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血腥归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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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域，而且是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强行破域。


    通常意义上来说，这几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只有神座这种掌控天地法则的存在，才有机会打破限制。


    江楚的剑很快，带着一抹令人无法直视的剑芒。


    一次次的冲击，几乎看不清痕迹与速度，剑意不断重叠，如同海浪不断冲刷。


    对于江楚来说，这几乎就是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虽然这样的方式看似有些蠢，但毫无疑问，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自然也就是最好的方式。


    出剑越来越快，剑意的积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封闭之时，缺乏了第九神座，所谓的封锁便谈不上完美，而这种不完美，在此刻便终于变成了足以崩碎的破绽。


    “喀嚓！”


    微弱的破碎之声，在瞬息之间炸开，水纹般的波浪在星空之中炸开，原本已经封闭了的神圣星域隐约露出了一角缝隙，从出现到结束，一共也不过仅仅只有数息的时间而已。


    不过，即便只是数息的时间，对江楚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剑意无孔不入，如水银泻地，身随剑走，刹那之间，江楚整个人已然无声无息的随着剑意斩开的裂缝闯了进去。


    黄岩本想跟着进去，却被楚诗诗拉住了。


    “相信他吧，这样的战斗，我们已经插不上手了。”


    虽然放心不下江楚，但这种时候。并不是跟着他就好，反而留下外面，才会让江楚放下牵挂。


    挺起来似乎冷漠，但实际上，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冷静下来，黄岩与毕加亮自然也便明白了形势。


    苦笑了一下，毕加亮苦恼的拍了拍脑袋。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同生共死听着好听，但实际上。有时候，同生共死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


    何况，若是江楚败了。整个世界都会崩毁，那时候，谁都免不了一死，如今等在外面，与跟着江楚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抛开他们的反应不提，江楚在踏入神圣星域的瞬间，黑暗便如影随至，如墨的黑色张开巨口，甚至根本不等江楚反应过来。便硬生生把江楚吞噬了下去。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贾星从神座之上站起，冷眼瞧着被黑暗吞噬的江楚，“好，好。哈哈，江楚，你果然是天赋异禀啊，如你这般的天才，别说百年，只怕是千年也难得一见！”


    即便是如同水滴石穿般的水磨工夫。想要破开神圣星域的封锁，也必须要拥有接近神座的力量才有可能。


    并不夸张的说，一剑一剑的积累下来，最终破开封锁的那一击的威力，已经完全达到了神座的水准，若非如此，即便有破绽，也根本别想破开空间进来。


    纵然是取巧，想要做到这一步，也同样难如登天！若是其他时候，以江楚如此天赋，神座之位不过是囊中之物，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这样的天才，说一句千年难遇也完全算不得夸张。


    当然，这话从贾星的口中说出，却绝对不是赞美，而是**裸的讽刺。


    任你如何天才又怎样？如今坐在神座之上的人，还不是自己？


    顿了一下，贾星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还真的很佩服你，明知送死，居然还这么努力的往这里赶，这样的心性，我倒是不得不叹服了。”


    “嗡！”


    剑锋微微一颤，剑芒所指将周身的黑暗硬生生斩碎，重新把江楚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并没有丝毫的愤怒，平静的眼神比剑锋更冷。


    “凡事总有例外，即便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也未必就一定会赢。”到了这种时候，江楚的心早就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言语之间，不带丝毫烟火气，“况且，我既然曾答应过师尊，纵然是死了，也得竭力办到，这样的信义，你这种钻机弄巧的人，自然不会明白。”


    江楚并不喜欢做口舌之争，说这些话，也并不是为了跟他解释什么，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节状态，适应神座带来的压力而已。


    这样的心思也谈不上什么秘密，即便是贾星也同样心知肚明，只是如今的他根本浑不在意而已。


    “不用心存幻想，你根本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神座的力量。”顿了一下，贾星继续说道，“当然，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你可以后悔，但很遗憾，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贾星手指遥点，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呼吸之间凝固，再次将江楚封印与如墨的黑暗之中。


    神座的光华隐隐流转，天地规则骤然降临，成碾压之势绞杀而下。


    “黑暗......审判！”


    冷冷的开口，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犹如猫戏老鼠一般，不捉弄到心满意足是根本不会下杀手的。


