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部分

    邵家主母派自己的管家去说亲，开始还下了沈家一跳。现在满城达官贵人都在邵家说媒，怎么这位小姐就看中自己家孩子了？这么大的好事到了家门口，哪还有什么还说的，沈家干净利索的答应了婚事。就等着国丧、守孝之后，来给这一对新人操办喜事了。


    邵家小姐有主的消息传了出来之后，那些达官贵人才算消停了下来。这些人虽然不服气，也只能作罢。碍着邵家和天家的关系，也没人敢举报邵、沈两家不守国丧。


    转眼一年过去，国丧、守孝的时间过去。邵家大办婚事，沈括纶入赘邵家。这段时间当中，火山带着弟子们在邵家附近租住了民房。开始继续守卫邵家女人的安全，火山为了早日迎回自己的师尊，也是豁了出去。这么大的一个大方师，竟然带人给邵家做了家丁、护卫。


    守在邵家门前不算，火山甚至将有人出入邵家记录在册。每隔半月便差弟子送到吴勉、归不归的面前，上面记录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一旦有什么可疑的人甚至还要跟随人家回去，查看是不是对邵家人目谋不轨。


    结果火山这一待就是二十余年，一直将嘉庆皇帝也熬死，他还在带着弟子看守邵家家宅。


    嘉庆皇帝驾崩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归不归正巧接到了方士带过来的进入邵家人员名录。看了一眼名录之后，老家伙对着吴勉说道：“老人家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就说天底下这些方士、修士和术士，论起来孝心谁也比不过火山……放在一百多年前，火山就是死在我们面前，也不会这样给人看守门户的。这些年烧死在他手下的毛贼都有两位数了……前几天焦大郎还说，江湖上传开了邵家有火德真君看守，谁也不敢去招惹……”


    没等吴勉说完，在南京城待了二十余年的百无求接话说道：“老子也看出来广仁这次是下本了……广仁被你们流放了小一百年，要不就这样得了。看在火山的面子上，把他放回来。”


    “傻小子，你以为是老人家我不让广仁回来的吗？是他自己不打算回来……”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让管家将不久之前，刘喜、孙小川二人送来的信函取了出来。归不归从诺大一包信函当中，抽出来几张画像递给了百无求，随后继续说道：“广仁在外洋玩的正高兴，端时间不会回来的。”


    这几张画像画的都是广仁，画像当中的大方师已经换上了西洋人的服饰。背景多是外洋城镇，广仁或站或坐摆好了姿势，请西洋画师将自己的样子画在了纸上。画像的画师手段高超，画的和真人一模一样。如果火山看到，八成能痛哭出来……


    “这几张画像是刘喜、孙小川带着他在西洋各国游历时画下来的。有他们哥俩陪同，吃喝不用自己操心，换做老人家我，也不会回来的。”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又从信函当中挑选出来几张书信。和画像一起交给了管家，说道：“把这些送给火山大方师，不能让他一直闷头干活，总要给一点念想。和他说，广仁大方师在外洋好得很，让他放心。总有一天他们两位大方师会再相聚的。”


    管家答应了一声之后，带着这些画像和书信去往火山租住的民宅。这时候，百无求拍手笑道：“还是老家伙你缺德，给火山一个念想，让他再在这里守上三五百年……不过老子都看明白了，火山会不会去画像的地点去找他师父？”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傻小子，不是老人家我拦着，是广仁大方师发话，不想见到自己这个好弟子……”


    第414章


    任叁的决心


    根据去送信函的管家回来说，火山见到了信函和画像之后，便撵走了弟子们，这位红发大方师自己待在屋子里。虽然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不过猜想也知道这为红发大方师的举动。小一百年没有广仁的音讯，现在看到了他的画像，没有当场哭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边火山见到了广仁的画像，归不归这边，小任叁也翻出来这些年来，刘喜、孙小川二人给他们信函和画像，还有一大堆的西洋礼物来。这些年来，归不归一直将这些东西收藏起来。如果不是这次借了火山的光，小家伙可能到现在都看不到。


