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四)
3个月前 作者: 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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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当官记(四)
安子迁对那些大臣们的轻视一直无动无衷,上朝时对那些官员的冷嘲热讽也只字未放在心上,乐辰景已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便由得他去折腾。
如此一过便是一个来月,这一日安子迁正在安府的院子里逗长思和长悦,苗冬青走进来道:“楼主,你交待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
安子迁将怀里的长悦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圆荷,然后问道:“都处理妥当呢?”
“是!”苗冬青答道:“所有的东西全在这里,就看楼主要如何处置这些人了。”
“你办事当真是极快!”安子迁伸手轻轻翻了翻手中的册子,眸子里一片幽深,他轻哼一声道:“这些个王八蛋,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还当真把我当死的不成?”
苗冬青笑道:“楼主这些日子在他们的眼里看来是天天都在玩,自是不会知道他们的性命早已握在楼主的手里。”
安子迁的嘴角微勾道:“好吧,既然他们之前把我当成是死的,那我就直接把他们全部变成死的吧,对了,那些资料全部找齐了吗?”
“已经找齐了。”苗冬青答道:“就算没有了他们,所有的一切也不会有所变动。”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么人呢?也安排妥当了吗?”
“大致安排妥当了。”苗冬青答道:“还有一两个位置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便去顶上一阵就是。”
安子迁笑道:“怎么?你也想当官了不成?”
苗冬青无可奈何的道:“楼主下了那样的命令,我又哪里还敢有半分私心,再说了,我的命原本就是楼主的,楼主都愿意在朝五年,我又哪里还敢有其它的心思?”
安子迁微微一笑道:“冬青,你知道吗?我最是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苗冬青的眉毛微微掀了掀,明媚儿娇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道:“我也最喜欢你那样的态度!”
苗冬青闻言眉头微皱,安子迁却笑道:“看来冬青并不喜欢你喜欢他!”
明媚儿咯咯一笑道:“他不喜欢不代表其它的男人不喜欢!”
安子迁看了明媚儿一眼,眸子里也有了一抹幽深,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那是自然,这天下间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人有如过江之鲫!”
明媚儿千娇百媚的笑了笑,苗冬青看了两人一眼,隐隐明白了什么,当下只是咽了咽口气,却没有再说话。
自古有男人存在的地方就少不了花街柳巷,越富庶的地方花街柳巷就越多,西京的花街规模比杭城的要大一倍有余,足足占了一整条街道,那条街一到傍晚,就挂出大红的灯笼,到处有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前拉客。
虽然如今新朝刚立,但是对花街却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那里到处都是人,一副热闹非凡的景像。
以前的花街当属红霜挂牌的群芳楼里生意最好,却由于安子迁去群芳楼里大闹了一场,后来事情闹大,导致群芳楼被封,后来虽然解了封,有人接手了群芳楼里生意,但是却远不如以前那般繁华,直到一个月前,群芳楼里来了一位国色天色手段高超的花魁之后,门庭才又热闹起来,把对面的绮红院再次比了下去。
这一日群芳楼却被人包了下来,门口负责拉客的妓女们也回了楼,正讨好的照应屋里的一众男子。
包下群芳楼的是一个贵气的颇为年青的男子,他今日在这里大宴宾客,那些宾客一个个都穿着极为体面,有儒雅,也有粗犷的,却无一例外个个都看起来贵气无比,就连腰间的佩饰,也都价值不悱。
安子迁慵懒无比的半躺在群芳楼里的一间厢房里,只淡淡的问道:“人都来了吗?”
苗冬青答道:“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大部分都到了。”
“还有哪些没来?”安子迁又问道。
苗冬青轻声道:“辛相,崔尚书,以及他们的亲信门生,其它的几乎都来了。”
“他的面子还真大!”安子迁的头微微一抬道:“整这么一出,是想造反吗?”
苗冬青扬眉道:“自古最为薄情的就是帝王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乔石和左益呢?”
