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priest
    阿尔多无语地看了一眼把爆米花啃得嘎吱嘎吱的卡洛斯,被那么大的一个3D眼镜都遮盖了大半边,居然还能让别人看出他脸上猥琐的笑。


    “下午导演访谈里说,”卡洛斯压低了声音,“‘传闻阿尔多大主教长相清秀,特别是幼年时代,所以别出心裁地找了一个女孩子来诠释’你觉得怎么样?”


    “这导演还认为‘著名的’弗拉瑞特先生是个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人,我看他要么是历史没学好,要么是审美有问题,”阿尔多把他的爆米花桶抢过来,“治疗师说你需要注意营养,不能多吃这些垃圾食品。”


    他一脸正直地把手放在了卡洛斯大腿上,极富有暗示地轻轻蹭了蹭,蹭得卡洛斯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往旁边一躲:“公共场所,别闹!”


    “我只是想说明你实在是瘦了不少。”阿尔多面不改色地说。


    卡洛斯干咳了一声,悄悄地勾住了阿尔多的手指。


    当然,电影是要有女主角的,这部无耻地打着历史名号公然卖腐的电影也不例外,如果说前半部青少年时代的暧昧满足了广大女性观众和基友们,那么后半部分就公平地分配给了那些喜欢前凸后翘的大眼妹的男人们。


    当那个不知道是从哪个画本里杜撰出来的女主角瑞贝卡出来的时候,卡洛斯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一根橡皮泥一样,被人捏紧以后一会拗成这样,一会拗成那样。


    阿尔多的脸色在电影院光影变换中,一片莫测。


    我不认识一个叫瑞贝卡、喜欢把半个胸脯都露出来的妞啊!卡洛斯感觉自己冤得冒泡了。


    女主角在大雨里被浇得透心凉,衣服薄薄地贴在身上,被那个“严肃正经”的男主角冲出来搂住,她一边哆嗦着一边像鹌鹑一样靠过去,软软地、无限深情地叫了一声“卡洛斯”,然后两个人看起来要在野外来一发。


    阿尔多看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那访谈里,导演有没有说过,那位大英雄喜欢和女人在大雨里野合呢?”


    然后他直接把眼镜摘下来,站起来就往外走。


    没听完剧透的卡洛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自作孽了,一边在心里骂这个专门扯淡的导演坑人,一边急忙追了出去……他大概有点晕3D,坐着的时候不要紧,站起来走了几步,会不自觉地往一个方向靠,把墙皮擦了一路,最后还撞在了门上。


    阿尔多终于被这一声巨响惊动,停下来等了他一会。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瑞贝卡……”卡洛斯抬手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跟在阿尔多身后。


    阿尔多一声不吭,却放慢了脚步。


    “真的,我向圣殿那个被掀掉了一半的后殿房顶保证!”


    你拿来发誓的东西敢再有诚意一点么?阿尔多看也不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卡洛斯一路上就像一只千方百计地想引起主人注意的大狗,搞出各种动静,试图引发各种话题,可惜那位岿然不动地撑着头望向窗外,定力十足。


    卡洛斯十分挫败,郁闷地一直坐到下车。


    出租车开走了,原来的弗拉瑞特庄园旧址现在已经是私人领地,周围十分安静,阿尔多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卡洛斯没跟上来,但他忍住了,并没有回头——尽管那个大胸女人一边叫着卡洛斯的名字一边发春,让他非常不爽,但阿尔多好歹还是分得清真实和杜撰的。


    他就是觉得,卡洛斯这样小心翼翼地追在后面解释着什么……真是让人觉得非常受用。


    阿尔多才把门打开一半,就猛地被人按在了门板上,两个人就顺着扭开的门轴一起滑进了屋里,卡洛斯双手抵在他身侧,没轻没重地吻起他来,阿尔多只得伸手撑住他的腰,手感仿佛单薄了很多,小半年的时间,他实在是瘦了不少,手指摸上去,几乎能掐到他的骨头——第二次黑暗权杖给卡洛斯带来的伤害比先前还要大得多,阿尔多知道,很多时候,卡洛斯会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却生怕惊动他,每次都是躺在病床上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


    他的手抚过卡洛斯的头发,在他后背和腰侧流连,动作轻柔极了,带上了说不出的怜惜意味。


    “我真的不认识瑞贝卡。”卡洛斯委屈地说。


    “我知道,”阿尔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是导演不知道,他不知道女主角的名字应该叫莎朗。”


    “嘿!莎朗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卡洛斯有点抓狂。


    “所以那还有谁?玛丽?劳拉?莉莉?”阿尔多故意逗他。


    卡洛斯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咬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我没碰过妞儿,好了么?”


    阿尔多骤然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眼神一沉……特别是某人的爪子还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两个人很快滚到了沙发上——应卡洛斯的审美趣味,客厅里有一个非常大而且柔软的沙发,阿尔多跨坐在卡洛斯身上,执起他的一只手,轻轻地舔着那修长漂亮、内里却布满伤痕和茧子的手指。


    卡洛斯叹了口气,轻声问:“我有没有提到过……我很爱你这件事?”