    看过了刘喜、孙小川介绍西洋的风土见闻，以及他们哥俩从义大利、法兰西知名画师手里购得的名画。和东方的山水写意风格不同，西洋的画像多是人像写实。而且画像当中的女人还不怎么穿衣服，看着那一团白花花的躯体，就连青楼娼馆的姑娘看到也要脸红。


    除了画像之外，还有一大堆钟表，海船模型和洋枪之类的玩意儿，只是这些东西之前泗水号的时候，小任叁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小家伙看到了信函和画像之后，虽然心里更加想要去外洋游历一番。不过知道和百无求和吴勉是不会去的，当下只能将这口气咽回到了肚子里。和去西洋游玩相比，还是自己的同伴更加重要一些。原本小任叁以为西洋之行就这样算了，让它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几天之后，事情出变数……


    火山见到广仁大方师画像的三天之后，南京来了一位新任知府郭年。这位新知府到任之后不久，便前往邵家去拜望邵家的女人们。虽然自打嘉庆皇帝驾崩之后，新继位的道光皇帝对待邵家已经不像之前几位皇帝那样上心。近年来也没有按照惯例给邵家女人公主的封号，不过这位新知府还是听说过一些邵家和神仙先祖的传闻。自己来到了南京，还是要先拜望一下邵家的女人。这次他还要传达几句皇帝的口谕，郭大人知道了口谕的内容之后，更加不敢得罪邵家的女人们。


    为了增进和邵家女人的关系，郭年还将自己的八九岁的小女儿郭文庭带上。过府的时候，正巧归不归带着小任叁在府上做客。当下老家伙笑嘻嘻的陪着邵家女人一起，将这位新任知府大人请到了府中。


    郭年没有想到邵家还有其他的客人，不过看这一老一小，也不会出什么谣言。当下客气了几句之后，郭年请小任叁带着自己女儿去外面玩。他自己要向邵家女人传递皇帝德口谕，在邵家主母的一再请求之后，郭大人还是勉强同意归不归以邵家长辈的份上，一起恭听圣谕……


    道光皇帝生性节俭，将该省不该省的都省下了。看到每年被邵家的封赏，他觉得对这些女人们没有必要这样。


    当初为了避免吴勉他们的事情传播出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四朝皇帝并没有将这几个人的事迹书写在册。只是嘉庆皇帝曾经对着年幼时期的道光说了几句他们四个的传说，只是嘉庆实在没有说书的天赋，道光怎么听都像是假的。以至于自己登基之后，几乎掐断对南京邵家的俸金和封赏。


    道光皇帝虽然不尽信，不过能不得罪这些女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当下让郭年传他的口谕，他要继续几位先帝的惯例，册封邵家女人为公主。等到内务府草拟了诏书之后，再明发天下。


    这只是道光皇帝的缓兵之计，一旦邵家女人背后真有活神仙做靠山。来找自己的麻烦，道光皇帝也有话说。只是郭年知府不知道当中的蹊跷，到了南京第一站便是来拜望邵家女人，顺便传达圣谕。


    郭年传递圣谕的时候，小任叁带这郭小姐在邵家花园玩耍。原本小家伙是不屑和这样的小丫头一起玩闹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郭小姐就是认准小任叁了。疯玩了一阵子之后，她竟然拉上了小任叁开始过家家，玩起了拜堂成亲的游戏。


    小任叁不干，郭小姐便大哭大闹。无奈之下，小家伙只能和郭小姐装模作样的磕了几个头。想不到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后，这小丫头竟然连上了戏。让小任叁管她叫做家里的，自己以任叁夫人开始自居起来。


    这一顿折腾，把小任叁折磨的够呛。要不是怕吓到这个小丫头，人参娃娃早就遁地逃走了。直到郭年传达完圣谕之后想起来自己的女儿，这才出来找到了她，又和邵家女人们客气了几句话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邵家，回到了衙门准备休息。


