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论哪里，最大的才能都是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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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问：“北京烤鸭贵还是茅台贵？”


    在过去，古铁会拍着胸脯说：“这还用比，茅台可以买十只全聚德的烤鸭！”


    如果有人问：“北京烤鸭贵还是最贵的茅台贵？”


    在过去，古铁答都懒得答，因为最贵的珍藏版茅台要一千多万，足够开一个养鸭场了。


    但泰拉的商品全是分子重组创造的，只看能量、物质，不看名气。酒的能量自然比不上高热量的烤鸭，所以四五瓶绝品茅台才比得上一只烤鸡，一个星钻不知能买几车茅台。这也催生地球人类史上最疯狂的一个暴发户。唯一的遗憾是这家伙不在地球上，没法炫富。


    古铁坐在一箱子弹上，左手拿着一根烤鸭腿，右手拎着一瓶外观古旧的酒瓶。瓶外的标签上印着‘赖茅台’三字。这就是传说中的绝版茅台，全地球只有一瓶，曾被拍出一千多万的天价。古铁吃一口鸡腿，喝一口赖茅台，然后把酒瓶扔到对面墙上。


    砰地一声，一千多万的赖茅台砸得粉碎。


    古铁不屑的冷哼一声，拎起一瓶绝版五粮液，喝一口也扔了。说真心话，这些封藏七八十年的酒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喝的，那些富得流油整天品酒的富豪或许能品尝出美妙，但对古铁这种吃生化添加剂食品长大的穷苦人家孩子而言，这些极品酒唱起来跟泔水一个味。不好喝就不想喝，古铁不差钱，所有酒只要不好喝，不管它是茅台五粮液马爹利人头马，尝一口味道就扔。古铁吃完一只烤鸭，墙边的碎酒瓶已经很多，空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古铁在裤子上擦掉手上的油腻，然后看着旁边剩下的美酒有些犯愁。这些酒真心很多啊，各种茅台各种五粮液，各种轩尼诗各种拿破仑，各种白酒各种洋酒……，都是一箱一箱的。如果一口一瓶的品尝，古铁喝到明天早上也喝不完。况且他不是很喜欢喝酒。


    “狗日的，老子不差钱，败家败到底。”


    他抽出几十瓶总价值上亿的美酒摆在墙边，排成保龄球瓶一样整齐三角型，然后后退到十多米外，拔出手枪喀喇一声上膛。他吹了一声口哨，对着酒瓶砰砰开枪，一口气打完一个弹匣，然后看着碎裂的酒瓶大笑：“哈哈哈，这到底是享福还是受罪，不得不说，我已经有些喜欢这里了。”他给手枪换上新弹匣，从兜里掏出一根世界上最贵的雪茄叼着，把枪口对着烟头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后，烟头被打得开花，但没有着火。


    “操，什么玩意，原来电影里的子弹点烟都是装逼啊。”


    古铁嚣张的大笑，把三千多一根的雪茄扔到墙边，对着它砰砰砰开枪。这只雪茄被打成一堆破烂烟叶，但古铁感觉还不过瘾，又把价值1星钻的东西全部搬到走廊中，一箱箱的世界名酒，一箱箱的世界名烟，放在地球上，这堆东西绝对超过十亿美元。古铁给手枪换上新弹匣，然后向这堆奢侈品砰砰开火。一个弹匣打完，他换一个弹匣。右手累了，他换到左手继续开枪。所有弹匣打完了，他回去装填弹匣再来继续打枪。


    不知过去多久，那堆奢侈品已经成了面目全非的破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古铁气喘吁吁的靠着墙，脸上布满过度亢奋时的汗滴，现在不只是肩膀疼痛，双腕一阵阵的刺痛，似乎手掌从手腕上掉下来，握枪的双手虎口已经裂开，正在不停的流血。


    手很痛，古铁第一次痛得这么厉害，但心情很舒坦，变故之后累积的压抑全部发泄出去，整个人轻飘飘的特别清爽。他靠墙怔怔看着这堆破烂，突然捶着胸脯大笑：“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在这至少不必攒钱买房去讨老婆，也不用看见那些狗屎蠢货。”