“他们两人也没有来。”苗冬青答道:“但是我看他们都收到贴子了。”
安子迁笑了笑后又道:“东升怎么说?”他问的是原刑部侍郎如今的刑部尚书肖东升。
苗冬青扬了扬眉毛道:“他说媚儿姑娘柔媚异常,最善服侍男人。”
安子迁闻言又笑了起来,这一次却缓缓坐了起来道:“看来他以前也着过明媚儿的道,如今也怕了。”
“他平日里本是机敏之人,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苗冬青轻声答道。
安子迁轻应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看看吧,反正这事做的漂亮一些才好。”
苗冬青闻言摸了摸鼻子,每次安子迁只要一说把事情做漂亮一些,总会有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如今这些人已入了局,已是插翅难飞,怕是安子迁又得做出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了。只是这些朝臣胆大无比,竟敢集体嫖妓,当真是没有把朝庭的禁令放在眼里了。
安子迁对这件事情却有另一番看法,那人将这事放在妓院里来说,其实是极为高明的。虽然乐辰景曾经明令禁止官员嫖妓,但是这种事情充其量是其私生活不检点,就算被乐辰景抓到也断然不能以此为由头将其斩首。最重要的是乐辰景一直认为妓院极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涉足其中。而如今乐辰景又将国家大事全部交由他去处理,而他这段日子在外人看来一直懒散无比,又哪有半点为相的样子,只怕在那人的眼里看来,他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安子迁早已命苗冬青将他曾经的事情封了起来,在西京里见过他的官员又极少,认识他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之他是万知楼楼主的身份更是一个迷,除了极亲密的人和心腹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晓,所以他倒并不担心别人会知晓他的身份。
而这一场局中局他是早就下了套子,他才不怕那些人会翻出什么浪花来,就算是翻出来了,他也有法子让他们以后再也没脸见人。
明媚儿一袭轻纱半裹着身体,再用一层薄纱半遮了面,扭着如灵蛇一般的腰肢缓缓走了出来,她走路的样子极为特别,看起来似扭又似没扭,却将女子的妖媚和柔软尽皆展露了出来,她的屁股高高俏着,胸高高耸着,媚态天成,纵然半遮了面,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只要望向谁,只要那人还是个男子,绝对能将其心望酥。
她的出现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男子的注意,她的脚上坠着一对白兔铃铛,走起路来便能听到清脆的铃声,更让她多了一分风情。
席间的男子好色一点的身体某部分已经有了反应,假正经一点的将头扭了过去,却又忍不住回望几眼,大小官员几十余人竟没有几人能如君子般不动声色。
为首的男子起身牵过明媚儿的手道:“你来呢?”
他的神色轻呢无比,竟是朝中右相乐辰星,也就是乐辰景的三哥,乐辰景即位之后,他所有的兄弟都被封了王,在朝中并无任何实差,独独乐辰星没有被封王,却在他即位之后拜了右相,虽然地位不如首辅,但由于他是乐辰景的亲哥哥,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不同,比之那些封了王的兄弟还要显得高贵几分。
乐辰风曾经进宫的时候曾暗示过乐辰景乐辰星怕是别有用心,乐辰景听了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平日里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这些举动倒让乐辰风担心不已。
安子迁和楚晶蓝来西京的时候,他被远调出去,所以两人从未见过。
乐辰星的长相和乐辰景完全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冷静沉着而又儒雅无比,此时这般拉着明媚儿的手,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猥琐的气息。
明媚儿轻笑一声道:“妈妈说你今日包下了整座群芳楼,我见你久不来,便亲自送了些瓜果来。”
乐辰星轻轻点了点头,明媚儿识趣的将瓜果放下,然后缓缓走了出去。
在坐的那些官员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了出去,乐辰景一看众人的反应眼里有了一丝不屑,妓女虽然属于奴籍,地位很低,但是像明媚儿这样的的尤物,怕是用千金小姐来换一夜春宵,这里的男子大多都不会愿意。
乐辰景轻咳了一声,众人忙将视线抽回,乐辰星淡淡的道:“方才那位便是群芳楼的花魁明媚儿,这一次的事情若是能成,功劳最大的那位我便将她赏给他。”
此言一出,那些官员里已有一大部分眼里冒出光茫。
明媚儿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眼里满是不屑,暗骂:“臭男人!”心里却又了一分感伤,觉得像苗冬青那样不为她美色所惑的男子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
只是她心里的这个念头才一升起,心里却又有了另一分感悟,她和乐辰星在一起已有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两人极尽恩爱,她如今才知乐辰星也不过是想利用她而已。她的眼俏微扬,眼里已有了一抹杀气。
户部侍郎起身道:“右相所说之事,我等自当尽心而为,如今新皇登基,却整日都呆在后宫陪皇后,将朝中之事交由那个姓安的来处置,却不知那是纨绔中的纨绔,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生意人而已,没有一点功名,从未涉足过政事,此时却来做百官之首,皇上的此次任命,也实在是太过儿戏了些!”