    后来听说这一老一少是曾经泗水号的传人，郭大人便亲自来拜访。和这样等级的有钱人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原本以为这样就算和知府千金断了关系，没有想到第二天开始，被衙役带着的郭小姐都要来找小任叁玩。每天两个小孩子都是玩闹一阵子之后，便再次开始玩起来拜天地的游戏来。这期间二人几乎天天见面，也不知道拜了几百次的天地。


    一开始，小任叁厌烦透了这个小丫头。还想着故意避开郭小姐，只是只要找不到小任叁，郭小姐便开始大哭起来。小家伙这辈子就见不得女人哭，听到哭声之后，小家伙只能硬着头皮从地下钻出来。安慰了郭小姐一番之后，继续和她玩起来拜天地的游戏来。


    吴勉、归不归和百无求不知道多少次看见两个小家伙拜天地，他们只是觉得有趣，也没有阻止这两个小家伙。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郭小姐开始慢慢长个子，也开始发育身体。而小任叁则还是自己八、九岁的年纪，别人问他，只是解释它幼年的时候生了场病，不再长个头。


    郭小姐过了十二岁生日之后，郭大人便将她关在了知府衙门里，碍着男女授受不亲，不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找小任叁玩，郭达人开始培养郭小姐女工，还指望以后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小任叁竟然放不下郭小姐了。几天不见它便受不了遁地去了知府衙门，和郭小姐继续他们的游戏。


    郭小姐见到小任叁也很是高兴，见到了小家伙遁地的神通之后，羡慕不已当下几乎和它玩闹起来。郭大人也在府上见过小任叁几次，这个八九岁的孩八成是翻墙进来的。他这么小出不了什么事情，当下也没多想……


    只是好景不长，郭年大人突然接到了京城传来的圣旨。这些年来不断有西洋各国的使臣来到京城，带来了许多奇思妙想的东西来。这让道光心里有些好奇西洋到底什么样子。便派了礼部侍郎为正使，又掉回南京知府郭年为副使一道出使西洋各国。


    因为此行路途遥远，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当下道光皇帝法外施恩，允许两位使者携带家眷。郭年带上了自己的夫人、以及独生女儿郭文庭一起远赴西洋各国。


    小任叁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好像变了个妖物似的。不吃不喝不说，还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任凭归不归如何好酒好菜的诱惑，甚至还请来了青楼的红牌姑娘一起劝说，这个小家伙还是好像失了神一样，都不为所动。


    小任叁这样的状态一共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他终于对着归不归开了口，说道：“老不死的，我们人参要跟着郭家姑娘去外洋……”


    第415章


    为自己而活


    归不归猜到了小任叁想要做什么，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说道：“别着急去外洋，咱们哥俩先聊两句。抡起来人参你也是燕哀侯养大的，不管是年纪还是辈份都在老人家我之上。这么多年一起过来，也该说几句贴心的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回身将准备了两三天的葡萄酒取了出来。亲自给小任叁到了一杯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说到外洋，今天就喝点法兰西还是欧罗巴的葡萄酒。老人家我再让他们给你弄点下酒的小菜……”


    归不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小任叁已经将面前的酒杯拿在了手里。仰脖一饮而尽之后，对着归不归说道：“老不死的你不用想留住我们人参了，这次就算是只有我们人参自己，也要去外洋转转……”


    “人参，不是老人家我拦你。是你自己还没有看清，怕你出去之后就后悔。”归不归吩咐了管家去准备下酒菜之后，再次给小任叁倒满了一杯酒。随后继续说道：“你自己想想，你以什么身份跟着郭家小姐去了外洋？书童、玩伴？老人家我明白你这次是动了感情，可是你和人家不一样……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人参你就是这幅样子。两千年过去了你一点没变，可是人家郭小姐现在已经比你高半个头了。再过几天人家也是要嫁人生孩子的……你是能让她嫁给你呢？还是能让她给你生个孩子？你是人参精灵，是妖物……人、妖殊途，你还是死了这个心思吧。过了年，咱们回妖山，老人家我让百无求在妖山给你寻摸一个差不多的女妖。可惜了，曹石头是个公的，要不然你们俩打打闹闹的过日子也有趣……”