    在这里，他用一个星钻就能干到地球上大富豪一辈子干不到的事情。他把一千万的酒也一口砸一瓶，地球上那些穷得只剩下钱的大佬花一千万买一瓶酒，买回去却不舍得喝，当做古董藏着。单论喝酒这件事，地球上没人能跟他比，他觉得自己值了。放在地球上，他这条命顶多值七八十万，这是车祸受害者的一般赔偿金。他刚刚用自己七八十万的命，糟蹋了几十亿的名酒名烟，这条命已经够本。他已经无所谓接下来会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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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铁踩着满地的子弹壳回到泰拉前，又花一个星钻买最顶级的疗伤药和止痛药处理双手，还有又开始疼痛的右肩。折腾一会后，止痛药的效果渐渐生效，痛苦远离伤口，古铁得到了暂时的身心放松。他闷声不吭的坐在子弹箱上，用绷带仔细包扎双手，


    手包扎好后，他又开始吃东西，这次是认真的吃，不是先前的恶意发泄。泰拉的分子重组几乎无所不能，什么都能造，古铁要了一盘回锅肉，一盘清蒸牛肉，一盘花生米和两瓶特供给白宫的不知名牛奶，坐在子弹箱上慢条斯理的吃。他悠闲测吃了一会，突然感觉裤兜中的手机震动。他第一反应时是来电话了，但紧接着才想起这手机不是真手机。


    “没电话手机怎么会震动？”他用包扎着绷带双手笨拙的掏出手机。手机上的确没有来电显示，只有急促闪烁的惨白骷髅和蓝色背景。古铁皱眉想了想，才想起这是手机的危机预警功能。手机可以探测到正在临近的怪兽或者敌人，然后根据危险等级发出不停的警报，按照危机的从高到低，手机会闪烁‘红橙黄绿蓝’五个等级的警告色，震动也是由强到弱。古铁看着手机发呆一会，随手把手机插回兜中，笑着说：“蓝色警告啊。”


    古铁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慢条斯理的嚼一会，突然紧张的吐掉牛肉大叫：“干她妹的，这可不是蓝色大雨警报。”他咒骂着掏出手机，发现屏幕已经变成绿色，就这么一会功夫，危机又升高一级。他匆匆把手机放回兜里，拿起ak的弹匣使劲的装填子弹。


    受伤的双手十分笨拙，他还没装满一个弹匣，绿色警报又变成黄色，震动变得更加剧烈，手机壳与子弹不断发出喀喀喀的碰撞声。古铁只好抓起手机压在泰拉的玻璃橱门上，大喊：“泰拉，有没有装填好的ak47弹匣和m1911弹匣，如果有，一样给我来1星币。”


    橱门内立刻想起一阵哗哗声，随后自动打开橱门，推出两大箱的步枪弹匣和两大箱的手枪弹匣。古铁见到装填好的弹匣安心许多，连忙穿上战术背心，把背心的所有兜包中都装满弹匣。箱中的弹匣剩余得很多，他急中生智灵光一闪，往房间内到处扔弹匣。泰拉所在的大房间，他最开始在的小房间，另外还有几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地上都扔满弹匣。


    警报又升高一级，手机在兜中跳个不停，弄得古铁很恼火。他掏出手机关掉‘持续震动提醒’，改成‘一次震动提醒’，然后到周围查看。窗外是夕阳下的废墟森林，古铁没有看见异常，便前往里面的走廊。他刚探出半个身子就退回来，紧紧搂着ak深吸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张脸。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蜷缩扭曲的黑影在活动，行走时发出擦擦的拖地声，让古铁联想起脚受伤的猴子。这黑影正朝这边爬行，后面又跟着几个黑影。


    它们渐渐的靠近，终于在昏暗的走廊中现出外观。这是一些有两双手和两条腿的怪物，双手很粗壮，腿又特别短细，身上站着许多叶片和苔藓，看着就像变异发霉的猩猩。它们身躯很庞大，趴着也有一人高，短细的双腿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依靠两对手拖动前进。


    古铁用袖子擦了擦冷汗，接着更用力的握紧ak，又探出小半张脸偷窥。为首的怪物一边爬行一边噏动鼻子，似乎在探寻什么气味。古铁下意识的闻了闻，只闻到浓浓的酒香。“难道是酒精味把它们引来的？”古铁暗暗的后悔，但泰拉那儿应该没有后悔药卖。


