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恩情难决【求鲜花】
3个月前 作者: 玩火的蛤蟆
第一百三十八章恩情难决
易武将刀一横,砰地一声,准确地拦截了一把弯弯的刀,从其力道上感受到来人最多武者六级水准。
顺着弯月镰刀,易武看到一张愤怒得几乎扭曲的脸蛋。
“混蛋!易家白养你了!”不消说此人是易喜,作为“衣锦还乡”的喜宴主角,应酬的事情多一些,晚了一步,就见着易武要杀亲娘,怎不令他怒火攻心,说话自是没有分寸。
易武轻易将刀一推,接着一招断喉追命*得易喜狼狈招架,后退了好几步。其实没用,易喜实力与易武差得太多。就是这招,他也挡不了。易武刀随身走,从其慌乱的抵挡里破开一条线路,径直刺向咽喉。
清冷的寒芒让易喜万念俱灰,徒有拼命的心,等着的是死亡。
武烈刀临近咽喉那刻,易武改变了刀招,向左一滑,换作刀背,猛地一下将易喜击飞。
“杀了婆婆就得偿命!”易武满脑子的杀念,身形一窜,追上了正拖着易思年逃跑的二夫人,紧握武烈刀的手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有些颤抖,毅然往其背心刺去。
“孽子!你怎么向易雄交代!”从大门里窜出一条身形,厉声呵斥。
她是易雄的母亲!
易武心里纠集着痛楚,再次将刀锋一转,偏离了二夫人背心,惊觉一股强悍的气劲往腰侧袭来,顺势一挡。
砰地一声,武烈刀剧烈震荡,一并波及躯体,踉跄地退后几步。
眼里出现了森然而立的易寻阳,易武痛苦地摇摇头,咆哮:“她杀了婆婆!”
易寻阳冷哼:“你是易家二公子,她是你二娘,除非你想背叛易家。”
易武犹豫了,虽然一直以来易家都忽略他,仅在最近对他恩情备至,这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他想一直持续下去——但二娘杀了跟养娘一样亲的婆婆。
易寻阳转身,威仪的背影对着易武,沉声说:“你要杀她,我不拦你,她确实有取死之道,——如果那样,希望你即刻离开易家,越远越好。”
已经被伤得不轻的易喜听闻此言,惊呆了。而被几个易家子侄围住的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瞧着自己的丈夫,姿色犹存的粉脸变得很难看,呵斥:“易寻阳,你真不是人,就这样对待结发妻子吗?”
易寻阳落寞的背影抖了几抖,毅然随着步伐消失在大门里。
易武将刀一拖,神情复杂地望着十多米外的二夫人。
“来吧,白眼狼,要杀母亲,先从我尸体上趟过!”易喜快步过去,挡在道上,举起了弯月镰刀,瞪视易武。
“二哥,不要!——娘是无心的!”易思年从二夫人臂弯探出忧愁的脸蛋,带着悲腔试图劝阻。
易武握刀的手开始抖得厉害。
二夫人是易雄的母亲,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
二夫人杀了虞婆,这是亲眼目睹的!
怎么办?老天,给个答案!
可惜的是,苍天无言,依然披着黑透的幕纱,冰冷地审视着这个世界。
“老大!你——”易虎易标出现在对峙的两大阵营之间,自是看到了躺在地面的虞婆尸体,作为堂哥的易标满脸的同情,而喝过血酒的易虎此时酒意全无,一脸的纠集,因为他知道,老大举起刀的那一刻,意味着什么。
易武变幻无常的脸上忽然一凛,刀凭空消失在戒指里,仰天一声痛苦的咆哮,然后蹒跚地走向虞婆尸体,俯身抱起,慢慢地往属于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无法下决定,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二娘已经是他最恨的人。
众人目睹着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炎灯下拖得很长,一点点地消失在夜色里。
“没种的杂碎!”易喜恶狠狠地骂。
易武回到冰冷、空旷的破败院子,将虞婆冷透的躯体放在曾经熬过日日夜“”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夜的寝室床上,跪在旁边,痛苦地盯着那苍白如纸的皱纹渐渐松散的慈爱老脸,泪水冰凉地滑落。
一个走路都困难、目不视物的老人为什么挑这个时间向二夫人行刺?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僵硬的尸体无法告诉他答案。
时间在飞逝,易武依然跪着,没有动过分毫。
一个巍然肃穆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他旁边,沉沉叹息后,说:“我叫人备了棺材,以易家最高规格的墓葬将她下葬,葬在惠娘身边,好在另一个世界主仆相遇,届时我要你二娘跪着向她遗体忏悔。她要是不从,我一定休妻——”
易武没有理睬,布着血红细线的眼仍是瞧着床上的遗体。
“我询问过在场的仆人,确实是虞婆突然现身,用匕首刺向你二娘,仆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着你二娘眼疾手快地夺了匕首,刺进虞婆的胸膛。个中缘由,没人说得清,毕竟虞婆蜗居房里十多年,没与任何人交往过——你就节哀顺变,想来你成熟了不少,该承受得起,我不愿惠娘在地下担惊受怕。”易寻阳颇显温情地说着。
易武依然没表示。
“我出门之前你没出声,就表示你答应了。半个时辰后,仆人会来拿走虞婆的尸体——三天后出殡——”
易寻阳不再多说,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走到门边,没听到易武吭声,威严的脸上有了一丝欣喜,迈步轻快起来。
易寻阳一走,易武动了,起身将屋子里里外外搜索一遍,都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终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餐桌边,了无兴趣地看了看可能是父亲易寻阳叫仆人送来的精美小吃,泪水倾泻而出。
婆婆,再已吃不到你亲“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手所做的焦糊饭菜,哪怕是最难吃的,——虞婆下葬那天,易武披麻戴孝送了最后一程。
二夫人却没像易寻阳承诺那般,到虞婆坟前忏悔。而是在易寻阳三申五令地呵斥下上吊未遂,带着满腔怒火的易喜及幼子易思年躲进了供奉父母灵位的祠堂,又哭又闹,诅咒偏心的易寻阳。
祠堂很小,三人跪在灵牌前算是凑合。
灵牌背后狭小的缝隙里蹲在一个矮小的身形,边啃食供果边目不转睛地搜索着周围的情形。
三人各怀别样情绪,自是发现不了。
晚间易得开那间屋子,个头矮小,童颜白发的易不同对着独自沽酒的酒糟鼻老头埋怨:“表叔,我的亲表叔,侄儿追踪一些时日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你是不是多疑了?”
老头横了一眼:“虞婆用死来证明,肯定假不了。你就耐心盯下去——”
易不同就如牢骚满腹的孩童:“你是不是偏心,怎不叫其他几个老家伙顶顶班。”
老头兀自灌了一口酒,说:“放心,那几个老家伙都没闲着。”
易不同哦了一声,脸色好看了一些,又压低音量:“我怀疑尊敬的表叔招我们来并不是防着那个藏得很深的血屠,而是一门心思监视你孙媳。”
老头古怪地笑了一笑,说:“都说易不同与众不同,我老人家算是见识了,不错,血屠此人你们从未打上眼,我也不例外。”
易不同仍是疑惑:“你孙媳到底哪里对劲,侄儿都闷得快生病了,你就透透底。”
老头伸了个懒腰,翻了白眼:“我都在厨房呆了十多年,从未急过,你急什么。放心吧,狐狸会露出尾巴的,到时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