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表演赛

    b级的武者在空间世界或许只是基石一级，但在这个咒怨世界已经是千金难买的高手，虽然称不得稀世难求但也绝对是各势力愿意花大价钱招揽的对象。但可惜，这里是斗技场，一只斗鸡就算比所有人类更聪明，人类也不可能倒过来让它当总统。


    “这里就是你的饲养室！”芝麻管事将青奋安置到了一个长宽不到三米的石屋。所有的斗士都要经过药物、咒术和植入微型炸弹三重保险，芝麻管事倒也不怕他突然发难，冷冷将铁门关上。b级斗士是很强，但自己要整死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一个被养来娱乐的斗鸡凭什么拥有那种可以俯视自己的眼神？


    世上的人按二分法可以分成面对比别人优点时羡慕的和嫉妒的两种，羡慕的人会以之为学习超越的目标，嫉妒的人则只为想着如果将对方拖至不如己的境地，青奋很不走运，遇到的是后者：“你是橙堂的斗士，就得拼命为她挣钱，我已经安排你的表演赛今晚开始，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好好准备吧！”


    我也要表演战吗？真是很看得起啊。青奋微微一笑，不再理会铁门外那道充满敌意却又极力隐藏的目光，自顾盘腿坐到木板床上闭目打坐，十个小时后的挑战，自己需要最佳的状态。


    “新斗士表演赛，评级保密的武者？今晚似乎有好戏可看了！”


    “这是。。。。。。橙堂香的斗士，橙堂香是谁？”


    “v组这样鬼鬼祟祟的组织成天打听别人私隐，偶尔把握到个把强者也不为奇，这样的人宁愿当斗士也不给异族卖命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如果真是好货她一个小队长竟敢私吞不上交，不怕巴代子那老女人给她穿小鞋吗？”


    “有趣，评级保密的武者进行表演赛，虽然不知道这个新斗士是何类型，不过确实值得期待呢。”


    斗技场的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日本地上与地下的世界，凡是有资格的人都接到了一张邀请贴，上边没有附带这次表演赛的任何细节言辞闪烁之间反而吊足了人的胃口。以斗技场几百年累积下的声誉，故作神秘的结果是今晚的斗技场注定热闹非常。


    斗技场深处一间和青奋石室大小相仿的饲养室内，本该单间单人的设计却是挤满了四个人，围坐在地上正自打着扑克。


    “悟能啊，听说有评级保密的新人进来了。”发言者一头火红，慢条斯理的理着牌。


    “哼。”大概是感应到了什么，悟能没有做出最“正常”的反应。


    “咦？怪了！即没说‘别叫那个恶心的名字’也没说‘与我何干’，莫非这个人你认识？”瘦猴般的家伙怪叫了起来。


    “哼。”没有反驳，只又是一声鼻音。


    “不打了！这家伙今天不正常。”火红头发一扔牌，下个瞬间已经不在屋子之内。


    “嘻嘻，老南发火了，那我也先闪了，如果那新人真的跟你有关，我不介意搭把手帮你解决！”瘦猴怪笑着。


    “管好你的爪子，他是我的！”悟能翻起眼皮，眼里射出的是认真的精光。


    “好可怕！”瘦猴装模作样打了个哆嗦，嬉笑着也消失了。最后一个还在原地的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悟能，后者沉默了片刻，轻指自己的额头那人也随即消失。


    五十年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地上夜色正浓，地下方是“白昼”，一次性服下了五个小时的解药，青奋迈步走进了体育场大小的正式斗技场。


    “各位！”芝麻管事站在场中大声说话，声音通过技术传遍了全场，能主持这样的赛事，或许他这颗芝麻其实不算太小：“我知道很多人对陌生的斗士下注感觉异常刺激，但也有很多人觉得心下没底，为了都给双方一个交代，我们在正式比赛之前插入一个小小的节目，节目结束之前大家仍可修改自己的下注，机不可失，话不再多，这场斗技正式开始！”


    话音落地奔出场外，青奋背后铁门落下，此时起若是再接触到这扇门的区域管理者即有权引爆他脑内的微型炸弹。当然，若是做出其他违反规则的事情比如意图攻击观众也会有同样下场。


    真的成斗鸡了！青奋微微自嘲，对面铁门拉起处，不见人影却是四十多只穿着盔甲的“巨猴”奔了出来。真的是巨猴，虽然比不上金刚那样的体魄可每只也有超过两米的身高，身披铁甲一望可知力大无穷，攻防一体兼之药物刺激下狂暴异常更是发挥出120%的实力，单只一只评价已经不下于d级斗士何况四十多只。