一个武将站起来道:“他娘的安子迁,第一天上朝就割断了老子的腰带,日后寻个机会,老子一定要剁了他!”
“他上次上朝的时候还提起清廉之事。”一个参议站起来道:“简直就是想断了我们的财路,这事历经数朝,本官还真不信他能断的了!”
“他若是真有那分能耐的话,就不会在我们问到他应对之策时就说不知道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草包罢了。”另一个被安子迁割断腰带有的武将道。
一名御史轻叹了一声后道:“清廉本没有错,只是若真要深究的话,只怕满朝文武全部都能换个遍,他有那样的本事?”
“就算他有那样的本事,只要我们不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来,再将一些事情瞒下,他罢了我们的官之后,只怕连个屁也不是,就等着天下大乱吧!”
“皇上也真是的,竟由着那样一个人胡来!”
“……”
一时间席间热闹非凡,个个都在骂安子迁,从众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和过待老鼠没有本质的差别,还有胆子大一些的,也隐晦的在骂乐辰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也许打仗很厉害,管理朝政之事却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乐辰星静静的听着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只是端着酒杯不说话,众人又说了好一会,坐在他身侧的肖乐升问道:“右相,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乐辰星的神色一片严肃道:“这件江山是父皇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我们一共有兄弟九人,父皇其实最是属意大哥继承大统,却没有料到大哥殁于滨城之中,其它的兄弟都是庶出,只有皇上是嫡出,而父皇对故去的太后又极为敬重,自是会将皇位传于皇上。其实我们余下的七个兄弟,若论打仗也许无人能及得上皇上,但是若论治理朝纲,却不见得就逊于他。”
他的话说的极为明朗,虽然用词有些隐诲,但是意思却极为清楚,他并不服乐辰景。他的母妃原是洛王府里的一个婢女,是洛王醉酒之后宠幸后而升为妾室,但是因为出身的问题,在王府的地位并不高,连带着他在众多兄弟里也显得矮人一截。
众大臣一听乐辰景这般一说,顿时心如明镜,当下有人忙道:“皇上的昏庸怕是更胜前朝暴君,虽然如今尚未有暴政,但是如此昏庸的处理朝堂之事,怕是比暴君还要可怕三分。”
“就是!”另一人附和道:“右相才识过人,皇上登基之后若非有辛相和右相看顾,怕是早就四下一片纷乱了!”
其它的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直说的乐辰星是千古明君,乐辰景是千古昏君一般。
肖东升待那些停下来之后小声问道:“右相,我们今日说的这些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莫非,你是想……想……起事吗?”他本想说谋反的,一想又有点不对劲,又见那些人全部看着他,便将话锋转了一下。
乐辰星看了他一眼后道:“肖大人是不是觉得不该?”
肖乐升忙道:“下官自是支持右相,只是如今朝中兵权都在皇上手里,想要起事怕是不易。”
“严战飞是我的人。”乐辰星淡淡的道:“有他相助,只要宫里被我们控制住,又岂用担心京外的人马?”
