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是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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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梦中我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用现在的话就叫做超级英雄，干的是保卫地球的活儿……是不是有点**少年的味道？人不**枉少年啊！（注：此处**做网络词汇解释，不做骂人的粗口解释。）


    人总是在犯错中不停的进步，一个人若没有**过，那么他将来迟早会**。最典型的就是约翰牛家的爱德华八世，这位从小英明神武的王储做的第一件**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一个已婚妇人，不折不挠，最终退位，成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型，而被他爱上的辛普森妇人有一句名言：我感觉一个人没有钱和世界对抗很累。


    一个从来没犯过错误的人一旦犯错，那真是一个极大的悲剧啊！


    幸好，我不是约翰牛家的爱德华八世，我像很多人一样，从小犯过很多的错误，括号，小错误。


    大约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没有维护世界和平，但是有维护世界和平的因。


    那时候我父亲开着一个小超市，很小，因为成本问题，隔三岔五就要进货，有时候甚至每天都要去进货，我要骑着我的自行车去运河边的南通东路进货。经常去的一家批发商行似乎叫什么润达商贸，老板家的女儿坐在办公桌后面，大约二十岁，鹅蛋脸，眼睛很大，盘发，喜欢板着脸。


    她常对我笑，她右边上牙的犬齿有两颗，并且前后重叠在一起，一笑露唇，犬齿就会龇出来，一般来说，这俗称老虎牙。


    我觉得我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板着脸，因为我觉得老虎牙真的不好看，不过她板着脸的时候倒是很有风致。


    那时候她经常带我去她家仓库去玩……不过那时候我还是鲁男子，不懂那位漂亮的姐姐到底想干嘛！等好多年以后我懂了，那位一笑就会露出老虎牙的漂亮姐姐已经嫁人生孩子了。


    那天，我和有着老虎牙的漂亮姐姐在她家仓库玩了会儿，夏天，她家仓库只有风扇，热得要死，她却让我抱着她，真是没劲，我心不在焉，用手抚摸着她让我摸的地方。


    那时候83版《射雕英雄传》已经播放无数次，但是我还没明白老顽童和瑛姑到底闹哪样，等好多年后网络上有达人分析老顽童和瑛姑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我就会想起那个夏天，那个闷热的仓库，那个一笑露出老虎牙的漂亮姐姐……


    等我用绳子把货物绑好在我的自行车架上，老虎牙的漂亮姐姐正低头按着桌子上的计算器，桌子对面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正死死盯着她身上被汗湿透的衬衫……漂亮姐姐面无表情吐出一串数字，然后伸出柔荑去收钱，点钱的时候，她转头看我，一笑，再一次露出她的老虎牙。


    很多人觉得有老虎牙的女孩子可爱，可我真觉得这颗牙齿是漂亮姐姐的瑕疵啊！


    骑车回家的路上，经过汽车站的时候，我被某一件事情吸引住了。


    车站这类地方大抵龙蛇混杂，我骑车经过的时候，眼角一瞥，恰好看见有两个男子在路边一处报亭旁在卖一个形如人参的东西，根须俨然孩童模样，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就停下车观望，这时候大抵已经围上了数十个人了，


    两个男子吹嘘这是百年何首乌，有病治病，没病强身，拿来泡酒的话，健骨壮髓……用武侠小说的说法，能增十年的功力。


    诸君看到此处，或许要耻笑，这么明显的骗术，一看就是骗子嘛！这都瞧不出，作者老爷你智商明显有问题。


    可是，在那个年代，这还真不是智商问题。


    那个年代的报刊杂志都在大肆刊登，有鼻子有眼的说花旗国和毛子国都在研究人体特异功能，并且有若干成果云云。


    那时候我天朝国内气功热如火如荼，春节晚会上要是没有气功表演，那简直不能叫做春晚……


    那时候各路气功大师纷纷在各地做带功报告，少则数百人，多则数千甚至上万人，在大师们的诱导下，一个个恍兮惚兮，俨然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据说许多疾病便不药而愈了……


    那时候大兴安岭大火，官方正式发函给严姓气功大师，大师在千里外发功，随后声称，这火是我发功灭掉的，无数媒体很正经地报道这一消息，天下为之欢呼，俨然比花旗国首次登月还要雀跃……


