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崔走召
    可是她妈妈脾气倔,说什么也不剖腹产,要正常生,所以他老爹也没有办法,直到了晚上,他妈妈的羊水才破掉,被推进了手术室,张是非他爸爸忙的一天都没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跑下楼方便,等到回来的时候,只听见走廊里有婴儿的哭声,张是非的老爹高兴坏了,于是什么也不想就跑了过去,看见一个护士抱着个婴孩儿,便二话不说将其抢了过来,然后老泪纵横的这顿稀罕。


    可是他刚蹭两下,忽然一旁窜出了一个男的指着他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说他抢自己的孩子,张是非他老爹当时就愣了,心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这孩子并不是张是非,而是另外一个孩子,这孩子比张是非出生的早,外加上张是非的老爹头一回当爹太激动,所以就闹出了这样的一个笑话,说是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要知道那时候的人都迷信,谁第一个抱孩子第一个亲孩子都有说道,顿时,那家人就不乐意了,而张是非的老爹当年脾气也挺冲的,差点儿没跟人家打起来,护士好一顿劝才平息了这场纠纷,张是非的老爹这顿窝囊,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出生了。


    母子平安,张是非的老爹这才恢复了一下心情,他年轻的时候本来就听不着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然后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所以他就苦笑的说道:“孩子啊孩子,都是你让你老爹我平白无故的惹了这是非,得,你就叫张是非得了。”


    于是,张是非的名字就这么戏剧化的被定了下来,曾经的张是非还以为这不过是老爹酒后的玩笑话,但是他又询问了母亲,才发现确实如此,于是他就郁闷了,这是我老爹弄错了人,跟我有蛋关系啊。


    他老爹当时听他这么一说,便对着他笑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认错了人,你还嘴硬?”


    因为我才认错了人吗?此时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苦笑,真想不到,早在我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给了我启示啊,他的一生可能正像这个名字一样,充满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对对错错。


    可这又能怪谁呢?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拍打着翅膀,扎眼就飞到了那围墙之上,他这才看见,原来这枉死城,并不是一座城,而只是四堵围墙圈出来的一块巨大的空地,这空地之中挤满了人,相传枉死城里面专门关押着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魂(包括自杀、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这些枉死的鬼魂都被集中在了这个好像城市一般大小的围墙之中,等挨到了自己原有命数终结的时间方可出狱。


    当然了,此时非彼时,到了现代,由于枉死城的地界有限,可是人间却又战乱四起,所以阴间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就跟坐火车似的,那就是婴孩枉死不列其中,而成人只要对鬼差多交一笔费用,那么判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免去此刑,所以很多的枉死之徒并没有到此城受劫,而关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一些可怜的无子无孙无人认领供养的穷鬼罢了。


    张是非望着这城中的鬼魂,它们大多数都在哭泣,这里面有自杀而死的,有车祸而死的,还有被那啥而失踪的,它们全在抱怨命运,抱怨自己,以至于这枉死城上空的乌云弥补,看上去让人的心无比沉重。


    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迅速的向前飞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终于飞离了枉死城,刚过枉死城,只飞了不到二十分钟,张是非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氛似乎变了,天空上满是漆黑的乌云,而且移动极快,不过这些乌云并非是左右移动,而是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扭曲着,打眼一看似乎天都要沸腾了,而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弥漫这一股类似硫磺的刺鼻气味,气温也慢慢增加,这股温度似乎能够直触灵魂一般。


    越往前飞,张是非越觉得胸口闷涨,同时脑袋里出现了轻微的刺痛,而这时,他的前方,一座黑色的建筑隐约看见,虽然间隔尚远,但是却还是给张是非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建筑的上空没有一丝云彩,而四周的云彩,似乎都被这建筑扯着流动,就好像是漩涡一般,于此同时,一阵不绝于耳的钟声传来,那钟声虽远,但却好像直接敲倒了张是非的心里,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望着那黑色的建筑咽了口吐沫。


