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绿野仙踪

    随着驻颜术的普及，这年头要判断一个人的年龄是越来越难了，除非是像少‘女’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否则对方是70岁老头却披着一张30岁的面皮都有可能。按照阶梯实验室的规程，五十岁以下的人可以拥有25岁左右的外貌，五十到八十岁可以拥有三十岁左右的外貌。


    驻颜术并不便宜，但是在豆老岛的绿野仙踪小区这个中产阶级社区，不年轻的户主有钱购买驻颜术的人不少。少‘女’那一声“怪叔叔”叫的并不过分。在母亲的疑‘惑’目光中，少‘女’：“这个人说要喝杯水。”


    艾紫萱也是胆大妄为之辈，这辈子没怕过谁，陌生男子入屋也并不怎么警戒，只是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很放松地说：“哦，那你给他拿杯饮料吧，冰箱里多的是。”


    司空零游目四顾，随口恭维：“房子‘挺’漂亮的。”


    艾紫萱：“哪里，‘乱’糟糟的。不过买了一个清洁小机器人，倒是干净，也省心。”她说的是真心话，司空零说的是假话，以日不落帝国皇帝陛下挑剔的目光，他的行宫都是世界顶级设计师初稿，他亲自修改的奢华所在，他的一个业余爱好就是设计自己的行宫，绿野仙踪虽好，司空大帝还真不是很欣赏。


    司空零听她这么说，便微笑着又瞅了一眼安静地地毯上辛勤工作的清洁机器人，萌版，如一只篮球大小。


    艾紫萱看了看他，道：“你是俄罗斯人吧？中文说的真好！”


    司空零微笑：“嗯，我从圣彼得堡来的！而且是开车来的，好远。”


    啊，圣彼得堡？那不是某个曾经的小伙伴，全现今最有权势的某皇帝应该在的地方吗？艾紫萱一下子来了兴趣，原本略微冷漠警惕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问：“是啊，好远，你来朝鲜干么呢？”


    司空零：“我叫瓦连京，高尔基汽车厂的汽车设计师，为帝国政fu设计公务车，我们的设计最重要的是要适应西伯利亚严寒的气候，所以我一路从圣彼得堡开车到远东地区，顺便帮皇帝陛下看看朝鲜建设得怎么样。”


    艾紫萱娇躯一颤：“你认识司空零？”


    司空零点点头。


    艾紫萱可不是傻子，这个家伙不远万里来到平壤，不可能即巧合地认识司空零，又巧合地来到绿野仙踪她的家里！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的‘女’儿已经抚掌欢呼起来：“啊，原来你是皇帝的朋友！我妈也是皇帝的朋友！咦……你不会是皇帝派来的吧？”


    艾紫萱曾经是司空零最信任和最亲密的伙伴，他的声音虽然改变了，但讲中文时候的调调没改，一个真正的俄罗斯人怎么可能中文说的这么好，而且居然说的语调像司空零？带着狐疑之情，她开始盯着司空零的脸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司空零倒也没有不适的表情，他就像一个人体艺术的模特一样，淡定地伫立在那里，任人观摩。


    少‘女’这下子奇怪了，巴眨着眼睛，看着怪叔叔和怪妈妈无休止地对视。


    “司、空、零。”艾紫萱吐出三个字来。


    司空零微笑道：“呵呵，紫酱真不简单，我扮成这样你都敢相认。”


    艾紫萱眼泪夺眶而出，万念归一，咬着香‘唇’，出手如风，啪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她‘女’儿眼睛瞪得滚圆，念头不通达。


    巴掌打的掷地有声，但司空零不仅没生气，还特别开心，哈哈大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方式，真是美好的回忆。哦，我还记得当时我把校长大人气的住进了医院……呃，校长还好吧？”


    语调骗不了人，初遇的回忆更骗不了人，艾紫萱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个怪叔叔就是那个当初的无良少年，破涕为笑，转过头去抹眼泪，这么多年了才见到爱恨纠缠的冤家，岂不叫人唏嘘？


    少‘女’惊疑不定，小手指着怪叔叔：“你！是司空零？”