肖东升愣了一下后然后道:“原来右相早就已经想好了,若是事成,下官自当竭尽全力相助!”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其它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乐辰星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大喜,当下站起身来道:“能得各位大人相助,实在是我之幸,若是我真的成事,必定会重用各位大人!钱财美人官位,应有尽有!”
屋子里一屋子的官员听到他的那句话后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也觉得值得冒险一试,若是再任由安子迁闹下去,日后真的整出清廉之事来,那么他们的财路也就彻底断了。有几个心里清楚一些的大臣却又觉得这样做似乎冒失了些,只是众人群情激愤,心里纵然有些心思,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接下来乐辰星便和众人商议如何逼宫之事,具体细节已大致商这了下来,却有人道:“在逼宫之前,得先把安子迁给砍了,有了他的尚方宝剑,要打开宫门也更易一些,更可借那把剑把那些别有异心的臣子一并除去,到时右相登基也就会少些阻力。”
群臣正要附和,却听得一记清朗的男音道:“嗯,这当真是个极好的法子,不知道左大人想怎么杀本相呢?”
众人闻言大骇,扭头一看,却见安子迁带着苗冬青等人悠然自在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硕大的苹果,语音一落,便狠狠在苹果上咬了一口,吱吱的咀嚼声传来,不知怎的便让人心里升起了一抹惧意,仿佛他是在咬他们的肉一般。
乐辰星见到他也不由得一惊,今日的群芳楼看似普通,门外也看似没有人守着,其实屋子里到处都布满了他的暗卫,安子迁这般进来竟是没有人向他示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安子迁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当下又嘻嘻一笑道:“三哥其实不用太害怕,你的那些暗卫个个都是精英,也厉害的很,可是我忘了告诉三哥一件事情,我如今是这群芳楼的老板,要进来自然有一百种以上的法子,要除去三哥的那些暗卫也至少有一千种以上的法子。”
乐辰星的面色微变,只是他也是个人物,知道如今群芳楼里已被安子迁所控制,却依旧面不改色,依旧淡然从容的道:“原来你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妹夫?”
“如假包换!”安子迁微微一笑,当下又朝他走近一步道:“三哥难道不知道我最是好这一口,虽然我如今是群芳楼的老板,但是这样大宴宾客又能赚钱之事,怎么能不叫上我?”
乐辰星微笑道:“安相日理万机,怕你不给我面子,到时候不来,我也脸上无光!”
“要来的,要来的!”安子迁那双细长的眼里直发光道:“你们商议这种升官发财的事情我又岂会不来,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最是喜欢钱吗?但凡和钱有关的事情,我是随叫随到!”
乐辰星看他走近,不知怎的心里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明明安子迁在笑,他却觉得那记笑容如同阎罗殿里摧魂的刀,只是他平素也是见多了风浪,当下淡淡的道:“安相怕是误会了,我们不过是在商议如何能为皇上效力而已,并非什么升官发财的事。”
安子迁的眸光流转,当下缓缓的道:“这事做好了是升官发财,做不好就是掉脑袋,不过这世间的事情,大多都是风险越大,受益越多,只是你这个算盘打的还是一些不太妥当,若非你是我的三哥,我也不人地提醒你!”
他正说着话,斜刺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便朝他飞了过来,他的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将那只没拿苹果的手夹住了刀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又何必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以后还是别玩刀了,这玩意杀伤力太大,杀得了我固然是好事,可是若是杀不了我就不太妙了,我早前就曾说过,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会对别人怎么样!”
