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原来我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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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寻所说的一人就能逆天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在镜像世界中的任何人，而青天界的规则，就是人间上师以上，只能单独对决，不能一拥而上。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在镜像世界中的人选们，命格神魂完好，否则萧寻刚刚把身体控制权交给他们，他们便被伪天控制，虽然萧寻可以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但是这个神魂被伪天控制那是无法避免的，在镜像世界之中，也为成为其他人的敌人。伪天甚至可以凭借这这个被她控制的命格，渗透到镜像世界中来。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萧寻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就完全不能停止自己的思维，努力去完善这个想法，让它可以付诸实施。


    而完善这个想法的，自然不仅仅是萧寻一人，与他心念相同的李芊芊，却是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一场接着一场战斗下去，万一有一场输了，怎么办？你的身体还是会被杀死。”


    这个问题让萧寻的心慢慢沉静下来，确实正如李芊芊所言，他的镜像世界妙用无穷，但是他如果想进去这个空间，也不过是用神魂进去，身体那可进不去。一旦战败，神魂或许可以逃脱，但是身体却会死亡，命格也会被碾碎。


    而且比较要命的是，镜像世界中的命运法则，被萧寻重新梳理过，与青天界的完全不同，萧破天这些原本可以强拟命格的绝世强者，在镜像世界之内可没有这个能力。


    萧寻思虑一阵，对弑古剑魂说道：“有没有办法，再拟出一个和青天界规则一模一样的世界，作为我重拟命格的地点？”


    弑古剑魂说道：“问题是不大。但是关键在于，一旦我在饕餮异空间内根据主人的意愿拟出这种世界，因为法则想通，伪天就能顺着这个世界进入饕餮异空间之中，那可就悲剧了。以她的能耐，完全可以再拟出一个世界，与镜像世界抗衡。而且主人，咱们打个通俗一些的比方，所谓的命格，其实就是一个程序，也是生命这个软件的核心程序，所谓世界，便是系统。青天界的编程者，目前就是伪天，而镜像世界的编程者，是我。青天界和镜像世界，这两个世界，也就是两个系统的软件兼容问题，你是不是考虑过？”


    萧寻神情微凝，说道：“继续说下去。”


    弑古剑魂说道：“目前咱们这个镜像世界，对于青天界的命格，是处于完全开放的状态，也就是说，在驱动程序上，我们的系统，和青天界这个系统，是完全兼容的。但是反过来却不是。在镜像世界中的命格，若是丢在青天界之中，是会被抹杀的。你如果在青天界的战斗中命格被碾碎，那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以帮你重拟镜像世界的命格，但是这种命格，在青天界却不管用，因为我没有拿到青天界的权限。所以，即便是在镜像世界中帮你重拟命格，你在青天界依然不能存活。”


    弑古剑魂停顿了一会，像是让萧寻消化这些信息，随后又继续道：“目前青天界人族的命格缺陷，我是没办法解决的，现在宓峰他们能够在镜像世界存活，是因为他们的命格这道程序，被我加上去了一些可以兼容镜像世界的程序。但是他们的核心程序，依然是青天界的命格，这个我动不了。”


    萧寻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会让白狐族长和秦暮雨这两个掌握了一部分青天界编程权的人，来尝试是不是可以完善他们的核心程序。”


    弑古剑魂说道：“您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但是这依然不能解决您的命格问题。您的命格不同于青天界的命格，这就造成了无法在镜像世界和青天界来去自如的现象。镜像世界的兼容，仅仅是对于青天界的命格开放，对于您这种命格，却无法兼容。你要进来也行，镜像世界会因为你是世界之主，自动将您的命格修订为主神命格。但是这种命格却不能在青天界存活，所以，您只要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萧寻皱眉道：“那我父亲萧破天，和我类似，都是青天界之外的命格，却为什么可以进入到镜像世界之中？”


    弑古剑魂说道：“那不一样，萧破天是被你这个世界之主丢进来的，目前镜像世界因为他跟你命格上的类似，已经默认他为主神之一。他现在虽然可以在镜像世界中随心所欲，但是却不能再出来了。因为他的命格已经被镜像世界自动修正，跟青天界不相容了。”


    弑古剑魂停顿一下，又说道：“另外，最为关键的一点，因为你如今在青天界之中，所以也将一部分权限放在了伪天手里，她虽然不能修改您的命格进而控制您，但是直接删除，将您抹杀，却还是做得到的。”


    萧寻点点头，说道：“所以，登天一战，势在必行。”


    弑古剑魂说道：“这是核心利益问题，所以必须要争，但您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一旦您战败，那从此之后，您就只能在镜像世界里存活，无法在青天界活动。”


