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火箭公开训练课到今天就结束了，全队将赶往奥斯汀(德州首府)，正式开始新赛季的准备工作。火箭团队将在那里一直训练到10月9日，这些训练内容不会对媒体公开。看过海耶斯在训练课上表现的各家媒体也不约而同的表示缄默，没有在报纸，电台大肆鼓吹“海耶斯已经练成投篮”之类。杰夫－范甘迪已经给几家长期合作的媒体提了醒，他会让海耶斯把外线投篮能力一直隐藏到常规赛开始，打对手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天晚上，海耶斯失眠了。这可不是要去奥斯汀兴奋的，而是他今天和阿祖布克进行了第一次单挑加练。他低估了阿祖布克的进攻能力，被这位刚收的小弟痛快的收拾了一顿。海耶斯怎么都防不住阿祖布克，主要是跟不上速度。更让他痛苦的是，阿祖布克一语道破了他最在意的事——“你怎么防守不如原来了。”


    进攻中，两人又说好了不准用身体优势硬打，所以海耶斯凭着半调子带球也没法在阿祖布克面前讨到任何便宜。


    第二天，第三天……到了奥斯汀，海耶斯一次次在单挑中被阿祖布克轻易击败。


    海耶斯满肚子是火，训练更卖力了。尤其在对内分组对抗中开始狂练防守。外线队员的脚步他跟不上，内线队员几乎全被他用力量防的进不了三秒区。最惨的就是哈亚兹，这位球风偏软的内线替补被海耶斯用肌肉欺负的对自己都失去信心了。看他上场，最多的印象就是他频频在内线被海耶斯撞的东倒西歪，他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很怕肌肉男。


    10月1日，火箭全队放假半天，让球员们好好放松休息，调整状态。不停加练的海耶斯和阿祖布克体力也基本透支了，都决定休息。阿祖布克出去散心了，原本想在宿舍里吃点好东西，过中国国庆节的海耶斯，收到了杰夫－范甘迪邀请。


    杰夫－范甘迪还是个网球迷。他和美国著名网球选手罗迪克在05年的一场慈善晚宴上相遇，互相欣赏成为朋友，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次来到奥斯汀，罗迪克就给杰夫－范甘迪送来了两张球票。教练的好意不好拒绝，海耶斯就一起去观看了根本不懂的网球比赛。


    两人进场时间比较早，一起闲聊着。


    杰夫－范甘迪等比赛快开始了，才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平时看网球吗？我忘了问你是否有兴趣。”


    “看很有兴趣，不过让我打就不行了。”海耶斯笑道。


    “那就好。你最近的表现不错。我也该慰劳慰劳你，姚明快归队了，他脚趾小手术，要稍微晚一些，我也想看看你和他一起搭档会有怎样的效果，你的发挥对火箭很重要。”杰夫－范甘迪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份关于球队攻防体系的美好蓝图。


    “我也很期待和姚明一起练球。和他一打一，肯定有助我提高我内线防守能力。”海耶斯笑道。


    “我看你最近一直和科伦纳(阿祖布克)在一起单挑。有什么收获吗？”杰夫－范甘迪好奇的问道。


    海耶斯有些郁闷，摇了摇头，道：“收获就是我更清楚自己的弱点了，得想办法提高移动速度。我实在跟不上那小子，我们说好了不用身体强打，所以我总是输的很惨。”


    杰夫－范甘迪盯着正在入场的罗迪克，喝了口水，淡淡道：“科伦纳和你一起练习后进攻变的沉稳多了，防守比海德强的多。我看你还真是个助理教练苗子。本来我一直觉得他攻强守弱，现在看来我们必须留下他。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不错，才找他单练？”


    海耶斯笑道：“是啊。我们是大学队友，我了解他。他有速度，能突破，还有一手投篮。一对一的情况下很有威胁。我觉得他比帕吉特、雅克布森等人强太多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肯定会证明自己，成为火箭队替补席上的重要得分点。”


    杰夫－范甘迪点了点头，道：“希望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强吧。”