他的话一说完,小刀便已飞快的飞了出去,将一个武将重重的钉在了墙上,好刀不大,却是直没入柄的将他钉上了墙,众大臣顿时脸色大变。
胆子大一点的道:“安相也太过份了,竟岂如此杀害朝中大臣!”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那真是没办法了,圣上曾经赐了我一把尚方宝剑,告诉我那把剑可以先斩后奏,上斩昏君,下斩朝中大臣,这事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田大人,你的记性也太不好了些!”说罢,一件物事从他的袖子里飞了出去,极快的就将那人的一对耳朵给割了下来。
刹那间惨叫声响彻云霄,安子迁淡淡的道:“你这对耳朵本来是用来听话的,没料到却听了不该听的话,留着又有什么用?”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田姓官员却是吓的只是捂着耳朵,连叫也不敢叫了,唯恐惹得他一个不快,也将他钉到墙上去。
这里武将大多都见识过他的本事,只是上次他并未出杀手,所以并未真正怕他,此时他这般一出手,众人才知上次他是的手下留情了。而众人的心里还是心存侥幸,纵然这一次被安子迁给抓住了,他们是有谋反之心,可是这一些大家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并未有什么真凭实据,安子迁要将他们问罪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则他们人数众多,真的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安子迁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这般一想,便又有人道:“真没料到安相竟有如此的手段,你这般对待朝中大臣,明日上朝我们定要集体奏你一本!”
“你们想奏就奏吧,反正这一个多月来你们也上了不少的奏折,多这一张不多,少这一张不少。”安子迁将苹果随手一扔便扔进了那个大臣的嘴里,那人的牙齿顿时全部被打落,他却拍了拍手后道:“不过我还是要好意提醒一下各位大人,你们觉得你们明天还上得了朝吗?”
他这句话一说完,里面的人终是有些急了,当下齐齐的朝乐辰星看去,安子迁也扭过头对乐辰星道:“怎么,右相似乎还有更好的法子?”
乐辰星的眸光微凝道:“不知道安相想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安子迁微笑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右相的。”
乐辰星的眸子里已有了一丝寒茫,安子迁却又长叹道:“皇上说他一共有八个兄弟,虽然大哥已死在滨城,他还有七个,若是再少了一个,他还有六个兄弟。只是怕有些事情做下来会让其它的兄弟心中不安,所以让我怀柔处理,不知三哥的意思如何?”
乐辰星轻叹道:“皇上用心良苦,我感激不尽!”
安子迁微笑道:“那么三哥请吧!”
乐辰星看好了安子迁一眼,却见他的眉眼里虽然满是调笑之色,眼神里的那份凌厉却是一点都不假,他走到安子迁的身边道:“我输了,却没料到会输在你的手上。”
“所有输在我手上的人都会这么说。”安子迁笑意浓浓的道。
乐辰星缓缓的朝外走去,只是才走出房间便听得一阵打斗之声,安子迁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话,原来乐辰星也极擅伪装,他也是一个武功高手。
只是门外很快就静了下来,安子迁缓步走出去的时候却见明媚儿的刀已抵在了乐辰星的脖子上,安子迁半蹲在乐辰星的身边道:“我忘记告诉三哥一件事情,我最是讨厌别人在我的手里玩花招,对了,你方才已经知道我是这群芳楼的老板,又怎么会不知道明媚儿是我的人,又岂会不知道她方才送进去的水果有问题?”
乐辰星闻言彻底没了力气,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安子迁轻叹了一口气,苗冬青走到他的身边道:“楼主,该如何处置他?”
安子迁看了乐辰星一眼,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大少爷和三少爷来,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半晌之后才幽幽的道:“这事能交给他的亲兄弟去处理,我之前就轰死了乐辰明,这一个就算该杀也不该由我来动刀。”
苗冬青轻应了一声,然后便亲自将已软倒在的乐辰星带了下去。
第二日早市之时,西京里出现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朝中五品以上的京官集体嫖妓,被新上任的首辅安子迁全部捉住,他给他们统一穿上白色的内裳,然后将其裤子全部脱下,用一根绳子将他们全部绑了,成一串麻花状扭着走过闹市长街,引得一众百姓的围观。
安子迁早就安排了有人用铜锣开道,介绍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再逐个逐个的把他们贪污的情况一一说明,百姓虽然愚钝,却只要稍微想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安子迁之前认识的那些说书先生已在人群中细说安相如何讨厌贪污之事,又是如何心系于民,又说朝庭必定会严惩这些贪官之类的话。
众百姓明白其中缘由之后,当下从家里拎出鸡蛋的菜根便朝那些大臣扔去,一边扔一边骂着脏话。
那些大臣大多都是举子出身,在京中已待了许久,个个都是极好面子的人,此时被人脱了裤子游街,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被百姓一砸,心理承受力不好的便想撞墙了,而安子迁早有所备,一人配了一个侍卫牢牢的看着,他们就算是想死也没有机会。
而那些说书先生看到一袭官袍的安子迁时,一个个也吓傻了,没有料到那个没有一点架子近乎纨绔的男子竟是当朝首辅!