    “我听到了。”阿尔多说。


    然后他竟然褪下卡洛斯的长裤,张开嘴含了进去,卡洛斯一激灵,猛地往后一错,按住阿尔多的肩膀,有几分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不!里奥!你怎么能……”


    阿尔多深深地看着他。


    “任何事。”他说,“任何事都可以。”


    “不……不等等,里奥,里奥!”卡洛斯一着急扣住他的脖子,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伤疤——那位置非常危险,距离致命的地方非常近,因为时间久了,平时又被头发挡着,一直不大容易看出来,只有手指触摸上去,能感觉到那微许的凹凸不平。


    卡洛斯呆了呆,那是传说中几乎神乎其神的阿尔多大主教也办过蠢事的证明,这个蠢事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忘不了一个人。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的手指滑到阿尔多的脸上,指腹轻轻地蹭着对方的脸颊——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干净尊贵得要命么?


    卡洛斯小声说:“你不觉得脏么?”


    阿尔多却闭上眼睛:“我觉得感激。”


    好吧……这句话成功地命中了卡洛斯的心,以至于后来当他发现,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预期好像并不那么一致的时候,也只是纠结了一小会,很快就妥协了。


    不过……关于这位一本正经的前任大主教先生,为什么他好像电视上那只蓝色的大脸猫咪一样,有一个万能的衣兜,能随时从中掏出各种……不那么和谐的东西这个问题,就不在最后几乎彻底晕过去的卡洛斯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一千年的账放到一起算,那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何况这位道貌岸然的先生,他放的貌似还是高利贷。


    拉灯盖被的肉渣渣,诸位注意河蟹~高利贷的故事,就请想象力丰富的孩纸们自行脑补啦。


    番外三


    火车突然转弯,行李架上,一个没放好的行李包里滚出个不锈钢的杯子,正要砸在坐在下面的少女头上,女孩十三四岁,耳朵里塞着耳机,完全没注意到同伴的惊呼。


    一只手伸过来,以别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把接住了杯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耸了耸肩:“放在头顶的包最好拉好,这是一条老线路了,你们懂的。”


    女孩们集体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皮肤晒得黝黑,露出来的肌肉线条利落好看,他脸上带着个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半边脸,嘴角还有胡茬,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看起来仿佛有些风尘仆仆。


    “我下一站就下车,”男人礼貌地问,“能在这里借坐一会么?”


    “当然!”


    “您是来萨拉州旅游的么?”带着耳机的女孩关掉了音乐,睁着大眼睛问他。


    “哦,不,是结束了一段旅程回来。”男人伸展开两条长腿,他的双手布满茧子,即使姿态放松,腰背也挺得很直,手腕内侧有一道绵延至胳膊肘的伤疤,看起来非常狰狞,女孩们看见,都有些害怕,然而当他把墨镜抬到头顶时,却露出了一张温和而友好的脸,她们立刻不怕了,他全身都散发着那样无害安全的气息。


    “所以您去了哪?”


    “唔,很远的地方。”他耐心地回答,“香芒小镇,听说过么?”


    “哦,绝影山脚下?”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把注意力从她的书本上移出来,


    “您是探险家么?”


    男人笑了起来:“不,小姑娘,我为政府工作,在那里的一个偏远驻地工作,刚刚接到了调令回萨拉州。”


    “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工作,一定非常辛苦吧?”女孩问,“您是军人么?”


    “哦,也不算,”男人眨眨眼睛,“不过也是类似的保卫工作,具体是什么,可不能告诉你们。”


    在女孩们眼里,“特工”两个字明晃晃地安在了男人脸上。


    “所以您要回萨拉州工作了么?您觉得哪个地方比较好?”眼镜姑娘学术地问。


    “哦,难说。”男人耸耸肩,“香芒小镇非常美,但是工作条件也很恶劣,有时候我们必须面对很危险的情况,可它让人成长,最绝妙的是,我们有很多的自主权,不用一点鸡毛蒜皮也向上级请示盖章,萨拉州……”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笑容:“这里有我爱的人。”


    特工和他的爱人,这太浪漫了。


    小姑娘的注意力全部被他吸引了,火车发出一声长鸣,慢慢地靠近火车站了。


    “她真幸福。”一个姑娘感慨说。


    男人露出一个有点赧然的笑容:“不……应该是我很幸福,我恐怕他还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字再一次让女孩们炸了起来。


    “哦,我得走了,再见姑娘们,祝你们旅途愉快。”男人手指伸到额头附近,做了个拟脱帽的动作,背起了他的大包,然而大概是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夹层的拉链坏了一点,几张纸从中间掉了出来。


    一个女孩捡了起来,发现上面用她看不懂的语言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笔记,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学科的公式和图:“先生,您的东西……”


    “非常感谢。”男人接过来,转身往外走去。


    留下一队女孩们叽叽喳喳地猜测他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他下了车,跟着人流出站,这时,不远处有人冲他吹了声口哨,一个带着大沿帽子的绿眼睛男人趴在车门上,冲他挥了挥手:“嘿!埃文!”


    原来这个大变样的人,这正是外派了三年的埃文?戈拉多先生。


    卡洛斯推了推他的帽檐,叹为观止地说:“哦,老天,瞧你的样子,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埃文像三年前一样害羞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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