    完全没有悬念的战斗，那条单薄的人影在转眼之间已经被猴群重重叠叠堆在了肉山之下，别说厮打，就是用压的也足以用那过百吨的体重将之压成肉饼。


    看到这结果，场下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十几秒的沉默后便是观众席上的沸声高扬，一片骗钱之声。想也是，说什么神秘斗士，结果一出场就动用那么多战猿干掉他，这不是骗钱是什么？叫嚣之中无数人纷纷趁着可以改注的时候换下筹码，但也有约三分之一的人不为所动反而露出感兴趣的面容。这其中一半是相信斗技场不会干赔钱的事，另一半则是眼光锐利看出了场下的玄机。


    “哐——”一声锣响宣告第一场斗技结束，所有暗自庆贺自己改注成功的人尚不及喘口气就见自己的账目上数字急速减小，傻愣愣再抬眼望场内，一条人影从肉山堆里不紧不慢的挤开缝隙走了出来，所谓猴山却已经再无一个能动弹。慢慢的，最上面的猴子们口鼻渗出了鲜血，久看竞技的人就算自己不通战斗也看成了半个专家，这个现象分明是内脏破裂而亡的表现。以他们的经验将一只穿铁甲的战猿打至此状态不足为奇，但同时面对四十余只那就不再是同一概念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评级不会在c+以下。


    刚刚喊骗钱的人此时的反应是再喊一次同样的话，可这样的反复无常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只能气呼呼闭上了嘴。真正赢了钱的人都是笑而不语，斗技场，除了场下在斗，观众席上何尝不是在斗？


    四十巨猿的尸体很快被清走了，芝麻管事又跳到了中央，一派通话之后终于进入了戏肉。“各位！我们新的斗士即将挑战的是至今连胜记录保持者，精英中的精英，原色三人组！”


    观众席又是一阵沸腾，原色三人组是竞技场大热门，单一人的实力不过是c级中等，可三人合力的组合却曾在实战中数次挑翻b级的强者，这趟表演赛排出这样的阵势，是这小子真的实力高深还是斗技场想借之前的心理战再诈自己一次？


    真正看得懂局面的人早在双方出场的第一时间已经压下了筹码，那些会犹豫的人只能表示层次未到属于被宰割的对象。当然这不是青奋关心的问题，他也没空分心，这次站在对面的三人不同之前的热身，刺痛的皮肤告诉他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快，准，重。一瞬间四十拳，每一拳都打出内爆的威力，根底十分扎实的武者呢。不过。。。。。。只凭这样的话你的表演赛很快就会成为落幕赛了！”赤手的红颜色挑衅的说着：“来试试看？”


    当然要试，青奋迈步踏前没有任何花巧的当胸一拳直朝红颜色打去。不比之前的四十座巨猿肉墙挡眼，现在没有任何视线阻碍的情况下血族天生比人类强的动态视力看得非常清楚，其实神秘斗士的动作在惯看斗技的人眼里不算快极，但这几步走却透出风般的随意山似的沉稳，与其说是有多厉害不如说是蓄劲于后不露破绽的扎实


    拳风已至红颜色面门，刮得面上血丝飘溅显然此人不善肉搏之技。可三颜色本有三人，待至青奋拳头落实之处不是那枯瘦老头却是一座脂肪堆成的肉山。难为黄颜色如此胖大魁梧的身体竟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其脂肪也不同于一般的肥肉，青奋山崩之力集点而发，别说钢铁就是棉花也得再爆一次，谁知拳劲及体感觉的却是一阵吸力，山崩虽打得黄颜色肚子上的肥肉深深凹陷有如海绵却是未伤到对方分毫。


    一击不中心知不妙，青奋急收拳时已经晚了半分，从未想到过练成山崩之后还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发出的拳力竟然在那可怕肚子一阵反弹中还回来了一半，直震得手腕发麻。


    青奋惊诧黄颜色吃这一拳也不轻松，自己全部功夫都在这一身脂肪上，早已锻炼得随心所欲，别说拳头就是炮弹也自无惧。谁知对方这一拳的力道竟然只能弹回去一半，剩下一半全靠肚皮自己消化，总是那肚子韧如怪兽皮革也是一阵剧痛难忍——没想到除了西王之外竟然还有人能单靠拳头便让自己尝到痛楚。


    青奋、黄颜色各吃小亏剩下的蓝颜色已经动作，侏儒也似的人在黄颜色移动的瞬间就仿佛消失在原地，纵使以血族过人的动态视力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从哪闪到了哪，待到看清的时候青奋后颈处已是一道血光飘起，轻伤的结果却让两边同时大吃了一惊。


