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鲁班尺
    明月遂命萍儿通知猿木做好准备,不日连同那些小猕猴们一起前往蓝月亮谷,自己则开始安排塔巴林寺继任住持的人选等事宜。


    就在这时,有红衣女尼前来通报,邢书记等人已经到达山门口了。


    “呵呵,本书记回来了,这一路不但饱览了祖国的秀丽山河,还看到蒸蒸日上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可谓是收获颇丰啊”邢书记牵着可儿的手,满脸笑容的大步走来,虽然满面风尘,但精神却十分的矍铄。


    在他的身后,是怀抱琴匣的秋波老妪和古树云平,阎老爷子父子以及卢太官与一位头戴黄军帽,足登解放鞋,双目已盲的耆年老者,身后跟着河童仆人。


    此人身穿花花绿绿的无领大襟束腰的四面开衩行袍,两块一品武官麒麟方补缀于胸前,只是上面破了个大窟窿,露出了绿茸茸的胸毛。


    “原来是提督大人到了。”寒生随即笑道,这老先生还穿着当年在香港时的那套道具戏服,胸口处的大窟窿还是被不化骨茅一噬烧坏的呢。


    “喂,小寒生,本提督的这套朝服一直都舍不得穿,今天才从包袱里拿出来换上的,怎么样,还如从前一样的威风吧?”吴家榜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来,从头上黄军帽的窟窿眼儿里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寒生,口中诧异道,“咦,你这些年没怎么见老嘛,莫不是也偷学了老夫的‘驭女术’?”


    “寒生,”卢太官上前紧握他的手,“我已经把香港的财产都处理了,于是便和老祖宗一道来投奔你了。”


    “卢先生,如今我们正准备着与大魇一战,然后就可以回到蓝月亮谷了。”寒生告诉他。


    “河童是一直跟在老祖宗身边的仆人,所以也一同带来了。”卢太官手指着站在后面的河童。


    “没关系,河童老爹一家子同吸子都已经入谷,牠们正好也可以做个伴儿,在谷中的蓝色湖泊里定会生活得无忧无虑,再也不用担心人类的袭扰了。”寒生微笑着说道。


    “这两位是”寒生瞥见了站在最后边的那一老一少,似乎以前并未曾见过,于是问道。


    “阎老爷子原籍也是黄龙府人,当年破墓而出后就直接参加了革命队伍,随四野入关南下”邢书记在一旁大致介绍了下他们父子俩的来历,以及这次在湘西的遭遇。


    阎队长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江湖中高人,似乎显得有些局促。


    “哦,欢迎啊,”寒生善解人意的冲他微微一笑,“阎队长,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因各种不同的原因而避世到了蓝月亮谷。就拿邢书记来说吧,他原本是县委的领导”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一把手。”邢书记赶紧加以更正,引发了众人的一阵笑声。


    是夜,贾道长带着枋长老、青儿与十二头陀,悄悄的离开了塔巴林寺。


    1992年4月3日下午三时,京城人民大会堂,第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正在进行中。


    三时二十分,大屏幕上打出了《关于兴建长江三峡工程的决议》字幕,并请与会代表按表决器进行表决。


    突然,会议大厅西侧代表团席位上,霍地站起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口中喊道:“我多次请求发言,为什么不让我讲话?”手里并晃动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三峡工程应作为重大议案处理,必须有三分之二的多数票才能通过,怎么能轻率的作为一般议案处理呢?


    此人名黄顺兴,原籍台湾,曾两任台湾立法委员,因敢于直言而得名“黄大炮“。其人后返乡定居大陆,经习仲勋同志提议担任全国人大代表。


    瞬间,大厅里一片愕然,外国记者以及港澳记者都涌向他来提问,场面混乱。


    就在这时,整个会议大厅的音响系统瞬间统统被切断,只留下了主席台上的一只麦克风。


    “你堂堂的一个人大,怎么敢这样?将电源关闭,动用技术手段压制代表行使权利。大水又不会淹到台湾去,我是站在全国人民的立场上”黄顺兴遂愤而退场。


    这时,坐于第一排的一位女代表也站起身来,忿忿的说道:“你们这是违法通过,我已经投了反对票。”随即也离座而去,总共有25人退场。


    会场安静下来后,《关于兴建长江三峡工程的决议》提案继续表决,最终以1767票赞成,177票反对,664票弃权,25人未按表决器而获得通过。


    蛊人望着那些面露喜色投赞成票的代表们,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明白,尸虫夺舍成功了。


    十年后,黄顺兴在京城辞世,享年79岁。


    (投票现场)[jpg][jpg]


    京城羊角胡同,夜半时分,阿呵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人影绰绰。


    床榻上的小建仍处于中阴身之中,原本直立竖起的头发和扭曲的肌肉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容貌恬静,就如同睡美人似的静静躺在床榻之上。


    蛊人依旧戴着口罩,目光透过眼镜片默默的盯着她,阿呵则垂手站立在一旁。


    “果然貌如西施,天然去雕饰,这才堪称为中华民族的美女,若是我们国家的妇人都能生成这样,此乃党和国家之幸,民族之幸啊”蛊人不由得感慨道。


    阿呵脸色一红,她深知自己貌丑如嫫母,自忖有些无地自容。


    “主公,属下瞧您今晚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想必是有什么大喜之事。”阿呵谨慎的说着。


    “嗯,没错,”蛊人兴致颇高,呵呵的笑道,“当年李淳风的《水龙斩破局图》预言终于应验了”


    蛊人意犹未尽,摆摆手吩咐说道:“阿呵,去把宋老拐叫来。”


    “是,主公。”阿呵应声而去。


    不多时,宋老拐捧着一摞大尺寸的卫星照片进来了。


    “怎么样,可有所发现么?”蛊人急切的问道。


    “主公,属下找到了进入蓝月亮谷的山洞所在位置,”他抽出一张照片撂在桌子上,手指着上面解释说,“这片像瀑布一样的白色雪原就是您说的明永冰川了,覆冰的下面藏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隐秘洞穴,其中一个便是蓝月亮谷的通道。”


    蛊人瞄了一眼照片,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那么具体是哪一座洞穴?”