    他明白,自己要找的地狱,终于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十方地狱


    项链的坠子一直指着前方,处于这片弥漫着硫磺气味的空气之中,张是非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明白,眼前的黑色建筑,就是三界之中最牢靠的监狱,‘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张是非飞到了这里,便不敢再向前一步,而是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


    这确实守卫森严之地,只见那建筑就好像是一座黑色的佛塔,没有窗户,少说也得四十余米,俨然就是一座黑色城市,而这座佛塔似的城堡并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好像是口腔形状大大门,那门极其的宽阔,看上去数千人并排行走都不会显得拥挤,这城之外,还围着一圈宽广的护城河,看上去同那阴河的河面差不多寛。


    只不过,张是非望着这条护城河,在他的眼里是黑乎乎的颜色,分不清是紫是红,那河水似乎是沸腾的,咕嘟嘟直冒着气泡,似乎这空气中的味道便是从这条‘河水’中散发出的,而这护城河上驾着一座极寛的高桥,桥两旁布满了尖刺荆棘,西南方一条大路直通这桥口,路上排满了一些身着囚服的鬼魂,它们尽数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向着这地府的方向前行,每隔数十步,还有两三个手持尖刀巨斧的鬼差不断的催促,如果有鬼稍微停下,它们变回举起刀毫不留情的向它们砍去。


    张是非躲在山坡之后,将这些景象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是太震撼了。


    看那路上的鬼魂数量一直都没有断过,但是却毫无阻碍的连续进入了地狱的入口,丝毫没有停歇,这当真是一个无底洞,张是非想到,一看那鬼差对待这些鬼魂的态度,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着急,梁韵儿在这里,难道也要受这么多的苦难?


    张是非当时并不了解,其实在前往地狱的路上所受之苦,和在那地狱之中所挨之刑罚,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十八层地狱,乃是三界之中最严酷的地方,要知道我们平时本来就把最苦最恐怖的地方称之为地狱,可是地狱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这里略表一番,虽说阴间的地下存在着八万多个地狱,但是最有名也是鬼最多的,当属十八地狱,十八地狱,分别为:第一层‘泥犁’,第二层‘刀山’,第三层‘沸沙’,第四层‘沸屎’,第五层‘黑身’,第六层‘火海’,第七层‘镬汤’,第八层‘铁床’,第九层‘嵯山’,第十层‘寒冰’,第十一层‘剥皮’,第十二层‘畜性’,第十三层‘叫唤’,第十四层‘铁磨’,第十五层‘铁册’,第十六层‘蛆虫’,第十七层‘烊铜’,第十八层‘阿鼻’(又称无间地狱)。


    凡入地狱者,须经十殿阎罗定罪,而世人之罪各不相同,阎王会按凡人生前所犯之罪轻重判决,第一层泥犁,凡在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毁青拨苗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二层刀山,刀生业起,凡在世好兴刀兵、掠土地、劫财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三层沸沙,尔虞我诈,凡在世欺行霸市,缺斤少两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四层沸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凡在世自残躯体者关押此狱受刑。(随着人间的发展,之后又加上了吸毒贩毒之罪。)


    第五层黑身,医者仁心,污着黑身,凡在世庸医牟利、暗室欺心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六层火海,苛捐杂税劳民伤财,凡在世乱设税收,背叛国家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七层镬汤,百善孝先,凡在世不孝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八层铁床,亡者虽尘,却不可渎,凡在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九层嵯山,酒乱人性,凡在世酗酒殴妻,损毁家什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层寒冰,幼子入苗,妇女如树,凡在世诱拐童稚,贩卖妇女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一层剥皮,伤人为恶,凡在世伤人肢体,造谣中伤,奸盗杀生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二层畜生,众生平等,凡在世滥杀牲畜,猎食珍奇动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三层叫唤,误人子弟,毁人前程,凡在世杵逆尊长,教唆犯罪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四层铁磨,淫欲寡欢,凡在世纵欲淫乱,污及霸幼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五层铁册,贪污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凡在世为官贪污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六层蛆虫,夺财如夺罪,凡在世强占民妻,强夺民财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七层烊铜,民为大,欺民者终无好报,凡在世欺压百姓、私设监狱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八层阿鼻,恶念一生,万劫不复,凡在世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斩绞正法者永世关押此狱受刑,而之前说过,阿鼻地狱乃是地狱之中最险罪恶之地,这里是尽头,也属三热地狱之中,相传,阿鼻地狱土地甚大,俨然是另一个世界一般,在那地狱的中心地带,有一只巨型的脚掌位于中央,上抵狱顶,下踩狱底,而这个地狱的刑期也是没有尽头的。


