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第九天命
    “气血冲霄,看起来也是一位高手。”张百仁哈了一口气,感觉鼻子痒痒。


    这白袍小将张百仁见过,确切的说,隔着很远的距离见过几次,出手狠辣、无情,年纪轻轻,应该已经锻骨了。


    “呼!”


    眼见着突厥就要败退,只见突厥后方一个身穿皮衣,整个人都瑟瑟隐藏在风衣中的枯瘦男子缓缓自天边走来,遥遥的看着战场。


    “又是他!”张百仁笑了:“这家伙就是一个狗皮膏药,看起来垂垂老矣,即将死亡,但却是有道修真,若不到天年大限,是绝对不会死去的。”


    修行中人,只要真的有那么几分本事,都会知道自己的寿数,就像是张百仁,他感觉自己活得很好,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但是张百仁的这个身子却健康到了极点。


    赤子婴儿,临山崩而不变色,便是纯阳境界。


    张百仁双拳握住,不是普通人的握拳,而是修行中人的握拳。


    修行中人,有一个名字,称作是“握固”,握固就是五指张开,以大拇指向着掌内弯曲,应该是恰好落在无名指根部,然后其余四根手指缓缓攥住。


    若细心观察婴孩,就会发现婴孩不懂世俗之事时,手掌常常这般攥起。


    亦或者双拳紧握,贴于身后,随着身子微微上下抖动,此谓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至于原理就不说了,此方法最大功效就是鼓荡肾气,一般三五分钟就好。


    言归正传,只见那步履蹒跚的老者停住脚步,遥遥的看着战场,突然跪倒在地,嘴巴开阖,声音居然犹若是洪钟大鼓,就算是张百仁也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若是细听,却发现这话语含糊呜咽,重要的词语根本就听不到。


    “装神弄鬼,不过是祈求你的长生天罢了。”张百仁嗤之以鼻。


    “嗡!”


    大地轻轻颤抖,一股微尘卷起,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瞬间升腾而起,飞沙走石,天地的力量在此时展露无疑。


    那砂石卷起,不分敌我,突厥人早有防备,各各跪倒在地,宽大的皮衣将自己的脑袋盖住。


    突厥人牧养牛、马、羊,最不缺的就是皮毛。


    与之相反,隋朝的军伍却是猝不及防,被砂石吹得睁不开眼睛,纷纷趴在地上。


    “混账!有本事光明正大一战!”那小将猛地睁开眼睛,震动的群山鸟雀飞起,却被砂石灌入嘴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砂石。


    张百仁摇了摇头:“草原的祭祀,一个部落的首脑人物,岂会与你近身搏杀,除非是他脑袋坏掉了。”


    张百仁清晰的看到,那草原人撤退,不缓不急,隋朝士兵已经被满天风沙迷乱了眼睛,耳边砂石咆哮,不辨敌我,根本就无法追击。


    “一招鲜,吃遍天下。”张百仁摇摇头,这场战斗已经无需多说,胜负分出,突厥人败退,若不是那关键是祭祀出手,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法师!这就是法师的力量。”张百仁轻轻一叹。


    “混账东西!”见到风沙停止,小将睁开眼睛,双目恶狠狠的看着消失在地平线的突厥人,咒骂了一句,然后吹响了号角。


    所有突厥人身上的衣衫被扒的一干二净,显然这里没有死人晦气那种说法,众位士兵看着扒下来的皮毛,各个欢天喜地,眼睛里满是笑容,在寒冷的冬天,皮毛可不是便宜货色。


    “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张百仁看着打扫战场,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撇了撇嘴:“等着吧!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


    第0002章


    祖师问答


    看着那欢天喜地,扒着死人衣衫的众位边陲汉子,张百仁的话语被呜咽的寒风吹散,整个人也消失在寒冷的北风中。


    战场中的银甲小将眼睛微微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离去的山头,对着身边的副手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有一个村庄,住着三十多户人家。”副手恭敬道。


    张百仁所在之地,当为东北三省,比邻草原,或者说,随着天朝的强盛,一部分关中百姓被迁移到边界之处,用来扩大大隋天朝的疆土。


    张百仁不是傻子,大隋天朝的旗幡,他看的清清楚楚。


    “娘,我回来了。”张百仁跺着脚,走进了自家的小院子。


    确实是小院子,破旧的屋子刚好能遮挡北风,这是土屋子,张百仁的手中拎着两个竹条编织成的笼子,里面两只山鸡不安的看着张百仁,就像是张百仁对于自己的命运一般,懵懂无知。


    “百仁,不是说叫你不要出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出去了,突厥犯疆,你若是被突厥抓走,你叫娘如何是好,如何活下去。”女子三十多岁,虽然穿着破旧衣衫,但却干干净净,肌肤滑嫩,丝毫不像是山村的妇人,容颜靓丽美极。


    “孩儿知道了,看看,咱们娘俩有福了。”张百仁得意的提了提手中的笼子,里面野鸡在咕噜噜的叫个不停,颇为不安。


    “你心思倒是灵巧。”女子接过鸡笼:“快去暖和一下,娘亲去将那野鸡送到你张大叔家杀了。”


    看着自家娘亲走远,张百仁拿下狐狸皮帽子,哧溜一声钻入了土炕上,鼻子有些发红:“娘,你慢点走,我哪里还有些药材,明日里拿去边军哪里卖掉,换些银钱。”


