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箭阵(10170字)7.21
3个月前 作者: 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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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修为在石身巅峰水准,少数一些资质还算不错的拥有铁身修为的山门巫卫手持的是江鱼从望月宗山门内拿出来的长弓,大致上都是灵器档次的兵器。这一群修炼了望月宗独特的护法心法‘阢神经’,拥有了高深箭法的巫卫们,在战场上就是一群收割生命的机器。从藏身的山林到战场大概有十一二里的距离,这批捕风营的军士只是奔跑了大概五个弹指的时间,在这五弹指的极短时间内,足够他们拉开长弓每人射空身上背负的一个箭壶三十支长箭。
那就是将近十万支长箭,十万支足以洞穿金石的长箭笔直的射进了那些叛军的队列中。两千多名叛军连同他们坐下的战马被射成了筛子一般,那些箭矢力道丝毫不见衰弱,继续朝剩下的那些士兵射去。眼看这十万支长箭就要几乎全歼这三万多叛军士兵,平地里一声怒吼响起,数百名通体黑气缠绕的阿修罗宗魔修自那地下破土而出,身上那厚重的黑气连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黑气和那近十万支箭矢一碰,黑气纹丝不动,而那些箭矢统统化为粉碎。魔修们发出了狰狞的笑声,他们同时射出了手上的兵器,一道道数十丈长的黑色光虹在空中飞射,数百名捕风营士兵来不及躲闪,被这些修为比他们高了起码三个大境界的起码都是虚期的魔修射出的黑虹捣成了粉碎。
江鱼却是领先这些门人提前五个弹指的时间冲进了那刚开始出现在叛军阵营的魔修中。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双手抱拳牵动了数十里方位内的天地灵气蜂拥而来,他手掌一团米斗大的光团急速闪亮,自那光团中无数道无形的箭气呼啸而去,那三百多个魔门喽罗只是惊呼了一声,身体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那等密集的箭气攒射啊,他们的身体在体内的魂魄消散前,就已经被削成了一团团血浆随着那一道道无形的箭气射了出去。那被血浆染成了红色的箭气‘嗤嗤’的扫过了大地,将江鱼前方十几里长的一片坡地扫成了平地,上面密密麻麻是一排排细细的手指头粗细的痕迹。随后,江鱼听到了自己的那些属下门人传来的惨叫。他猛的回头,却看到以三十几个破虚期的魔修为首,百多个洞虚期的魔修、其他的最弱都是窥虚末期的魔修联手,在那一瞬间将自己的属下杀得只剩下了一半。
这些修炼了‘阢神经’,对江鱼死忠甚至有点木呐的望月巫卫啊,面对比自己的修为强横了起码百倍的魔修,他们没有一点儿的恐惧,没有一点儿的畏缩,他们只是不断的向前,向前,射出手上的利箭。当利箭瞬间消耗干净后,他们就以体内罡气为箭,以自身的精血为箭,最后甚至有人燃烧自己的灵魂以自己的肉身为箭,朝那些魔修射出了一道道辉煌无比的箭气。各种各样望月宗特有的箭诀不断的出现,那一箭就化为数百道箭气、一箭引发大地崩裂的箭气、一箭引来天雷下轰的箭气、带着古怪诅咒的箭气,各种各样的箭诀,让那些魔修一个个大叫‘过瘾’,却吓得那些叛军已经退后了数百丈。
埋伏!这绝对是预先设计好的埋伏!这些修为精湛的魔修,一定是预先就埋伏在极深的地下,以假死状态瞒过了自己的灵识扫描。他们的目标,会仅仅是自己的捕风营么?那群答允了自己,派出剑修和体修参战的道门修道士又在哪里?江鱼身上的衣衫轰然炸裂,无数道暴虐的箭气毁灭了他身体四周百丈内的一切存在。他愤怒的吼道:“都给我撤退!不要去灵州,去以前你们藏身的牧场!”随后,看着那数百名修为足够在瞬间抹杀这些巫卫,让自己都来不及救援的魔修,江鱼悲愤的怒斥了一声:“三百人!望月荼灵箭!”