    我们都很熟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并非是空穴来风,其实是有根据的,十八层地狱,就是阿鼻,凡事生前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的鬼魂,落在了这里之后,就会被那地狱中央的巨型脚掌死死的踩趴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条血色大蛇同时出现,缠绕在恶鬼的右足之上,时刻盯其举动,如动一动,则天雷地火加身,受七十二刑八十三难,拆骨去筋,领骨肉分离之苦,所以脚被踩蛇缠的恶鬼,永远都动弹不得,这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由来,而‘无间’的含义,就是无休无止,无有间断的意思。


    地狱之残酷,这里就不一一细表,想之前刘伶传张是非《地界行》之上就对这几种地狱有过简单的描述,以及地府每一层的暗道,但是至于要怎么摸进那地府,还是要张是非自己想办法了。


    张是非见地狱就在眼前,恨不得立马就杀将进去,可是他却明白,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还没有见到梁韵儿,自己就先支撑不住了,毕竟虽然他有《地界行》在手,但是却依旧人生地不熟,所以飞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勇敢和鲁莽的定义,知道自己此行只为救出梁韵儿而来,在没有完成这个心愿之前,他是不能倒下的。


    可是,这地狱的入口固若金汤,即便是想要硬闯却也很难,张是非拿眼望去,见那地狱的门口两边,齐刷刷的站了二十多名鬼差,也许地狱之中会有更多,这如果是暴露了,那自己能够撑到几时?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张是非苦恼极了,于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地狱的门口处恶鬼进进出出,可是就在他马上要失去耐性准备拼了的时候,事情忽然又出现了转机,他忽然发现,那些驱赶着鬼魂而来的鬼差将鬼魂送入地狱之后,没有一直跟着,反而退了出来,他们站在了一旁,似乎是在结队,果然,只见它们集结了二十名后,便替代了早先站岗的鬼差站在了门前,而早先站岗的那些则过了桥后,向着地狱的另一头走去。


    似乎它们这是换岗吧,张是非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却又实际的念头,于是,他便又躲在那隐蔽的山头后面,耐心的观察了起来。


    他观察了很久很久,这地狱的大门看上去当真是无懈可击,看门的鬼差们一班接一般,那些赶着鬼的鬼差们同鬼一起进入了这地狱,不过他们似乎是和地狱中的鬼差换班,被换下来的鬼差们出来再和站岗的鬼差换班,而站岗的鬼差则似乎是去了哪里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于是,他便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见到有是一活站岗的鬼差过了桥后,沿着一条小道,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去,张是非便悄悄的化成了孔雀,飞向了高空。


    这个时候也不是恶不恶心这云彩的时候了,张是非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云彩内以防被他们发现,幸好那些怪云并没有实质,张是非居高临下紧紧的跟着他们,但是他不敢发出任何的气息,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一路之上,张是非并没有看见有返程的鬼差,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张是非这才明白了这些鬼差要去哪儿,只见远处是一片树林,在树林之中,满是一些类似帐篷似的东西,好像是那些鬼差的军营吧,张是非离得远远的落在了一颗树上,以浓密的树叶遮掩自己的身形,好在这些树叶一有鬼经过就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树林之中尽是鬼差,所以这声音也帮了不少的忙,张是非慢慢的移动着,直到他接近了其中的一个军营外,那军营外面早有二十名鬼差等候,而见到张是非刚才跟踪的那伙儿鬼差来了,两边的队伍之中便各自走出了一个鬼差,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令牌之后,张是非跟踪的那伙儿鬼差便自由活动,有的钻进了军营之中休息,有的则在树林之中聊天。