    萧寻说道：“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变得更加强大一些。”


    弑古剑魂却是说道：“让你变得强大，其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萧寻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弑古剑魂说道：“小世界之中一旦有生灵自悟世界，那么小世界的掌控者的能力就会无限延伸。我记得这个事情萧破天跟你说过。”


    萧寻立刻明白了，但是这种好事儿，还是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确信：“你的意思是……”


    弑古剑魂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的镜像世界里，有萧破天、姬幽儿、药师、宓峰这四位拥有个人小世界的强大生灵，你的实力随时可以冲破人间上师、妖族大圣、以及九幽尸的程度，成为三系力量都达到第八境的修行者。”


    萧寻疑惑道：“那为什么我还没有感受到这些力量？”


    弑古剑魂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暂时帮你压制下来了。因为这些力量一旦爆发出来，你就会立刻破境。然后那些傀儡圣师就会来找你。”


    萧寻微微颔首，然后说道：“嗯，不错，你做得很好。”


    萧寻和弑古剑魂的交流，李芊芊也一直在一旁倾听。但是她却发现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软件啊，系统啊这些，对于李芊芊实在是过于抽象了。


    她在一旁静静思考了很久，发现一无所获之后，说道：“萧寻，那我能做些什么？”


    萧寻想了一阵，却是说道：“你跟我又完全不同，我因为命格奇特，无法在镜像世界和青天界之间来去自如，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标准的青天界人族命格，你可以带着肉身自由出入镜像世界，所以，在登天一战的时候，你就作为机动力量，无论是对我的救援，还是对敌人的致命一击，你可以随意发挥。”


    李芊芊听后缓缓点头，随后又问道：“那这样做的前提，是不是需要白狐族长和秦暮雨前辈进去之后，将人族的命格完善起来之后？”


    萧寻颔首道：“不错。只有这样，你才能出来。否则，镜像世界的主人之一被伪天控制，那我们就完全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李芊芊点头道：“那事不宜迟，还是让白狐族长也进来吧。”


    白狐国的圣都，一如千万年来一样安定繁荣。


    这里位于青天界大陆的最南端，即便是冬天，却也不冷，也就没有白雪皑皑的冬季景象。


    但是这并不妨碍游客们在这里流连忘返，因为白狐城美女如云，在大街小巷随意走动的女子，在其他地方都是人间绝色。


    然而今天，白狐城美女的光芒，却被一个外来的女子完全夺取。


    这个女子和一位青年男子并肩而行，犹如皓月当空，让城里的其他女子星光黯淡。


    这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当然就是李芊芊。


    也许是心境的变化，如今的李芊芊，已经没有了以往那种冷漠如霜，生人勿近的神情，全身的气质温婉动人，再加上她那精致如画的容颜，此刻与萧寻并肩而行，脸上那种幸福满足的风情，却是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融化。


    这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识交流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萧寻，很多人看着我呢。”


    “嗯。我知道。”


    “萧寻，你会不会吃醋？”


    “会，但是吃醋不应该成为杀人的动机，否则这里早已经尸横遍野。”


    “那我要不要躲起来，不让他们看到？”


    “不必。”


    “我知道，我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欣赏，心中最得意的人，其实是你。”


    “哎，这神魂相连，就是这点不好。我心里的感受，一丝一毫都瞒不过你。”


    “你可以暂时切断呀。”


    “我怕你会生气，所以不敢。”


    两人一边用神识传递着情谊，在白狐城的大街上抹角拐弯，终是来到狐宫门前。


    李芊芊看着狐宫的大门，好奇地问道：“这里就是灵儿的故乡么？”


    李芊芊所说的灵儿，自然就是狐宫禁制灵，目前萧寻的镜像世界已经热闹非凡，但是李芊芊的镜像世界却依然沉寂，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去完善这个世界，但是她跟灵儿的神魂交流，却非常频繁，两人一直在商讨着不同的方案。随着这种商讨的进行，李芊芊跟灵儿之间自然也熟络起来。


    萧寻说道：“是的。几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灵儿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她还偷吃了我的心脉生机，作为灵力的补充，让我头疼了好一阵子。”


    李芊芊笑道：“她其实是一个很调皮的女子。”


    萧寻也笑道：“在弑古这个家伙面前，再调皮的妹子，都是乖宝宝。”


    两人在门前站着闲聊一阵，狐宫的大门便缓缓打开，白狐族长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白狐族长微微笑道：“我已经算到你要来。”


    萧寻忙一低头，恭声唤道：“岳母。”


    白狐族长说道：“秦暮雨的命运天道，修行的时间还太短，不一定能达到人妖命格合一的效果。”