还剩下一千四百名望月巫卫,这些被江鱼用各种不堪下作甚至是卑鄙无耻的手段收服,从死囚牢中、从绿林盗匪的山寨中‘劫掠’而来,用‘阢神经’秘法控制了全部心神,用霸道的‘龙虎大劫丹’让他们拥有了金丹期的修为,从死亡路上一步步走过来好容易才成形的‘望月巫卫’们,他们完全遵循了江鱼的命令。一千一百多人不顾自己急速前冲的势头,他们急速转身,踉跄着就顺着来时的道路奔去。他们架起了暗淡的剑光,‘嗤嗤’有声的立地不过丈许的急速掠去。而剩下的正好三百名巫卫,则是身体同时燃烧起来,他们身上冒出来的,是代表着毁灭和死亡的黑色火焰,不详的,好似将天空的阳光都要吞噬的黑色火焰。
他们手持的长弓被那黑色的火焰融化,化为一道明丽的充满着欢欣鼓舞的气息融入了他们的身体。三百人,就这样融化为三百团带着熊熊的黑色烈焰的无色气体,这凝聚了他们的**、他们的魂魄、乃至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痕迹的三百团火焰,渐渐的在空中化为三百道散发出无尽寒意的箭气。箭气,飞射,鲜血,喷洒,三百名冲在最前方的魔修的肉身同时被贯穿,其中两百一十三名最弱的窥虚期魔修肉身整个崩解,只有元神仓皇的逃窜出来,而剩下的那些破虚、洞虚期的魔修,则是惊恐无比的发出尖锐的怪叫声,带着身上那海碗大小的贯穿伤,惊慌的朝远处急速遁逃。他们的伤口上还带着一丝儿那种诡异的黑色火焰,不断的燃烧着他们的血肉,让他们的伤口无法愈合。
望月荼灵箭,望月宗最无用也是最可怕的心法。这一箭汇聚的,是使出这一箭的人手持的法宝、全部的修为、一身的精血、时代轮回积蓄的业力以及最后的一点儿魂魄烙印在内的真正的全部的一切东西。那燃烧的黑色烈焰,象征着的是这个宇宙最极端的毁灭规则,一旦出现,则毁灭相关的一切物事。这三百名使出了望月荼灵箭的望月巫卫,他们在人间的所有痕迹,都已经被抹得干干净净。从宇宙轮回的角度上来说,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没有存在过,除了他们造成的辉煌战果,他们不曾存在。
江鱼,连同那些魔修乃至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里,同时失去了对这三百名望月巫卫的记忆。江鱼只记得‘望月荼灵箭’这个名字,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箭诀使用后的效果如何,因为施展箭诀的人,连同这箭诀的效果给人带来的震撼,都会被那毁灭的规则彻底的抹掉。世界上不会有人记得曾经使用过这种箭诀的人,不会有人知道这箭诀是如何的可怕,只有江鱼这个望月宗的宗主记得――他曾经叫人使用过望月荼灵箭,但是其他相关的一切,都已经被抹杀。
而关于这‘望月荼灵箭’的记忆,也仅仅是传承了望月宗宗主的人才能得到的一种本能!换了其他的人,任何一个有资格指挥望月巫卫的人,他们也无法让望月巫卫施展这同归于尽的一箭。否则的话,当年诸多教派联手围歼捕风营一战,江鱼的一干心腹和属下,哪里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而这‘望月荼灵箭’也只能是宗主让门下巫卫施展,宗主自身却是不能使用的。巫卫,原本就是没有感情没有意识,纯粹消耗品的战斗机器啊,这‘望月荼灵箭’,更是天地间最残酷最不人道的箭诀。
天地间大风起,烟尘飞舞,烈日的光芒益发的暴虐,就连那树林中的火势都旺盛了不少。三百个曾经的存在被彻底的抹去,让这一块空间中的灵气产生了极大的紊乱,江鱼乃至那些魔修都无法驭气凌空,一个个无比狼狈的自那高空摔在了地上,砸得地面‘砰砰’作响。江鱼的反应最快,身体刚刚触地,他立刻就弹身跳起,看了一眼已经逃出了十几里的属下,心头微微一松,同时心中怒火大盛。强烈的金光中,江鱼招出了木弓,羿神罡源源涌入了木弓,他要以一人之力,杀死这数百魔修。
那些残留的魔修还陷于刚才的惊恐中,虽然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惊恐,但是他们心中还保留了那最为深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们呆呆的倒在地上,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想起自己如今应该干什么。虽然江鱼手上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可是他们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今应该逃避那致命的箭气。以江鱼的修为,他们在江鱼面前无非是蝼蚁一样可以随意杀戮的存在,怎还能分心出神?一声尖锐难听的声音猛的响起,那声音愤怒的骂道:“一群蠢货,还不快去杀光了那群邪气十足的小家伙?哼哼,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随着那骂声,一股淡淡的阴风猛的自背后击向江鱼的后心要害。高手,而且是修为远超自己的高手。江鱼心头一震,射日巫神诀中的‘翻天覆雨诀’猛的施展开,他背后突然冒出一团金光,自那团金光中数以万计的炽热箭气无声的射出,在那一瞬间,好似江鱼的后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太阳,无数金光准确的命中了那身后朝他偷袭的黑影。
