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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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在变，贱男发春的模样不变。


    司空零穿越回大学时代的第一个场景是和寝室室友们一起观赏岛国的爱情动作片。


    在室友们猥琐之极的氛围中，司空零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些吊丝划清界限，穿越者要有自己的傲气。看看他们的猪头样，时间的杀猪刀用在他们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司空零离开了是非之地，来到篮球场的中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央，司空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非仰天大笑不足以平息，他以最大的弧度张开双臂，以最嘹亮的声线发出了野兽般的狂笑，惹得全世界瞩目。


    一个篮球健将把篮球夹在腰上，好奇地朝不远处狂笑的声源看去。来看他打球的美丽女朋友站在他身边，娇声说：“他疯了？”


    健将闻言，迈步来到司空零身边，说：“咋了？哥们儿？有啥事儿想不开呐？”


    司空零连看都懒得看他，淡淡道：“你没听出我声音中的王霸之气？啥事啥事，听你口音是东北人，爷最烦东北的纯爷们儿，给我死远点。”


    健将听得愣住了，他女友倒是发飙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好心问问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司空零全世界都没放在眼里，不过这把声音倒是好听，斜眼一看，不由得口哨声响起：“哇，美女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东大还有这样的大美人，唉，上辈子活在狗身上了，泯然众人矣……”


    健将人好脾气好，不过司空零这样一脸谗相地盯着自己的女人，是佛也冒火，他说：“你当我不存在是吧？”


    司空零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的斜眼，只是角度不同，然后“嘶”了一声，多高大帅气阳光的男孩啊，而且一身耐克阿迪，正是高富帅的模板。或许我可以凭着穿越者的优势赢得金钱无数，却无法完胜眼前这种真正完美的男人。


    司空零忽然被一种无力感击中，倒退了两步。这倒是吓了高富帅一跳，忙道：“同学……怎么了？”


    司空零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高富帅，问：“你敢不敢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高富帅很不理解司空零的非人眼神，但还是很爷们地回答他：“计算机学院，端木明。”


    司空零阴恻恻地笑了：“端木明。好好，你死定了。”他忽然又仰天大笑，大声自白道：“老天，你既然让我做不成完美的人，就让我做一个完全负面的存在吧，心胸狭窄、见色起义，穷凶恶极，为了一己之私毁灭全世界！”


    端木明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准疯子，女朋友悄悄拉着他走：“神经病，咱走吧。”


    司空零摆了个大字躺在球场，仰望天空，悠然道：“该怎么才能毁灭世界呢……”


    听说出了精神病，室友阿木也赶过来看热闹，没想到是自己的室友，他关心道：“司空，你躺在地上干么呢？”


    司空零：“我在想很深奥的问题，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阿木：“智商再高也得吃饭，走吧，一起去吃饭，我发现教工食堂的菜好多了，咱去那里，今天我请客。”他认定司空零心情不好，决定安慰一下他。


    室友的关心让司空零感到了一丝温暖，没有那么想毁灭世界了，但是毁灭完美的男人还要必须滴，回去查查这个端木明。


    哥俩干了两瓶啤酒。


    阿木不断说话，扯些闲话以转移司空零的情感，但是司空零一直没说一句话。


    司空零冷酷的模样让阿木很诧异，司空零原来就是一个不怎么言语的主，当然不是因为不会说，而是不屑说，就像刚才那句半真半假的“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解释”一样。司空零自然有他高傲的理由，他的学号是一号，大家都知道他的高考成绩是全班甚至全系第一的。可是今天这么古怪的表现还是出乎阿木的预料，原来至少对自己的室友还是比较友好。


    末了，司空零忽怪笑道：“木哥，你运气很好。”


    阿木：“怎么说？”