安子迁看到他们的表情只是淡然一笑,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因为这一场事情,那些说书先生回去之后细细整理之后,将这个故事绘声绘色的四处讲了起来,因为这一番宣传,没过多久,安相惩治贪官的事情便在整个西凤国传播开来。
当天早朝,安子迁将好些官员全部缚于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细数他们贪污之事,再细数他们是如何的伤心败俗,做下了多少辱没良心之事。那些事情件件桩桩有时间地点还有参与的人员,乐辰景闻言龙颜大怒,当朝便罢了所有涉案人员的官,贪污的厉害的几个更是直接被砍了头。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安排了新官上任,直惊的满朝官员都变了脸。
他们遍读史书,从未见过哪一朝治贪之法如此严厉,那些涉案的官员原本还想凭借人多不会重罚于他们,更想凭借手里的一些东西讨价还价,更期望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办不好差。然后最终所有的一切还是让他们惊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那些新上任的官员竟像是早就做过类似的官职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办的有条不紊,最重要的是,他们自以为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那些官员竟也全部都有!
一时间,那些还想奢望官复原职的官员彻底断了念想,直到此时,才知道安子迁真正的本事!
而后安子迁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点朝中所有官员的贪污之事,主动招供的可以从轻处罚,上下包庇的则连锅端,再加上他一口气罢了朝中大半官员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齐的各个角落,满朝官员皆知他的魄力和厉害,几乎是他的朝令所到之处,所有的官员都主动坦白了一应事情。一时间朝中的贪污之风迅速得到了抑止,官员无比清廉,安子迁又觉得那些官员读那么多年的书才得以做官实非易事,便呈报乐辰景之后加了他们的俸碌,以此来安抚官心。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查贪案很快就拉下帷幕,一切顺利的让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乐辰景也惊的不轻,他虽然早知道安子迁是有些本事,却没有他的本事竟大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贴贴,所有潜在的危机他都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往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他抑制住了。
乐辰景以前觉得安子迁放下天下不过是因为知道不是洛王的对手,多多少少有一些矫情的成份在里面,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之后,他才知道安子迁若是真的想问鼎天下的话,依当年万知楼的势力,洛王不会是万知楼的对手。而万知楼里的人才之多,也超过了他的想像,他直到此时才明白为何安子迁的手下会如此尽心尽力的效忠于他。
白玲珑此时已快临盆,前朝的事情乐辰景从未瞒她,她也知道一二,心里有些担心安子迁的风头太盛会招来祸端,她如今虽是一国之后可是安子迁于她却有救命之恩,她思前想后终是决定要寻个机会好好和乐辰景说说。
这一日黄昏,两人在一起吃饭,她正打算说话,乐辰景却道:“能得安子迁相助五年实是我之幸事,若不是有他,只怕三哥之事我至今仍难以处理妥当。”
白玲珑的眸光微转后问道:“他如今在朝中和民间的声望都甚高,你就不怕他功高盖主?”
乐辰景淡笑道:“若是其它人我一定担心,但是一个曾经能得到天下却弃之不要的人我又何须操这份心?”
“你真能容下他?”白玲珑又问道。
乐辰景缓缓的道:“难道你认为我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子不成?”
白玲珑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乐辰景轻拉过她的手道:“其实对我而言,这个江山远不如你重要,如今有你相伴,又有安子迁相助,我细细思量实没有什么能让我担心的。”
白玲珑将头轻枕在他的身侧,他虽然霸道无比,但是却也大气至极,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件是他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而他却对她说她比江山更重要,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她听着都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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