‘砰砰砰砰’,无数道金色的闪电从那黑影身上的铠甲上溅起,这黑影的铠甲显然是一件超越了极品仙器的存在,江鱼那等强大的箭气,也只是打得那铠甲上无数点电光激射,偶尔有几点铠甲的粉末被切削下来,却没有能击碎那铠甲。而那人手上一柄长不过三寸却有巴掌厚有如水波一样的奇形匕首,却是狠狠的划过了江鱼的身体,在江鱼的后心劈出了一条深有三寸几乎将他的身体自腋下截成两段的可怕伤口。金色的血泉从江鱼的体内喷薄而出,江鱼疼得‘嗷’的一声惨叫,他顾不得回头看那偷袭的人到底是谁,本能的吼叫道:“望月烈血箭!你要我的命,我就和你拼命!”惨烈的杀气和无穷的死意自江鱼体内发出,他脚下方圆里许的地面突然崩溃,露出一个深有数百丈的地坑,通体冒出红光的江鱼就好似一轮烈日悬浮在那地坑之上,他身后的那条黑影正掩面急退。
那黑影在‘娇滴滴’的笑着:“小贼,你已经被我重伤,心脏都被切成了两片,你就乖乖的死罢!”
黑影的‘娇笑’还没结束,他突然‘唔’的一声闭上了嘴巴。江鱼皮肤下一阵黑光闪动,在那黑光中,他那几乎被切断的肉身正在强行的凑在一起,无数肉丝‘嗤嗤’的自那伤口处射了出来,两端的肉丝一旦接触在一起,立刻水**融,强行拉着两片身躯凑在了一起。这正是昆仑行宫上凤羽浪费的一瓶不死药给江鱼带来的好处,不管**有多大的损害,只要元神不彻底毁灭,他的肉身就能自动的修补完毕――奈何,江鱼的元神和肉身融合为一,肉身不坏,他的元神又怎会崩解?
随后,一道道火焰自那伤口处燃起,这带着旺盛生命力的火焰在那伤口处一阵灼烧,一阵阵黑烟冒起,那柄黑色匕首上蕴含的邪恶魔元被烧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能对江鱼继续造成伤害。那红色的火焰所过之处,江鱼的伤口急速愈合,眼看就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伤疤。而一股土黄色带着水清色的雾气从那伤疤内冒出,就连那一道淡淡的伤疤都消失无踪了。这是凤羽的凤凰生命力和玄八龟的玄龟生命力注入了江鱼的身体,将他的躯体在瞬息间修补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而和这些古怪的变化同时发生的,是江鱼刚才喷出去的那巨量的鲜血。这些金色的血液燃烧了起来,燃烧起的光芒是那种让人心寒的金红色,属于上古神兽三足金乌的太阳真火所特有的金红色。那一团金色的血液真正的在江鱼的身后燃烧出了一团金色的小太阳,那可怕的热力,让他脚下的那个大地坑已经变成了一个熔岩湖泊,慢慢的一坑熔岩在那里沸腾,冒出一个个丈许大小的火泡。那一团金光中,一只三足金乌的黑影若隐若现,渐渐的,那三足金乌猛的拍打起自己的翅膀,金色的光团拖着一道温和不刺眼却热力恐怖的金光,好似一道钝头的箭矢,以比普通箭气更快了十倍的速度射向了那偷袭的黑影。
黑影一声惊呼,他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那道箭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的心念也只是刚刚冒出‘逃’和‘硬挡’两个念头,那箭气就已经冲到了他身前。黑影本能的双臂抬起来想要挡住胸口和面门等要害,可是那箭气的速度是如此的快,他的手刚刚一动,那一颗由江鱼体内大半血液所化的小太阳就已经轰在了他胸膛上,金光崩解,金光中粘稠好似熔岩的金色火液‘哗’的一声布满了那黑影的身体,将他那一身不详的黑色变成了光焰焰无比富贵华丽的金色。
一声尖锐的惨叫,那黑影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丢进了滚水瓦罐中的老鼠,浑身皮肉都被那可怕的金色火液烫下了一层。太阳真火,被天神大羿射落后就一直潜藏在‘羿弓’中的太阳真火,被江鱼从昆仑行宫天工殿内收复的太阳真火,潜藏在江鱼生命本源中的太阳真火,由江鱼大半血液引发那隐藏在羿弓中的金乌真灵所喷出的太阳真火,热力足以焚毁天地间一切,尤其是对魔罡魔气拥有天生克制作用的太阳真火啊!!!
