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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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绝了王帅用悬浮跑车送他回家，潘少迈着慢腾的步子往家走去。


    在这个高科技与修磐并列的新时代，潘少觉得很多东西都与自己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从小接触的古书影响还是跟着烽叔慢慢被改变的。


    想到烽叔潘少心里涌起股热流，潘少自幼生活在遗养院，联邦出资供养，只是简单的照顾那些孤儿，十八岁后就必须单独出来生存。


    潘少很幸运，八岁那年，有个男人来到遗养院把他领走。


    “呵呵，小家伙你以后就叫潘少。知道吗？”男子摸摸布丁点高的小家伙，修长的眼眸尽是暖意。


    小家伙蹭蹭抚摸自己脑袋的大手，“叔叔，叔叔，我终于有名字了。我叫潘少。”小家伙咿呀咿呀的说着，稚嫩的声音听得男子哈哈大笑。


    潘少不知道烽叔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他没问，因为这是最尊敬的烽叔取的。


    对于烽叔，潘少哪怕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九年，也是一知半解的。


    他们的生活非常的简单，和其他人一样，上学，工作，锻炼身体。


    只不过潘少除了上学，锻炼身体外，还有项事情。读书，读一些烽叔专门给他准备的书。


    那是些颜色古旧，带着浓浓灰尘味的书。而书的内容，也看得年幼的潘少云里雾里。


    好在有烽叔在旁指导，这才一知半解的看下去。


    很多东西到如今的潘少都闻从未闻，就算登陆到星网也难以查到多少有关联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权限低，还是烽叔那些书的问题。


    潘少只知道自从接触了这些书，他渐渐的变了，和周围的同龄人不同了。


    当别的小朋友都在星网上玩格斗游戏，真人争霸游戏。他在看书。当别的同龄人考虑将来，如是成了磐后是去联邦参军还是去星际闯荡探索未知世界的时候，他还是在看书，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会想了。


    人的起源？生命死亡之后会流落到哪？古时候的那种仙佛是否存在，和如今最厉害的修磐高手比谁更强？宇宙外面是什么？


    至于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向往的修磐，潘少却只是抱着一种平常心态。


    学校离家倒是有点距离，毕竟在这江市甚至所有的城市，学校都是在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而潘少和烽叔家在市区边缘，属于比较不富裕的人居住。


    潘少倒是不觉得走一个小时的路程有多么远，静静的走着。


    摸摸贴在身体内的玉佩，他微浓的眉头舒展，这是烽叔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的。质地浑浊，形似蝉茧，没有过多的雕饰与花纹。


    很普通的玉佩却是潘少最宝贵的东西，一直贴身佩戴，就连关系亲密的王帅都不知道。


    苍白俊朗的男子静静的坐在木椅上，几米外的饭桌上，热气腾腾，不时随着窗外的风传来阵阵香味。


    往常此刻还在看书的烽叔却一反常态，后背挺直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知道我会来？”屋内忽然一暗，接着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不知何时窗户下面站着一修长身影，仿似一直就在那。


    若是常人看到如此情形起码会惊叫一声，烽叔却是极为漠然，眼神渐渐恢复清澈亮光，看着黑影，“呵，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这一天本早该来的，多了快十年的时光，我是不是奢侈了。”


    人影身着吞噬光线的黑衣，黑色的鸭舌帽挡住眼睛，下半张脸微微显露，黄色皮肤。“刀烽，那孩子你要如何？”


    “阴影，我俩相识数十年，从未开口求过你，如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求你，这孩子放了他吧。”说到后面，一直神情自在，口气淡然的烽叔语气略有些波动，带着丝丝祈求之意。


    屋内顿时陷入沉默，寂静无声。


    良久，黑影缓缓开口，“上面就要你的命。”


    “哈哈，好兄弟，拿来吧。”烽叔眼神光芒一闪，欣慰道。


    好兄弟！这一字眼让黑影浑身颤了颤，沉默几秒，从怀中掏出个紫色细长小瓶抛了过去。


    啪??


