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回：久违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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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城中，繁华之处，商铺林立，人潮如织。大文学


    一顶小轿，从繁华的街道中，施施然穿过。


    调皮的风儿轻轻一吹，小轿中的女子，被风卷起的纱帘显出了侧容，无意中竟然被相熟的人认了出来：“瞧，那不是赵将军前些日子看上的秦小姐么？”


    “哎呀――真的？我没瞧见呢，真的是她吗？”


    “不会吧，她只是个寄住在舅舅家的落魄秦家小姐，以她舅舅的家境，怎么可能出门有小轿侍侯着，还有……”


    “你不知道吗？前两日这秦姑娘被赵将军的亲娘请去了别院，说是帮她描些绣样，结果竟然不许她回家，昨日，又见她的丫鬟去了，然后主仆二人，悄悄地、仓皇地、从赵家别院侧门方向跑了出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传到了走在轿旁的一名美丽丫鬟耳里。


    顿了一下，朝一个方向看了去，她的玉腕，似无意地抬头撩了下鬓发。


    轿后落得满远的一名普通灰衣男子，便心领神会地侧身混入了人群中去。


    这是一位目击证人，看似知道一些事情。


    轿子内的秦芳婷，恨恨地，又懊恼地伸手扯住帘子，把自己严实地藏了起来。


    城南的一名老学究，在自家小院里，见到了院子外俏生生站着的几名女子，诧异地上前，打开院门：“姑娘，你们……”


    “钱老先生，我们有事相求。”


    据之前来玉华城的影卫回报的大小事情中，蝶衣得知，玉华城内最偏僻处，住着一位颇有名望的老秀才，以替人写状纸为生。


    为了把这事情在有意无意中，让更多的人知晓，也为了干扰那赵武的视线，所以，她与秦芳婷还有她的丫鬟兰儿一起，招摇过市地从总督府里跑到这里来请这位老先生写状纸。大文学


    老先生坐在案后，手中的毛笔蘸满了墨，抬头问立在书案前的三人：“姑娘，你们原告是哪一位？姓名、籍贯、年龄……”


    “小女子是原告，姓秦，名芳婷，江中人士，借住在玉华城舅舅家中，虚度二九。”


    “秦姑娘，你所告之人的姓名，原因请告知老夫。”老先生头低着奋笔疾书。


    “小女子要告那江北副都尉赵武，他仗势强聘于小女子，可小女子家中父母虽亡，却还有江中老家秦家堡的叔父大人做主，他怎可与我舅母商议便将小女……”


    老先生手中的毛笔上的墨，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晕出了大块大块的黑团。


    那一滴滴的墨，就如同老先生额上的汗一般。


    “老夫――老夫――昨夜饮酒过多，现在突然感觉头疼不适，请三位姑娘另寻高明，阿权，送客――”


    钱老先生的反应，并不出乎蝶衣的预料，她只眼含深意地看着这位仓皇起身就要朝里屋走的钱老先生，并微微蹙眉淡然侧身避免与从院子里急冲冲跑进来的一名年轻人撞个正着。


    嘴里轻而缓地说道：“美酒世人酿，学海腹中藏；世事两茫茫，先生多思量！”


    转身，朝一脸无助又愤怨的秦芳婷主仆俩道：“秦姑娘，我们走吧。”


    一旁，刚进来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钱老先生唤作阿权的，他一脸的茫然又震惊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女施施然走出院门，这才反应过来，朝屋里奔去。


    钱老先生站在屋内窗前，闻声，转过身问：“阿权，刚才那姑娘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这位叫阿权的年轻后生凝眉，点头：“听清楚了，美酒世人酿，学海腹中藏；世事两茫茫，先生多思量！”


    “那姑娘，一身丫鬟装束，可这是哪家的丫鬟？气度如此高贵大方？且又随口送出这四句话给老夫，是什么意思？你这几日在城中，可听见什么消息？”


    “先生，学生不知最近城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文学”他的娘亲命令他一天到晚只准读圣贤书，忙着参加明年的科举；偶尔出门也只为添置笔墨纸砚，根本就没工夫去听什么消息。


    “那就去看看，老夫蛰居玉华城多年，本只想把一生所学传授给你，老夫已经年过花甲，不想卷入任何的是非中去，可是今日，哎――”


    “是――学生遵命！”