    走廊中有大堆香喷喷的破酒瓶，大房间内也有不少破坏的名酒，古铁左右张望一会，小心翼翼的退到最初的房间，蹲靠在门边等待着。心在砰砰砰狂跳，冷汗不停从头上和手心中溢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先前练过射击，但实战与练习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走廊上的嚓嚓拖动声在大房间外面停止，接着响起碎玻璃被搅动的哗哗声，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一只怪物已经在舔那些酒水。接着更多嚎叫响起，身体的撞击和拳头的拍打砰砰响个不停，它们正在争抢酒水。很快，有一只怪物发现屋内也有酒水，立刻屁颠屁颠的爬了进来。古铁探头偷看一眼，发现这是一只怪兽幼崽，比先前看见的怪兽明显小很多。它兴冲冲的爬到墙角，吐出舌头吧嗒吧嗒的猛舔地上的酒水。


    大群怪兽在外面舔，一只小怪兽在屋内舔，都没有过来的意思。古铁松了口气，但突然间一只大怪兽快速用四只胳膊拖动身体，风风火火的冲进大房间中，抓起小怪兽用力一甩。小怪兽在空中华丽的翻滚着，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刚好摔入一道门中。


    古铁傻傻的看着狠狠砸在地上的小怪兽，在心中大吼：“摔死了摔死了摔死了……。”但小怪兽很利索的爬起来，打了一个响鼻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看见古铁，立刻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发出一声嘹亮的嘶吼。古铁吓了一跳，端起ak对着小怪兽的嘴巴猛扣扳机。哒，哒，哒，哒的枪声接连响起，一连许多发子弹射在小怪兽的口中，打得小怪兽闭上嘴巴满地打滚的挣扎。古铁又对着小怪兽的身体连连开枪，在小怪兽那树叶和苔藓构成的皮肤上打出许多窟窿。但小怪兽十分坚韧，依然倔强的满地打滚，发出含糊的嘶嚎。


    “不行不行，这样太慢，太慢……”


    古铁急躁的猛扣一通扳机，但子弹只是一发一发的。他纠结一会才想起ak可以连发，连忙把快慢机推到‘连射’档，再对折小怪兽扣下扳机。哒哒哒达的枪声猛的响起，喷吐着火舌的枪口剧烈跳动，一次性倾泻出弹匣中的所有子弹。小怪兽身上绽开大量的血窟窿，剧烈挣扎一会后终于不动了。古铁松了口气，随后迅速卸下空弹匣，捡起地上的一个新弹匣装上，然后对着门外快速冲来的大怪兽扣下扳机，哒哒哒达的枪声再度激烈爆发。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房间内回荡，这只大怪兽刚刚冲到门边，就被大量的子弹近距离射中。但它没有倒下，而是咆哮着连续后退，扬起一只胳膊在身前挥舞。古铁震惊的发现大怪兽硬得离谱，子弹打出的枪眼不是一个个血窟窿，只是一个个的浅洞，很多子弹都嵌在皮上。


    “我的天啊，为什么我的新手武器是ak，对付这种家伙至少要加特林！”


    古铁在心中怒骂，一时间没控制枪口，喷火的枪口跳着跳着就朝天花板哒哒哒开火。失去压制的大怪兽立刻怒吼着冲进，古铁猛的压低枪口，却不下心压得太低，对着大怪兽两条短细得畸形的后腿扫射。一个惊喜到来，他发现大怪兽的下半身被几个枪眼，正在汩汩的流血。“原来它的弱点在下半身！”古铁喜出望外，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匣给ak换上，然后对着大怪兽的下半身猛射，在畸形的两条后腿和尖窄的屁股上开出大量血窟窿。


    大怪兽痛得嚎叫着转身逃跑。古铁追着它打完剩余的子弹，马上换上新弹匣，对着冲进门的其他怪兽开火。他对着怪兽们的下半身扫射，可跳动的枪口总是把子弹射到怪兽的上半身。古铁干脆把枪口对着怪兽的脚尖，效果果然明显，怪兽们下身的枪眼立刻多起来。


    伤痛让怪兽们嚎叫着逃跑，古铁追着它们射击，把它们全部赶出房间。那些受伤的怪兽全部逃走，但那些没受伤的怪兽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探头探脑。古铁站在门口扫射一通，一连打了四五个弹夹，射得走廊内全部是尘土才停下。刚刚的连续猛烈射击让枪口过热通红，后座力也让古铁右肩更加疼痛，右上臂已经没法动弹，只能用手肘带动前臂。