    而之前等待在军营前的那二十名鬼差则结队向着树林的另一边走去,这树林之中有许多没有休息的鬼差,它们四下聚在一起闲扯着什么,张是非没有动弹,自己的听着他们聊得是什么,听了一会儿之后,张是非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军营的所在处,正是地府杂兵的边防,张是非想起了小册子上的一副图画,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在这地府之中,地狱是最重要的场所,甚至要比酆都鬼城还要重要,所以,这防范措施便做的十分到位,地狱在地府的中央,被酆都鬼城和这片树林夹在正中,而鬼差的职务分为‘押解鬼差’,‘行刑鬼差’以及‘鬼护卫’。


    那恶鬼是由酆都鬼城出发,由鬼差押解,来到地狱,在地狱之中,押解的鬼差就同地狱中的行刑鬼差换班,行刑鬼差除了地狱之后,便跟那地狱门口的‘鬼护卫’换班,换下来的‘鬼护卫’要绕着地狱的边界巡逻半圈儿,这才到了这片树林,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个换班的地方,他们在这里休息,并且换下了最后一班,而换下来的鬼差已经休息足够,便再沿着地狱的边界走上半圈,最后回到了酆都城交令,然后重新当起‘押解鬼差’,每一次换班,也就意味着绕着地狱的边界巡视了一圈,所以这里的守卫简直无懈可击,这些鬼差们都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主儿,如果在巡逻过程中看到了有孤魂野鬼踏界,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其砍的魂飞魄散。


    这保全措施做得,太到位了吧,张是非在树上苦笑了一下,只望见那不远处有三个鬼差正在闲聊,显然它们是很久没见了,聊的还挺开心,只见一个说道:“唉,本来想当个鬼差也不错,哪里想到这差事竟这么的难做,半年的光景才休息一次,真是累死了。”


    旁边的那个鬼差对着它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足吧,多少人想抢这差事都抢不到呢,再累也比堕入轮回之苦要好吧,谁知道你下辈子当不当苍蝇呢?”


    “这倒也是。”那个看上去明显是新手的鬼差又说道:“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咱们做这些有什么用,地狱里已经有那么多的鬼差,为啥外面还要巡逻呢?”


    “那是怕有人想擅闯地府。”另一个鬼差说道,而那个新手鬼差则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大哥,这里有啥好闯的,唉,我在那里面待了半年,刚开始的时候都不能适应啊,太惨了也。”


    听它这么一说,另外两个鬼差也就笑了笑,然后其中一个说道:“你说的到也是,想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你刚来半年了,我都在这快干五六十年了,就有一次,有个酆都的鬼魂迷路跑到这儿让我们过了过手瘾,剩下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管那么多干啥啊。”一旁的鬼差笑了笑,然后便对着他俩说道:“咱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混混日子就算了,大家不都这样么?”


    它刚一说完,三个家伙就都笑了,很显然它们也是这么想的,只见那个好像新人的鬼差说道:“对啊,我也这么想的,之前我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这空缺,幸好啊,阳间的老爹有钱,用钱赎了我的罪还买了供奉孔雀,就等着熬日子有天也许会成正果呢,两位大哥要多多提拔啊,哎对了,你说地狱里面的那个头儿怎么这么缺德呢……”


    见那些鬼差就跟老娘们儿似的在背后扯起了别人的闲话,张是非也就没再听下去,现在他想要的情报也得到了,所以他的计划也跟着成型,不得不说,他能够不被这些鬼差发现,实在是太幸运了,多亏了自己会飞,外加上这些鬼差们也疏于防范,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他潜入。


    张是非望着那三个鬼差,静静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要说这些家伙可真能聊,一些无聊的话题都说的这么来劲,大概活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的光景后,他们才有些聊够了,只见其中一个家伙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不行了哥儿几个,在地狱里面干活实在太费神,我要去休息休息了,咱们散了吧。”


    那两个鬼差点了点头,不过,那个看上去像是新手的鬼差却并没有着急回营地,而是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那俩鬼差问他:“干啥去啊你?”