    “老不死的，你以为我们人参真是为了郭小姐才去外洋的吗？你想错了，她只是个引子，我们人参刚刚才想明白，这是为了我自己……”小任叁打断了归不归的话，再次喝光了酒杯里的葡萄酒之后，一抹嘴巴，随后继续说道：“从我们在地宫见面开始，我们人参就好像是为了你们活着的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听你们的，从来也没有为了自己做点什么。”


    说到这里，没等归不归再给它倒酒，小任叁已经抄起来酒瓶子，嘴对嘴的灌了一大口，随后继续说道：“我们人参自打会记事那时候，就听燕哀侯老头的。后来跟着你们到处混，不是听老不死你的，就是听吴勉那个小白脸的。我们人参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什么，这两千年已经成了习惯。我们人参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到这次遇到了郭小姐……”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任叁将手里的酒瓶子放下。随后扭头看着身边的归不归，继续说道：“我们人参一开始也以为是对她动了感情，后来自己才想明白，我们人参心里早就明白人、妖殊途，不可能有什么的。这次想要跟着她一家子去外洋，是想为自己做主，我们人参跟了你们两千年，也该自己做主做点什么了。老不死的，我们人参长大了，该自己走了……”


    听到小任叁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愣了一下。老家伙一直以为这个小家伙只是对郭小姐动了真心，虽然它之前隔三岔五就去青楼喝花酒。不过以它人参娃娃的身体来说，也就是凑个热闹过过眼瘾而已。以为劝两句便可以将它劝回来，现在才明白是他自己想错了，这个小家伙是想开了，准备自己来规划后面的路……


    看着一眼不发的归不归，小任叁却笑了一下，只是在笑声当中，眼泪也值不值得流淌了下来。深吸了口气之后，再次对着归不归说道：“老不死的，我们人参跟你们混了两千年，后面的路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估计你们家傻小子和小白脸能闹一下，你帮着我们人参劝劝。等我们人参在外洋玩够了，过个三年五载的或许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还得供着我们人参吃香喝辣……”


    小任叁的话还没有说完，归不归突然一把将它面前的酒瓶抢了过来。随后给自己灌了一口，只是老家伙是辟谷的身体，装模作样的浅尝还凑合，可是消受不起这样的酒水。这一口酒刚刚进肚，便好像吐血一样的吐了出来……


    “别说了，老人家我白活了……”用袖子擦了一下下巴的酒水之后，归不归冲着小任叁苦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人参你好像是在说老人家我……这些年我老人家也是给别人活着的，看着什么泗水号天下第一的有钱人，其实也是十分的不自由……”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突然话锋一转，对着小任叁说道：“人参，老人家我跟着别人已经习惯了，之前跟徐福，后来跟吴勉。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家伙的话，这次我老人家跟着你，一切事情你来做主，老人家我都听你的。我和你结伴去外洋如何？”


    小任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这次自己要和吴勉、归不归和百无求分别了。想不到这个老家伙竟然要跟着自己，当下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拍着巴掌说道：“有你这个大财主跟着，我们人参还愁什么？老不死的，要不你再想想办法拉上你们家傻儿子和小白脸？我们人参不是想和你们分开，只是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咱们四个不分开才好……”


    “那你是想瞎了心……”归不归摇了摇头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一直以为百无求这个傻小子不够机灵，却没有想到它就是因为一根筋，这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它想要做妖王……吴勉要留在邵家看着，这些都是不可能改版的。我们俩更像是依附他们俩的，你说的对，我们也该给自己做主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归不归将自己要小任叁去往外洋的事情说了出来。百无求的反应比较激烈，二愣子见到他们俩已经铁了心无法返回之后，大怒之下，直接将桌子掀了。