    甚至，这股风都刮到科学界，号称灵学，不可测虚子学，有竺可桢、钱学森这类科学巨擘摇旗呐喊，大力支持……


    你说，这是智商问题么？


    总之，那时候我就想，这东西吃下去，不说增加十年功力，怎么也得气力大增罢？


    俗话说，无欲则刚，你一旦有了**，就会下意识暗示自己，这万一是真的呢？


    只要是上当受骗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种心理。


    我记得当时那两人说这东西是宝贝，不卖，但是，可以赌，赌法很简单，三个杯子倒过来，猜哪个杯子里头有东西。


    除了我这个中二少年上钩，还有十数个人也上钩了，其中有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中年人，也有年岁老大似乎指望吃了祛病强身的老年人，不过，一个女性都没有。


    写到此处，读者诸君想必清楚得很了，所谓十赌九诈，很快，我口袋里的钱就输掉了，两个男子说，你可以把你自行车后面绑的酒啊什么的也压上来……


    总之，十分钟后，我连自行车都输掉了，其余十几个上钩者也没一个例外的，我迄今都记得很清楚，那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输掉了钱包里面所有的钱，最后苦苦哀求那两人说我还要去南京，两位大哥给留点路费呗！


    这时候从人群中挤进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就用一根链条鞭子驱赶周围的人群，就是过去那种老式的自行车链条锁，电影《古惑仔》中浩南哥仗之与各路矮骡子开战，而满脸横肉汉子所用，是几根链条锁环在一起，足足两臂长，一头十数节中缠着绸布，凌空一抽，空气中便会发出一声瘆人的爆响，足以吓退绝大多数人。


    十数个汉子把围观人群驱散，然后用不怀好意地眼神看着我们这十来个上钩者……


    最后，他们给那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留了买车票的钱，给我则留下了自行车。


    走江湖捞偏门也是有讲究有诀窍的，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个中年人衣冠楚楚，真牛皮的钱包，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而我虽然年轻，但一身对襟布褂子，在那个年代可没有唐装这一说，穿对襟布褂子的，大抵只有一种人，练武之人。


    我记忆中本地第一家迪吧叫做【大地震酒吧】，在国庆路上，进入的楼梯极狭小，旁边有一家录像厅……两个未满十六岁的初中生就是在这里用消防斧把一个颇有名头的老大砍死在舞池中。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至于其余诸人，在他们眼中恐怕没什么好留一线的。


    我输得是脸色青黑，心跳加速……怎么办？一千多块钱呢！那可是一天的营业额，被老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虽然我觉得我的武力值已经超过我老爸了。


    当时我是有动用武力去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心思的，但是看看对方十几个大汉，还有铁链鞭子这等开片利器，用现在的说法，那就是武力值+8的神器……思来想去，最后我还是歇了这个心思，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彷徨无措，扶着自行车在路边站了大约半小时，脑海中寻思了无数个办法。


    实际上当初我还是有法子找回自己那价值一千多的货物的，当时有个姓卞的爷爷就是车站片的派出所所长，是老爸的干爹，但是你要知道，这就要去求人了，而且会闹得家中人全部知晓，而年轻人，又有几个肯拉下脸来去求人，把自己的糗事给暴露出来的？


    这就像是二十年后的我，已经能很坦然承认自己曾经很**，但二十年前，谁若敢这么说我，我肯定暴跳如雷。


    这又像是女人的**，年轻的时候弯着腰遮着藏着，等真正成熟了，却又无沟不火，恨不得时时刻刻挺着胸暴露出自己的事业线，甚至没有事业线也要假造出一条事业线来。


    正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是**……扯远了。


    最后，我咬了咬牙，掉转头去找那位有老虎牙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二话不说，她手上还有刚才我进货的存单，又给我发了一份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货。


    我迄今都有些内疚，因为当年那一千多块钱货的钱我一直没有还给漂亮姐姐，而漂亮姐姐也从未提起过，一直到她嫁给一个温州商人，也开了一家小小的商贸行，生了一个女儿，有一次偶遇，她瞧见我后脸色流露出一丝儿绯红，但随即消散，坦然地掀开衣服露出**给孩子喂奶……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在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不变……所以如果你失恋了，痛不欲生，那么，你肯定像我这般，上辈子欠了一位漂亮姐姐的钱没还。


    二十年过去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是现在的我，碰到这类事情，会不会上当呢？


    我扪心自问，最后骇然发现，我有很高的几率还是会上当。


    因为，万一那是真的呢？


    脱胎换骨，伐毛洗髓，飞天遁地，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