    两人简单的几句话，阿祖布克的位置就被确定下来了。离开的人变成了本应短期留队的雅克布森。火箭队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外围投手，雅各布森留队作用小的可怜了。


    比赛开打后，杰夫－范甘迪的话少了很多。只是在罗迪克打出好球的时候鼓一下掌。


    海耶斯也跟着象征性的鼓几下掌。他不懂网球，开始觉得比赛有点无聊。看了一会儿，他被罗迪克迅速而准确的跑位技术所吸引了，用心观察起来。


    “罗迪克真快，像刚才那种距离的反调球，他居然也可以跑过去接到。他的脚步是怎么回事，那种小跳……”海耶斯观察了一会儿罗迪克的脚步移动技巧，问道。


    “那是基本碎步。在对手击球的同时，身体轻轻向上弹跳，用两脚脚尖着地，利用肌肉收缩的反作用来产生冲力。这是打网球的基础，提高这一点速度可以多跑半步距离，多打到一尺以外的球。”杰夫－范甘迪笑道。


    多跑半步？海耶斯恨不得立即站起来亲身体验一下，道：“我看他可多打了不只一尺距离。窜的也太快了。”


    杰夫－范甘迪喝了口水，像个专家一样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是单脚脚尖着地，这样更容易进行下一步动作，这就是罗迪克厉害的地方，他球感好，在跳起的瞬间就预判了对手的击球方向，这样别说半步，快一步半都有可能。但若是用相反的一只脚着地，就糟糕了。”


    海耶斯已经有了一个灵感，激动的问道：“这种技巧如果运用在篮球场上，会怎么样？”


    “亏你想的出来，能否提前预测对手的突破路线先不说，要是轻轻起跳过程中对手已经启动了怎么办？不过你要想试试我也没意见，但我想那需要反应特别快，判断特别准的人才能做到。”杰夫－范甘迪没想到海耶斯看着网球比赛，都能联想到篮球上。心里更加看重他。


    “反应快才行？”海耶斯心中一喜。自从重生以来，他清楚的感觉道自己的反应能力变得比原来快了，而且是越来越快。


    再和阿祖布克单挑，海耶斯准备练练这种单脚碎步。如果要防守的人是后卫，想要跟上速度他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第六章【派对遇巨人】


    火箭队训练营日子过的很快，期间发生了以下事件。


    10月2日，姚明因进行脚趾手术，宣布缺席季前赛。虽然中国队在世锦赛淘汰赛第一轮出局，但姚明个人发挥强悍，以场均25.3分成为该项赛事的得分王。查克－海耶斯训练后面向媒体公开予祝姚明早日康复，并宣称自己喜欢中国，向往中国，期待与姚明并肩作战，愿意成为姚明最好的帮手，此举引起了广大中国球迷的好感。


    10月3日，防守专家肖恩－巴蒂尔归队。他在梦7队场场首发，是梦7队发挥最好的防守人，他的定点三分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查克－海耶斯向肖恩－巴蒂尔讨教防守绝技。


    10月5日，希腊人瓦斯里斯－斯潘诺里斯到火箭正式报道。他在世锦赛上对阵梦7队比赛中拿下22分，率领希腊队爆冷击败美国进入决赛。这倒霉孩子，第一个赛季还没开始打就成为了美国球迷的公敌。心胸宽广的查克－海耶斯没有因为美国队的出局而排斥这位火箭新人，在训练中给予了他帮助，成为斯潘诺里斯在火箭队最好的朋友。


    10月8月，杰夫－范甘迪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火箭队将在新赛季大力培养新人，给新人足够多的出场机会，并且对战术进行调整，尝试全新的打法，不会总以姚明或麦迪为核心进攻。火箭队新赛季目标是突破季后赛第一轮。媒体大肆报道，各界一片哗然。赛前烟雾弹？还是杰夫－范甘迪真的变了？