    司空零目光转向美丽可爱的少‘女’：“你就是紫萱跟端木明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少‘女’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皇帝陛下的威名太盛，她都不得不老实起来，乖乖的回答：“我叫艾莉雅。刚才你是问我外公吗？他已经退休不做校长了，哦，外公得过癌症，但是被空零医院治好了，谢谢叔叔。原来叔叔不仅能让人不老，还能改变自己的脸！你现在完全像一个外国人，嘻嘻！”


    艾紫萱冷哼一声：“他杀了那么多人，不改变自己的脸敢出来‘乱’跑吗？”


    好熟悉的语气，司空零一点都不生气，享受这种特殊的友谊，悠然道：“是呢，至少莫斯科一千万人想要我的命。话说，你们俩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艾莉雅兴奋道：“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们是朋友，对吗？”


    司空零：“不仅是朋友，还是……发小，从很久以前就一起出发的小伙伴。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艾莉雅，你哥哥小时候我还抱过呢。他现在在哪里？”


    艾莉雅：“他跟了我爸，哦，他叫端木轻，好奇怪的名字，是我爸起的，说是要举重若轻。”


    司空零：“哦，有点怪，他在哪里工作？他应该工作了吧？”


    艾莉雅：“中央警卫团，一个小兵。”


    司空零：“好工作。”


    艾莉雅表示不同意：“有什么好？又苦又累，责任还大，我爸对他要求很严很严，幸好我跟了艾妈妈，妈妈真好，连上学都允许我可以不去，来，妈妈亲一个！”她果断抱着娘亲亲了一口。


    艾妈妈白了她一眼：“辍学了还得意呢，我是看你不是做学问的料，多学几‘门’语言倒是‘挺’适合你。”


    司空零正式考校起艾莉雅的外语能力，果然很有天赋，当然无法表达艰深的语句，但帝国的六种官方语言都游刃有余，基础很扎实。司空零赞叹：“艾莉雅真聪明，语言天赋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世界是平的，但是语言是分割世界的无形障碍，千年不变，将来你继承妈妈的事业，一定做的更大……”


    艾莉雅却道：“生意嘛……做的再大能比得上叔叔吗？要那么多钱干么哦。”


    司空零：“哟，难道小艾莉别有怀抱？”


    艾莉雅嘻嘻一笑：“本来没有，但是看到叔叔就突然想到了！我想到俄罗斯看看神奇的蛙跳货运系统，神奇的非欧几何纺织机，还有，那个用一条皮带就能放倒一株大树的伐木场。”


    艾紫萱本来就是个活跃分子，可惜她的宝贝‘女’儿更活跃，败给了自己的‘女’儿不算丢脸，她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兴奋不已的小模样。也是，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少年少‘女’见到日不落帝国的君主会不兴奋的。


    司空零：“好啊，嗯……这样，我会让教育部组织一场青少年夏令营，到时候你去报名，能够看到这些神奇的工程技术，这也是宣传帝国工程成就的大好机会。”


    艾莉雅狠失望：“叔叔不带我去吗？”如果不是国王陛下亲自当向导，爽点要低很多啊。


    司空零慈祥地望着她：“叔叔从来不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这是我的保命之道。”


    艾紫萱感叹道：“你的命运太极端了，谁能想到你竟然成了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呢？当初认识你之初你这是一个‘性’格古怪一点的少年。不过也好，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再坏的可能了！”


    司空零耸耸肩、摊开手：“好像要怪奥巴马吧，他敢冻结我在美国的所有资产，更神的是居然能让国会通过。我都不得不服。要知道在美国，‘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两万亿没了就没了，在别的国家还有万亿，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以为他是谁，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多年的奋斗成果就这么没了？”


    艾莉雅：“就是！杀人如麻那也是奥巴马和普京‘逼’的。政客什么的最讨厌了，一副为民请命的伪君子模样，其实就是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我绝对支持叔叔！其实所有中国人都支持你。嘿嘿，到了基因武器大战的时候，中国人才发现司空零是自己人！”


    司空零看了看自己的小粉丝，笑而不言，他是真正的国际视野，不把自己看成某国人，也根本不需要跟别人抱团才能统治整个帝国。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取得绝对的独裁地位，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史无前例的独裁奇点就要突破了。他不但能独裁一个幅员最辽阔的帝国，还能化身平民，大隐隐于市地游离于任何威胁之外。


    艾紫萱有一些担心：“司空零，那么……你的日不落帝国最终会走向哪里？”


