人的道理。
宝贝们,你们真乖。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宁政比往常多了些话,这是个好的转变。看得出来如今他整个人的情绪是正面了不少的,而孩子们也很喜欢这个爷爷。
没有人告诉过两个小娃娃宁政都经历过什么,过去那些黑暗,如若可以,苏意希望能自此埋葬,谁都不要再去提及。
爱可以绵延到下一代,但是仇恨,血腥,暴力,罪恶……这些都不是值得传承的东西,也不是该被传承的东西。
可大约,苏意这么个善意的念头,执行起来却是困难得很的。
就在她起身要收拾饭桌那刻,整座房子倏然间地动山摇。
剧烈的‘嘣’的一声摧残着每个人的耳膜,房屋摇摇欲坠,材料结实的天花板上落下来一阵一阵的粉末,有些粉灰甚至落入了笨笨的眼睛,让笨笨直喊难受。
第一反应苏意以为是地震了,然很快,另一道炸裂声响起,再架构良好的别墅,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快撤。”
宁谦敏感地嗅到了危机的味道,下一瞬抱起笨笨,他冲着场中还未反应过来的几人暴吼了一句。
笨笨的脑袋被宁谦压着贴在了他的肩头,而蛋蛋则是被苏意一把抱到了怀里。宁政终于也发现哪里不对了,当下扶过母亲,他冲着场中几人道:“去地下室。”
房屋倒塌的速度极快,福伯的腿脚不太灵便,不过大难当头,他也只能尽力跑了。他的手中紧紧抱住了个相机,以至于有块钢筋板要砸落下来时他都没注意到。
若非一道墨绿身影姿势矫健地撞开了那钢筋板,福伯怕是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地下室的入口居然设在了厨房,这一点苏意几人自然是想不到的。两个孩子还好,只觉得刺激新奇,但心内有所猜测的大人们,如今一个个脸色都是难看得很。
林采珍本来还执意要让孩子们先下去,可是,哪里来的时间让她再犹犹豫豫的,宁政当下便是喊了句:“妈,你下去,不然我们所有人得一起死在这里。”
不敢再耽搁了,林采珍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下边去,而她的耳际,似乎还萦绕着那一声“妈”。
苏意宁谦也带着孩子们进入了地下室,紧随着的便是宁政和福伯。外头有人的步伐声越渐靠近了来,福伯进入地下室入口后,一把毁了进入这里头的机关。
客厅,卧室,卫生间……这幢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人翻了遍。有人跑到厨房来时,什么线索,都被废墟埋葬了。
在宁家大门口驻守着的保镖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找不到一个完好的人了。留下的几个活口被架在了临时制作的刑架上,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令人求死不能的拷问。
“说,人都去哪了,说不出来的话,你们就准备好一辈子做个活死人吧!”
丝毫不顾及那些保镖们身上原有的伤口,前来的一行人肆无忌惮地开着枪,只硬是不往这些人的致命部位开枪。
“不说,宁死不屈!”
漫长的折磨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意志,保镖们慢慢地有进气没出气了。寒冷的天,冰凉的盐水漫过了他们淌血的伤口,煎熬得他们……生不如死。
可每一个活着的人,皆是咬紧了牙关,闭口不提。
活着的人,从六个,减少成了四个,而剩下的四人,沉浸在了无边的痛楚之中,却怎么都想不起‘背叛’这两个字要怎么写。
他们是孤儿,他们是忠诚的勇士,他们来自黑夜,他们的手沾满血腥……
也许在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恶贯满盈罪无可恕的垃圾,混蛋,恶魔,也许在所有扬着所谓的正义旗帜的人看来,他们的死活不值一提,他们的性命卑贱如稗草,他们的骄傲不需要被在意尊重,他们死了,天下才能光明美好……可是,永不屈服,永不背叛,这是他们的信条,他们唯一的人生哲学。
单单是忠诚这一条,便足够铭刻成他们墓碑上的铭文了。他们不是好人,可他们一生选择了一主,便注定从生至死,再不会生出二心。这一点,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最初从最初,他们来自黑暗的地下世界的各个角落,是宁政和他的手下,一个一个将他们捡了回来。他们被培养成了尖刀,利刃,枪,他们喊宁政主人,喊宁谦少主……在他们心目中,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的人,便是他们的父母。
没有人,会出卖自己的父母。
说是愚忠也好,说是愚蠢也好,谁在乎呢?
屈服没有,贱命一条,头在这里,你敢就爆!
又一个人倒下时,他眼神涣散的前一刻,对自己那三个还活着的弟兄递了个眼神。
那三人其实也已被折磨得跟鬼差不多了,可是,没有人想着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而且,他们不怕死,那么也可以撑过,生不如死。
“看来得用点手段了,不狠着点来,这几个人的嘴严得跟城牢一样。”一名负责逼供的刀疤男狠戾的眼神微闪,下一刻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瓦亮的刀。
“若是割掉了你们的命根子,我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男人。倔啊,我看你们怎么倔!”
言毕当真是毫不犹豫地扬起了刀,这刀疤男子对准其中一名还活着的保镖,一刀狠狠地往下冲去。
“等等,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口,而突然而来的一道清亮女声倒是救下了这名可怜保镖,可女声所说的话,对保镖们而言却是比遭受这样的屈辱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一名保镖艰难地抬起了下颔,对上了迎面走来的一名长发女子。
女子小巧玲珑的,拥有很讨喜的那种脸型。保镖苍白的唇上有血液缓慢地灌出,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他才艰辛不已地喊出了一声:“尚雅夫人……”
尚雅没有多看三名保镖一眼,只是机械一样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这幢别墅里有个地下室,地下室可以通向外面,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不……”三名保镖齐齐地喊了一声,想不通他们曾经的夫人会这样向着这来路不明的敌人。尚雅唇角一抹冷笑提起,随即迈步朝着厨房的方位去,也没人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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