    “好刀！”


    “好硬的护体气功！”


    金钟罩号称天下无敌，却自十二关以下仍有许多弱点所在：八关天赐神兵、九关无上攻击力、十关内力耗竭、唯到十一关才仅剩罩门一个破点。青奋功成七关顶峰，对方极品兵刃已经能破他气罩，受此一刀仅是皮外伤已是拜双方功力差距所至。


    既然一刀不能致命那就多砍几刀且看他有多少血可流！蓝颜色无疑是这个意思，跳蚤般围着青奋飞来飞去，刀来刀往又是数道血花绽放。不同于紫苍兰那般速度与力量的结合，这蓝颜色的跳蚤战法让人只感心烦却感受不到一丝毫的美。


    话是说半天，其实从青奋出第一拳起不过两秒，红颜色老头面露冷笑，黄颜色胖子足蹬地裂眼看就要加入战团却忽闻一声旱天暴雷乍然在耳边轰起。


    “吼——”速度不及力量补，青奋气沉丹田狂吼出声，音波有如实质在空气里泛起涟漪横扫整个斗技场。


    结果再度出于意料，体重力量不及的蓝颜色跳蚤犹如浮萍一般被震上了天，却只翻秋打滚没受什么实质伤害。黄胖子更是视那一吼如无睹，扑将过来肥掌起处已经重重拍在青奋身上。要说平时这等攻击在金钟罩反震之下只能自讨苦吃，可狮子吼一吼之威固然惊人，耗力更是不菲，一刹那回气空档竟然被胖子抓住，青奋只来得及回臂一档已经被搧得双脚离地腾空飞了起来。


    对方怎会知道我要吼狮子吼？若非如此那跳蚤绝不会早有防备胖子更不会一巴掌拿捏得如此之好！料敌先机？这三个人又实在不像有这个武学修为的样子。异能的话感知未来还是看透死角？也不对，若是此等异能就不会为金钟罩而意外了。前后两次交手差异只在。。。。。。莫非是？


    心念刚至人在半空尚未着地那蓝跳蚤又已经扑将过来，嘴角带着的是计谋得逞的诡笑，一把三寸长的匕首正正朝青奋右胸捅来。


    结束了！从头至尾手指没动一下的红颜色其实才是最累的人。看穿人心的能力对于人类的身体来说负荷太大，何况自己要同时联接三人的精神以达到最快同享的目的。金钟罩确实是强大的防御气功，对方也是战斗直觉非常敏锐的人，不过提早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真相只是让他早死而已。知道对方能看透人心的人会在第一时刻回想起自己的弱点，这是战斗的自保本能。不过在自己“眼”的力量下这个本能只能让他们早死！从无例外！


    蓝跳蚤挥刀已下，落点正是青奋前胸金钟罩的罩门，以此刀之利自己速度之快对方在双脚离地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等死而已！


    计得的诡笑尚在嘴边，脑海里猛然一片空白。蓝颜色大吃一惊转瞬明白了怎么回事，刀下这小子竟然一瞬间将自己投入了无念之境，心无所思当然也没可以窥测的东西。不得不说无论武艺还是应变他都十分出色，只可惜木已成舟他现在再做什么都是无用的挣扎！


    下个刹那刀子已经扎透了对方的身体，手上的触感却传来一片空虚直如扎中了空气。再定睛看时刀子看平面确实已经刺进了对方的身体，可那胸口的位置竟然匪夷所思的凹下去了两寸有多。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伎俩显于眼前，没想到这小子气功造诣竟然深已至如此。


    眼神涣散的青奋显然不是在靠意识动作，而是完全依仗千万次战斗累积的本能，只在对方挥刀同时已经一拳击出。不能窥视他人内心的蓝跳蚤显然不习惯这样两眼是白的战斗，待他闻听风声反应过来拳头已经狠击到了太阳穴上，山崩之力对黄胖子无效不代表对他也无效，七窍喷血没有任何反抗已被一拳而毙。


    大胜的一局突然遭到逆转，红黄两人也是大吃一惊，于蓝颜色心灵相通的他们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及悲愤惊讶黄胖子已经跃身半空，用那硕大无比的肚皮对着刚翻身立稳的青奋当头压下。


    瞳孔依旧处在放大状态，青奋本能翻掌朝天，正接住胖子的肚皮。无论是远处观众还是近处红颜色都明白看见，手掌与肚皮接触之处没有像上次一样凹陷反而形成一个螺旋的形状。油油的肥肉扭曲了起来被拉得紧绷失去了弹性的空间，风卷之掌二度全力爆发之下内力犹如钻头，一掌之威竟然打穿了那无坚可摧的肚皮贯穿了黄胖子的整个身体，甚至可以清晰听到那一声脊椎断裂的声音。