    来自黑暗的审判，带着几分末日的气息。夹杂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犹如将一切覆灭，然后在破灭之中重生。


    邪恶之中透出神圣的色彩，似乎矛盾，但在神座的加持之下，却偏偏近乎完美的统一到了一起。这才是属于贾星的力量与规则，脱胎与黑暗神座的法则之力，却又蜕变出了新的色彩。


    “嗡！”


    剑锋微转，绚丽的剑芒虽然只如一丁点小火苗，却始终无法被黑暗所覆灭，风雨飘摇却终究未曾倾没。


    剑意不朽，越强则强！


    一次次的冲击，如同锥子一般，将凝固的黑暗审判撕开一道口子，虽然不大，却无疑足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如今，江楚手中的剑，便仿佛是崩毁大堤的蚁穴。


    “生出希望，然后，再亲眼看着这份希望毁灭，这种美感......你喜欢么？”


    眯着眼睛，丝毫不以为意，贾星浑不在意江楚的挣扎，甚至反而生出了几分快意。


    若是江楚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反而会让他失去几分乐趣。相反，如今，江楚越是挣扎，拼命，他就越是兴奋快意。


    “审判，神圣风暴！”


    以黑暗为本源，掀起一阵狂风暴雨，而且每一丝黑暗之上，都附着有神圣的气息，刚刚冒头的剑芒在转眼之间，便被硬生生镇压了下去。


    “喀嚓！”


    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甚至无法计算在这顷刻之间，断裂了多少根骨头。


    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换了寻常人，单是这种痛苦，就已经足以令人精神崩溃了。


    脸色在瞬间苍白了下来，身上虽然看不到伤口，但实际上体内却已经出现了无数细小的伤口，甚至即便是内脏也已经出现了损伤。


    眼中没有丝毫惧意，甚至可以说，连眨都没眨一下，就好像，这些痛苦，根本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样。


    “快意么？”


    带着几分残忍之色，贾星森然开口道。


    抬起头，江楚却哪怕连一个字都没有吐出，平静的目光之中似乎还略带几分讥讽，而这等淡漠的眼神，对贾星来说，同样是一种刺骨的嘲讽与打击。


    眉头一挑，更添了几分狠辣之色，贾星冷冷开口道，“果然是块硬骨头，等我把你浑身的骨头都打碎，看看你硬不硬气的起来。”


    浑身的骨头都打碎，这话可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切的可以付诸行动的威胁。


    “给我爆！”


    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原本沉寂的黑暗审判之光再次爆发，威力平添数倍。


    第九神座的光华与贾星融为一体，神座之力此刻才真正被调动了起来，恍如泰山压顶般，无可阻挡。


    “噗！”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纵然强势如江楚，也忍不住吐血不止，鲜血从周身的汗毛中渗透而出，将白衣染的点点斑红。


    骨骼同样寸寸而裂，似乎随时都可能彻底崩溃。


    生死危机不过是转瞬即至，从下定决心重返神圣星域开始，就已经注定会面对无休止的危险，生死本就在一线之间。


    而如今，这样的危险，才不过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剑道无双，固然没错，但是要真正面对神座的攻击，依然会感受到一阵乏力。


    “铮！”


    下意识的，生死危机之下，江楚自然摆出的姿态，竟然还是持剑姿。


    呼吸之间，疯狂的剑意几乎是以几何倍数提升。


    剑主的剑道，虽然走了偏锋，但在某些方面所能达到的效果，却绝对是巅峰之作，甚至比江楚本身对于剑道的理解，更为的深刻。


    心持所正，无论什么样的剑道，如今在江楚的手中都可同样绽放出绚丽的光华来。


    无谓对错，唯剑而已。


    呼啸的剑意，几乎是在吐息之间爆发而出，顺势绞杀而出，将周身的黑暗粉碎，透体而出的剑意，以锐利之气刺穿天地，华丽如霓裳羽衣，足以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于此同时，江楚背后的本命星辰也同时展开，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撑起了一小片星空。


    九千余星辰随剑意而动，隐隐再次有了突破的征兆。


    星辰化剑，与剑意相合，所带来的效果，可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一瞬间气势的提升，竟然真的隐隐挡住了第九神座带来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