那黑影‘嗷’的一声,勉强抬起了右手朝那远处一名破虚期的魔修点了一下,嘴里念诵了一句充满了邪恶气息的咒语,那魔修突然自原地消失,那黑影高高瘦瘦的身形却在那魔修刚才所在的地方出现。同时,那金色火液突然一闪即逝,里面飘洒出一片白灰,以及一声绝望的惨呼:“青华上尊!”金色火液放出的热气余波朝那地下一扑,江鱼脚下那里许方圆的熔岩坑内所有的熔岩同时气化飞上高空,飞起来足足千多丈高后受那天空罡风一震,又化为道道炽热的熔岩好似下雨一样的坠下,将那逃出了数里的叛军士兵烧得阵脚大乱,起码烧死了他们四五千人。
江鱼的身体却突然动了。他朝那被烧得皮肉掉了一层,身上神器级别的魔甲也被融化了不少更加显得难看无比的难看狰狞的青华扑去。可怜青华依仗无上魔功居然能够在那三足金乌的真灵以太阳真火布成的禁制中,以魔咒‘移形换位’救了自己一名,身上的肌肉组织却也被烧走了大半,那副融化了小半已经几乎变成了废铁的魔甲套在她缩水、‘苗条’了不少的躯体上,显得是如此的难看如此的怪异。此时她肌肉、骨骼、关节等大部分身体组织都被烧毁了机能,体内魔罡正在强行催动魔法修补身体,却是一时半会动弹不得。
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出现了。江鱼虽然身体机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可是消耗太多的羿神罡却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他只能是挥动木弓,以最原始的肉身斗殴的法门,朝青华冲了过去。他当年在昆仑山学艺时自己悟出来的禽兽拳今日总算是大发利市,终于有一个肉身足够强悍的存在能够让他以全力使完这套禽兽拳。虎、豹、狼、鹰、熊、蟒等等等等不同的猛兽的虚影在江鱼身上闪现,虎扑、豹突、狼击、鹰拍、熊靠、蟒绞杀,各种凶残的招式打得青华这具占据的肉身‘嘎嘎’作响,一块块肌肉被扯断,一块块骨头被砸碎,奈何青华的魔功实在是惊天动地,被江鱼这等重击的情况下,她的皮肉居然还是在飞速的生长,刚刚被打碎的骨骼,立刻又‘嗖嗖’的生长起来。
江鱼怒了,禽兽拳对付不了青华,耳朵里听着青华那尖锐的惨叫和不断的诅咒,江鱼终于发怒了。他挥动着木弓,将那堂堂上古洪荒时期人间一等一的凶煞神器‘羿弓’当作当年他和李林甫在扬州街头敲闷棍套白狼的木棒,施展出一路扬州街头的小混混小无赖都会施展的‘闷棍十八路’架势,劈头盖脸的运足了全部的力气朝青华上半身就是一通猛抡。
‘砰砰砰砰’,青华挨揍的地方瞬间就下陷了数十丈,被震开了一个极大的大窟窿,远近数十里的地面都在可怕的颤抖着,不弱于一次极其强烈的地震。那‘羿弓’乃是当年射日的神弓,今日不行沦落于江鱼的手上,被江鱼当作木棒来砸人,却也无愧于他上古神器的威名,发挥出的杀伤力的确是一等一的。只见那木弓上金光流转,江鱼每一次挥击,他已经无法度量的肉身蛮力又被那木弓放大了三倍左右,硬是打得青华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脱落溅起,打得她骨头上一块块骨骼不断的炸开脱离,一会儿的功夫,青华已经被他打得不成人形,那上半身整个都扭曲成一团梨膏糖般的物事。