    黄胖子巨大的尸体砰然落地，顺着肚腹上那巨大的伤口喷泉般的鲜血和五颜六色的内脏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竟自铺了一地。


    “老二，老三啊！我与你拼了！”红颜色老泪横流，纵使斗技场里已杀人无数可丧兄弟之痛依旧痛得与常人无异。疯狂般抡着拳头冲将上来，徒自在本能状态的青奋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一指点出正中红颜色额心，老头子哼也不哼一声尸体如麻袋般躺倒地下，三兄弟一齐携手黄泉。


    斗技终了，无论是看热闹还是看门道的观众一起爆发出轰鸣般的声音，有为赢钱叫好的，有为输钱怒骂的，也有真正欣赏了一场赏心悦目武决而鼓掌的。各式声音混在一起听也听不清，仿佛也没什么区别。


    四周再没有杀意，青奋也从无念当中醒来，抬眼望见满地血腥本习以为常，杀人者人恒杀之不足为奇，但这样的环境下听得周围一片热闹之声却感如此突兀刺耳。


    正值此时芝麻管事又跳将了出来：“各位，各位！刚才的斗技虽然精彩，可下面的一战才是今晚的压轴！我们的新人斗士青虎即将三连战挑战西王手下第一猛士，b+级的绝顶强者。。。。。。”


    青奋没工夫去介意芝麻管事给他安的假名，没耳朵可以去听那对手叫什么名字，更没神可分去欣赏观众席上的喧哗一片。比对战三颜色之前的意志更集中百倍，那扇铁门虽然还在紧闭，一股千锤百炼属于真正强者的气息却已经隔百米之遥牢牢锁住了自己。


    不要以貌取人！这个道理从小孩时代起就被灌输教育。可无论古今中外，大凡只要是人都莫能免俗，青奋自以为已经达至“非凡人”的境界，可此时他知道那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


    斗技场那头的铁门缓缓拉开，本来憋足劲的青奋眼光扫视之下忽的一股热流自胸口涌上咽喉几乎吐血内伤。不是中了对方的劈空神拳，也不是遭遇了什么神奇的暗算，完全是如全力一击打出却落在空处那般的劲道反噬，自力自伤。


    境界迈入青奋这个层面，战斗的本能已经能感受到其他强者的气息。除非是专精潜息或是比他强太多的对手，否则不用眼睛只凭气息已经能大概猜出对方的类型，肉搏的、异能的、脑系的等等。可也正因如此，当眼前所见和感应所及差异太大的时候，过于紧绷的神经突然弹回，那效果便和自己给了自己一击没有区别.


    武技系下千锤百炼的气息，怎么感应都是和自己同一类的角色，但眼前所站的却是一个放在少年漫画里能萌到让人发癫的小女生！披肩的碎发，白里透红的脸蛋，紧握的小拳头，努力做出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却让人更生出一种抚mo她头顶的冲动。不是说女子不能练武，而是她的身上一丝英气皆无，青奋强咽下喉咙里的血目光朝她身后望去，仿佛要找出那个“真正”的对手。


    “不要小瞧我！”青奋的动作激怒了对手，下个瞬间小女子已经出现在青奋身前，朴素的直拳到处青奋如石弹般飞了出去，直接砸在斗技场的墙壁上将坚硬的青刚石撞出人形的凹坑。


    一拳之威如此，观众席沸腾了，“小一”“小一”的呼声不绝于耳，仿佛斗技场瞬间变成了明星演唱会。


    小一？这都什么名字！青奋暗自运气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万幸自己最后关头能够回神全力聚起金钟罩，再以急速后退消弭对方一半的劲道。饶是如此仍被这拳打成内伤，这真的是个女人吗？


    似乎再次感应到了青奋的想法，那名叫小一的女子爆发出比之前更澎湃的怒气，隔这么远青奋仍感到热风扑面。喝的一声对方运气之下一震手腕迫除里面的金钟余劲，上身的衣衫更自爆裂衣衫下却是平坦一片。无喉结无胸部？青奋脑袋再次当机，小一却已经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是女人！”与怒气成正比的是百倍之前的暴击，一瞬之间数以百计的拳击毫不留情的将青奋打成了人肉沙包。只来得及合臂护住胸脸，数百记打击照单全收，受招者再次被狠狠轰进了墙壁。