    张百仁看着破旧的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子围起来,随手捡起土炕上的一本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现代人看繁体字,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但你要是叫古代人看简体字,简直是就是天书啊。


    “母亲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只是不知道如何来到了这边陲苦寒之地,遭受这份苦楚。”张百仁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从出生到现在,张百仁一直都在调养着自家体内的经脉,不断存思冥想,虽然年纪尚幼,行不得那炼精化气之功,但查缺补漏,不断观想着自家经脉,却是已经炉火纯青,对于身上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都犹若观掌间纹理。


    “四岁了,虽然还有些年幼,但却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不知道在这动乱的年代能不能活下去。”时间在张百仁看书中缓缓流过,眼见着天色渐暗,忽然大门打开,一阵北风吹来,吹过整个屋子。


    “娘晚上给你炖鸡汤。”


    张百仁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缓缓点燃了油灯:“这回可有口福了。”


    看着昏昏烛火,张百仁的眼神似乎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年初蹬道门之时。


    “敢问祖师?何为龙虎?”


    “甚是祖宗?性命?根蒂?龙虎?刀硅?金公黄婆?何为龙蛇、心猿意马?宾主觉照?”


    “敢问祖师,何为太上、三宝、九星五刚?”


    一幕幕在张百仁的眼前闪烁而出,电光火石之间,似乎亲临其境:“敢问祖师,何为出家?”


    祖师答曰:“人能天地悉皆归,有功行修真之德者,为出家。”


    “何为抽添火候?”


    “百仁,百仁,想什么呢,快点吃饭了。”


    “知道了娘。”张百仁跳下土炕,放上了炕桌,张母盛上了鸡汤,母子二人其乐融融。


    “我身虽然不在道观中,不守清规戒律,但也是出家人!只是我这个出家人,如何才能再次回家啊!”张百仁吃着鸡肉,脸上带着笑容:“娘,这鸡腿给你吃,你身子骨弱,多补补身子。”


    “娘不吃,你还是长身子的年纪,你自己吃吧。”张母将鸡腿放入张百仁碗中。


    张百仁默然,没有在说话。


    张百仁只吃鸡肉,其余的食物是点滴不沾,不是张百仁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吃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精米白面,看着眼前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面饼,硬的可以将嗓子拉开,张百仁是吃不下的,来到这世界四年,张百仁也没有习惯了这黑乎乎的饼子。


    缓缓拿起饼子,张百仁将其慢慢掰碎,泡了鸡汤之后,才细细的放入嘴中。


    “今日又有突厥人犯疆了?”张母开口。


    “娘怎么知道的?”张百仁一愣。


    张母道:“听你大叔说的。”


    说完之后,张母连忙叮嘱:“如今突厥人又开始南下了,你切莫胡乱出去疯耍,免得被突厥人抓去。”


    张百仁点点头:“娘,咱们这小地方隐蔽的很,突厥人根本就找不到,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这孩子,敢顶嘴了?”张母瞪着张百仁。


    张百仁无奈:“好好好,孩儿绝不乱跑,娘放心就是了。”


    张百仁无奈,连连举手保证。


    看着张母的表情,张百仁无奈苦笑,然后将鸡汤一口喝完:“娘,我喝完了,先睡觉了。”


    “睡吧!睡吧!”


    夜晚思绪纷扰,张百仁分不清楚前世今生,那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虽然魔道横行,但却锦衣玉食,让人宁愿堕落在那物欲横行的世界。


    “我既然来到此方世界,当兴盛我道门正统,反正闲着无事,不妨在这英雄辈出的年代,会一会天下群雄,问天下谁敌手?降龙伏虎神仙事,一袭青衣笑公候,在不济也要混一个土财主当当,不然整日里这糟米馍馍,实在是够人受的了。”张百仁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开始凝思观想,前世的种种俱都在眼前闪过。


    二十一世纪,虽然物欲横行,但不可否认,二十一世纪才是道法真正兴盛大争之世,那些说二十一世是末法之世的人,张百仁听着就感觉好笑。


    二十一世纪,经历过八国联军侵华,各家道统丢失、断绝,但各种秘诀却纷纷涌现而出,不可否认,网上流传的许多都是大路货色,但也有真正的仙家妙诀,各家不传之秘。


    在二十一世纪,道统断绝,不是名师不肯赐传法诀,而是找不到可以继承道统的弟子,年轻人在红色革命、科技潮的影响下,哪里会去相信什么修炼之道,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为了养家糊口,谁还有心思去钻研虚无缥缈的鬼神世界。


    这样一来,修行界的前辈痛心疾首,没得选择,有的将自家秘诀流传在网上,以期盼有缘人能够修炼,继承自家道统,可是后来到好,不知哪里来的牛鬼蛇神,整日里在网上流传一些赝品,使得网上妙诀真假难辨,好生的令人心中气愤。


    二十一世纪,不是法诀难求,而是高徒难遇。


    呼啸的北风吹过,张百仁眼前闪过面容慈悲的祖师,如今独自在这异乡为客,一股孤独寂寞犹若是潮水一般,瞬间涌来。


    就在此时,一双手臂伸了出来,替张百仁掖了掖被子,黑夜继续恢复了黝黑。


    “修行!”张百仁心神动了动,修行并不是那么简单,真正的修行早就被小说家给神秘化了,修行的玄妙之处,确实是非常人能理解,纵使是有超群之能,也没有小说家动则毁天灭地那般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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