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电话与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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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纤纤摇头道：“我也不是非要你告诉你的过去。额，只是想知道在京都里耀武扬威无人敢惹的游俊虎是怎么在你手上吃瘪的嘛。”


    丁一听的苦笑连连：“我这么一号小人物，都被人家赶出京都了，还怎么能让人吃瘪？”


    叶纤纤正色道：“游俊虎从未出京，肯定与你有关，是不是？”


    丁一摇头，闭上了眼，不再搭理这位八卦之王。


    叶纤纤倒是已经进入角色了，自顾自的分析道：“你看，默认就是承认了。要说这游俊虎从不出京是从十多年前开始的，那你至少十多年前就已经在京都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事？”


    丁一继续闭眼。


    叶纤纤却也不恼：“这就是说要么你家就在京都，要么……”


    丁一还是不打腔。


    叶纤纤狐疑的看着丁一，半晌才道：“你是回去报仇的。”


    这次丁一睁开眼了：“你家人来找你了。”


    叶纤纤一惊，回头一瞧，果然只见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已经站在休息区的外面了，其中一个还满脸赔笑的对她点了点头。


    叶纤纤气的直翻白眼，嘟囔了一句，转过头对丁一道：“大叔，你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到京城了我给你还钱。”


    明摆着还想听故事将自己未竟的八卦大事完成的叶纤纤却也狡诈，当然很可能是她的家教使然，不跟身边的保镖保姆开口，不然就丁一请她吃的那顿饭值几个钱，一开口直接摆平。


    丁一也不上当，摆了摆手：“算了，说好的是我请你的。嗯，要是再见到，再说吧。”


    叶纤纤恼怒的看了一眼丁一，踩着帆布鞋扭着小蛮腰走了。


    丁一却是朝那位明显是叶纤纤家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相互点了一个头，那位中年男人脾气极好，卖相也相当不错，转过头来对着叶纤纤低语几句，叶纤纤虽然在丁一面前从不拿自己当外人，可对着那中年男人一下子淑女了起来，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中年男人走了，没有回头。


    丁一就当是她回头了，笑了笑，摆了摆手，然后闭上眼，自始自终，他一直斜躺在沙发上，从未起身。当然，前面看起来相谈甚欢的一男一女，从头到尾，也没有向对方说过自己的名字。


    休息区的人逐渐少了起来，透过玻璃，丁一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早已进入梦乡，开启了火车上的夜间模式。丁一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一下，瞅了瞅手机，发现电已充满，便收了起来。


    来到自己的床铺，上铺的很可能真的是京都一姐的八卦之王叶纤纤早已不在了，毕竟世家之人还是有着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怪癖和特权的。丁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逐渐进入梦乡。


    其实说来，任何国家的铁道部总是有些让百姓出行不是很轻松的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尤其是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我们国家。当然，这些其实都对丁一没构成什么，只是他走出列车通道，面对乌压压的人头，有些稍微的不适应而已。


    顺着人流，出了京都西火车站，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不是住在京都五六年很可能都不知道的地名。那位司机讶异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丁一，满嘴的京味儿：“哎哟，哥们儿，牛啊。那地方都知道。哎，不是我跟您吹，那地方现在是一个开发区了，不是一般的哥根本不知道。哎，我可跟您说啊，上了咱的车，那就是您运气了，这一溜儿的出租，就我知道。”


    丁一早就知晓了老京都人，尤其是出租司机，说话那个热情，顺溜，就跟单口相声似的，嘴皮子一翻，就能说出花儿来。他也不恼笑着打哈哈：“算是回家吧，也不知道那些老胡同还在不。”


    一说这个，那司机也有些唏嘘：“哎，这几年您是不知道，各地儿都修整，不要说胡同，就说三环外的那些四合院那些小吃店都几乎绝了。哎，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反正，身位司机，咱是盼着路路畅通，可身为老京都，要说没胡同了，咱也不乐意啊！就说我那儿子，小学四年级了，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儿，说是要回忆一下胡同往事，他都没见过胡同，就开始瞎编，然后咱就被学校叫了去，说是非要重写，还要认真对待。就为这，我愣是被我儿子拉着去了一趟。嗨，反正这事儿，咱们这小老百姓说了不算。”


    司机可能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号能听他话痨的，从胡同文化到京城小吃再到国家各项政策规划，反正只要是能想到的，也没管丁一爱听不听，一股脑的都抖了出来。


    两人一问一答，嗯基本上都各自满足自己的**。哎，不是，是自己的心愿。额，也不对。反正就是各取所需。丁一从七七八八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司机终于将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了出来。


    幸好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很堵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来到一小区，司机将丁一放了下来，临走只抽了二十块钱的油钱，还塞给丁一一张名片，说是以后要出行只管给他打电话。