终于,青华受不住那可怕的殴打啦,她‘娇声娇气’的开始对江鱼施展魅惑的法门:“好哥哥,好江鱼,你不要打奴家啦~~~呜呜呜,你今日饶了奴家,奴家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好哥哥你哩~~~嘻嘻,你在床上喜欢摆出什么样的模样来?是老汉推车呢,还是莽牛盘根哪?”老汉推车?莽牛盘根?这些娇滴滴的花语说得江鱼心头一阵火热,那充满了魔功魅惑力的声音,差点就让江鱼陷入那无边的粉红色陷阱中去。可是,刚刚准备停手的江鱼猛的一低头,却愕然看到青华占据的那肉身上,已经被魔功催生近乎完好的下体正中,一根长有尺许的狼闶物事正因为血气充盈而高高的挺翘着,江鱼‘哇’的一声干呕了一阵,猛的又将木弓挥了下去,而且益发的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老汉推车?啊?莽牛盘根?啊?是你推我还是我推你啊?是我盘你还是你盘我啊?”江鱼一通怒砸,这一次连青华的下身都没放过,直砸得她下身都分分碎裂了,这才咆哮道:“你如今不是女人,你如今是一个丑得比我江鱼还要难看百倍的男人!你,你,我推你老母,我盘你老父!”紫气珠一直在吸抽四周的天地灵气,江鱼如今体内羿神罡已经恢复了些许,更是将罡气注入木弓中,木弓益发的光焰闪烁,每一弓砸下去都砸得青华大片大片的肉身溃散,若非她的魔功修为实在是到了人间界的人类无法想象的地步,换了任何一个人间的天仙级别的修士,都已经被江鱼这一通疯狂的摔打给折腾得魂飞魄散。
“嗤嗤,嗤嗤。。。”青华那血肉模糊变成一个血窟窿的嘴里发出了细碎的喘气声,那生意抑扬起伏,就好似念诵咒语一般。江鱼猛然间觉得不对,正要发力将她脑袋从那细长的脖子上拧下来时,一股阴寒无比让江鱼如此稳固的和肉身融合在一起的元神都凭空产生了无边恐惧的力量突然轰在了他身上。‘砰’,无形的冲击力让江鱼七窍中鲜血直喷,心中无端生出的无限恐怖让他急速从青华身边退开,一直闪出了七八里外。受那天风一吹,江鱼神智猛的清醒,他怒斥一声,挥动木弓又朝青华扑去。
那身上就几片碎肉挂在破碎骷髅架子上的青华猛的从那大坑中跳了出来,两个不见了眼帘就剩下一对黑窟窿的大眼眶死死的盯着江鱼扑来的方向,眸子里突然闪出两团黑色的火光。她那粉碎性骨折却依靠一点儿肉筋连在一起的手臂伸出来,朝江鱼狠狠的点了点,嘴里尖锐难听音调极高震得附近土地一片片开裂的咒语滚滚发出,最后她指尖上黑光一闪,江鱼的身体四周方圆丈许的空间突然凝聚,随后那一片空间猛的压缩成了一片镜子般只有面积没有厚度的奇形空间。青华狞笑着将手指上冒出来的那一点火光轻轻的点向了那片气镜,她得意的叫道:“江鱼,我记起来了,你们望月宗的人,让你们的肉身和元神一起粉碎罢!否则,还真难杀死你们!”