    蝶衣随在小轿后，漫步在从钱老先生门口出来所经过的稀疏竹林，随意地欣赏着这微风吹送的清脆竹叶间鸟雀争鸣，好一副不识人间恶事的娇俏少女逍遥又自在的模样。


    “站住。”一声断喝，从前方传来。


    两名轿夫脚步稳健，目视前方安稳止步，再轻轻的放下肩头负荷，赫然左右分立轿旁，看着挡住去路的五个人，这五人，人人手执兵器，且各不相同。


    大刀厚重，刀身铜环叮当响着，刺耳！


    双锤带锥，如钢铁刺猬两只，赫人不已！


    双钩如鹰爪，与腕连接在人手，暴增了攻击力。


    铁棍包铜，杵地如雷动，震天撼地彻耳膜。


    板斧锋利，握在人手如山魈附体，鬼魅人心。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了我家小姐的去路？”兰儿急急上前，厉声质问，双腿，却止不住的抖。


    “你叫兰儿可对？”执棍之人看起来，面相普通，笑起来满和善的，居然开口如此温和：“我们兄弟五人奉了主公之命，前来迎接你家小姐回府与主公成亲的，轿中坐的，可是你家小姐？”


    “你……你……你们……”兰儿一步步的后退着，直退到轿帘前无从可退之处，手哆嗦着，却还呈护卫状。她不能让她家小姐被这样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人给带走，从小孤苦无依，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她现在还能保护她家小姐吗？


    “哈哈哈――是与不是，关你们何事？”


    两名轿夫左边一人忽然哈哈大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玄铁棍，细看，不正是刚才抬轿所用的杠子么？


    右边轿夫面无表情，一只脚突然一钩，轿子下面突然冒出一面铜锣旋飞入他手中，双手一合一分，成了两只手所用的兵器。


    还有更好玩的，轿后一身粉蓝的俏丽丫鬟突然旋身上了轿顶，稳稳地侧坐在轿顶上，巧笑倩兮地看着剑拔弩张的这些人，声音低缓清冷：“江湖中传闻丰山五鬼早已经在大漠中被天狼给撕成了碎片，看来传言不可信，今日本姑娘却要看仔细了再去告诉江湖中人，这丰山五鬼背叛师门悄悄投靠了赵武这小子之后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你是什么人？”面相凶恶勿需化妆就能吓哭小孩的双钩者厉声朝轿顶的蝶衣发狠话。


    “我是谁？呵呵呵呵――”她难得的笑得脆生生：“还是不告诉你们的好，说出来绝对会吓死一群鬼，吓倒一群人，这样吧，等你们躺下后，我就告诉你们。”她纤手一指地，神秘地微笑着。久违了，江湖――


    兰儿昂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双腿都忘记了发抖。


    “呸――兄弟们，哥哥我要生生撕了这美丽的小娘子……”


    看吧，又把这兰儿吓得腿软了，直接软倒在轿里掀帘看外面的秦芳婷脚边：“小姐――”


    “少主――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右边的轿夫还是面无表情，话语冷冰冰。


    若说五鬼纵横江湖十数年，还就没见过今日这般比‘鬼’还猖狂的轿夫，差点儿被气得吐血。


    不由分说，五鬼身形如鬼魅，以极为诡异的身法阵型袭上前来。


    两轿夫身形交错，左右位置互换，欺身而上。


    沉闷的兵器撞击声，沉闷的兵器击中人体声，纷飞的血雾弥漫了林间，转眼间，五十招已过，五鬼一鬼断手一鬼缺了腿。


    躺下了两鬼；余下的三鬼一伤两平安。


    “啊――还我兄弟命来！”那执斧之人厉声大吼，响彻林间。


    眨眼间，又是五十招，两名轿夫身上也挂了彩，一人手臂失了力，一人腿上被那钩给撕得裤破血肉飞。


    三只活鬼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伤痕累累。


    轿顶的蝶衣懒懒地甩出一句：“黑虎、雪豹，需要本宫出手帮忙吗？”


    这话只有一句，听在人耳里，每个人都有一种理解。


    两名轿夫钢牙一错，忽然暴喝一声，又同时幻化出无数二人相叠之影，诡异无比。


    三招一过，三只鬼全部横七竖八地或躺或趴在地，兵器四散、气若游丝。


    蝶衣轻飘飘地从轿顶无声落地，面对如此景象，眉轻蹙：“血腥味儿太浓，本宫不喜欢。”


    打了那么久，早该出现的人，现在也出现了，几名青衣人忽然掠至她面前十步远抱拳：“少主。”


    “来两人抬轿，黑虎雪豹回去辽伤，其余人等，把这五只鬼捉去送给先生。”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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