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儿时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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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穿透云层再次升起，永酆市一天的忙碌生活节奏照常进行。街心花园住宅小区的长椅之上，冷离那单薄的身影蜷缩着。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双手环抱。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憔悴的脸上苍白无比，还残留着两行泪痕。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爷爷。。。”突然冷离一声惊叫，身体猛然间坐起来。双眼还有些涣散，蓬头垢面，额头上全是冷汗。好半晌才定下心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面对来往之人诧异的眼神，冷离唯有视而不见。


    棚户区的小窝是回不去了，少了爷爷的守护，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抗那些东西。而身上的九转阴阳录也不是他想开启就能做到的。这东西似乎非常消耗精力。摇摇头，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冷离刚刚站起身，眼前的光线却被挡住。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冷离微微一愣，礼貌的说道。但是眼前之人却并未有其他动作。前者奇怪的抬眼一看，脸色瞬间一变。下一秒，冷离转身就要向后跑去。不料后领口却被牢牢地抓住：“冷离，你跑什么！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宋谦现在很生气，直觉告诉他，最近在冷离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某些事。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一个人睡在大街之上？为什么不找我？”


    冷离右手狠狠一挥，挣脱宋谦的束缚。脚步后退面对着他：“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我不想害了你，知道吗宋谦！”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快要让冷离崩溃了。他一直找不到发泄口。


    “你。。。”宋谦还想说什么？但是目光却瞥见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于是干脆不说话，一把抓住冷离的手臂，强行将之带向自己的公寓。也就是这花园小区b座的26楼109号。不由分说的将冷离拽进电梯，直接上楼去。


    两分钟之后，宋谦强壮的手臂一松，砰！冷离整个人被丢在床上。后者不满的坐起身：“混蛋！宋谦你到底想干什么？”话音未落，他已经进入一个宽厚的怀里：“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兄弟？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就算你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也能猜出七七八八。”虽然宋谦嘴上说不信，但是小时候发生的诡异事件，让他依然有疑惑。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冷离一把将宋谦推开：“那我说我中邪了，脏东西缠身了，你相信吗？”后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坐到冷离身边严肃的看着他：“难道。。。你真的又看见了？奶奶她不是已经。。。。”说到这儿，宋谦下意识的闭嘴。


    “你知道什么？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立刻告诉我！”从他的话中，冷离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信息。宋谦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抓住他的肩膀，拼命的摇晃：“我爷爷已经被它们抓走了，你到底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宋谦握住冷离的手，使他安静下来。脸色异常的凝重：“看来奶奶的担心还是没有避免啊！”说着站起身走向窗口。这些年宋谦可比冷离成功多了，早就住上了高档小区，这里地理位置非常好，能够看清楚整个永酆市。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转过头，宋谦盯着一脸紧张的冷离。既然已经不能避免，那么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后者点头：“你是说那一次。。。”宋谦随手点上一根烟，坐到冷离对面：“不错，就在我们才七八岁的时候。那天阿姨和叔叔出远门。”


    听着宋谦的诉说，冷离陷入回忆中。那时候他和宋谦都还很小，住在乡下的祖屋里。那天父母一大早出门，说是出去办事，剩下自己和奶奶在家。因为爷爷已经不在了。到了晚上，冷离自己莫名的感觉寒冷，一直哭闹不肯睡觉。


    奶奶没办法，只好将宋谦叫过来陪着他。但冷离还是不肯睡觉。直到午夜十二点，宋谦和奶奶哄着他睡。后者出去上厕所的那几分钟时间里，冷离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阴冷的气息将他包围。他很清楚的看见窗外有两道人影晃来晃去。他顿时吓得大叫。


    宋谦不明就里，只能将他紧紧地抱住。奶奶也急忙冲进来：“离儿，你又干什么？”冷离老老实实说道：“奶奶，我看见爸爸妈妈他们回来了。就在那儿。。。”说着小小的手指指向窗外。奶奶心中一震，转过头脸色瞬间一变。不过立刻恢复正常。


    “离儿，你胡说什么呢！大半夜的你爸爸他们怎么会回来呢！快去睡觉！宋谦，你也陪着离儿去睡吧！这么晚了！”宋谦神情也有些呆滞，点点头拉着冷离睡觉去了。而奶奶的脸色却异常的阴沉，久久的站在原地。