    以上是媒体报道过的事情。


    还有很多是媒体不知道的，10月9日，麦迪家里举办了一个小型派对。宾客名单包括所有火箭球员，教练组，还有麦迪的一些好友。


    众所皆知，美国人大部分是“派对动物”。


    英语里面，“政党”和“晚会”都是使用同一个词——party，拼写和读音都一样的。华人通常都喜欢把后一个意思，直接音译为派对。


    也许一词两意是有根据的，在海耶斯看来美国的政治选举就是游戏，其实美国的大部分人，也是只把它看作一场开心的大派对而已。美国人除了事事喜欢投诉以外，好像就是喜欢搞所谓的民主政治和派对了！海耶斯也曾经参加过不少种类的派对，有主题派对，生日派对，变妆派对，节日派对等等，名目众多，有意思的是由于派对种类的繁多，社会上还出现了一个专门的职业叫“派对策划师”，那职业分工的性质就跟专事处理投诉的律师差不多了。


    美国人大抵都喜欢折腾，而且乐此不疲，在温良恭俭惯了的炎黄子孙看来，真是吃饱了撑的！但是任何事物的存在总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的，尤其是当这样的事物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的时候。其实想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帮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互无拘束，也是挺不错的。


    美国派对，大致可分成三种类型：聚集式、家庭式和宴会式。


    前者最为随意，只要主办人提前发个通知，说明派对的时间地点就行了。也有顺带放上一个签到表，表格要求你回应是否参加以及参加时可能会带哪类饮食。到了派对那天，各人就都会三三两两的带上一些食物，或自己做的饭菜，或商场买的点心饮料水果，去到会场往桌子上一放，即任由来者分享，自己也去分享别人的。而主办人的任务是联系场地和布置场地，一般是假借公园一隅或机构的大会议室。派对的内容多为演讲、跳舞、玩游戏、闲聊。完事了吃不了的东西自己兜走。


    所谓家庭式，就是以节日或其他什么主题邀请别人前来参加的派对。通常都是主人款待一切，来客多为熟人，也就无须过于拘礼。美国人常常还延续一些欧洲习惯的，因而如果能给主人家带上一点小礼品以示友好，则能更添皆大欢喜的效果。诸如鲜花、小工艺品、水果、点心均可，总之各适其适就是。至于开饭时主人家款待得好不好，就要看运气了。这主要决定于主人是否对饮食特别感兴趣或者有研究，却与其是否热情或者大方完全无关的。


    至于宴会式的派对，海耶斯还没有参与过，他不喜欢那种场合，也没机会。


    美国的派对文化，其实是体现了一种人与人之间积极沟通和交往的态度的。多开展一些派对，人们便多增加一些相互了解和理解的机会，未尝不是好事。


    麦迪举办家庭派对的原因是欢迎多位火箭新人到来，再新赛季开始前，增进一下队员之间的感情。


    这是重生后，海耶斯第一次参加派队。他最大的感想是饮食太过简单了。这里不外乎也就是汉堡包、炸鸡块、洋葱牛柳、猪扒、巧克力点心、各种派、沙拉、冷饮等等。和中华民族的蒸、焖、煎、炖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麦迪专门请了厨师，但这些号称专业的厨师做饭也很一般。海耶斯怀疑自己在美国当个大厨，也会干的很好。


    让海耶斯高兴的是，今天派对姚明也来了。因为世锦赛和脚趾小手术，火箭给姚明放假，他一直没有到球馆报到训练。


    海耶斯端了杯橙汁，慢慢喝着，在姚明身边坐下。


    一群人聚在游泳池边跳舞，这里是最安静的角落。


    “嗨，你不去跳舞？”姚明见海耶斯朝他走过来，笑着问道。


    “我不会跳舞。过去就只能在人群中蠕动。”海耶斯轻轻扭了几下身子，用标准的中文说道。


    姚明刚喝了口饮料，噗的一口喷了出来，继续用英文说道：“你……你说中国话？”


    “我自学的，为了方便和你聊天，将来还能让中国球迷给我全明星投票呢。呵呵，你可以直接说中文，我没问题的。早就想见你了，但是你一直没来训练。”海耶斯继续用标准的中文说道。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终于看到家乡父老了，甚是亲切。


