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躺着中枪
3个月前 作者: 叶苍凉
华夏大地的中心是千年**京城,京城的心脏便是与故宫相隔一墙的zhongnánhǎi,近千年来这片不大的地方始终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威,做这里的主人才算真正掌握国之权柄,时至今ri仍不例外,灯火中,巍巍殿阁庄严肃穆又带给人壁垒森严难以接近的神秘感1。
正门对着宽阔长安街的照壁,“为人民服务”五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丝毫没有冲淡老百姓对它的敬畏,朱红围墙之内有个不属于这里的家伙却闲庭信步,悠然自若,叶峥嵘,叶家大少,小时候就在这片儿海子里玩水的异类。
承载儿时一些美好回忆的熟悉环境,叶峥嵘熟,无需旁人引路,径直走入一栋正面临水三面树丛环绕的小楼,布置典雅的会客厅,半壶清茶一局残棋,桌边两位共和国掌舵人临窗对弈,似乎等候多时。
“小叶坐吧。”
不等破天荒显露腼腆笑意的叶峥嵘表达歉意,桌子右侧被老百姓私下里唤作大管家的精干老人轻放棋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呵呵招呼叶峥嵘,这位华夏顶尖的实权人物永远那么亲切和蔼平易近人。
有人暗粉老人是影帝,有人觉得老人行事中庸才能不够治一国,叶峥嵘深信,无论个别人怎么泼脏水也难改变老人亲民形象、难磨灭老人的功绩,延续数千年的农业税政策终结在老人手里,就这一条足够老人彪炳史册千古流芳。
叶峥嵘不多言,微微一笑,拉椅子坐于两位老人面前,不卑不亢1。
“小叶,伯伯跟你说心里话,你这孩子的确不错,如今的年轻人要都像你,我们两个老家伙少操很多心。”政坛头号巨擘微笑开口,自称伯伯,没过分拔高辈分,属实因叶家那位硕果仅存的老人是如今任何人难以企及的生猛存在,哪怕一国元首。
简短言语似夸赞似感慨,改革开放三十年,纨绔子弟就惹太多乱子,当下众多**占据官场要职尸位素餐违法乱纪,或引领国企大亏巨亏,甚至祸国殃民,独独叶家这年轻人例外。
满身伤痕,无数军功,叱咤海外,为国争利,虽有点小瑕疵小缺点,有时跋扈了点狠了点不折手段了点,但这孩子从未愧对国家抹黑家族荣耀,数十年来又有几个纨绔子弟做到这点?
少,太少太少!
老人想罢,笑意盎然唤来貌似三十来岁的秘书,为叶峥嵘添上茶杯,换壶热茶,换届后才进这儿服务首长的秘书忙前忙后,同时内心惊骇至极,要知道偌大中国同时跟这二老喝茶的人屈指可数,个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共和国政坛巨头。
桌上棋盘残局依旧,二老一少谈笑风生,直至深夜,默默守候厅外的儒雅秘书忍不住总往会客厅里瞅,偶尔听来的只言片语所含惊人的信息量刺激他小心脏接连翻江倒海,暗道:“气场丝毫不输于两位首长的叶姓男人该是华夏青年第一人了吧。”
夜深了,京城灯火照样璀璨绚丽,好似非要与黄浦江畔的“魔都”沪海分高下,叶峥嵘进zhongnánhǎi,黎援朝几人哪有睡意,算上燕东来沪海大纨绔肖明,**广场,五个老爷们一遍一遍兜圈子,搞得执勤小战士视他们为重点盯梢对象。
