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邻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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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陈恒的疑惑，苏意相当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通，她对福寿田里出产的东西有信心，即便不是陈恒，她也总能找到人卖出去的。


    最后两方的协定敲定，苏意答应十天左右供一次货，而每一次的供货量都不得低于一吨蔬果。当然，若是碰上逢年过节什么的，苏意还得再多供给一些。而必要的，陈恒一方的人马也要求每次收货时必须先验货，这点苏意自是表示理解。


    对于苏意是在哪里培植蔬菜的，陈恒没有过问，市区郊外那片地方就有不少水田蔬菜田的，而市内也有一些小户人家会自己找土壤种点蔬菜果瓜，在此前陈恒也有想过要好好去调查一下，然而苏意让他看到了诚意。商人重信义，对方无害他之心，甚至对他还多有鼓励，单是这点，他再去查人家就是不厚道了。也罢，他只要保证对方拿来的东西品质好，且无害就行了。


    “合作愉快，苏小姐。”双方在合约上签名盖章后，陈恒率先伸出了手。


    苏意见状笑着回应，顺道说句：“合作愉快，陈先生。”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唇角都有笑痕。


    “行了小苏，来，中午陈哥请你尝尝我们这镇海酒家的东西，我们这的厨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有才华的人物。不过今天呢，陈哥亲自下厨，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随即恢复了之前闲适安逸的姿态，陈恒说罢还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小苏，你可不许说不要啊，陈哥这就让人准备东西，你稍等会就能吃了。”


    苏意原先确实有要离开的意思，然对方话都抢先落下了，苏意也不好悖了他的面子，当下一权衡，她旋即也便笑道：“谢谢陈哥，那你可得拿出看家本领来了，我可是不好打发的呀。”


    “你小丫头的……”好笑地眄了苏意一眼，陈恒很快便点头示意自己要先离开会。


    惦记着外婆，不多时苏意也便找陈恒的其中一名手下借了手机，再是打了通电话回去抱平安。外婆担心她，几度劝她得早点回，苏意连连应着，并一再表示自己的安全绝对无虞。


    午餐后苏意是被陈恒一路送到了出租车上的，本来后者直言要自己送苏意回去，然苏意怕回去时碰上别人了反而不好解释，她这才怎么都没同意。


    “好了小苏，既然我没那份运道当护花使者，我就送你到这先了啊，明天见。”陈恒言毕目送着出租车开走，至于车费，他事先就已经给司机多付了钱，按他的猜想，苏意的家应该不至于太远才对，所以他给的车租，只多不少。


    双方已约好了明日第一次交货，是以陈恒方才才会有‘明天见’的说辞，苏意懒洋洋地倚着车后座，同时她还不忘在心底和小蝶一番沟通。


    “主人，单靠福寿田，要赚钱也赚不了多少的，而且按你和那人约定的交货频率，这田里的养分用个两三年也就没有了。不过主人这笔买卖做得还算不亏，那个姓陈的倒也厚道，看主人是个小奶娃居然没想着狠狠宰上一笔！人类不是多说无奸不商吗，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会亏呢？”小蝶向来是看单纯点的人目光就单纯，看复杂的人目光就复杂，这段日子以来苏意也算是摸着了它的一些脾气了。


    “说是这样说，不过小蝶，凡事不能光看表面。陈哥对我确实照顾，可他既然有本事在这寸土寸金的市区内开一间七层的酒楼，你焉知他没什么倚仗？只是这些和我们干系也不大，小蝶，你还是先把菜给我收了吧，收一亩地的青菜和一亩地的大白菜，我想这个数是绰绰有余了。”苏意没意识到自己和小蝶说话时脸色总是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前排司机透过车内那方小镜子看到车后的情形，心下不由感慨了句――年轻就是活力啊，瞧人家小姑娘笑起来多有朝气，真好看呢！