    萧寻对这位丈母娘这种未卜先知的能耐，已经见怪不怪，于是说道：“虽然秦暮雨前辈的修行时间不如秦踏海那么长，但是她修得命运，才是正道，我想应该可以的。”


    白狐族长犹豫一阵，苦笑道：“那就试试吧。反正我就算要跑，你也会把我追上，然后丢进去的。”


    萧寻说道：“岳母说笑了。”


    白狐族长道：“进去之前，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将胡阿离也丢进来。”


    “为何？”萧寻神情一凛。


    白狐族长凝眉说道：“因为妖族之中，我可以看穿所有妖的命运，孙穿穹和你这半个妖族，都逃不出我的命运法则。唯有胡阿离，我这个亲生女儿，我却看不穿。”


    萧寻心中立时咯噔一下，说道：“那您为什么还将她嫁给我？”


    白狐族长说道：“因为我是她娘，她要渡情劫。”


    萧寻微微点头，好似理解了白狐族长的做法，然后手一挥，将白狐族长纳入镜像世界之中。


    李芊芊此时也是神色凝重，对萧寻说道：“白狐族长的意思是……”


    萧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破。


    李芊芊皱眉道：“那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萧寻摇头道：“暂时还不会。”


    李芊芊说道：“那接下来是谁？”


    萧寻说道：“没有了。”


    李芊芊数了数在镜像世界中的人数，却是问道：“不是还有我父亲没有进去么？”


    萧寻微微一笑：“他暂时不进去。”


    李芊芊神色却是一变：“你想让他做诱饵？”


    萧寻点头道：“他马上就要破境，不如就在青天界破，引那些傀儡圣师前来。”


    李芊芊神色凝了凝，随后却是笑了：“你在吓我。”


    萧寻苦笑道：“我讨厌神魂相连，两口子之间的小情趣，就这么被一下戳穿了。”


    李芊芊皱了皱鼻子：“谁跟你是两口子呀？”


    萧寻只好说道：“好了，不闹了。我们去找你爹。”


    因为李芊芊的坚持，萧寻两人在见到李落夕之后，还是先将前因后果告知了李落夕。


    李落夕静静地听完了萧寻的叙述，他的脸上有意外，有惊喜，最后，却是深深的落寞。


    良久，他才终于开口说道：“三十多年来，为了心中的这个梦想，我一日不敢懈怠，殚精竭虑，上下求索，只为万无一失。我已经足够大胆，也足够心细，这个逆天的计划，虽然偶有波折，但最终的定计实施，没有人会比我做得更好。原本我认为，在这个时代，我才是真正的弄潮者，无论是萧破天还是宓峰，我比他们都更加出色。但是没想到，你萧寻的一次妙手偶得，却让我整整三十年的谋划沦为笑谈。”


    萧寻看着这个忽然间苍老十岁的男人，诚恳地道：“不，李前辈。我也是您谋划的一部分。如果没有您的谋划，我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到这一步，没有您的女儿李芊芊，我也没有办法来弄出这个镜像世界。您的谋划贯穿人族千年，这场千年之局，如今也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所以，您不必遗憾。”


    李落夕脸上的落寞随着萧寻的话语褪去，眼中掠过一阵阵精芒，似乎思考萧寻的这个计划的方方面面，试着帮他找出遗漏之处，然后他说道：“诱饵是谁？”


    萧寻一指身边的李芊芊，说道：“是她。她可以随意进出镜像世界，而且她现在跟我一样，也随时可以破入第八境。”


    李落夕又思考了一阵，这才说道：“没有问题了，此事可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萧寻忙道：“前辈请讲。”


    李落夕说道：“让我用你的身躯，跟伪天一战。”


    萧寻挠挠头：“这事儿还真不好答应您，因为药师前辈，我爹，还有宓峰前辈，都已经预约了这个位置，您看，论关系，他们都比您更亲近一些，我爹就不说了，药师前辈是我夫人黄妮儿的师尊，宓峰是我的岳父泰山，您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李落夕气鼓鼓地等了萧寻一眼：“想娶我女儿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萧寻讪讪一笑，沉默不语。


    李落夕转头看向李芊芊，问道：“你想不想嫁给他？”


    李芊芊羞红了脸，踱足道：“哪有您这样当着面问的？！”


    李落夕欣慰地颔首：“看来你是想了。”


    随后他转过头来看向萧寻，说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萧寻诚恳地点点头，这事儿他太擅长了。


    李落夕然后又说道：“药师的弟子和宓峰的女儿加起来，都及不上我的女儿李芊芊。孰轻孰重，你可分得清楚？”


    萧寻点头道：“您可以第一个跟伪天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