    那个新手鬼差笑了笑,然后对着他俩说道:“不瞒二位哥哥,我在那‘黑神地狱’里面待了半年,始终没有透过气,实在有些恶心,现在想多看看外面的光景,你俩先休息吧。”


    “真是个雏儿。”那俩鬼差见到这个新人这么没出息,便笑了笑,然后就走回了营地,而见那新手鬼差向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张是非心中大喜!干,终于让我等到个落单儿的了!


    没有错了,张是非跟随着这些鬼差的目的,就是想要放倒一个,然后穿上它们的衣服混进那地狱之中,眼下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他的心中怎能不欢喜?


    于是,他便悄悄的飞上了天空,到了那山顶向下望去,只见那个新手鬼差正一边哼着荤段子歌儿一边遛着弯儿,而四周此时都没有旁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张是非便心一横,收起了翅膀向下俯冲而去,他并没有动用仙骨之气,所以无声无息的就落在了那鬼差的身后,就在他即将落地前的那一瞬间,张是非忽然变回了人形,与此同时,他闪电般的抽出了自己背后的难飞唐刀,然后顺势劈了出去!


    宝刀难飞乃是极其锋利之物,外加上这一刀张是非可是下了死手,刷的一下,那个新手鬼差连叫都没叫一下,脑袋就被张是非劈掉了一大半,连声儿都没吭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成功了!


    只见那鬼差倒在了地上之后,它的身体也就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套地府的工作服,张是非望着那套衣服,刚才他已经听了这些家伙的谈话,知道它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要说花钱恕罪这他到也不是头一次听说,在人间不就是这样儿么?只要是有银子,很少有铺不平的路,没想到阴间也是如此,这等恶鬼留之何用?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中便也没有了任何的愧疚,另外现在也不是他该愧疚的时候,要知道这少了一个鬼差的事情早晚都会露馅儿,于是,他便飞快的抓起这鬼差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摇身一变,化成了孔雀再次朝着地狱的方向飞去。


    他可没什么美国时间去酆都鬼城,那不是找死一样么?还是尽快的摸进地狱才是正事儿,想想刚才听它们说过,这在地狱干活儿的鬼差众多,所以他不怕自己的容貌会坏菜,浑水摸鱼这件事他是最喜欢的,于是张是非便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再次飞到了地狱的附近。


    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停靠在枉死城的方向,而是朝着那恶鬼排队的方向飞去,确定了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张是非便化成了人形,他现在身上穿的是鬼差的制服,这衣服就跟以前衙门里的衙役差不多,带着一顶好像是厨师似的黑帽子,之前那个新手鬼的脑袋很大,张是非带着那顶帽子都快遮住了眼睛,很是滑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容易遮掩自己的容貌,于是他又在地上抓了些土,往自己的脸上摸了几把之后,便朝着那恶鬼的队伍里面跑去。


    跑到了那条大路之上,已经有别的‘押解鬼差’发现了他,只见那个鬼差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从那边来了呢?”


    “啊,是这样的。”张是非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是脸上却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神情,他对着那鬼差说道:“我那在‘黑身’地狱里的头儿让我帮他回去取点东西。”说完后,张是非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包袱,而他那把难飞宝刀,之前也被他收入了那死鬼的刀鞘之中,幸好衣服宽大,外面有一件类似马甲的东西,能够遮住刀柄,要不然还真容易露馅儿。


    那个鬼差见张是非这么说,竟也没多想,反而望着灰头土脸的张是非有些同情的说道:“新来的吧,唉,熬几年就好了,熬几年以后就是你使唤别人了。”


    张是非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鬼差说道:“是是,谢谢大哥的指点。”


    那鬼差被张是非叫了一句大哥,显然很是受用,只见他笑着说道:“没啥,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你还好呢,分在了‘黑身’,我以前被分在了‘蛆虫’里面,那队长简直就不是人,什么都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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