    “宋谦，我刚才就是看见了！奶奶怎么不相信我？”床榻之上，冷离依然不服气的嘟着嘴说着。宋谦点头，刚想说什么？小脸却是骤然一变。因为他也看见，窗外有两道人影不断的晃来晃去。而且模样清晰可见，不是冷离的父母又是谁？


    下意识的伸手，紧紧地将冷离搂在怀里。宋谦表情木讷的看着飘飞在空中的叔叔阿姨。惨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朝着他挥了挥手。从嘴型可以看出，那是在交代他好好照顾冷离。但堂屋中一缕明黄色的烟雾突然升起，两道虚影渐渐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就传开了。冷离的父母因为车祸双双送命。听到这个消息，冷离出奇的冷静，看着父母那因为车祸而变形的身体，没有流一滴泪。奶奶也是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当晚，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冷离隐约感觉奶奶在他身上做什么。之后再也没有看见奇怪东西。


    “你是说当天晚上你也看见了？”冷离站起身，瞪大了双眼盯着宋谦。后者苦笑着点点头：“你以为我想看见？当时我比你看得更清楚！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冷离心念流转，这才猛然想起，当时宋谦的表情确实很奇怪。像是强忍着什么。


    现在想来，那时候父母一定是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向自己道别的：“照这样说来，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并非偶然！一定有什么联系。我小时候就能看见那些东西，后来为什么一直看不见了？”冷离说道。宋谦淡淡一笑：“你本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体质很虚弱，如果一直受到那些东西的纠缠，一定活不长！”


    “所以是奶奶用什么方法压制住了我的这种能力？那么奶奶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或许爸妈的死并非偶然，也并非意外？”冷离作出了最大胆的猜想，这一切的关键，也许就在奶奶身上。不对，还有那个夙世因缘的驱魔人。


    宋谦见他心情越来越沉重，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崩溃：“好了，你别想了！看你一身脏的，快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天还塌不下来！”这样一说，冷离才觉得自己身上传来一阵酸臭。尴尬一笑，向浴室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他突然一顿：“不对！既然你看得见，那么我身上的异样你也能觉察。为什么不相信我？”转过头，冷离目光锐利的盯着宋谦。后者一愕：“奶奶再三告诫，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告诉你我能看见那些东西的事。我阳气旺盛，而你承受不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原因，用我的阳气，帮你抵御那些东西的骚扰。”


    目光变得柔和，冷离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不过依然嘴硬的说道：“好吧！你的理由还说得过去，这次就饶了你！不过现在我没地方住了，我那个小窝肯定不能再回去，所以只能住在你这里。你不会介意吧？”宋谦白了他一眼：“快去洗澡！”


    冷离嘿嘿一笑，他自然知道宋谦不会介意。之前好多次都劝他过来住，可是身为男人的那一点尊严让前者几次拒绝。但是现在已经关系到自己性命了，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所以只能放下那可怜的自尊，先保命再说！


    走过玄关，自然要路过门口才能进入单独的大浴室。当冷离走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但是却不明显：“宋谦，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后者疑惑的走了过来：“没什么啊！你听错了吧？”冷离摇摇头，向浴室走去。


    其实，这次冷离还真没有听错。绝阴之体对于任何波动都比一般人更敏锐。此刻在对面的110号住户客厅之内，一名身穿维尼熊睡衣，表情慵懒的美女正躺在沙发上。嘴里吃着冰淇淋。如果冷离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这可爱的美女居然就是地铁里的冷艳美人。面对恶鬼毫不畏惧的新时代驱魔人。与她之前的那个形象，简直就是两个人。


    客厅里的灯光不停诡异的闪烁。整栋房子剧烈的震动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弥漫在房子中。但是这美女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惬意的享受着这独有的凉快：“外婆，你别闹了！我不会答应的！什么夙世因缘，什么命中注定。我连人都没见到，就想我嫁？”


    阴风在客厅上空流转，而四周不时闪烁出一道道明黄色的光芒。阴风无法冲出去：“佩玲，你听外婆一句，外婆不会害你的！”空中传来空洞的声音。谢佩玲黛眉一蹙：“你烦不烦啊！我刚装修的房子，别给我搞坏了！回去！”手中一张黄符飞出，黄光闪烁，阴风瞬间不见，一切恢复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