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顺利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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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林庚渐渐恢复知觉。


    他猛地张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上下全都是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朝四周看去，发现自己居然呆在一间很眼熟的房间里，房中弥漫着极淡的桃花香气。还有清悦悠扬动人的琴声，从房子外面传来。


    琴声如流水潺潺，平缓祥和，给人心带来一种难以言述的宁静平和之意。


    刚才梦境当中的种种一切，在脑海中渐渐消退，一下子就忘记了大半。四五年间的修炼过程，都不记得了，只有门派被入侵以后的经历，记得清清楚楚。


    “梦境，居然只是梦境？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中的考验？”


    林庚右手微微发抖，伸进怀中，很快就摸出了那只“智能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刺眼的几行字体：


    寿限：22年零7个月。


    年龄：16岁零8个月。


    剩余寿命：5年零10个月29天0小时0分03秒……


    陡然间，“手机”微微震动，发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声：“嘿嘿，恭喜你，你的寿命，又减少了一天，你能在这世上存活的时日，又减少了一天。”


    林庚将那“手机”放回怀中，默默地下了床，拉开房门，走出门外。


    外边的空地上多出一方巨石，石上摆放着一只香炉和一张七弦古琴。


    一名美丽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身穿白色的宽袖长袍，秀发如瀑，无风自动。她盘膝石上，素手抹弦，温润白皙的纤细手指间，流转着淡淡的白光。


    林庚不敢出声打扰，就站在旁边等着。


    过得一会，其它少年也都开门走出来了，有人脸色平静，有人脸色迷茫，有人脸色兴奋，有人脸色沮丧，但没有人说话，都只是静静地站着。而张玄风，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


    那女子停止了弹琴，轻声道：“贫道俞清旋，是负责你们第二场考核的主考官。”


    那女子的声音动人好听，柔柔绵绵，虽轻细，但却人人能听得清楚，仿佛这声音就在耳边轻轻柔柔地诉说着，非常清晰。


    “这一次的考核，考验的是对门派的忠诚，考验的是你们自身的性情，诸位自认为能通过考核的，请站到贫道右手边的空地上，如果自认为无法通过考核的，就请站到贫道左手边的空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就选好了位置。林庚也站到了俞清旋右边。


    “都站好了吗？”俞清旋问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右手一抚，琴弦震响，白光乍现，站在她右边的人群当中，就有五人狂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半死不活。


    众人神色骤变，俞清旋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青山，马铁，朱翼，毛二驴，张小三，你们以为贫道不清楚你们在幻境当中所做的事情？


    “刺杀长辈，欺师灭祖，背叛门派，投敌献策对付天玄宗，如今居然还想要蒙混过关？实在是其心可诛。


    “来人！！清风、明月，将这五人拖出去，将他们在幻境考验当中欺师灭祖还反过来献策灭门灭派之事，传告天下。”


    当下便有两名十五六岁的道童从天而降，其中一个道童手拿着乾坤布袋，将五人收了进去，两人就纵身飞掠而去。


    众多少年心头狂震，脸色如土，站在俞清旋左手边的人，更是一个个两腿发抖，有些人甚至是站不稳而跪倒在地上。


    如果他们在幻境当中的行径被传出去，那这辈子就不用抬头做人了。别说加入其它门派，就算只是在世俗界当中，也会被人鄙视不齿。


    只听俞清旋又道：“颜芝，李双双，傅秋雨，在幻境当中，门派遇敌入侵，你们三个一看到死尸就吓晕了，被救醒后也不敢持剑抗敌，毫无战力可言。但是，你们毕竟没有叛派投敌。


    “这一次的考验，考的是忠义之心，考的是心灵深处的道德底线，而不是对血腥的忍受力，更不是杀伐果断之心和战斗能力。


    “本派之中，不擅长杀伐战斗的修士，也有不少，但对门派的贡献，却不小。所以，你们这次的考核，算是过关了，也到右边来吧。”


    她左手边三名瘫软在地的少女，怔了怔，便流着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右边站好。


    俞清旋看着左边的其它人，道：“幻境中的祖师图象，是假的。幻境中的‘玄阴宗’，也已于一千三百年前被本派所灭。但本宗的大敌，可不仅止一个‘玄阴宗’。


    “以你们的心性，如果不遇大事，倒也可以安安份份在世俗中过日子，但一旦遇上了生死危机，丑恶的一面就都暴露出来了。别说亵渎真正的祖师图象，就算是更过份的事，也未必做不出，所以不能直接收录进本门。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行下山去，你们在考核当中作出的选择，也不会被传播出去，不担心被世人指指点点。二是加入‘聚雅阁’，接受特殊指导，经过特殊教育，日后未必没有机会重新成为门派正式弟子，如何？”


    那些少年人根本不清楚所谓的“聚雅阁”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天玄宗居然还愿意接收，就都拼命地点头。


    那俞清旋道：“站在贫道右边的，都合格了，就随张师兄前去吧。”


    张玄风道：“随我来。”


    林庚与其它人跟在张玄风后面，他心中暗想：“在第二关考核时的幻境里，我并没有在地下大殿看到颜芝、李双双和傅秋雨她们，也没看见其它参加考核的人。难道我们经历的不是同一个幻境？每个人在各自的幻境当中，所经历的事情也不尽相同？”


    没片刻，上到山顶，就见四周仍种满桃树，桃林深处有几间精致的木房子，房子旁边有一汪清泉，泉水从地下涌出，流到小潭中，溢出的水，再流往山下，形成小溪。


    房前空地上，有一名须发皆白的灰衣老者，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喝着小酒。


    “马师兄，这些是通过第二次考核的门人，交给你了。”张玄风道。


    那灰衣老者站了起来，微微点头：“居然能有八十七人来到这里，这一次的素质相当不错啊。好了，你们都跟我过来吧。”


    他领着众人走进一个客厅，厅子四周空荡荡的，只在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卷中有山水美景。


    老者右手一指，那幅画卷就散发出金光，光芒凝聚成束，斜斜照射到老者身前地面上，再像扇子一样打开，形成一片扇形的光幕。


    老者一脚踩到那“扇面”上，一步步向前走，身形渐渐变小，居然走进了那画中，成为画中之人，并在画中向众人招手：“都进来。”


    众多少年都傻了。


    愣了愣，就一个个挤挤攘攘地踩到光幕上，一步步走进那画卷当中。


    林庚看到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大，身体一接触到画卷，周围的景物就都扭曲起来，一眨眼间，已站在一处山坡上。


    山不算高，但却有数十丈宽，山上长满了鲜花绿草，还有一种奇怪的树，树高三丈，通体发青，有枝无叶。


    山坡周边还有八座巨山，山阔数百丈，山上遍植各种大大小小的树木，山间有河水环绕，更远处就是一片灰色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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