一点火光碰到了那片气镜,整个奇形空间突然燃烧起来,好似纸片一样要烧成灰烬。就在青华得意洋洋的拍着双手,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晴天里一声霹雳响起,那片奇形空间被一股巨力轰成粉碎,那一片火光消散,青华也受魔咒反噬,身上突然血雨飞溅,刚刚长成一个人样的身躯又炸开了一大片。江鱼一声狂笑,冲过来重重的一拳轰在了青华的脑门上。青华一声尖叫,那被她自己用魔功削得好似白鹤颈子一样纤长的脖子在可怖的‘嘎嘎’声中拉长了足足有丈许长短,脖子上的皮肤全部炸开,喷出了一片片黑色血液。沉重的力量让青华的脑袋拖着她的身躯飞出去十几里远,一头撞在了旁边一座小山上,那小山顿时好似沙粒堆成的般突然坍塌。
气愤到了极点的青华疯狂咆哮着从那小山深处架着一团乌云直冲天空,她不敢再和江鱼近身格斗,而是隔着远远的就将无数的魔咒朝江鱼砸了下来。一道道恶毒无比的,任何一道都能让一名地仙重伤的魔咒所化的黑色波纹在空气中盘旋,各种吸食人精魄精血的魔头尖啸着漫空飞舞,最终都将注意力投在了江鱼身上,团团朝江鱼冲了过来。
江鱼身体于那雨点一样密集的魔咒中分毫不动,他汇聚羿神罡,开弓,引箭,一道有如实质的金红色箭气于那木弓上渐渐生成,一缕神思死死的锁定在青华的心口。那些魔咒撞击在江鱼身上,却对他那天身初期境界的肉身无损分毫,青华仓促发出的这些魔咒威力虽然极大,可是想要对付主要修炼**的江鱼,还是力有不逮。青华铁青着一张脸蛋,随手将身上粉碎的魔甲扯下来丢在地上,随后她不管江鱼的那箭气瞄准了她,自顾自的颠倒了身形,身上冒出了一团黑色的浓烟在虚空中组成了无数扭曲变幻的魔文,嘴里喃喃念诵起古怪的咒语。知道青华在准备一个威力极大的足以伤害到自己的魔咒,江鱼哪里还敢让她施展完全?他手指一松,那一道蕴含了太阳真火的箭气就要射出。
青华的声音突然自那浓烟中响起,和她那复杂的咒语声混合在一起,变得无比的难听。她阴沉的说道:“江鱼,你只管开弓射我,你若是找不到的真灵所在,你一箭只能重伤我,根本无法射杀我!可是你的那群下属,嘿嘿,哈哈哈哈哈!”长笑声突然惊醒了江鱼,他对着青华怒斥了一声,长箭胡乱的朝青华最不可能存放真灵的识海要害射了过去,随后转身就走。
错有错着,江鱼这胡乱的一箭却差点将青华存放在识海中的真灵射碎。夺舍重生的青华谨慎的将自己的真灵放在了识海这个其他的天魔绝对不会利用的地方――天下人都知道普通修道人的元神都存放在这里,而天魔的真灵却能存在于**内的任何一处――可是她没有想到,江鱼焦急之下,胡乱朝自己射了一箭就走,这一箭擦着她的眉心飞过,将她的脑袋扫掉了一大半,若非运气好江鱼并没有指挥这道箭气炸开,青华又得在江鱼手下吃一次大亏。就连她正在施展的魔咒都被这一箭打断,吓得魂不附体的青华喘息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恢复了镇定。饶是她的绝对实力十倍于江鱼,按常理她轻松可以解决江鱼,可是每次吃亏的都是她,青华都开始怀疑江鱼是否是自己的克星。
气极败坏的青华怒斥了一声,猛的仰天发出了一声尖叫,远处乌云翻滚处,两千多名魔修滚滚杀来。青华大声尖叫道:“不要管其他的,给本尊杀死江鱼!一定要杀死他!不管牺牲多少人,用人命填也得把他杀死!”青华真的开始害怕了,她不敢想象若是日后她率领魔修们和道门的人斗法时,突然江鱼从背后给自己一箭,自己是否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逃生。故此,她根本不理会她从某个绝密的渠道得来的道门将会大举突袭长安的情报,只是一厢情愿的领着这两千魔修追杀江鱼,一定要杀死这个可能威胁到她本体存在的怪物。
心急如焚的江鱼正施展全部速度朝北方急奔,他心急自己那仅剩的千多名属下的生死存亡,哪里还敢逗留?刚才青华喝令了去追杀自己那干属下的都是一些破虚、洞虚期的高手,那些巫卫那里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没有自己指挥的巫卫,更是傻乎乎的你叫他干什么就只会干什么。刚才自己下令叫他们逃走,他们就除了逃跑连反抗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这不是等着别人屠杀他们么?