    百无求气急了，叉着腰对归不归大声叫骂道：“老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老子这个儿子了是吧？打算靠着任老三给你养老？它连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养你这把老骨头？还是你看上了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想要再娶一房给你生个亲生儿子？觉得老子碍眼了，想要把老子一脚踢开？做你的大头梦去吧！徐福崩出来个儿子，你以为真是他亲生的？他老婆以前是窑子里的婊子，生个儿子还不跟他的姓。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他自己心大想得开，你也要跟着一起带绿帽子吗？小爷叔，你说说你侄子！说不通就打，打断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动这个心思了……儿子你都不要了，还有王法吗……”


    百无求大喊大叫的时候，吴勉却一声不吭。直到二愣子发泄完之后，这才看着归不归和小任叁说道：“已经定好，没有回旋余地吗？”


    归不归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是，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也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了。如果你们俩跟着我们一起走最好，否则只有我们俩自己走了……”


    吴勉点了点头，叫过来管家，让他重新端上来了茶水，亲自给这一老一小斟满了一杯，说道：“决定了就好，我再给你们下点决心，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第416章


    离别之后


    “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不要在舔着脸回来……”百无求在一边拉着架势，一边拉着吴勉继续说道：“要不看在老子的面子上，这次就这么算了……没有下一次啊，还想自己去外洋，你们老的没有老样，小的没有小样，怎么不上天！”


    吴勉没有理会百无求，他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小，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决定要离开，那就要有不回来的决心。你们不回来，我不出去……大家要有再不往来，可以做到吧？”


    “小爷叔，有点过了啊……”还没等归不归说话，百无求已经坐不住了，它拉着吴勉的衣袖，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吓唬两下得了……什么不回来、不出去的，都是一家人，你再把老家伙吓尿了裤……”


    没有想到归不归竟然点了点头，老家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对着吴勉说道：“嗯，你不出去，我们不回来。以海为界……”


    “玩蛋去！你们都死外边吧……”急眼了的百无求大吼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厅堂，这黑大个子好像旋风一样的向着大门口冲了出去。


    看了一眼百无求的背影，吴勉将目光转移到了归不归的脸上，说道：“你的儿子，还等着别人去劝吗？”


    老家伙苦笑了一声之后，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出现在了百无求的身边，拉住了二愣子的胳膊，说道：“傻小子……我们爷俩聊两句吧，有些事情不是你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你听我说两句，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拉着已经痛哭流涕的百无求走到了花园的亭子当中。散了周围的下人之后，老家伙冲着百无求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听明白你小爷叔话里的意思，他是担心我老人家和人参犹豫，让我们下定决心出去走走……你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脸酸嘴硬可是对你我和人参，却是心软的。你小爷叔早就想通了，他这是放我们离开……”


    “那老家伙你真的要和任老三一起走？不走不行吗？”触天触地的百无求好像变成了个小孩子一样，擦了一把眼泪之后，继续说道：“你们都想开了，那老子也不和你们客气了。你们俩带着老子一起走吧，妖山不妖山的让它玩蛋去……跟着你们走，玩够了再回来……”


    “那你放心你小爷叔吗？”归不归看着总算止住了悲声的百无求，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他和我们都不一样，陆地上有邵家女人们。这个是他的牵挂，你小爷叔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而且他的弱点太明显，到了衰弱之期那就只剩下送死的份了。你想想，如果有人在他衰弱期绑了邵家的女人，怎么办？你在这里陪着他，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傻小子你带着百万妖兵妖将杀过来。吓死那些打你小爷叔主意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你留下来，老人家我带着人参过个一年半载也就回来了。他说不让我们回来，又没有发誓起愿说回来就死，那凭什么不能回来……”


    归不归长得一张好嘴，三说五说之后便说动了百无求。二愣子也不放心留吴勉自己在陆地，当下终于答应了老家伙，留在陆地陪着吴勉。


    说通了百无求之后，归不归拉着自己家的傻儿子回到了厅堂，看着小任叁正坐在吴勉的腿上，任由白发男人解开了他的抓髻。将它的头发放了下来，随后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小的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