“给叶子发短信了吧?”黎援朝第二次问周波同样的问题,显然内心未曾平静,倒不至于怕发生什么意外,准确说是替好哥们叶峥嵘捏把汗,黎家老爷子进zhongnánhǎi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每每想到那个令人畏大于敬的地方,黎大少如何淡定的了1。
周波满脸无奈道:“老黎别再问了啊,俺真发了,说咱在广场呢,告诉叶子完事赶紧来广场汇合。”
由于灯光映衬,邪魅气质更浓郁的李磊嘴角勾勒一丝饱含深意的邪笑,倒不是笑话老黎,而是感慨,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后的老黎确实少些当年没心没肺的洒脱劲儿,男人终归要真正成熟起来,自己或许也有这天。
五人中内心最紧张的要数燕东来,西南事件能不能在今晚画上句号,燕系和燕家能不能留点香火,全看叶峥嵘,旁边的周波冷不丁喊“叶子”,他心尖随之剧颤,转头望去,见忽然现身的叶峥嵘朝他做v形手势,内心烦躁刹那消散。
“东来,你的事儿彻底结了,还有……陈思坤他爹的市长当不长久。”
昏黄灯光中叶峥嵘双手插兜格外洒脱。
……………………
意大利佛罗伦萨市郊,一座宛如古堡的建筑突兀矗立,站远处眺望容易使人误以为哪个贵族遗留的产业,只有看清楚高墙顶端架起的几道电网和与建筑风格极不搭调的岗楼以及荷枪实弹的精卫,才懂它真正的用途,囚禁重犯。
意大利最古老的牢笼。
从它矗立起来到今天,每个时代都关押最臭名昭著的囚犯。
本来代表正义的地方却因此成为意大利乃至所有欧洲人心目中的邪恶所在。
yin沉沉的天空下,苍鹰盘旋,偶尔嘶鸣,似乎监狱两扇五米多高的大铁门缓缓开启吸引它的注意或引起它的精惕,三辆车由层层精卫检查后缓缓驶出,飞驰向通往另一座城市的高速公路。
两辆精用越野车夹着一辆类似货柜车的防弹运囚车,没多久,监狱起飞的一架喷涂意大利精徽的直升飞机追上车队,紧紧相随,兴师动众的场面和可容纳十二名囚犯的装甲运囚车只为一人1。
这人哪怕是被押赴刑场也算死的够有面子。
蜿蜒道路,冷冷清清,车队疾驰,森严“古堡”渐渐被抛于地平线后面,消失的干干净净,飞驰的精车回荡着爵士乐,直升飞机驾驶员刚向指挥中心报完平安,一股巨大力量将他身躯撞歪,侧窗玻璃与他的飞行头盔头颅几乎同时爆裂,红白浆液溅的到处都是。
大口径狙击步枪点射产生的效果。
而且潜藏的狙击手射击水准毫无疑问已至巅峰。
一弹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需要极大的天赋和十数年苦练。
副驾驶位的精员尚未反应过来,直升飞机歪歪斜斜扎向高速公路边,瞬间砸起团冲天火光,与此同时,运囚车队前方的大型货柜车突然打横,轮胎与路面奏响的剧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长长车身将道路挡的严严实实,来不及刹车的头车径直撞入货柜车那离地也就一米左右的底盘下,脆弱如捏瘪的面包,惨不忍睹,除了从扭曲的缝隙渗出来的腥红血色滴滴答答敲打路面,已报废变形的精车再无动静。
后边两辆车堪堪刹住,拦路的货柜车车顶不知何时多了道妖娆身影,凌空翻腾落在装甲运囚车顶,纤细柔美足矣魅惑多数男人生出亲吻抚摸冲动的脚尖不做过多停留地一点,人已飞落最后那辆精车的车顶,快如鬼魅。