    “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只会说几句，还是真的能和我对话？”姚明有些怀疑，用中文问道。


    “我们两个聊天说中文就行。时代变了，以前中国人学英语，现在美国人都学中文，我是学的比较好的。”海耶斯得意的说道。


    “你真的是自学的吗？说的也太流利了，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中国人，你的声音没我粗，说话比我清楚。”姚明笑道，他故意说话速度很快，而且咬字不清，有心测试一下海耶斯。他相信这种语速外国人很难听懂。


    哪知，海耶斯听了以后，狡黠的笑道：“明哥，你在试我？还是说太清楚了，想让我听不懂，起码得像周杰伦唱双节棍那样。”


    “……”姚明的下巴落到了胸口，半分钟后才托起下巴，喃喃道：“如果不看脸，我肯定以为你就是中国人。真是太神奇了。”


    “不用这么吃惊吧？”海耶斯谦虚的说道，他的表情可一点不谦虚，脑门上就像刻着两个字“得瑟”。


    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雷声。


    孔子曰：“莫装B，装B遭雷劈。”海耶斯想起这句话，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咽了两口吐沫，收敛起来。


    “海耶斯，我要先谢谢你。”姚明看着海耶斯，突然说道。


    “谢我什么？”海耶斯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听教练说了，你建议让我休息，不打季前赛，你来出任中锋。我假期都耗在世锦标赛上了，最近打的比赛太多，正想休息一下呢。”姚明笑道。


    海耶斯耸耸肩，笑道：“太客气了，我只是提出了合理建议，其他球队季前赛都不会让主力消耗太多体力，甚至不打。要磨合，在常规赛磨合就行了，季后赛才是拼命的时候。还有，叫我查克就行。”


    “我的脚其实早就已经没事了，明天我会参加球队训练。听教练说，我不在你就是内线最厉害的人，穆托姆博也防不了你。明天我可以见识一下了。”姚明说完，发现海耶斯脸上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麦迪的豪宅非常奢侈，设施齐全，还有完整的篮球场地，海耶斯觉得聊天不如运动一会儿，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打篮球了。如果今天不是参加派对，我肯定在和科伦纳单挑。”


    “你不是现在就想和我来次单挑吧？”姚明从海耶斯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这次派对的主题是欢迎新人，来的基本都是球员，大部分人穿了运动装。他们两人都是穿运动装来的。


    “如果麦迪这里有游戏机的话，我更想和你切磋一下游戏。不过这里没有……所以，我是想和你单挑篮球，我想看看自己和你的差距，你愿意打吗？”海耶斯笑着问道。对他来说，篮球就是最好玩的游戏。前世玄枫更加疯狂，曾经和一个好对手冒着大雨在水泥场地上单挑。


    “杰夫说你是个训练狂，篮球疯子，看网球比赛都能联想到篮球上，果然是真的。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进步了多少。走吧，我们找麦迪要球去。”姚明喝光了杯里的饮料，准备陪海耶斯疯一回。


    两人找到麦迪要篮球的时候，麦迪正在陪杰夫－范甘迪还有范甘迪夫人聊天。


    听了他们的想法以后，麦迪笑道：“你们两个想现在单挑？那一定很有看头，稍等一下。”


    麦迪亲自去房里找了个斯伯丁篮球来，杰夫－范甘迪也对球队两位内线的对决很感兴趣，两人要到场地上观看。


    本来，姚明和海耶斯只想安静的玩一会儿。没想到这消息不到两分钟就传开了，除了球员，女宾客们也停下了跳舞，全都兴致勃勃的离开了会场，聚集到了篮球场边。


    麦迪当起了解说，在场边高声道：“欢迎各位来到麦迪花园球馆。这里夜色优美，灯光迷人。今天，两位巨星将为我们带来一场精彩的1对1比赛。请看来自中国的——‘巨人’姚明，还有暂时没有外号的——查克－海耶斯！”


    “伙计，我们今天可唱主角了。”姚明走到场中，用中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