    “主公,这照片是从天上拍的,看不见冰岩下面,因此属下也不确切究竟是哪一个,反正应该就是在这里没错。”宋老拐的语气仿佛也不是太肯定。


    “唉,可惜‘长曲棍球’间谍卫星经过滇西的时间不对头,没能拍到有人进出洞穴时的照片,”蛊人不无遗憾的说道,“本尊已经感应到了有良在梅里雪山的大致位置,他自京城抵达滇西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应该就停留在了那座塔巴林寺尼姑庵中。”


    “主公英明,”宋老拐一脸的谄媚之色,“塔巴林寺的住持明月.邬波驮那和蓝月亮谷的关系非同一般,谷中之人进出时基本全都在寺中落脚。”


    “嗯,关于这位明月住持,你了解多少?”蛊人问道。


    “主公,那可是个大美女啊,人生得超凡脱俗,冷艳得就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宋老拐口中啧啧赞叹不已,嘴角边口涎直滴,自从被黄伏虫夺舍以后,原本压抑着的人性便不受控制的彻底释放出来了。


    “此人与小建姑娘相比又如何呀?”蛊人闻言也来了兴致。


    “各有千秋,”宋老拐猥琐的目光瞥了眼床上的小建,咽了口吐沫,“只是明月住持更有女人味儿,成熟窈窕丰满”


    “哦,那本尊可要见识一下了。”蛊人呵呵笑道。


    宋老拐点头哈腰的附和着,自其元神被黄伏虫吞噬融合后,他就已经完全的蜕变了。


    “宋老拐,你马上出发赶去滇西北塔巴林寺,作为本尊安插在有良身边的卧底,随时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蛊人吩咐说,“七七四十九日即将期满,等小建醒来后,本尊便带着她一同前往梅里雪山。”


    “属下遵命”宋老拐拱手道,他迟疑了下,然后谨慎的问了句,“主公,不知属下原先的那些九虫们现况都如何了?”


    蛊人淡淡的答道:“基本上都已经夺舍成功。”


    “不知属下以后还能见到它们么?”宋老拐小心翼翼的询问。


    “见它们作甚?”蛊人严厉的目光瞪着他。


    “属下知道这些九虫们素来都是贪得无厌,尤其是胃虫”宋老拐支支吾吾的说着。


    蛊人眼睛一翻,嘴里桀桀冷笑道:“尽管日后都会变成一些贪官、淫官以及为富不仁的阔佬,但是无关紧要,只要它们听话就好。”


    “属下明白。”宋老拐赶紧躬身施礼。


    次日清晨,宋老拐独自一人登上了京城前往昆明的特快列车。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32章


    决战前夜


    夕阳西下,塔巴林寺的钟声响了,红衣女尼们开始做晚课。


    阎老爷子父子俩走出山门遛弯儿,雪域高原的景色雄奇瑰丽,与湘西大为不同,两人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落日余晖下的太子十三峰。


    “孩子,都是爹连累了你。”阎老爷子眼圈发红,怅然叹息着。


    “老爹,其实我早就干腻了,官场之中,尔虞我诈,买官卖官,拉帮结派,像杨卫东那样溜须拍马的小人反而得势,实在不是正经人能待的地方。”阎队长忿忿的说道。


    这时,山道上风尘仆仆的走来一人,约莫年近六旬,身子干瘪骨瘦如柴,长着一只酒糟鼻,相貌丑陋。


    待到近前,阎老爷子与其打了个照面,竟有似曾相识之感。那人也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目光仔细的端详着他。


    “你们是游客么”那人揉了揉脖子,咧开嘴巴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的氟牙,竟然是黄龙府的口音。


    阎老爷子听到了熟悉的乡音,也喜不自禁的张嘴露出了同样的黄牙,老家黄龙府的井水中含高氟,因此当地的老百姓牙齿通常都呈黄色,医学上称之为“氟斑牙”。


    “你是黄龙府那旮达的?”阎老爷子亲切的问道,说的也是家乡话。


    “嗯呐,万金塔拉拉屯的宋老拐。”那人先是一愣神儿,随即自报起了家门。


    “唉呀,我也是拉拉屯的”阎老爷子高兴的上前紧紧握住宋老拐的手,心中顿感异常的亲切。


    “爹,你们一个屯的?”阎队长诧异的问道。


    “是啊,不过‘拉拉屯’拉拉好几十里,有好些个屯儿呢”阎老爷子回答说。


    两个老头随即聊起了黄龙府,嘘长问短,原来都是解放前离开的关东老家,之后都没有再回去过。


    “老阎,你不会是这儿”宋老拐伸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有点问题吧?”


    阎老爷子心中一喜,摇晃了下脖颈,发出几声“咯咯”脆响。


    宋老拐随即也一摆脑袋,颈骨发出同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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