精车前座两个仅仅推开车门跨出只脚的精cha下意识仰脸瞧车顶,两柄已刺穿车顶的弯月形利刃悄无声息没入他们喉咙,直至胸腹。车顶上,妖娆邪魅的身影果真是个风华绝代的金发美女,面庞***精致像极了电影中的冷艳女杀手,单膝跪着,发丝垂肩,随风摇曳让这张半遮半掩的面庞愈发惊艳,可惜表情太冷,冷到使大多数男人心底发寒丧失最原始的那种冲动1。
她双手握两柄半月形利刃,比她手臂长些的利刃有一半没入车内,没入两个精cha体内,不待两人脑海有多余念头闪现,她双手看似优雅实则极快速地扭转,锋利长刃瞬间绞碎两人内脏,此刻后座上两人刚蹿出车门拔枪在手,遗憾的是连一丝开枪的机会都没,两道冷芒扫过他们脖颈,凉意直入心底,头落,血涌,妖艳女郎飘然落地,走向囚车,蓝色眸子始终波澜不生。
分分钟十名押送精员凄惨无比送命,生命一旦脆弱起来简直叫人措手不及,装甲运囚车也并非安然无恙,冷艳金发女郎飘然落地时,一个身高足够两米双臂过膝体格雄壮形似人猿泰山的肌肉猛男,仅以一双拳头的一击之力将囚车驾驶室厚重防弹玻璃砸个稀碎,青筋暴露的大手掐住两个发呆精员的脖颈,硬生生掐断,就如掐死两只小鸡那么轻松。
囚车后门,另一个用鸭舌帽遮掩大半张脸的消瘦男人熟练地将微型爆破装置贴于两扇车门的中心点,后退两步按下遥控按钮,恰到好处的爆破刚好炸开门,爆炸冲击波导致车厢内四名荷枪实弹特精愣神的刹那,死神悄然降临。
两人眉心中弹,两人喉头多了只露刀柄的飞刀,稀里糊涂死掉。
戴鸭舌帽的男人回头瞅了瞅金发女郎少两把飞刀的腰带,又瞧瞧自己手中的格洛克17手枪,无奈撇嘴,似乎嘲笑自己的枪还不如一个娘们的飞刀快,此时赤手杀人的人猿泰山和背着狙击步枪浑身上下雇佣兵装扮的黑人壮汉也来到囚车后门。
“你们来的很准时。”
幽冷语调从车厢传出,四个各怀绝技的变态不约而同低下高傲头颅,轻呼“主人”,车内说话的人踩过四具尸体来到车门边,居高临下俯瞰意大利黑手党以好杀嗜血著称的四大凶人,枪神、妖姬、力王、烈火1。
本已低下高傲头颅的四人同时单膝跪地,以最卑微的姿态表达忠诚和敬意,世上只有这个人能令他们屈膝做走狗。
“八年了,终于可以再看这广阔世界。”卷发垂肩的男人收回目光,慢慢仰脸闭眼,深吸空气,像与这个世界隔绝太久太久,这张深眼窝高鼻梁浓眉毛标准意大利帅男面庞显露着无尽惬意,旋即流露一抹yin狠,他突然睁眼,杀意绵绵道:“我要拿回该属于我的一切,我重获ziyou,我亲爱的弟弟该下地狱赎罪,他永远做不了世界yin暗面的王者,而我才是。”
曾经的黑手党太子说完话,仰面嘶吼。
嗜血、冷酷、yin毒交织使他英俊面庞扭曲的吓人。
略微有些破音的吼声根本无法冲淡他积聚内心八年的怨恨。
他……本是黑手党第一继承人,是天才和恶棍的化身,却因自大狂妄落入弟弟的圈套,被逮捕被判终身监禁,后遭家族放弃,东方有句古话“最是无情帝王家”,而他深深体会黑手党家族的无情东方帝王家的无情有过之无不及。
“主人,二少爷身边有不少厉害人物,您得小心行事。”戴鸭舌帽的男人保持卑微姿态不变,只微微仰脸,类似虔诚教徒仰望神祗的神态。
“我会杀尽他所有朋友,杀尽他的女人,慢慢折磨他,哦……我忘了我那弟弟不喜欢女人。”傲气外露霸气十足的男人怪笑两声,斜眼凝视戴鸭舌帽的烈火,幽幽问:“那你觉得我该先杀哪个?”
“一个中国人,叫叶峥嵘。”
烈火斩钉截铁回答,身处遥远东方从来懒得干涉别人家事的叶峥嵘竟躺着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