    男生女相的小一最忌讳别人把他当女人，凡是犯了这个忌讳的人从来没人能够活下来。百裂拳可刚可柔，这次他就偏偏避开对方的穴道只打关节，生生要将其打成肉酱！


    小一拳法是高，可挨打的那个也不是开外挂刷的经验，金钟罩全力护住关节要害，任对方轰打两百余拳之后趁他毫息间的回气金钟护臂猛然爆发，一举摧开变弱的拳势。小一冷笑间气息已回，正欲再接下一式拳法却突然手腕一酸无法发力。


    金钟罩遇强越强，反震之力岂同寻常，百裂拳虽然高明却也无法逃避，只是小一拳势集中速度又快，两百余击过后劲道才自后续爆发。虽然之前一拳已经试过金钟罩反击的威力，却没料到对方威能亦是可阴可阳，能刚猛的立时反震也可阴劲潜伏慢慢侵蚀。


    高手过招一个失误已经太多，青奋走神要付出人形沙包的代价，小一错估同样要遭受铁拳重击。没什么花巧多余，人还在墙壁里的青奋双手抱拳十成功力的金钟护臂直砸而下正中对方头顶，小一护体工夫远不及对手这一击便被砸得口鼻出血。女生般精致的面容上染满殷红，观众席上嘘声一片，仿佛青奋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但青奋的下巴可以作证，对方的内心绝不是与其外表匹配的那么柔弱，纵使大脑受到震荡意识模糊，战斗的本能仍就让小一打出一记霸气十足的上勾拳。犹如升龙霸般的拳势纵使有金钟罩护体仍打得青奋前金星乱冒直接飞了起来。


    ******要比狠吗？对方的悍性激发了青奋遗忘多年的混混脾气，你狠老子比你狠！同样的头晕目眩中，借着对方拳力打出的飞升姿势，青奋一记膝顶正中那张血迹模糊的脸蛋。本来就脑部受伤的小一头部再受重击，不但没倒下反而双手一抱扭住了青奋的双腿。这家伙也是身经百战所学颇杂，本能一记蒙古式摔跤将青奋狠狠砸在了青石地板之上。


    一击得手二击复至，骑到青奋身上的拳士抡圆了拳头雨点般砸了下来。拼着硬受对方几拳，青奋甚至减弱了护体气劲再度运起金钟护臂睁目处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双手，猛得往下拉来。小一被扯得身子向下青奋却是腰间用力像装了弹簧般一记头杵死命的撞上了对方的额头。这一下真的是用尽了全力，青奋将全身功力聚颅为刀，舍弃防御狠狠一“刀”劈在了对方头上。


    两败俱伤的一撞，小一固然被劈得面脸是血颅骨尽裂的飞了出去，青奋自己也是额骨开裂，头疼难当。自练成金钟罩以来这无疑是外伤最重的一次。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脚步一趔趄几乎又要跌倒。手捂额头强运内力镇住伤势，两眼目光缓缓聚焦，却看见对面地上的血人竟也挣扎着再度爬了起来。按伤势他的脑子早该陷入昏迷，此时支撑着的是全是不屈的精神。


    青奋连续三记狠招都瞄准了对方的头部要害，小一的拳脚却尽数打在他的关节，现在两人同时重伤对方固然是在靠意志支撑，青奋自己却也是周身骨骼关节都出现了裂痕，随便一动痛彻心肺不说，能发挥的力道也不足三成。


    妈的臭小子，你要打老子奉陪！此刻青奋的眼里对面那个人终于褪去了皮相，不论他长得多么像个女生，灵魂深处确是跟自己一样是坚毅不倒的男子汉。对于这样的人，用拳头奉陪他到最后一刻是自己的荣幸也是唯一可献上的尊敬。


    话是这样说，可青奋除了脑子比对方清醒些，其实伤势不见得轻到哪去。抡出的拳头早已经没有万钧之力，打在对方身上除了将之推得东歪西倒却催不破那已经不很强的护体之力，倒是小一的偶一反击却迫得青奋全力躲闪，每移动一次骨头上的裂痕便又扩大了一分。


    终于，两人的最后一分力气化成了拳脚落在虚弱已极的对方身上，小一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青奋四肢也发出哀鸣的骨折声，两人同时倒地，再没有爬起来的本事。


    “各位！”芝麻管事的声音在静寂一片的斗技场里如炸雷般惊醒了所有被这一战震慑的人：“此战——平局！”


    观众席再度沸腾，骗钱之声第三次响彻整个竞技场的上空。青奋没心情去揣测那些人的愤怒，看着旁边那昏迷的“女人”只感此战痛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