    烽叔一把接住，也不看，脸上淡然的神情渐渐散去，眼神迷离，幸福，痛苦，悲伤，兴奋各自神情慢慢在脸上转变。


    “人世间尘土飞扬，我独扫青丘通大道。阴影，如有一日，你们????哎，不说了。带酒来没？”颇为激愤的感慨没说完，烽叔忽然喝问道，气势冷冽。


    咕噜咕噜。


    一挥手将黑影抛过来的巴掌大的酒瓶接住，打开盖子，猛灌几口。


    “好酒，不愧是几十年的兄弟，好兄弟，来生再相识！”高声说完，烽叔白皙手掌青根暴起，捏碎紫色小瓶，仰头将瓶内的黑色丹丸吞下。


    烽叔身子缓缓躺倒在木椅上，呼吸眨眼间停止，身体渐渐冰冷。


    黑影不知道想着什么，身体停了几分钟，这才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个精密仪器，前头闪着绿色细光，对着烽叔身体扫射一圈。接着取了几根头发放入仪器内的卡槽。


    “兄弟，对不住了，来世我不配再做你的兄弟，不过这条命还是你的。”取下帽子的黑影露出一张普通的脸庞，神情木然，右眼角的一条细长紫纹却格外显眼。


    “那孩子也算是我们俩的传承，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喃喃自语的木然男子拿出一拇指大小的晶片，塞入烽叔僵硬的手掌内。


    再度看了眼挂着淡淡笑意离去的兄弟，转身一个踏步，鬼魅般窜出窗户融入黑暗，不见踪影。


    屋内又归于平静，隐隐夹着几丝冰冷。


    时间总是在黑暗中流逝的飞快。


    嘎吱，门被推开了。


    “烽叔。”潘少轻轻唤了声。


    走了两步的少年很快就看到躺在椅子上的烽叔。一开始没注意，等轻轻唤了几声仍不见反应后，潘少淡然的心镜波澜渐起。


    上前摇晃烽叔身体的他只觉一股寒意涌从手上传来，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连忙伸手拍拍烽叔俊朗的脸庞。


    冰冷，还是冰冷。


    就连呼吸也停止了。


    已经十七岁的潘少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脑中一片空白的少年噗通声跌落在地，眼神涣散的看着木椅上的男子。


    “烽叔，我们将来都会死吗？”年幼的潘少放下古书，仰头问道。


    烽叔笑笑，“未知生，焉知死？诸行无常！生命不知从何来，我们死后也不知到哪去？也许死后不是死，又是个生吧。”


    似懂非懂的潘少摇晃脑袋，眨巴着眼睛，不知死后的世界是个啥样子的呢？


    原本觉得生死都是小事的潘少此刻心头满是冰冷，世间的一切皆是身外之物，唯有烽叔对于潘少来说是枝藤盘缠的大树。


    此刻大树以倒，枝藤是否枯萎了？


    潘少不知道，他精神渐渐萎靡，脑海一片模糊。


    哀莫大于心死。


    小小年纪的少年自懂事之日起就随着烽叔生活，所有的一切都简简单单，没有别的生趣。这样的日子更让烽叔的位置在潘少心头越来越重。


    人的脑海神秘莫测，即使科技发达如今日，也未敢探测。不然动则死亡，轻则半死不活。


    修磐盛行的当代更是让脑海进一步神话。据说每个人的脑海都住着一尊神灵。


    修磐，以刺激脑海内的磐始胎为根本，从而吸纳宇宙元气，达到开山裂石，凌空虚度的地步。


    人有精气神，就如一盏烛火，蜡油，灯芯火光。三者缺一不可，这才能绽放光芒。


    潘少此刻的精气神渐渐消散，没了生存的意识，体内的气散的就更加迅速。


    渐渐的，火光燃烧，就剩最后一丝蜡油，即将湮灭。忽然潘少浑身一颤，一丝肉眼不可见的灰暗光芒从贴着肉身的玉佩中灵蛇出窍般闪现出来，射向他的天灵盖。


    无尽暗黑的虚空，一点微不可查的弱弱光线似风中残烛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将湮灭。就在这时，虚空中射来一道吞噬黑暗的黯淡光芒，即使无穷黑暗也遮不住其显眼的冰冷漠然气息。


    黯淡光芒围绕弱弱的光晕旋转，每转一圈，光晕肉眼可查的增大增亮一些。


    就这样不断围着光晕旋转。


    光晕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几乎和潘少一米七五的身高接近。


    黯淡光芒终于停止了旋转，灵蛇般的修长身躯微微一抖，分离出一丝不可查的光芒射入光晕内，自个儿一晃消失不见。


    不可查的光芒融入光晕内，顿时异变陡生。


    光晕剧烈抖动，似是遇到天敌，非常害怕那细细不可见的光芒。可是又奈何不得人家。就这样被其肆意蹂躏，改造。


    不知不觉，人高的光晕时大时小，光亮也越来越温和。形状也从尖尖的火光形状变的有些似人的模样。


    最后一尊潘少般大小的水晶模型屹立于无尽暗黑虚空，形似人身，看其样貌虽模糊却依然可见与潘少颇为相似。


    双足凌空而踏，两手随意握拳成掌，更为奇异的是，晶莹的水晶身上隐隐浮现八道神异细长纹理。


    气势冷冽，神异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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