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收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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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停车场和摩托车行的大门口都被人淋了狗血和汽油，好在没有人点火，要不然停车场和摩托车行真被烧成灰烬。


    亚瑶知道丧强时代大势已去，现在丧强和关雄都在蹲大牢吃皇粮，黑仔和麻脸相继死去。最可恨的是猪公带着三十多个兄弟投靠了陈金，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不给保护费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和意外。怎么说还有停车场和摩托车以及运输公司的几台中巴和两台长途大客车，收入也不错。


    亚瑶叫细纹送了两千元到威龙游戏机厅，表示屈服了。钟武从此彻底雄霸东区，他和大王、荣哥在县城形成了新的黑社团三足鼎立势态。


    亚瑶几天后去监狱探望丧强和关雄，哭哭啼啼地向他们诉说了钟武的恶行，气得丧强和关雄暴跳如雷，发誓出狱后一定要加倍奉还给钟武。


    由于我和兄弟们在县城呆了半个月，李娜和何国妹以为收数很容易，所以有人借钱就放数，一下子有很多数过期半个月都没人还钱。高利贷在没有任何东西抵压的情况下，一个星期就翻倍，两个星期就四倍。


    我们匆匆忙忙回到江镇，李娜和何芝妹愁眉苦脸地向我苦笑，她们看来是放了很多烂数出去。


    负责收数的金刚拿过帐本一看，就说“两位大嫂，这些人都是平时最赖皮的人，平时我们一分钱都不借给他们的，你们怎么乱借呢！哗！这个废柴你也借，还借了六千元。”


    李娜说“这个废柴……，是陈涛作担保人的，否则……我也不会借钱给他。废柴是打麻雀和赌老虎机输红了眼……借的钱……。”


    “什么，你的旧情人陈涛出狱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罗志国当年出事后，陈涛也被人告发组织拉皮条的流氓罪，被判几年。


    何芝妹骂我“唐浜，钱是我们姐妹一起放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什么叫我的旧情人，你唐浜说话越来越过份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李娜气愤地说，她居然堵气开车回家了。


    金刚说“听重金属说，陈涛前年头就出狱了，那时候我们还在深圳避难。去年初陈涛就在深市开发廊，重金属去过陈涛的发廊玩过，生意很好。陈涛娶了废柴的妹妹姚颖，想不到他这么沙胆敢借我们这么多钱不还，我看陈涛和废柴有可能是有意的。”


    废柴叫姚星，是邻镇一个小混混，为什么外号叫废柴，我也无从考究。


    我说“废柴借钱才五天，让他欠着，等滚多点利息再找他，现在最主要是收那些时间太长的数。”


    收数是一门学问，年仅21岁的金刚是深喑此道，软的硬的或软硬兼输的各种各样手法都要运用得当。这里略举几个例子，说下金刚有趣的收数史。


    太子辉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青年，好赌成性，在赌场玩厌了，他又迷上了赌马机和老虎机。经常在我的游戏机厅玩赌马机和老虎机，一坐就是一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每次都输到口袋精光才舍得走。最近太子辉很少来玩，可能是没钱了，我们知道他没钱很少借钱给他。


    想不到我们下江镇那天，何芝妹看他可怜借了800元给他赌老虎机，从此以后再没有露头。800元已经十五天没还钱，按利息带本已经滚到3200元，金刚决定上太子辉的家里收数。


    太子辉的家就在江镇一中这条街和环镇东路交界的十字路口，太子辉家挺有钱，单这地段的地皮也很贵，他家是一幢五层私人楼。


    太子辉的父母就在自家一楼开个小饭店，由于近靠着几千人的中学，生意很好。特别是早餐，做学生的生意也能赚几百元一个早上。


    今天早上七点，天蒙蒙亮，金刚就带着两个马仔来到了太子辉家。


    太子辉父母和太子辉、他妹妹四个人，正忙着张罗着生意，很多学生和其他的客人在店里吃早餐。


    太子辉一看见金刚，吓得转身就想跑，他哪里跑得过金刚。金刚几个箭步就冲上前，一手抓住太子辉的头发一扯，再一脚踢在他的腰上。


    “啊！”太子辉被金刚踢倒在地上，痛得滚在地上。


    “你们几个流氓想干什么，为什么在我这里闹事？为什么打我儿子？”太子辉的母亲一手拿着菜刀拦着金刚，一手心痛地扶着儿子说。


    “阿姨，你是太子辉他妈吧！你儿子欠我钱，这是借据，有你儿子的亲笔签名和按有你儿子的指印。”金刚扬扬字据说。


    “多少钱？我还你就是，为什么打人。”太子辉的母亲骂道。


    “好，还钱，3200。”金刚摊开手掌说。


    “什么？3200，有没有搞错？”太子辉妈愕然道。


    “妈，我只欠他800元。”太子辉说。


    “什么，欠800元，十五天就要还3200元，你怎么不去银行抢。你这高利贷是非法的，我去告你们？”太子辉的母亲说。


    “我只问你一句，到底给还是不给。”金刚恶狠狠地说。


    太子辉的父亲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对金刚说“这位兄弟，我管教不了这样的儿子，简直是没有救了。你还是把他拉走吧！你替我教育教育他，你爱怎样打就怎样打，拉他走吧！”


    “好，你说的，到时候你儿子少了那个零件你可别后悔。”金刚说完，装腔作势伸手去拉太子辉。


    “妈，妈……，救救我，我跟他们走了，你以后就见不着完整的我了。”太子辉躲在他妈的身后哭着说。


    太子辉的母亲挥着菜刀说“臭流氓，我报警抓你们。”


    金刚挥挥手道“老太婆，想耍横，是不是？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横？狗仔，生仔，给我送客。”


    狗仔和生仔抽出腰间的铁水管，边拍着每张饭桌叮当响、边骂道“各位，吃饱的，不要钱白吃；吃一半的，也不要吃了；没吃的，也不要吃了；都给我滚，以后都不要来这里吃饭，都到别家去吃……。”


    学生们和客人看到这样，都吓得纷纷跑了。太子辉的母亲看到金刚他们居然来这手，顿时吓呆了。


    “老太婆，我告诉你，我今天收不到钱，以后就天天来，咱们比比谁横？”金刚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