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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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蒙蒙亮。


    猎人馆，破旧的院前空地，榕树下，洛神苍截正在舞剑，脚踏罡步，人随剑走，剑由气引，忽而连绵不绝，忽而一剑断水，叫人看了极不舒服，好似断断续续，不会使剑一般。


    一袭白裳的段奇已立在院外，静静的看着。


    洛神苍截依旧舞剑，断断续续，丑陋不堪，就像街边小孩童拿着树枝玩耍一样，突然大声喊道：“段奇，你看到了什么？”


    段奇闻言，好似有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闪过，慢慢闭上了双眼，回想着洛神苍截所舞的剑招，感觉自己好似在群山中攀爬，又似在高山瀑布底下挣扎，又似在江河湖湖泊中漂流。


    缓缓睁开双眼，答道：“我看到了群山，瀑布，还有湖泊“。


    洛神苍截舞动的剑法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说道：“许多年前，师尊问我们众弟子看到什么的时候，我的一个师弟也是这么回答的，群山，瀑布，湖泊“。


    段奇微微一笑，拱手道：“请问这套剑法叫什么”。


    洛神苍截没有答他，举起葫芦，喝了几口酒，说道：“啊牛昨天夜里一直守到我醒来，告诉我，你想拜我为师后，才肯去睡觉”。


    段奇闻言，心中感觉不已，躬身道：“希望前辈成全”。


    洛神苍截摇了摇头道：“若是你昨天求我收你为徒，我会答应，但现在你已经不适合了”。


    “为什么？”段奇追问道。


    “你的眼神变了，变的犹豫，变的矛盾，更有些迷茫，如果跟了我，你会更矛盾，更迷茫。你应该拜入玄心宗，那里能激起你的**，能让你找到目标”洛神苍截缓缓说道。


    段奇愣愣的有些出神，半响后，给洛神苍截鞠了三个躬。


    “孩子，你很聪明，冲着你给我鞠的三躬，教你一手印法供你防身，学不学的会就看你自己了……”说着，洛神苍截右手中指，渗出一滴鲜血，血滴慢慢升上空中，升至眼前时，双指飞快变化指印，血珠倏地爆出夺目光芒，化作一个血红色的‘破’字向前印去。


    “嘭！”空中气流被击的一震。


    “孩子，你悟到了几成？”


    段奇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清楚的记得，刚才洛神苍截指印的所有变化。换做前世的自己根本不可能记住，估计连看都看不清，难道灵魂穿越，记忆也变强了？刚才那瞬间洛神苍截竟使出了八十一种指印，最后结成一个印法，以血为介，击向虚空。


    八十一种指印的变化，隐含天地至理，段奇只是强行记住，不明所以。


    段奇咬破手指，用力弹起，双手飞快变化着指法，血珠倏地爆射出夺目光芒，最后化作一个血红色的‘破’字印向了出去。


    想象中的气流爆破声，没有传来，血红色的‘破’字好像印进了大海，消失不见。


    “真不错，孩子你的悟性与记忆，跟我那位师弟真的很像，但他的天赋远非你我所能媲美，当年他的横空出世，震惊了整个宇内，硬把妖帝拓炎逐出了荆州九郡“洛神苍截朦胧的双目，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痛楚。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段奇问道。


    “他就是洛神亮“洛神苍截的眼中有丝痛楚，又有些骄傲。


    “洛神亮……?”段奇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也亏了段奇这个入世未深的小妖，宇内六岁孩童都知道洛神亮。


    洛神亮出生洛神宗，十六岁成名，二十岁名震宇内，三十岁助洛神宗驱逐妖帝拓炎，一统荆州九郡，声势达至巅峰，无人能与之匹敌。


    你可以不知洛神宗，但绝不能不知洛神亮。


    洛神亮十六岁出山，历经数百战，无一败绩，雄霸天下第一文斗宝座，三个甲子，无人能撼动。最近一战是在三十年前，对手是凉州霸主蚩敌，那一战众说纷纭，有人说蚩敌败了，有人说洛神亮败了，也有人说他们打成了平时。


    没人知道真正的战况，只有少数人知道蚩敌破天荒的首次负伤。


    “当年师傅传下这招‘破苍穹’时，我看了三个月，学了三年，练了三十年，才初具威力，但他只看了一次，便能信手使出，威力直逼师尊“


    “人间居然有如此人物，洛神亮，洛神亮……”段奇心中着实佩服，不停的念着洛神亮这个名字。


    突然想起最近在酒楼听说书时，听说过他的故事，但那是二百年前的人物了，难道至今还活着？


    洛神亮是二百多年前的人物，洛神苍截是他师兄，少说也有二百岁了，但看起来像四十出头，眼前的洛神苍截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这招‘破苍穹’是洛神九印其中一式，炼至最高境界，能破尽天下万物，任何的幻术，魅术、阵法……你以后要勤加苦练”洛神苍截嘱咐道。


    段奇重重了点了点头，有一式傍身，总是好的。


    此时，啊牛从屋内走了出来，用力的拉开肢体，伸了个晨起的懒腰，睡眼朦胧看着院前二人，当看清段奇冲他招手时，兴奋的奔了过来，把段奇拉到一边，轻声的问道：“师傅答应收你了吗？“


    段奇摇了摇头。


    啊牛兴奋的神情，顺时转为失落，不甘心的问道：“师傅为什么不收你，我再去帮你说说”。


    段奇拉住了他厚大的手掌，摇了摇头。


    “好冰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人不舒服”啊牛感到段奇双手冰冷，关心的问道。


    段奇猛的撒手，一股难以言语的恐慌袭上心头，他身体是冷的，血也是冷的，这是无法掩盖的，眼神闪闪缩缩的说道：“头有些晕，我先回去了”。


    “没事吧“啊牛一脸的担忧。


    段奇摇了摇头，辞别了师徒二人，往城西来福客栈走去。


    今天是第三天，与苍无英二人约好，在城西来福客栈会和。进入玄心宗，应该问题不大，唯一担心的是，身份交代的不清楚，容易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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