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培训，藕断丝连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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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训和新人大赏差不多，都算是天守阁小说网的一种创新。


    通过让大神来正面讲课让新人获得进步的机会，并且抽出其中一部分虽然小说技巧并不算太过出彩，但是能在其他方面拥有才能，比方说编剧，漫画原稿之类的方向进行发展。


    说得好听点是挖掘每一个写手的才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废物利用了。


    这种培训至今才举办了一届，上一届所邀请的都是一些写了好几年小说但是没有一部出彩的作家，被一些读者戏称为“捡垃圾”。想来这一届把新人赏的一些作家也叫过来大概就是想着想要洗刷这个侮名。


    不过顾一到没有在意这么多，能听那些大神们传授经验是求之不得的脱离现在困境的的机会，所以即使挺介意外面会怎么传，但是他也不会放弃。况且御七人众里所有人的参与了培训，他也不希望离群。小心眼在这个时候短暂地被进取心给拉大了。


    从鹿城到杭城才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因为叶鳗自大不愿意用导航，三人绕了好大一个圈才真正到达目的地。一下车，早就等在大门口的大剑先生几人就迎了上来。


    “你们还真是慢啊。”大剑先生在门口见到顾一他们就忍不住抱怨道。


    他的身后，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很热心地凑上来帮顾一提行李，君云也忙着上前帮忙，景洪瑞和藏满却没有什么行动，一个是装逼，一个是害羞。


    大剑先生忙着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正好她家就在杭城，所以很多时候能来帮个忙，中饭和晚饭去她家蹭也没关系哦。”


    女人听他说着，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对着顾一三人说道。


    “我叫林慕华，你们年级比我小，叫我林姐就行了。”


    顾一，叶鳗和峰少急忙打招呼，众人一番寒暄后，便走进了大门。


    培训的地方是一所高中学校，学校同意把大会堂借给他们当做教师用，而晚上休息的地方则是借用了一所大学的宿舍，两地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乘公交车两站就能达到。就算是走路的话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带着顾一他们把行李放好，宿舍是标准的八人间，御七人众拼在一间还空出一个床位，接待人员说还会来一个人所以众人也没把空床当做储蓄区，自觉地整理好床铺之后，把杂物放进箱子里。一行人就准备出去吃午饭了，学生的报到日是没有课的，算是用来准备和整理的，第二天开始才有讲师陆续过来讲解经验。


    林慕华很热情地想要招呼大家先去她家吃饭，不过大剑先生说第一餐还是下馆子比较好，所以最后找了个不着调的路边小酒店吃了一餐，不过吃的倒是很开心，算是在龙丘宴家里聚会的浓缩升级版，一行人敞开了吃喝，虽然档次不高，但都很尽兴。


    “之后十五天，基本上到过年前我们都得待在这了，大家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酒过三巡，大剑先生就有点脑子抽搐嘴巴抽筋了。


    “你这叫什么比喻。”叶鳗额呵呵地笑着打趣他。


    “确实烂。”峰少则是真的有些喝多了，说了一句后就软倒在桌上了。


    藏满在一边看着众人，默默地吃着菜，喝着果汁，既没有参与也没有参与的打算，就这么一个人沉默在边上。


    和他一样沉默的还有顾一，不过顾一还好一点，有些时候还是会插两句嘴，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像景洪瑞和峰少比闷骚程度一样，这两家伙在不合群程度上也是半斤八两。


    不管怎么说，这餐饭吃的很和谐，等到一群人歪来扭曲回到了宿舍，最后的一个室友也已经到了，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是个胡子邋遢的大叔，看着七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宿舍，很热情地哈哈大笑着凑上来打招呼。


    “你是……”大剑先生眯着眼晃着看这大叔，“林志玲！”


    顾一差点一口大姨妈喷出来，好吧就算你喝了酒眼神不好，但你至少还长着眼睛吧！


    还算清醒的就只有顾一和藏满了，不过藏满在现实中又不怎么敢说话，只是不断地朝顾一投去求助的目光。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好，我叫顾一”顾一伸出手，现在他所做的都是从黑格尔那里现学现卖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笔名叫做云崖墨客，现在连载，毕竟是室友，后面的十五天都要朝夕相处，了解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汪漫漫是个典型的网游小说写手，升级打怪换地图这类型的文字写得那叫一个溜。但不过确实没什么亮点。


    顾一慢慢地把整部小说看下来，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无聊时候用来打发时间还算不错，但却是也找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就像王一秋曾经说的，这种小说是典型的靠一个点子开始与维持的小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大热的可能，但是一般来讲大概就会淹没在平凡小说的大潮里了。


    看到困意终于涌上来，顾一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汪漫漫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说的难听一些，汪漫漫就是网上所谓的“待处理垃圾”。处在签约作家里高不成低不就的一批里，网站大概也是希望他能在别的方面找到更好的发展吧。


    顾一不知道汪漫漫自己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过就算知道，他估计也不会放弃这个这次培训。


    把手机锁屏了，顾一翻了个身，闭上眼打算睡了。


    但就在顾一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下铺却突然传来了汪漫漫的声音。


    “喂，你还醒着吗？”


    “恩？恩。”顾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着话。


    “你，刚开始写小说么？”


    “……算是吧。”


    “那你喜欢写小说么？”


    “嗯……”


    “我以前也喜欢。”汪漫漫的口气很低沉，说不出是因为夜间嘴巴干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嗯。”顾一有些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


    “但是喜欢只局限于第一本，会写第二本，更多的还是因为不甘心。”汪漫漫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想看看，凭什么我不能火起来，凭什么我就不能成为大神。但到了现在这第三本，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继续写下去了。”


    “为什么？”听到这里，顾一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睡在另一边的藏满早就已经传出了鼾声，整个宿舍里现在应该只有这两人还醒着，所以也不用太过压低声音。


    “因为我想明白了，我就只是个凡人，一个成不了大气候的普通人。”汪漫漫的语调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但立刻就是一个深呼吸调整了过来。


    “所以，现在这本小说，就是我最后一次赌博，如果这一次我还是不能火的话……”


    汪漫漫的声音戛然而止，话就停在了这里，但谁都知道下面要说的是什么。


    想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听完汪漫漫的话，顾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


    “睡着了么？”过了好一会儿，看顾一一直没有开口，汪漫漫又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便也不再说话了。


    但此时的顾一，睡意却已经完全消失。


    不久前才下定的决心，在听了汪漫漫这些话之后，又忍不住纠结起来。


    网络写手，果然是条充满坎坷的道路啊。


    自己，真的要走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