半路上,江鱼突然心里一沉,他看到了十几具捕风营军士的尸体,而且他们都是被人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撕成了碎片,显然那群魔修已经追上了他们。江鱼不由得心中怒极,他低声咆哮道:“我操你祖宗!一清、青峰、白元三个老杂毛,你们许诺的修道士在哪里?就算你们和我一样埋伏在旁边看热闹,如今总该冒头了罢?”可是,江鱼的灵识朝刚才那几个道门修士藏身的白云处一扫,他差点没气得从天空摔下来,他怒骂了一句极其难听的市井脏话,那几个道修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气极败坏的江鱼朝前赶了十几里路,突然看到地上又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捕风营军士的尸体,两百多名破虚、洞虚期的魔修却滞留在这里,正和一干长衣飘飘脑袋光光的僧人大打出手。这群魔修肉身力量发挥到极限,挥动各色各样的兵器一通狠砸,震得附近的地面裂开一条条大缺口。那一干僧人则是毫不示弱的挺着方便铲、金刚杵和这群魔修狠拼在一起,偶尔兵器扫过敌人的身体,立刻荡起一片血雨。
江鱼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这群和尚拦腰插了一刀,救了自己的那群属下?不过,那群属下死脑筋的,自己命令他们逃回望月牧场去,估计他们如今都跑出了几百里地了罢?那这群和尚还在这里拼命做什么?
正犯猜疑的时候,几个江鱼的老熟人从那和尚堆里窜了出来,华逻和尚一本正经的朝江鱼合十行礼道:“江宗主,贫僧华逻有礼了。”不等江鱼回话,华逻已经自顾自的说道:“当年华逻受那道门、魔门说客蒙骗,参与了对贵宗的袭杀一事,贫僧对那次的误会无比后悔,日后定当在佛祖面前诵经百年忏悔罪过。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此时此刻江宗主需要的是一个盟友,最少您也需要一个朋友,不知贫僧之言,江宗主以为如何?”
江鱼呆了一下,指着华逻喝道:“好,闲话少说,你今日救了我属下一千多人的性命,当初在普陀珞珈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可是你在长安城围攻我望月宗的事情,却不能就此罢休。虽然你没有杀我那师兄孙行者,却也将他禁锢在大雁塔中不得出世,你要放他出来,恢复他一身修为,然后嘛。。。”想了想,这时候自己已经和魔门正面对上,很有可能在未来道门也成为自己的敌人,如果再和佛门真的解下不可化解的仇怨,自己一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当下江鱼咬牙道:“赔偿我一定的天材地宝和修炼材料,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罢休!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来找我的麻烦,我也绝对不会背后射你秃驴的暗箭!”
华逻和尚脸色猛的一松,他长舒了一口气,大声笑道:“江宗主果然是英明神武,见识不凡。各种修炼材料,贫僧这里已经准备得有,不知江宗主可满意?江宗主却请放心,这次中原之乱,我佛门。。。不见得会插手。”神秘莫测的笑了几声,华逻和尚随手丢给江鱼一个储物的百宝囊,随后一声令下,带了数百和尚闪身就走。
江鱼再次呆了一下,他灵识扫过了那百宝囊,里面的物事居然和他开给道盟的价码是一模一样。江鱼心中笃定了,佛门在道盟中,肯定安插了奸细,这是少不了的事情,而且那奸细的身份,绝对不会低。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刑天倻给他说过,佛门下手,也不过杀了一些捕风营的巫卫,江鱼的直系心腹,却没有一个殒命在他们手上,故而得了这一笔意外的横财,却也足足能补偿他的损失了。
那两百多个突然失去了敌手的魔修却是同时怒斥一声,双手间结成魔咒,数百道黑光带着刺耳的尖啸声朝江鱼轰来。江鱼不屑的冷笑一声,将那百宝囊缠在了腰间,闪身躲开了那些黑光的攻击,他刚要对这二百多个魔修下毒手,后面乌云滚滚,青华率领的两千多魔修已经扑了上来,将江鱼团团围在了里面。
就在江鱼脑海中电火石光般寻思着是要立刻遁走还是好好的和青华捣乱一番再走的时候,远处突然片片白云、道道剑光急速朝这边射来。一阵阵极其纯正的道家法力在空气中极其嚣张的奔涌,一个声音大叫道:“望月宗江宗主可在当面?贫道秉天盟盟主宁散客有力了!道友莫慌,这干魔头,自有我秉天盟诸多盟友应付。这居中的大魔头,不如道友和贫道联手铲除如何?”
随着那叫声,一股让江鱼心中尤为不安的强横力量自一片白云上翻滚而来,就连青华感受到了那股力量都不由得面色一变,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江鱼心中诧异,约好了和他共同攻击魔修的道门诸人没有出现,反而是这散修的大盟主领着众多散修露面了。
今天这一场,唱得到底是什么戏?