    司空零却想起了自己的matrix，技术上已经成熟，理论上能建立一个虚拟世界，但由于计算资源的不足，目前智能让极其有限的节点连接，这个才是他关心的东西，便道：“日不落啊……其实没什么是不落幕的。万世基业皆狗屁。说必定哪天有一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我的日不落帝国就玩完了。我只是对科技的发展有兴趣，目前量子计算技术正在突破的前夜，我已经在这个领域投入了很多‘精’力，比全世界加起来还多十倍。嘿嘿，等这个计算能力‘激’增一百万倍数的技术成熟，世界就真的不一样了，永生的阶梯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艾莉雅忙问什么是永生的阶梯，事隔多年，司空零又亲自向一个晚辈解释一遍这个永生进程，并总结：“阶梯实验室帮人类解决了癌症和外貌衰老的问题，但事实上人类的寿命仍然没有本质的提高，在最先进医疗的条件下，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只能达到120岁。只有当虚拟世界建立起来，人类才能进入永生时代。”


    艾莉雅小脸儿暗淡了一些，轻声说：“原来人类仍然不能长生不老啊，我的很多朋友都以为现在已经到了永生的时代。我妈就是活生生的现实，永远想我姐姐样年轻！喂，皇帝，你能不能把我的外貌永远的定格在十八岁，因为我不想长大，不想变成我妈一样的外表，到时候别人都分不清我们谁大谁小了！”


    司空零哈哈大笑：“当然可以，但是成熟点对男生才有吸引力，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二十几岁的时候再说吧，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想回到十八岁，咱再议。”


    艾莉雅又高兴起来：“太好了！一言为定，你要在titter上关注我，好不好？”年轻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容易恢复生气。


    少‘女’兴奋了大半天，终于累了，打着呵欠去休息，留给一对老朋友老伙伴宝贵的独处时光。


    司空零说：“你的‘女’儿、儿子都长大了，出息了，不错，我能感到你的幸福。”


    艾紫萱：“还行……你不也有一个儿子吗？好像也‘挺’出息的。”


    司空零淡淡道：“可惜我是皇帝，而且是永生的皇帝，天下所有人都是我的子民，对后辈没有特殊的偏好。我故意更家人疏远，就是让自己没有任何羁绊，尽情地杀伐决断。我连自己儿子的近况都不知道。”


    艾紫萱：“……至于吗？司空翦在哈佛读书，你真的不知道？”


    司空零摇摇头：“骗你干么？来看你也是因为偶然路过平壤，发现你竟然在这里，而且……你跟端木明分手了，我就突然很想来看看你，看到你还快乐，我就放心了。我不会问你们为什么分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三长两短，我本质上不是个八卦的人。”


    艾紫萱：“……也没什么，端木明某一天忽然变得很严厉，对我儿子要求极其严格，而我只是想让孩子们过快乐的生活，所以后来我们就经常吵架。后来‘女’儿出生了，他就提出离婚，每人抚养一个孩子，他要儿子。我一想，男孩子苦一点倒也罢了，‘女’儿我可真舍不得她受苦，所以我要了‘女’儿。”


    司空零：“那……他跟虞清婉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艾紫萱：“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虞清婉我不熟，后来端木明入军界了，可能这个‘女’人家里是军界背景。”


    司空零：“就算是吧，我也懒得去研究，世界上所有的军队在我面前都是土‘鸡’瓦狗尔。”


    艾紫萱：“……我应该劝你要戒骄戒躁吗？”


    司空零哈哈一笑：“我的敌人根本就找不到我，就算我又骄又躁又怎么样？谁能‘弄’死我？”


    零酱和紫酱畅叙久别之情，浑然不觉时光飞逝。连偷听的小丫头都困得去休眠了，孤枕难眠的卡秋莎终于按耐不住，直接打司空斯基的电话。


    司空斯基接通了电话：“卡秋莎。”


    艾紫萱不懂俄语，对这个名字无感。


    卡秋莎：“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空斯基：“跟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谈得起劲，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场，要不你先睡吧。”


    卡秋莎：“老朋友，‘女’的？”


    司空斯基：“……”这个问题好纠结，司空大帝不屑撒谎，但要是认了是‘女’‘性’朋友，楼就歪了。


    卡秋莎：“好啊！我知道了！你就快活吧！”她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司空斯基轻叹一声，嗫嚅道：“人生已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