    丁一笑着答应了，趁着出租车刚启动的时候，将攥在手里的一张红票子塞进副驾驶座的玻璃，对着一脸愕然的司机摆了摆手，赶紧进了小区。


    进了小区，找门卫和物业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老爷子几天前派人来过，将各项物业费都交了一年的。丁一便知道老爷子这会儿肯定不在京城了。物业的早在几天前就接到通知了，看了看丁一的证件，便派了一个人给丁一指路，顺便给他开门给钥匙。


    这小区也是前几年才兴建起来的，大都是精装修的公寓。当初地产商开发商原本为的是给北漂在京城的男男女女留个京城房价也不是太离谱的念想，没想到建成之后，公寓楼的入住率一年比一年高，这会儿都快住满了。地产商开发商乐坏了，再四下一瞅，哎，这四周在没有地方再建了，于是再一合计，嗯，那就精装修，顺便涨一涨物业费也勉强可以了。


    就比如丁一的那套小公寓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当初由于某些事情，丁一搬到了这里，正好这儿刚开始精装修，丁一便要了一套小户型的公寓。就这，一年只算物业就要三万多，放在皇城根儿下，当然没什么，可放在快出四环这儿，就是高水平的物业了。


    丁一跟着那位开锁的走了一路才到一幢比较靠后的公寓楼前，那开锁的朝他笑了笑，领着丁一上了楼，乘了电梯来到七楼，开锁的给丁一开了锁，将两支钥匙交给丁一，临走的时候还嘱咐，要是觉得屋子里有灰尘，可以打电话给物业，让物业找家政给打扫。当然家珍也属于物业的。


    打发走开锁的，丁一进了门，放下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出出进进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仔细的看了看，见并没有灰尘，便知道老爷子派的人肯定给他打扫过。略微一想，心里有数了。


    从小包里掏出杯子，给里面添了水，这才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打了过去，嘟嘟两声之后接通了，丁一首先开口：“嗯，到了，对对，刚到刚到。”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模糊，丁一一个人说的倒是起劲：“没呢，就是想吃你做的红烧鱼了。哈，那没什么，反正我身体好，能扛得住。嗯，是是。”


    后来声音有些低沉了：“嗯，还没去了。估计出去了吧。没有，还没有打来。嗯，我知道。对了，您什么时候能来看一看我啊？”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丁一挠着头道：“这个，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您，您怎么……”


    电话里还是沉默。


    丁一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脸，轻声道：“物业的说前几天脚的物业费，不过不是他本人，想来他还是觉得……”


    这次电话里出声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累着。”


    丁一便不出声了。


    最后，电话那端模模糊糊的飘来几个字：“……去看看他……”


    丁一一乐，轻声道：“啊？您，您这是……”


    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丁一一点也不难过，他甚至有些高兴了。太好了，熬了七八年，不就是等的今天嘛？虽然不是很近人意，可至少比以前进步许多啊，这就不错了，再接再厉，一定可以的。


    躺在沙发上呵呵傻笑了一会儿，丁一又提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这次倒是很干脆，那边的人没接，只是在响了几声后挂断了。


    丁一苦笑连连，对电话那端的人有些不理解，好好的电话不接发什么短信么！


    果然没过几秒钟，手里的诺亚1000短信提示嗡嗡的响了起来，丁一笑着打开，黑白屏上面写着：到了？休息两天，出去找个工作吧，在外地。


    丁一揉了揉脸，想了想回复道：嗯，知道了。我要你房里的那个白的。


    发了过去，丁一一脸的恶作剧笑容。他太清楚短信那边的人了。


    果然，十几秒之后，又有短信进来：都来了？现在回去迟不？


    丁一故意隔了一分钟才给回的短信：哎，迟了。你完了，彻底完了。


    刚发出，又有一条进来：找个地方接电话。


    丁一笑了笑，不理。


    果然，三十秒之后，手机嗡嗡又响了，丁一一看直接乐了：我现在再买机票，最迟今天晚上九点就到了。你拦住让住一晚。我房里那个白的就给你了。一言为定。


    丁一一边笑一边回复：迟了。不过给你通风报信，我也担了不少风险，那把白的我可就当你同意了。现在，我想要那把木制的。


    很快又有短信回复了：别乘机敲诈，只给那把白的。还有什么，说。


    丁一看了一眼短信，便站起身来将客厅里的42的液晶电视打开，又进到卫生间给自己放了一缸洗澡水，这才回到沙发上。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又有短信道：行，就那吧木制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啊，记住。赶紧说。


    丁一嘿嘿一笑，回复道：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包茶叶。


    很快短信进来：等着，最迟明天就回来了。还有，把那茶叶一片也不许泡，不然前面的协议全部取消。


    丁一笑了笑，想了想，简单回复：同意。


    没想到短线那边的人更简单：好。


    丁一这才将手机收起来，随手拿过电视遥控器，给自己调了一个播放《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台，将声音调大，便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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