    古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边观察一会，见怪兽们没有靠近的迹象，才在被怪兽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寻找先前购买的药物。他给右肩和双腕再度注射那种纳米针剂，接着又用止痛药化解痛楚。药效渐渐发挥，他晕乎乎的靠着售货机坐着，但一直竖着耳朵注意外面。


    兜中的手机震动一下，古铁右手拿枪对着门口，左手从兜中翻出手机，刚好看见橙色警报变成黄色，危机降低一等级。他松了口气，正要把手机塞回兜中，却感觉手机再度剧烈震动，然后更剧烈的震动，几乎要从古铁手中跳出去，黄色先变成橙色，随后飙到刺眼的红色。这是代表最顶级的警告，致命的危机迫在眉睫——他随时可能会死。


    古铁吓了一跳，连忙冲到门边戒备，膝盖紧张得一直在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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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废墟中，毒液一脚踢飞土蜘蛛，不等他落到地上便拔出突击刀冲上去，将刀尖插入插入他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锋锐的刀刃切开脖子和锁骨，深入胸膛直到撕开心脏，土蜘蛛头一歪，失去生机的身体噗通跪在毒液跟前，六个胳膊无力的垂下，武器哗啦掉落一地。毒液左护臂内侧的个人终端随之闪烁绚丽的七彩光芒，浮现一段干净有力的花体字。


    “恭喜玩家毒液，你成功淘汰玩家土蜘蛛，获得2300星钻的赏金。”


    毒液缓缓拔出突击刀，甩掉黑色的血迹后插回鞘中，然后开始收拾战利品。这次的奖赏只是小钱，最大的收获是土蜘蛛的武器。这家伙有六只胳膊，装备两把长武器，两把短武器，还有三长两短的备用武器。根据毒液的目测，这些武器的价值超过五万星钻，打折倒卖之后大概有二万，再扣除追猎土蜘蛛的装备花费，纯收入大概有九千。足够她买那把心仪已久的‘净化者’离子火焰枪加全套配件，二千三的赏金用来买补给品和弹药。


    过了一会，土蜘蛛的裸尸被抛弃在废墟中，毒液扛着大背包寻找泰拉。按照她的经验，这附近应该有一个自动售货机。她一边谨慎的探索一边关注着个人终端的屏幕，如果附近有售货机，个人终端的泰拉地图上会有提示。过了一会，她远远的听到一阵奇妙的哒哒哒声。


    “这是化学火药推进的实弹武器，小口径的，弹速很慢，哪个玩家还用这种武器？”


    毒液很是纳闷也更加好奇，匆匆藏好战利品就跑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战场在一栋危楼的高处，大概在一百多层上面，枪声刚刚停息，但烟尘仍然从窗口中飘出。她取出狙击枪观察这窗口，然后启动瞄准镜的热感功能。废旧大楼变成蓝色，那一层中的多个红黄色影像分外显眼。那几个黄色影像是树叶怪，这片废墟森林最常见也是最低能的一种怪物。另外还有一个红色的人形影像，个子非常小，手中拿着一把原始的枪械，枪管和枪口热得发白。


    毒液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却也更加的疑惑。原来这是一只肉鸡（新手玩家的简称），她猎杀过不少的肉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肉鸡，隔着瞄准镜都能闻到一股弱者的气息。“遴选者从哪个低等世界抓来这么一个弱者？”毒液暗暗的疑惑着，但并没有怜悯。她决定一枪毙掉这肉鸡，不管这个家伙来自哪个低等世界。她只知道这只肉鸡至少值100星钻的赏金，可以让她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多几道天然蛋白质食物。


    准备好后，毒液正要扣下扳机，但左臂内侧的个人终端闪烁紫光。她下意识的瞟一眼，随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眨眼睛再看一遍，才确信任务的确是这样：“不杀死这个新手玩家，奖金100星钻。”100星钻是一只刚出生的肉鸡奖金，这个任务让她放过肉鸡，然后给她100星钻，表示不会让她吃亏。


    也就是说，发布这任务的那位在保护这只肉鸡。


    毒液来到这废墟已经三个多月，接到过上百个任务，绝大多数任务都是‘杀死某某某’，还从没见过‘不杀死某某莫’的任务。她十分吃惊，也失去狩猎的兴趣。发布任务的那位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意，个人终端上很快显示：“恭喜玩家毒液，你成功完成s（四神之一）的任务，获得100星钻的奖励。s很满意你的表现，她会继续关注你。”


    毒液沉默一会，收起狙击枪进入这大楼，决定上去看看那个被神保护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