    “谢谢师傅，我先走了。”抵达目的地，跟出租车司机道过谢后，苏意款款朝着外婆的小房舍走去。


    及至接近了外婆家，苏意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外婆家的门，怎么会是开着的？心内一慌，担忧着老人家会出什么事，苏意不作多想地直接便拔起腿往前奔。直到进到了外婆家里，她一眼便望见了外婆腿上包扎得严实的绷带。


    “外婆……”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苏意这下子整个人都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她早上离开前，外婆还是好好的？


    “小意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外婆还怕你乱跑出什么事儿呢！”林采珍这会儿颇有些昏昏欲睡的，毕竟她刚从医院回来，腿上也打了麻药。也不知是药效还未完全过去还是咋的，总之她这下的精神劲是没多好的。可一听苏意出声，她短时间内也是清醒了几分。


    苏意走至林采珍侧边蹲下，而她的一对黑瞳不由自己呆愣愣地望向了外婆的腿，“外婆，怎么会……”


    “小意啊，别担心，没事儿，就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前边人家隔壁的小伙子听到我这里有动静，他二话不说就开车送我去医院了。小意啊，你看吧，你也不能老针对人家不是？那家的小伙子以前是怎样的外婆不管，反正这次的事他做得是地道的。连医药费还是人家先给付的呢，待会你帮外婆拿钱过去还给他们啊。”说起这事来，林采珍倒是笑眯眯的，她还真没想到隔壁那位一向不被小外孙女看好的小伙子这次表现得叫一个――用他们小年轻的话来说，那就是‘真男人’！


    苏意听得外婆的说法先是不信，然后者笃定的眸光却让她无法提出半点质疑。可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外婆那邻居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总不是对方别有用心吧？


    不怨苏意这么想，毕竟对方对她们向来不冷不热的，偶尔他们还喜欢明骂暗讽苏意她们几句。这回倒还真是怪哉了！


    鉴于外婆的岁数大了，医院也给外婆配置了一辆轮椅。不得不说这轮椅用起来还真是方便，起码苏意要送外婆回房休息也不那么困难了。


    “小意啊，真对不住，看来得让你忙活了。”眼见苏意前前后后地跑这跑那的，林采珍的眼色显然有几分黯淡了下来。


    苏意哪里想得到外婆竟然会计较这样的事，这下她心内真不知该好笑还是心酸。好一刻后讨好一般摇着外婆形容枯槁的手，苏意眯眼弯弯地笑道：“外婆怎么这样说呢，这样说小意可是会不高兴的。不辛苦，小意才不觉得辛苦呢，能照顾外婆，小意偷偷开心着呢！”


    几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而苏意此间心底则仿如有道温暖细流淌过。静水，流深，她的眉眼间也愈加温和明媚了起来。


    林采珍听得苏意这么说，才升腾起的那点介意不一会也便收了回去。只苏意也没看到，老人的眼底，分明还有着一抹淡淡然的叹息。


    打点好了家里的一切，又从空间里取了一袋水果出来，苏意这才敲开了隔壁家的门。


    这是苏意第一回到这户人家家里来，此时招待苏意的也便是那次感染非典的那位青年。听得周围静悄悄的，苏意微微扬了眉问道：“这位先生，你……家里其他人都不在么？”


    “我的家人或者工作或者出去玩了，怎么了，苏小姐有事？”男子说着递了杯茶到苏意面前。


    苏意没有喝茶的爱好，自是没打算喝下茶水。对方显然没打算和她玩什么你来我往的戏码，她顿了顿也便说明了来意，“嗯，我来，是想代我外婆谢谢你。坦白说，我很意外，如果不是你，外婆她一个人，真不知道……”


    说到此处时，苏意眼底不免涌上了股浓烈的自责――若是她早点回来，外婆是不是就不用经受这样的折腾了？要是，她再早一点……


    “不用客气，应该的。”说话间男子接过了苏意递来的钱，而他的神色间没半点不自然，仿佛一切本就该按这样的轨迹发生一般。


    苏意凝视了这男子一阵，半响她低声感慨了句：“先生，实话说，你倒是个挺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