    司空零：“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没有什么朋友，上辈子也没跟老同学有什么来往，原因是他们是生物专业，可是司空零改行成了码农，再以他孤僻毒舌的性格，极少有朋友。现在阿木让他感到稀罕的友谊，所以决定厚报他。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是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代，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光是买下一堆好域名，就能卖几千万。司空零没有那么多钱来养域名，只买了十几个经典的，然后专心买服务器来搞网址站。这种没技术含量东西却是刚刚步入互联网时代的中国人最需要的，在这个时代，他最拿手的ruby_on_rails还没发明，不过php也不在话下，他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做了一个自动抓取alexa的数据并分类的网站。接下来是推广，市场上已经有一个领先的网站，司空零仔细研究了对方的用户体验，确认在每一个方面都超过对方之后，开始跟各种网吧系统合作，全国范围内招募推广员，工资没有，先干着再说。


    搞了一个月，发现市场领先者势头很猛，毕竟是先行者啊，他必须出大招了，ddos，那个市场领先者的技术基本是菜鸟，跟他这个连apt都搞得来的骨灰码农比起来就是一盘菜。只用了三天时间，几十万的肉鸡僵尸网络就组建起来了，那位先行的便成了先烈。


    这些日子他足不出户的搞网站，一天也没去上课，班主任、系主任都找过他谈话，都被他气走了，最后连校长都惊动了，毕竟他是系里一号学生，他当着校长的面说东大就是一坨便便，他要退学，把校长气得进了医院。


    这天，司空零正在跟一堆推广员用oicq交谈，室友进来大惊小怪地道：“司空司空！外面有个美女找你，大美女！”


    司空零没搭理，专注地做事。直到一声娇脆的声音如春雷般响在寝室“谁是司空零？！”


    司空零做事的时候非常专注，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但并不代表他听不到别的声音，当事务不得不处理时，他便从入定的状态出来，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什么事？”


    那女生戴着一副厚厚的黑眼镜，但是肌肤如雪，容姿美艳如仙，赛过非诚勿扰里那个妩媚的小蜜。


    司空零作为男人的本能，看到美女心情愉悦了一下，不料眼镜娘忽然一巴掌甩过来，狠狠打在司空零的脸上。


    卖糕的！室友本来在犯花痴，被这一下惊得像如花般把手指放进了张得大大的嘴巴。


    好像下巴脱臼了……司空零手捧双颊，把离岗的颚骨逼回岗位，然后冷冷地盯着眼镜娘，等她发话。


    眼镜娘理直气壮道：“这是替我爸艾校长打的，身为大学生，连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还配做人吗？”


    司空零等麻木的脸上肌肉恢复两成功力后，淡淡道：“够了？”


    眼镜娘：“什么够了？要是我爸出什么事，我一辈子跟你没完！你跟我去跟他道歉。”


    司空零：“哦？我错了么？我错在什么地方？”


    眼镜娘：“东大是便便，那你当初为什么考东大？”


    司空零：“东大是便便，你也是便便，这个世界都是便便。”


    眼镜娘：“你……你才是便便”


    司空零：“都是都是，这是一个肮脏邪恶的世界，我想毁灭它。”


    眼镜娘一呆：“你是不是疯了？”


    司空零冷笑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以你的孤陋寡闻，肯定没听过。”


    眼镜娘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极品的狂妄男人，正常规劝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一转念，说道：“同学，你是不是最近遇到感情问题了？”


    司空零：“废话，所有的问题都是感情问题。”


    眼镜娘：_“_男女感情？”


    司空零：“……同学，你知道得太多了，赶紧走吧，打也打了，看在校长是个好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胸大无脑的女人是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货定是世界上说话最难听的家伙，眼镜娘差点咬碎了银牙：“流氓！不管你有多无赖，你必须去跟我爸道歉，他被你气得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司空零不屑地道：“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是我无赖还是你无赖？我就说了句东大是便便他就气成那样，心理素质太差。你现在还不了解我？我再去一回，你爸的老命就没了，孝顺不是这么孝顺的！哼，说你胸大无脑还不服……”


    眼镜娘祖传的冲动基因，又是气得一巴掌甩过来，可惜司空零早有预案，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冷然道：“别得寸进尺，我可没说过不打女人。”


    眼镜娘哪管他的威胁，拳脚交加，把司空零打得抱头鼠窜。从三楼打到一楼，从一楼追杀到了篮球场，司空零终于崩溃了，哭丧着脸投降：“我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